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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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他們好像對她喜不喜歡自己很是執(zhí)著。 阿貝爾吐出一口氣,埋在他懷里,敷衍地“嗯”了一聲。薩杜迦明明白白看到她在敷衍了事,短促地笑了一下,撩開她汗?jié)竦念~頭。 她的呼吸逐漸微弱,見她慢慢陷入沉睡,便趁機注入一些曾經(jīng)的回憶,十分有契約精神。 鑒于她應(yīng)付自己的態(tài)度,薩杜迦雖然看上去不在意,但他卻只歸還了她在羅布鎮(zhèn)居住的這部分記憶,至于那個魅魔……那就要看他心情了。 黑貓那邊的情形并不樂觀,她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崩潰,觸之即散,灌入多少魔力都沒有作用,只能靠特拉維用神格來維系。 但他也支撐不了多久了,連帶著這邊的靈魂也開始沉眠。薩杜迦給她灌得足夠多,也抵擋不住她逐漸變得遲鈍的感官。 ——他們準(zhǔn)備為她重塑一個rou體。 他的精..液全被她吸收了,卻也沒有受孕。沒有血脈,就沒有適合的容器,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重塑一個rou體。 但什么樣的rou體能承受一個神格的力量呢? 也許繆會有辦法。 * 咪咪整個尾巴都變白了,菲姆斯拎著它,渾身是血的找到那群討人厭的家伙。 “喲,回來啦?!睘鯘扇鹛叵袷菦]看到他凄慘的模樣,先是觀察了咪咪一會,確認(rèn)那不是阿貝爾,多一眼都懶得看。 菲姆斯隨意應(yīng)了聲,扔掉貓咪,坐在她沒有呼吸的身體旁,覆上她冰涼的手背。 被他觸碰到的地方有了錯位的虛影。 “阿貝爾她會好好活著,對吧?!?/br> “那當(dāng)然?!睘鯘扇鹛睾敛粦岩?。他們這么多人在這里,阿貝爾不可能出事。 * 阿貝爾此刻只想罵人。 說好會歸還她的記憶,但她并沒有接收到,反而現(xiàn)在身處漫無邊際的荒野大地之上,腳下是冒著火星子的焦黑土地,地面還隱隱散發(fā)著灼熱的炙烤的溫度。 怎么看都不像她的記憶,反而更像是荒蕪的異世界。 她赤腳向前走了幾步,這里一絲生機也沒有,更別說人了,她有種預(yù)感,無論怎么走都走不出這里。 簡直糟透了。 她直直地朝著不遠(yuǎn)處的燃著火苗的小山丘走去,可不管走多久,那小山丘永遠(yuǎn)在前方,她怎么也抵達(dá)不了。 阿貝爾有些慌,沒辦法離開,沒辦法接近,這是噩夢吧。 忽然身后冒出一個冷冽的男聲,嚇了她一跳。 “歡迎。” 阿貝爾:“?!” “歡迎來到我的記憶墳場。”眼前的男人和繆有幾分相似,他漂浮在空中,同樣赤裸著雙腳。 見到阿貝爾,他好奇地打量著,垂下頭來,如黃金般的金色發(fā)絲冰涼涼地落在她身上。 他深深地注視著她,碧綠的眼像最純粹的綠寶石,似乎要將她看穿,就在阿貝爾受不了的時候,他再次直起身,自我介紹道:“我是繆的制造者,他的父神,也是、你繼承的神格的前任?!?/br> “???”什么玩意?她越來越不明白了。 面對她的疑惑,那位前任笑了一下,漠視的眼神里有了些色彩,他就這樣看著她:“你不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進(jìn)來的嗎?” “……是?!卑⒇悹栒f。 “因為有人為你注入記憶,我便趁機將你拉進(jìn)我的記憶墳場,不然我也沒這個機會見到你,”那人說著,又問道,“你是叫阿貝爾,對嗎?” “……”她保持沉默。 男人安撫她:“別害怕,我的孩子體內(nèi)殘存著我的一絲意識,所以我知道你的事情?!?/br> “繆?” “嗯嗯,是他?!碧岬阶约阂詾榘恋暮⒆樱哪樕巷@然多了一分自豪,“我不會傷害你,畢竟你是我孩子最喜歡的人?!?/br> 阿貝爾卻說:“我覺得他喜歡的不是我。” “你錯了,他只會喜歡你?!睘榱吮3制降龋p腳落于燃燒的地面,盡管如此也依舊高大,他像長輩似的摸摸她的腦袋,為她解釋道,“我已身隕,現(xiàn)在只是一縷記憶,而你繼承了我的神格,所以他只能喜歡你,只會是你最忠誠的狗,他沒有選擇。” 這是什么形容,哪有父親這樣對待孩子的。 阿貝爾說:“你的形容讓我有點不舒服。” 父神歪頭,非常不解:“為什么?神明對自己的造物擁有所有權(quán),你把他當(dāng)成一件物品不就好了?” “原來你是這么看他的嗎?” “不不不,不止如此,他是我的孩子,我還是很喜歡他的?!弊苑Q繆的制造者的家伙說,“你看,我為他專門構(gòu)建了一個永遠(yuǎn)在循環(huán)的世界,他可以在這里正常地生活,不會因為不老不死的外貌受人詬病,這難道不是父愛嗎?” 阿貝爾:……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等一下,什么叫,為他構(gòu)建了循環(huán)的世界?這個世界是你做的?” 金發(fā)碧眼的男人點頭,毫不避諱直言道:“對,這個世界只是個復(fù)制體?!?/br> 完蛋了,謎團(tuán)越來越多了,先不論他也提到了神格,還有繆的父親將他當(dāng)做物品看待,現(xiàn)在更是多出一個“世界復(fù)制體”。 什么啊,怎么回事,越來越復(fù)雜了吧。 阿貝爾頭好疼,她的身體不穩(wěn)定起來,開始閃爍起虛幻的重影。 父神按住她肩膀,重影瞬間穩(wěn)定下來。 他耐心地說:“你先別急,想問什么,一個個來?!?/br> 阿貝爾的腦袋立刻不疼了,應(yīng)該是他做了什么,她緩了緩,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問: “什么是神格?世界復(fù)制體又是怎么回事?” 他瞬間陷入沉默。 “神格的事情,沒人和你說嗎?” “…………沒有?!?/br> “原來你不知道?!?/br> 父神嘆了口氣。 “這么說來,我要從頭開始跟你解釋?!彼戳丝椿鸺t的天空,天上沒有太陽,卻被火焰燒出了黃昏一般的色彩,“但是我的時間不多了,就長話短說。” 阿貝爾表示洗耳恭聽。 “你知道這個世界正在經(jīng)歷循環(huán),是不是?” 阿貝爾點頭,她剛才還知道這是他做的——為了繆。 “讓我想想,該怎么讓你明白……”他低頭尋思片刻,“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玩具箱,專門為了我的兒子重復(fù)這一百年而組建的,一個有意思的觀察箱?!?/br> 他說:“這個世界外還有一個真實的世界?!?/br> 阿貝爾愣住,脫口而出:“所以我們都是虛假的?” “噓,”他的手指按在她唇上警告,“不是虛假的,而是復(fù)制的。” 一個只會不停循環(huán)這一百年的,專門為繆復(fù)制出的,無限循環(huán)的程序。 “……我也是?” “除了繆是真實的,這一百年里的所有人都是復(fù)制體?!?/br> 她有點沒辦法接受現(xiàn)在的自己是復(fù)制體,抿了抿嘴唇:“所以特拉維也……” 父神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他是我的好友,這么好玩的事自然不能少了他。” “……”阿貝爾發(fā)現(xiàn)他心眼壞透了,“他就沒發(fā)現(xiàn)?” 父神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但本體是發(fā)現(xiàn)了的。不過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他才懶得管——他就是這種懶散的性子?!?/br> 阿貝爾為他下了結(jié)論:“你玩弄了這個世界。” “很榮幸聽到你這么說。” “我真的很不舒服。” “對,因為你快要消失了?!彼砥鹚陌l(fā)絲,那根發(fā)絲像虛影般穿過他的手指,什么都沒留下,“人類的rou體想要承載神格的力量,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 “我?guī)湍?。”父神說,“我是創(chuàng)生與混沌之神,你拿到特拉維的那顆紅寶石了吧?那里面存放著我死后剝離的神格,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融合的,但事實就是,你成功了?!?/br> 雖然她的rou體承受不了,就快要消散。 他繼續(xù)說:“你可以用這顆神格,融合這兩個世界?!?/br> 阿貝爾不理解:“所以?” 說實話,她不太能明白融合世界和她消失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們?yōu)槟忝砻θ?,但其實這一切都并非真實的,真實與投射的虛影,實力總是有差別的?!?/br> “……” “你使用我的力量,將我創(chuàng)造的世界和你原本真實的世界重迭,然后獲得這邊記憶的、真正的特拉維,全知與全視之神就能幫你解決一切問題,就是這么簡單?!?/br> ……他說,簡單。 融合世界怎么在他嘴里說得這么容易。 “因為神明就是如此。”他說,“我們擁有力量,我們隨心所欲?!?/br> “阿貝爾,現(xiàn)在你也一樣?!备干翊葠鄣嘏呐乃哪X袋,“習(xí)慣就好。” 阿貝爾揮開她的手:“這哪是習(xí)慣就好的。” 高大英俊的男人噗嗤一聲笑了。 “你總會習(xí)慣的?!?/br> “然后呢?”阿貝爾說,“你總不會是專門為了我才出現(xiàn)的吧?” “聰明的孩子,”父神點頭認(rèn)可,“繆他終于厭倦了重復(fù)的日子,也懂得了如何偽裝自己,不再像五百年前那么天真,我也覺得是時候結(jié)束了?!?/br> 阿貝爾默默腹誹:果然不是為了她來的。 他繼續(xù)說下去:“等到一切結(jié)束,世界融合以后,他會保留這個世界的記憶,至于你……”他頓了頓,略過這個話題,“我給我的好友神格,就是為了這一天,留下將這復(fù)制的投影世界終結(jié)的力量?!?/br> “我原本的計劃是,這一天到來之時,將一切告知他,由他吸收神格終結(jié)所有因果?!?/br> “雖然好像出了意外,讓你得到……不過這不礙事?!?/br> “我會幫助你?!?/br> 阿貝爾:…… “為了繆復(fù)制出這個世界,也因為他厭倦而收回一切……”阿貝爾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他,“你可真是為所欲為?!?/br> “這可不是為所欲為,這是父愛?!彼[起眼強調(diào),“好歹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他能像正常人一樣活著。” 難得悠閑,他逮到一個能交談的對象就開始喋喋不休:“繆是不死不滅的機器,如果在真實的世界里,周圍的人漸漸老去,只有他永遠(yuǎn)年輕,你覺得旁人會怎么看他?” 阿貝爾找了塊石頭坐下:“他不能尋找新的地方嗎?” “小孩子是無法理解分別的,也無法理解厭惡和排擠,”父神也坐在她身邊,“為了不讓他難受,我利用規(guī)則制造了循環(huán)的世界,每隔百年重啟,他永遠(yuǎn)年輕的姿態(tài)就不會暴露,繆就能像正常人一樣活下去。” “在他能理解人類的感情之前,這里是最安全的。” “這是我死前,唯一能替他做的了。” “不過這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br> 繆厭倦了,那就依他所愿。 “他還很不成熟,但你是他的例外,他會愿意為你改變,愿意為你犧牲,他想要學(xué)會愛你……”說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孩子就交給你了,阿貝爾。” 阿貝爾偏頭看他,那個男人也在凝視著自己。 雖然想吐槽的話有很多,但她覺得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只提醒他:“也許你的選擇是錯誤的,我連自己都沒辦法活下去?!?/br> 父神卻很肯定地說:“你能做到,我親愛的阿貝爾。你是唯一能做到的了?!?/br> 只要使用他神格的力量融合兩個世界,保留了記憶的那個真實的特拉維就不會坐視不理。 因為他愛她。 阿貝爾只覺得荒唐,她就像觸及到世界真實的二維生物一樣,精神上已經(jīng)風(fēng)聲鶴唳,游離于世界之外,對所有事物充滿懷疑。 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她分辨不出來。 滿目繁華無一不是空相。 世間是非無一不是虛妄。 這個世界,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