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救美
唐婉寧根本來不及躲閃,閉緊眼睛想著自己死定了,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如期而至。 她緩緩睜開眼睛,夏潮生正站在她身側,用左手生生接住了那把刀,把刀刃攥在手上,用力到指尖明顯發(fā)白,掌心已經(jīng)血rou模糊得不成樣子,血液順著他的手臂接連不斷地流向地面。 唐婉寧不敢想象這會有多疼,更不敢想象如果這把刀砍在自己脖子上會是什么樣的場景。 即便是如此情形,夏潮生竟然還能分心用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了持刀的兇徒。 說是兇徒,倒也不算準確。他穿著打滿補丁的灰色襖子,一張臉白白凈凈,眼睛看起來呆呆的,有點木,似乎不懂江湖險惡的樣子,倒像是個窮苦的少年。 少年看起來像是也被嚇到,愣愣地松開握刀的手,舉起雙手跪倒在地上,聲音顫抖地解釋:“對、對不起,我、我無心傷你……” 待他徹底放開了刀,夏潮生這才松了手,金屬和地面接觸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剁rou刀應聲而落。 夏潮生伸腳踩住剁rou刀,防止他再撿起來,手槍抵在他的太陽xue上,沉聲問:“你為什么要傷害她?”此時夏潮生的語氣和他對唐婉寧說話時的語氣完全不同,是冷酷的,狠厲的,不容辯駁的。 唐婉寧從沒見過這樣的夏潮生:危急關頭的當機立斷,使用手槍的駕輕就熟,臨危不懼的鎮(zhèn)定自若,面對兇徒的慮無不周……這些,都是她不曾見過的。 更讓她無法忽視的是,他竟然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那么大一把刀,被人雙手緊握著砍過來…… 唐婉寧匆忙解下頸上的白色圍巾,笨拙地幫他包扎左手。這條圍巾太寬厚和松散,作為圍巾當然是盡職盡責,保暖又親膚,但作為繃帶顯然是不稱職的。她怕止不住血,簡單包扎之后,雙手一直緊緊按壓著他的手掌。 夏潮生的注意力本來全都集中在持刀的少年身上,此時受傷的手掌突然被包住,他回頭,看見唐婉寧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緊緊握著自己的左手,他的心都要化了。 再看那個少年,他不愿回答,只是惡狠狠地盯著唐婉寧。 “我不想重復第二遍。”夏潮生用手槍頂了頂他的頭,說話鏗鏘有力。 少年的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卻仍僵持著。 唐婉寧著急了,對夏潮生道:“不管怎么說,還是先送你去醫(yī)院治傷吧!傷口這么深,很疼吧?” 對于久戰(zhàn)沙場的夏潮生來說,這明明是暫且忍得了的傷痛,可是此刻自己的痛覺卻像是聽了唐婉寧的指揮,在體內(nèi)不安分地叫囂著,挑唆他的每一根大腦神經(jīng)。 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些,對唐婉寧說道:“把我的皮帶抽出來?!?/br> 唐婉寧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愣在了那里,不解地看著他。 夏潮生這才反應過來,由于自己說的太簡短,讓她想歪了。他輕笑了一聲,耐心地解釋道:“你可以用這個綁住他的手腕,讓他不要跑?!?/br> 唐婉寧看了看那跪在地上的少年,又看了看夏潮生手上已經(jīng)被染紅一大片的圍巾,搖了搖頭,“讓他先跟著我們吧,我的司機離這里不遠,我們先去找他,送你去醫(yī)院。上車之后再綁他也不遲?!彼恼Z氣不容拒絕。 夏潮生笑了一下,不愧是大小姐,慣會命令人的。 他轉頭冷起臉對那少年威脅道:“你要是敢跑,大可以試試是你跑得快還是我的子彈快?!?/br> Facile的話:鐵漢柔情?。∵@誰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