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何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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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吏部的公文后,不出三日皇帝就撥了一批糧食,姬墨舒只能匆匆給家里修書一封便運送糧食南下。 不禁想到一月前她還十分同情顧婉約外派,卻不想自己最終也是如此離開京城,連回家一趟都沒空。算下來她已經(jīng)近半年不曾回過家了,半年光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經(jīng)歷的事情很多,甚至還為此經(jīng)歷的生死一線,現(xiàn)在運送糧食南下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魏孝義倒沒有那么惆悵,花一般年紀的小姑娘正是對一切都好奇的時候,活潑可愛,哪怕是去了青州那種窮鄉(xiāng)僻壤之地都興致盎然。看著小姑娘大大方方的坐在馬車軒轅上,兩條小腿隨意晃著,與她并坐,仿佛還能感受到自小姑娘身上散發(fā)的熱量。姬墨舒正襟危坐,異常別扭,生怕自己出現(xiàn)不得體的行為。 都說古有商鞅舌戰(zhàn)群儒,姬墨舒自問她并非冥頑不靈之人,能夠坦然接受新事物,可若一旦涉及到天理人欲,她就會立刻拋卻那份大方,成了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腐朽氣息的儒士。不管是魏孝義還是蘇娘,在她們的有情有義落落大方襯托下,她卻孤傲又保守,心眼小的如針尖。實屬可笑。 半日后,她們來到了京城外的碼頭。 青州地處南方腹地,被山脈環(huán)繞,環(huán)境閉塞,陸路不僅危險成本還高,長此以往,青州基本靠水路與外界交流,所以她們此行也是走水路,順流而下。 官府給她們批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姬墨舒總算放開了一些,很激動,這是她第一次親自駕駛管理一艘船。站在甲板上俯視著船夫把糧食運上船,舉頭望著巨大的船帆,遮天蔽日,這種震懾的感覺只有她自己清楚。 等到把糧食都依次放好,在距離顧婉約前往青州赴任的一個月后,六月末這日,姬墨舒乘船南下。 在她們南下后,皇宮。 太和帝靠著龍床,正拿著一本奏折饒有興致的看著,只是他的衣衫系的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平坦廣闊的胸膛。錦被堪堪蓋到腰身,被子里隆起一大團,正一拱一拱,隱隱約約顯露出兩個人形,而他也隨著那曖昧的拱動時不時便露出愉悅的表情。 羅帳外,蘇相國匍匐在地,膝蓋正不斷傳來陣陣酸疼,似是已然麻木感知不到。今日皇帝把他召集過來,卻遲遲不說話,就這么讓他跪著,這一跪就跪了好幾個時辰,聽著龍帳內(nèi)時不時傳出的yin亂聲音,老夫子面露鄙夷,卻又不敢直言。 終于,在他體力即將耗竭,跪在地上抑制不住的顫抖時,龍帳內(nèi)總算傳來男人的聲音。 “先帝尤重孝廉,以仁治國,蘇相國畢竟年事已高又是我國先國丈,朕念及相國精力不濟不宜cao勞便決定以后青州的事都交由新科狀元顧婉約與你那女婿姬墨舒處理,蘇相國覺得朕此舉可用心?”雖然是說著關(guān)切的話,可語氣平淡的如同風(fēng)平浪靜的大海,里面聽不出一絲一毫的關(guān)切,反而字里行間處處都透露出君對臣的壓迫。 蘇相國唇瓣有點蒼白,顫顫巍巍的又磕了個頭,“老臣謝陛下關(guān)心,只是姬墨舒畢竟也是金科探花,背靠本國商賈,陛下就這般讓她去處理青州之事怕是不妥。” “不妥?那蘇相國盡可說說如何安排才叫妥當呢?放到戶部才叫妥嗎?”皇帝冷瞥了跪在帳外的老者一眼,不動聲色的揪緊床單。 “陛下息怒,老臣不過也是實話實說,青州本就一彈丸小地,常年夏秋都會遭遇風(fēng)暴,換而言之那地方撐死了也就那樣,陛下派遣金科狀元去那窮鄉(xiāng)僻壤之地當一個縣令已然讓天下寒士寒心,現(xiàn)陛下又把寄托商賈眾望的探花郎派過去,俗話說殺雞焉用牛刀,陛下如此實在是大材小用,難以服眾。” “呵呵,難以服眾?”若說方才男人的聲音是風(fēng)平浪靜,此時的冷笑則是暗潮洶涌,太和帝斜眼看著蘇相國,“朕敢問蘇相國,朕的臣子為朕分憂,此乃天經(jīng)地義之事,卻為何頻頻說難以服眾?” “陛下……” “況且,是否是小用,難道不該是朕說了算?朕因著青州之事憂心忡忡,夜不能寐,讓朕如此憂心的事情又如何能稱之為小用?倒是蘇相國,這般緊張青州可是另有所圖?”太和帝厲聲打斷蘇相國的話。 蘇相國心頭咯噔一下,再次磕了一個頭,可憐這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臣額頭都快磕腫了,太和帝也只是冷哼一聲,并未給幾個正眼。 “陛下恕罪,是臣妄言了?!?/br> “蘇相果然是年事已高都開始胡說八道了,既然如此朕命你回鄉(xiāng)暫休,頤養(yǎng)天年可好?”太和帝又找準機會說道。 “陛下言重了,老臣在先帝臨終前答應(yīng)過先帝要幫助陛下守好這江山,如今舉國缺人少將,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老臣雖年事已高,但身體康健,又如何能夠背信棄義心安理得的頤養(yǎng)天年,這不是讓老臣下去后無顏面對先帝嗎?還望陛下收回成命。” “好個忠心耿耿的忠臣?!碧偷酆鋈涣闷鹨粋?cè)的龍帳,這回總算正眼看向地下的蘇相國,見蘇相國臉色發(fā)白,年紀大又跪了幾乎一整日,只能說道,“是朕欠考慮了,蘇相年歲已高便先回去休息罷,朕批你一月休沐,好生歇息,待會兒朕派個太醫(yī)過去給你瞧瞧?!?/br> “謝陛下?!碧K相國吃力的爬起來,跪了一整日的雙側(cè)膝蓋早已失去了知覺,根本站不穩(wěn),剛剛站起來就又跪了下去。雙膝狠狠的砸在地上,總算傳來了知覺,他痛的齜牙咧嘴,雖丑態(tài)百出,可那龍床上的上位者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嘴角似是噙著笑,仿佛在看一個笑話,直到他撐著身體顫顫巍巍的爬出寢宮依舊不發(fā)一言。 蘇相國離開后,御前太監(jiān)走了進來。 “人走了?” “回陛下,已然走了?!?/br> “呵,這跪了一輩子的人就是耐跪,跪一日也沒能把那雙老腿跪斷。”太和帝輕嗤一聲,“讓太醫(yī)院找個太醫(yī)過去,讓那老東西給朕老老實實呆在床上?!?/br> “是?!?/br> “對了,有那位蘇若的消息嗎?” “沒有,自花船刺殺之后那位蘇若便不見了蹤影,只有姬墨舒一人回京,現(xiàn)在姬墨舒南下護送賑災(zāi)糧食依舊不見那位蘇若的身影?!?/br> “原來如此,看來那蘇若定然有鬼,朕如此試探想必那家伙也起疑了,現(xiàn)在她防的緊就先別管她了,讓人盯著蘇家和姬家,還有,南下一路也讓人盯著姬墨舒等人,探探有無可疑之人與可疑之事,對了,盯著方家,不要讓方家插手這次的事?!?/br> “是。” 御前太監(jiān)恭順的退了下去,順帶關(guān)上了門。 這時候太和帝終于繃不住臉上維持的平靜,他恨恨的把奏折甩在地上,眼中怒火翻飛。這些人一個兩個心懷鬼胎,讓他終日費盡心思想盡法子去壓著,卻唯獨殺不了他們,這種感覺著實讓人惱火。 俗話說天子一怒伏尸千里,皇帝的憤怒讓身下兩人嚇到了,吮吸的力道陡然加重,怒火上頭的男人狠狠按住身下的腦袋用力頂弄幾下,隨著一聲粗重低喘響起,男人如釋重負般仰面躺在床上。錦被拱動著,只見兩個女人紅著小嘴怯怯生生從中爬出,皆不著寸縷,嘴角還掛著半落不落的白濁,正散發(fā)出yin靡的味道。 太和帝冷眸看過去,頓時又是下腹一緊。憤怒在這時盡數(shù)轉(zhuǎn)化成色欲,色心大起的他直接撲到兩個女人身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見一國之君的泰然穩(wěn)重,反而表現(xiàn)的如同一只發(fā)情的野獸般饑渴粗魯。 頃刻間,龍帳內(nèi)便又傳出了男女yin亂的聲音。 與此同時。 不出幾日,遠在滄州峽谷內(nèi)的蘇娘也收到了蘇相國與影衛(wèi)傳回來的消息。 蘇娘皺著眉頭,雖料到青州的事情遲早都會惹皇帝生疑,卻不想這么快,不僅派了個出身農(nóng)家的新任縣令過去,為此甚至還派了姬墨舒和魏家,這可有點難辦了。 顧婉約她見過,是地地道道的寒門出身,外派也是朝廷對寒門出身官員的常規(guī)cao作,祖輩都是農(nóng)民更能體恤民情,治理災(zāi)情的同時也能穩(wěn)固民心,青州的事讓顧婉約去查不容易被表象蒙蔽,但萬事有好處也有壞處,顧婉約沒有背景自是查的東西也會非常有限,若只是顧婉約去青州她大有把握讓其只能停留在懷疑階段。 可是現(xiàn)在,太和帝不僅派了顧婉約去,還加派姬墨舒和魏家那個小女以護送賑災(zāi)糧的由頭過去協(xié)助治理,這就相當于給顧婉約加后臺,這會讓原本簡單的事情瞬間變的復(fù)雜,這也說明皇帝對青州是留了心眼的。 蘇娘臉上雖波瀾不驚,但心中早已盤算了好幾圈,她也在權(quán)衡要不要親自去一趟青州解決麻煩。 “影子。” “屬下在。”蘇影連忙走了過來。 “你帶幾個人過去與那邊的人說一聲,莫要激進傷到她了?!?/br> “是。”蘇影不假思索應(yīng)了下來,起身正欲離開的時候又回頭看向蘇娘,“可若是姬姑娘察覺了什么硬是要查又當如何?”她神色小心,意有所指。 蘇娘自是能聽出蘇影的話中之意,遂咬緊了下唇,不慎在嬌嫩的唇瓣上咬出一圈淡淡的齒痕。其實她也沒底,具體要怎樣并不清楚,只想多瞞一時是一時,又或是直接堂而皇之告訴姬墨舒,不允許查。 不管是姬墨舒還是她的雄圖大略,她不想從這二者之間做出什么選擇,所以向來都是盡量瞞著,然后把姬墨舒放在眼皮子底下,這樣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回避這種她不喜歡的選擇,可是現(xiàn)在卻真的瀕臨這個節(jié)骨眼。 太和帝生疑,姬墨舒相當于一個活靶子,她肯定是不能去見姬墨舒的,可若放任姬墨舒在青州胡來也不是她愿意的。那群人雖說是她的幕僚,可就如同皇帝與臣子一般,雖是君臣之道,但主要維系的樞紐還是平衡。那都是一群與她有共同目的的野心之輩,沒有人會喜歡一介優(yōu)柔寡斷的君。 正當她糾結(jié)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的時候,蘇大夫默不作聲的走了過來,她頓時眼前一亮,“要不你去一趟?” 聽罷,蘇大夫攤了攤手,表情很幽怨。 可是…… 當蘇娘盯著她的眼神越發(fā)冷然時,她很識趣的點點頭算作答應(yīng),“忠君,誓死不作不二臣……我走一趟就是了。不過,你也清楚她很細心,我不保證最后她會倒向哪一邊?!?/br> 一邊是君臣之道,另一邊則是手足親情,自是不知道會倒向哪一邊。 蘇娘溫潤的眸子忽然閃爍出一抹犀利,轉(zhuǎn)瞬之間就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微垂著眼,“我……” “算了,你不必回答了,心里有數(shù)就行?!币娞K娘糾結(jié)著試圖說些什么,蘇大夫又斬釘截鐵打斷道,她覺得經(jīng)此一次她已經(jīng)可以戲弄這家伙了。 蘇娘忽然覺得身體發(fā)涼,是啊,姬墨舒不管做什么選擇到了最后呈現(xiàn)到世人面前的永遠都只會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