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8章 談何容易
宋青書來的路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容貌,倒也不怕和符瑤紅這些魔教中人打照面,進去后遠遠看見大小武正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似的。 “誰?”天命教外層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了他,紛紛出現(xiàn)將他圍在了當(dāng)中。 宋青書還沒回答,就聽到一個又驚又喜的聲音:“都退下,是自己人?!?/br> 一道倩影雀躍地跑了過來,明明外表清純圣潔,可又有一種讓男人將其摟入懷中肆意憐愛的沖動,不是單玉如又是誰。 “你沒事吧?我找了大半個和林城都沒找到你。”單玉如驚喜不已,她昨晚和李莫愁分開尋找,可惜一直沒找到他的下落。 李莫愁有些得意,還是自己更了解這家伙,知道他肯定會想辦法去聯(lián)系紹敏郡主的,正好被自己撞見。不過想到自己差點陷入蒙古士兵之手,她便有些后怕,幸好那家伙及時出現(xiàn)。 這樣一想,剛剛被欺騙的怒意已經(jīng)消了大半。 宋青書向單玉如點頭示意:“多謝教主關(guān)懷,我并無大礙,里面出什么事了?” “你跟我來,”單玉如一邊引領(lǐng)著他一邊解釋起來,“洪七公的傷似乎有些麻煩,不管如何替他療傷,都無法扼制住傷勢,現(xiàn)在越來越嚴重,恐怕是挨不過去了……” 宋青書也神情凝重起來,傷在大宗師手中又豈是那么簡單的。 “宋大哥!”這時跑來跑去的大小武首先看到他,驚喜地大叫了起來。 其他人也循聲回頭,待看清宋青書的模樣,一個個露出驚喜之色,唯有楊過表情最為復(fù)雜。 “宋兄弟,如今見你平安實在是太好了,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當(dāng)哥哥的怎么對得起你?!惫讣拥糜行┻煅?,他身上的禁制隔了這么長時間早已漸漸松動,一旁又有周伯通楊過幾個頂尖解xue高手,替他推宮活血便提前解開了禁制,順帶著腦海里的封印也解開了,以前的事情漸漸回想起來。 如今他恢復(fù)如常,只不過因為之前在公主府中的戰(zhàn)斗他受了不輕內(nèi)傷,后面在天牢又被拷問過,內(nèi)傷加外傷,也多虧他身體底子好方才撐得住。 “郭兄你沒事就好。”宋青書確認他無恙也松了一口氣,他身上的傷雖然不輕,但假以時日都是能恢復(fù)的,如果最后他真的有什么意外,那自己之前的冒險可就白費了。 郭靖深深地嘆了一口:“我倒是沒什么,可我?guī)煾妇汀?/br> 只見洪七公和周伯通一前一后坐在床上,哪怕周伯通一直在后面替他輸送內(nèi)力療傷,但洪七公依然面如金紙、氣若游絲,嘴角和胡須上還掛著幾絲血漬,想來是剛剛吐血時留下的。 楊過看周伯通額頭細汗,頭發(fā)也失去了平日里的光澤,急忙說道:“老頑童,你累了,換我來吧?!?/br> 周伯通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我還堅持得住,我和老叫化一起來的,也要和他一起回去?!?/br> 一向玩世不恭的他臉上都有幾分鄭重之色,顯然洪七公的情況很不樂觀。 “我來看看。”宋青書在床邊坐下,伸手查探洪七公的脈搏,眉頭一下子便擰了起來?!霸趺戳??”看到他的表情,郭靖心頭一顫,急忙問道,一旁的周伯通、楊過也紛紛投來關(guān)注的目光。 宋青書一邊查探一邊答道:“鐵木真的真氣是由尸山血海凝練而成,有一股霸道的煞氣,對別人的內(nèi)力天然有一股壓制侵襲作用,七公昨天被他所傷,對方的煞氣已經(jīng)進入體內(nèi),昨晚又一直在奔波沒有及時療傷驅(qū)除,如今已經(jīng)徹底侵入經(jīng)脈內(nèi)臟,恐怕……” “宋小子,連你也不行么?”周伯通急了,“老頑童這輩子沒佩服過什么人,我?guī)熜质且粋€,另一個就是你了,年紀(jì)輕輕竟然能將武功練到這等地步,你一定要幫忙救老叫化啊。” 洪七公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虛弱地說道:“正所謂生死有命,老叫花子活了這把年紀(jì),該享受的也享受過了,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再也吃不到華山之巔的蜈蚣rou了?!闭f話中眼神充滿了落寞之意。 宋青書不由不感嘆吃貨的執(zhí)念有多深,見場中氣氛沉悶便掏出一枚朱紅色丹藥說道:“這枚是逍遙派的療傷圣藥九轉(zhuǎn)熊蛇丸,有起死回生之效,七公快快服下?!?/br> 洪七公本來還有些猶豫,一旁的周伯通直接一把接過去塞到了他口中,洪七公咳嗽幾聲,藥已經(jīng)下肚,只好對宋青書說道:“久聞逍遙派靈藥的大名,我又欠了你一條命。” 宋青書搖了搖頭:“言重了,更何況這藥也只是暫時吊住性命,治標(biāo)不治本,當(dāng)然如果能找到一燈大師,讓他以一陽指施救,也許還能恢復(fù)過來?!?/br> 洪七公卻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段皇爺每次施展一陽指救人五年內(nèi)都無法再動用內(nèi)力,我又豈能如此不知好歹去求他相救?!?/br> 周伯通急得抓耳撓腮,如果是別人,他完全可以多輸點內(nèi)力彌補,可段皇爺是天底下他最不敢見的人,這話自然說不出口。 楊過開口道:“如果一個人損耗太大,由我和郭伯伯還有老頑童在一旁相助,也許一燈大師不必損耗那么多真元?!?/br> 郭靖也說道:“是啊,而且《九陰真經(jīng)》里對療傷和恢復(fù)真元有莫大幫助,一燈大師未必還會像以前那樣損失嚴重?!?/br> 洪七公還是搖了搖頭:“你們不用勸了,我們那幾個如今年紀(jì)都不小了,說是風(fēng)燭殘年也不為過,如此大耗真元,如果連累段皇爺出了什么事情,我可真是沒臉見人了?!?/br> 見他態(tài)度堅決,其他幾人也不好再勸,郭靖轉(zhuǎn)向宋青書:“宋兄弟,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宋青書一臉為難:“如果我沒有受傷,倒是能想辦法替幫忙化解真氣,可昨夜我身受重傷,還施展了燃血大-法,短時間恐怕恢復(fù)不了,所以也無能為力了。” 郭靖語氣中盡是自責(zé)與頹然:“都是我的緣故,不僅連累你身受重傷,還害得師父如今這般……” 洪七公笑罵道:“傻小子說什么呢,我救你是應(yīng)該的,換成是我遇險,難道你就不會救了么。不過青書小兄弟倒是損失比較大,他年紀(jì)輕輕躋身大宗師,也不知道這次的傷會不會影響到根基?!?/br> 宋青書也說道:“郭兄不必如此,這種情況誰都會出手相救的,而且七公未必沒救,我倒是有一個法子……” “真的?”屋中之人紛紛望向他。 “不過不知道七公愿不愿意,”宋青書接著說道,“說到底是鐵木真的煞氣侵入了五臟六腑和經(jīng)脈之中,又因為和七公本身真氣糾纏在一起無法分割,而日月神教的吸星大-法正好在排除體內(nèi)異種真氣有奇效,七公若是學(xué)習(xí)吸星大-法,想來應(yīng)該可以將體內(nèi)的煞氣排除干凈,只不過這樣一來,你一身修為恐怕會化為烏有?!?/br> 屋中頓時沉默了,武林之中武功是一個人的立身之本,更何況修煉到洪七公如今的地位,不知付出了多少艱辛努力。對于很多人來說,寧愿死掉也不想全身武功被廢,所以沒人好開口勸他。 洪七公沉默良久,最終打破了寧靜:“我倒不是舍不得一身修為,而是我一身行俠仗義懲jian除惡,最后卻要學(xué)魔教的邪功,我做不到?!?/br> 宋青書正色道:“功法是善是惡,歸根到底還是看用的人,比如路上有盜匪用刀殺了行人,到底是刀邪惡還是盜匪邪惡,七公這等奇人不會看不破這一點吧。” 洪七公還是搖頭道:“就算我看得破,天底下其他人有有多少能看破這一點?如果我是一個人閑云野鶴,練一下倒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可我畢竟是丐幫出身,一定程度上代表這丐幫的形象,丐幫千年的名聲,不能因為我一人帶來污點?!?/br> 宋青書這才知道他考慮得相當(dāng)深遠,不由得暗暗佩服:“如果不愿意練《吸星大-法》,我這邊還有一套功法,這是逍遙派的《北冥神功》,和《吸星大-法》有差不多的功效,不過一正一邪,不可同日而語?!?/br> 其實在他看來這兩門功法實質(zhì)上是一樣的,只不過一個出自臭名昭著的魔教,一個出自神秘的逍遙派,給人的觀感不一樣罷了。 果不其然,洪七公這次反對的態(tài)度沒有剛才那么堅決,再加上周伯通、郭靖等人在一旁相勸,他終于答應(yīng)下來:“青書小兄弟,這次欠了你兩條命了,他日有什么需要,只要不違背俠義之事,洪某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如果是其他年輕人,他大可以傳授武功來報答,可對方武功比他還高,他哪里拉的下這個臉。 一旁的周伯通也附和道:“算我一份。” 楊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心想這些話我不必說出來,日后會還你一條命,不過姑姑我是不會放棄的。 “各位言重了……”宋青書回應(yīng)了一番,然后開始傳授洪七公《北冥神功》的口訣,對方也非常主動的表示絕不會將此功外傳。 從屋中出來后,其他人紛紛詢問結(jié)果如何,宋青書說道:“他堅持每日修煉,半個月后應(yīng)該就能徹底將體內(nèi)煞氣排進,不過如今他內(nèi)功盡失,沒什么自保能力。” 周伯通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他的?!?/br> 這時單玉如開口了:“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蒙古這邊搜查力度越來越嚴,要不了多久就會排查到這邊的,得盡快想辦法將他們送出城才行。可如今這情況,出城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