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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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沉賢和林子通風報信。 半個月后,申屠念要開個展的宣傳鋪滿了朋友圈。 趙恪想裝沒看到都難。 最先發(fā)這則消息的是朋友圈某個同樣在藝術機構工作的朋友,慢慢一傳十,十傳百,最后連南城高中的校內(nèi)討論板塊都放上了宣傳海報。 周家寶他們?nèi)懒恕?/br> 聚會上申屠念欲言又止的后文,原來是這個事。 當然為她高興,也驕傲。 然后是隱隱羨慕,帶一點點說不清的嫉妒成分。 24歲的年紀,就可以在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畫廊舉辦個人藝術展,這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都眼紅的履歷,也是絕大部分新人藝術家輕易夠不上的起點。 * 此次展覽不為盈利,展出的畫作均不對外出售,只作觀賞用。 而觀展的唯一方式是通過線上報名,采取預約制,展示期每日人流量控制在50名內(nèi),具體由官方篩選得出。 如此苛刻的條件,一經(jīng)公布,引起業(yè)內(nèi)嘩然,大家都說,現(xiàn)在連展圈都開始玩饑餓營銷那套了。 “限制觀展人數(shù)”這個機制是申屠念提的。 把門檻設這么高,無疑是“關門謝客”的意思,作為新人畫手,她這一舉動并不明智。 辜安平問過她原因。 申屠念說,足夠了。 這話模棱兩可,辜安平一時分不出是沒自信,還是太過自信。 他又一次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女孩。 申屠念好像一直在模糊“才華”這個詞,就算她對色彩對筆觸極其敏銳,甚至稱得上“有天賦”,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與她而言,“繪畫”和吃飯睡覺一樣,是件再平凡不過的小事。 沒有開幕儀式,沒有邀請媒體,沒有茶歇小點。 畫廊一整層純展出作品,只在觀展動線上做了輕微調(diào)度,算不上大動作。 這個展覽被她玩出了新路子,另辟蹊徑了屬于是。 辜安平嘖嘖道:“我懷疑你是在替我省錢?!?/br> 申屠念反問:“不好嗎?!?/br> 是可以更好,辜安平慨然:“希望未來合作的策展人也有你這份覺悟?!?/br> 忘了說。 觀展方式除了線上報名以外,還有內(nèi)部邀請機制。 畫廊和作者有一定可對外邀請的名額。 申屠念不意外邀請了周家寶他們。 她將贈票寄到南城,生怕他們有負擔,只簡單提了句“有空可以來看看”。 周家寶當即反問:“你這是想讓我們?nèi)?,還是不想我們?nèi)ァ!?/br> 申屠念不掩飾了,說:“想?!?/br> 周家寶說:“得了,等著我們組團過來?!?/br> * 周五,午餐時間。 白兮嬡拿筷子戳著碗里的芥味蝦球,看著眼前端正吃飯的人,很沒意思的撇了撇嘴。 她本來想吃一家米其林三星,提前一個月就預約了,可到了餐廳門口,某人一看是法餐,說什么都不進了。 美名其曰有個中國胃,吃不慣這些。 最好是。 他最好以后都別看法條,別見法官,別想辦法,別算加減乘除法,玩游戲千萬別選法師…… 白兮嬡突然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是個法治社會?!?/br> 趙恪淡淡回應:“知道?!?/br> 哈,原來沒問題,還以為他聽到這個字會有排異反應。 趙恪沒去管她的腦回路。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到點了。 他擦了擦嘴角,等她開口。 今天本來就是她叫他出來的,再不說他就回去上班了。 確實有話說。 白兮嬡放下筷子,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到他們中間。 “我最近拿了兩張票,你有興趣嗎。” 她刻意沒說明是什么票,但趙恪反射性皺了眉。 “我沒時間看什么展覽?!?/br> 他拒絕了。他知道是什么。 “你不想見她嗎?!?/br> 趙恪沒猶豫:“不想?!?/br> “說實話?!?/br> 趙恪蹙眉反問:“你想聽什么實話?!?/br> 白兮嬡托著下巴,認真端詳突然情緒化的人。 “我很好奇,你今天拒絕進法餐廳,以后是不是不看法語電影,未來還回不回南城了,畢竟那里也是她生長的地方?!?/br> 她嘆了口氣:“只要跟申屠念有關的一切,你都不敢碰了?!?/br> “你非要現(xiàn)在和我說這些嗎。” 趙恪有點煩了。 白兮嬡聳肩,些許無奈:“我不是想勸你重修舊好,也沒空當什么和事佬。我只是覺得,如果身體里長了一根刺,連根拔掉比讓它爛在那里更科學?!?/br> 趙恪沉眸看她,沒說話。 “主要我很怕你一個失控扎到我,畢竟咱倆現(xiàn)在關系有那么點兒近,我純粹自保?!?/br> “這才是你的真話?!?/br> 前面扯那么多有的沒的。 “那不然呢,我多無辜?!?/br> 趙恪冷哼一聲。 白兮嬡將裝著門票的信封往他那邊推近了幾公分。 “這周末就撤展了,最后一點時間,你考慮吧。” 趙恪盯著那個信封,手指微動,卻怎么都沒敢伸手。 這是潘多拉的魔盒。 打開了,那些貪婪,虛偽,嫉妒,痛苦也將蜂擁而至。 白兮嬡亂七八糟說了這么多,那句“不敢”,還是戳中了一點真相。 “你呢。”趙恪問。 “如果你缺女伴,我勉強幫個忙吧。” 趙恪“嘁”了一聲。 白兮嬡笑:“阿恪,希望這次真的能幫到你。” 他們之間,至少有一個人能走出死局。 也是好事。 從餐廳出來,趙恪問白兮嬡,一開始約他吃飯是為了什么事。 白兮嬡說,就這事,沒別的。 趙恪不語,沒再追問了。 其實真實情況是。 白兮嬡的父母來北市了,想和女兒和未來的準女婿吃個飯。 他離開后,白兮嬡拿起手機,回信息給父母。 「爸媽,我和趙恪不合適。」 「至于訂婚的事,我已經(jīng)單方面回絕了。」 (補2.19更 (嗚,終于把欠的更新還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