“第三個受害者，建筑師杜博雅。”

    董秘秘的眸底閃爍著晦澀的情緒。

    “她是秦銷資助的貧困生，和前兩位不一樣，既不作死，也不破碎。踏實努力，積極上進，更像……”

    “像我阿姐?！蓖魬夜庹f。

    分析前兩位時，董秘秘談不上興致勃勃，也秉持著“大膽假設(shè)，小心論證”的科研精神。

    不知為何，輪到杜博雅，卻有種微妙的客氣。

    “杜小姐來自貧困山區(qū)，受到好心人的資助，考進了清華建筑系。和秦銷初見，應(yīng)該是秦銷去清華做講座，她通過某種途徑知道了這是她的資助人，想要當(dāng)面道謝……？

    “2016年3月份，她在找實習(xí)，嗯……國內(nèi)的女建筑師不多，現(xiàn)在也有不讓女人下橋洞、見地基的封建余孽，所以……她應(yīng)該……可能……像冷絲瑜一樣，在事業(yè)上得到了秦銷的幫助？

    “總之，他們倆在一起了。建筑這行不像文娛業(yè)能爆紅暴富，杜博雅沒有一飛沖天，入職了一家國字頭的設(shè)計院，和秦銷交往的這幾月里很平靜，有點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意味，直到……”

    董秘秘清了清嗓子，汪懸光坦然地接了后半句：

    “直到我阿姐出現(xiàn)?！?/br>
    ·

    “試用期”那夜，從泳池yin趴回汪盞別墅的路上，秦銷在車里與汪懸光閑聊。當(dāng)時他像個體貼的姐夫，關(guān)心汪懸光是第幾次來北京，是不是還沒好好玩過，說有空要帶她出來轉(zhuǎn)轉(zhuǎn)。

    春天里有幾天陽光大好，風(fēng)刮散霧散，天藍得像水洗過一樣。

    秦銷也不知犯了什么大病，果真帶她走起游客路線。

    故宮、長城、頤和園……雍和宮燒香拜佛請手串。在堆滿義烏小商品的南鑼鼓巷打卡。旅游勝地人潮擁擠，秦銷緊緊地牽著汪懸光的手。雙人自拍時還要開個帶腮紅、浮云和兔耳朵的網(wǎng)紅特效。

    ……

    秦銷不帶汪懸光出去應(yīng)酬，從他每晚到汪盞別墅的時間來看，也應(yīng)該沒單獨或帶別人出去過。

    北京城就這么大，他不去找狐朋狗友玩，總難免會碰到狐朋狗友。

    某個周日的傍晚，秦銷整整宣yin了兩天，汪懸光睡得頭昏腦脹，還沒徹底清醒，先察覺到那個發(fā)情期的雄性生物還在對她動手動腳。

    她實在不想應(yīng)付這頭精力怪物，主動提出去外面吃晚飯。

    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城市夜景，剛好那星期有“白色情人節(jié)”，餐廳里布置了許多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秦銷興致很好，悠閑地品酒，望著汪懸光的眼睛如春水般溫柔深情。

    吃到一半，有熟人來摟著新歡小情兒來打招呼。夜店賭牌那天這位公子也在場，他的眼睛一轉(zhuǎn)，看汪懸光的目光極其下流。

    汪懸光對此沒有任何反應(yīng)，神色沉靜冷淡，自顧自地往嘴里送魚rou，倒是秦銷不太高興。

    “這是我女朋友，汪懸光小姐?！?/br>
    盡管他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很有禮貌，臉上的笑容也與平時溫潤的形象沒什么差別，但在那場幾人都能察覺到他的不滿，甚至空氣都降低了兩度。

    二世祖不想自找麻煩，胡侃了兩句，攬著小情兒走了。

    汪懸光不動聲色地垂下眼，潤瑩的燈光下，眼睫毛垂落出一片濃密纖長的淡影。

    ——秦銷非常在意別人對待她的態(tài)度。不許別人慢怠她，希望她這個情婦能得到大家的尊重。

    對這位有自毀傾向的極端完美者，所表現(xiàn)出的深情愛意，她一律判定演戲。

    汪懸光面上無動于衷，心里微微動蕩。她被秦銷折騰了一個周末，左乳尖被磨破了，貼在衣服上又疼又癢的，心情很糟，非常想給秦銷找不痛快。

    等到侍應(yīng)生送上甜點時，汪懸光忽然嘆了口氣，充滿歉疚地說：

    “姐夫，我姐要是知道我們倆這樣，會很難過的。”

    高級餐廳的侍應(yīng)生都是受過訓(xùn)練的，一般不會表現(xiàn)出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

    ……除非忍不住。

    汪懸光透過桌上扣著的銀勺，清清楚楚地看見侍應(yīng)生臉上的肌rou抖動了一下。

    秦銷也沒想到她冒出這么一句。

    ——被他逼進精神病院的親jiejie也能成為她play的一環(huán)，還能這么若無其事地說出口。

    他微微瞇起眼，想要透過汪懸光的皮囊看到更深處，但那不過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又恢復(fù)成了滴水不漏的秦先生。

    極端完美主義秦先生對女朋友的一切都照單全收。

    趁著侍應(yīng)生沒走，他主動接過這頂渣男帽子，白皙修長的手越過桌面，搭上汪懸光的手背，充滿性暗示地摸了摸：

    “知道也無妨，現(xiàn)在我更愛你?！?/br>
    ————

    翻頁，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