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正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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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重,落地窗沒有拉攏,三小時前他才拖過的地又蒙上一層看不見的灰。 空氣中,光暈里,微小顆粒像熒星揚起。 客廳里圍,滿了紙箱,正當(dāng)中,一張充氣床墊上兩個緊緊依偎的人。 到底是誰會在剛搬完家堆滿打包紙箱的客廳里和人求婚啊。 哦,是趙恪。 沒有鉆戒沒有鮮花沒有廉價氣球。 沒有就很好,申屠念想。 那些都太滑稽,像一道正解的方程式,又像是流程里必須要做的一環(huán),每個人都可以去背誦,去復(fù)刻,最終相形見絀。 她本就懶得順應(yīng)世俗之流。 她知道他大概率也是。 他們之間有一種不約而同的契合。 申屠念沒有回答。 在他靜聲等她一個答復(fù)的空隙中,她一言未發(fā)。 趙恪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他能猜到她許多,但此刻卻半點摸不透,心里僅有的一點底氣在她的沉默里悄然流逝。 只能傻傻看著她無聊玩他衣襟上的鈕扣。 等她玩膩了,說不定就愿意分點心思,在他身上。 趙恪當(dāng)然還穿著他的老土睡衣。 申屠念覺得自己可能審美疲勞,又或是愛屋及烏,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覺得這睡衣丑,或許是穿在他身上的緣故。 趙恪怎么都不可能跟丑沾上邊,他那么好看一個人。 手指不自覺摳著鈕扣,上面的線圈都被抓松了。 搖搖欲墜之時,忍耐許久的人還是出手了。 他抓著她的不安分的手指,捏在手心,制止的意味明確。 申屠念真的停了,視線聚焦在另一處。 她輕輕掙開,掌心合十,貼緊他的。 纖細的手指微屈,試圖鉆進男人的指縫里,他會意,微微松弛,順她的意愿,好像也是他的意愿。 不同主見的兩只手十指緊扣。 她將他們的手舉到微光下。 借著今晚最后一絲涼意,金屬質(zhì)地的銀色纏繞在指尖。 從正面看,戒身的弧度像微笑的嘴唇。 角度輕轉(zhuǎn),又畫出一個完整的無窮。 申屠念想到,他幾乎沒有摘下過這個戒指,連睡覺時都帶著,她不一樣,沒戴習(xí)慣,總覺得受束縛,隨手摘了放一邊,各種亂丟,他看見了,收起來放到她床邊,第二天醒來,她總能看見。 她看見了總會戴的。 這樣的次數(shù)多了,她漸漸有了“規(guī)矩”,他其實從沒有強迫,也不會出口要求什么,哪怕當(dāng)初的那句“不準摘”,也是嚇唬為主。 她摘了這么多回,也沒見他真的惱火。 偏偏潛移默化里的溫柔最致命。 她開始被馴服,言行舉止逐漸靠攏他的心思。 申屠念才想起來,她也很久沒摘這枚戒指了。 他們一樣。 有一種奇怪的宿命感將她包圍。 這一瞬間的靜謐,美好得如同夢境。 申屠念半垂眼眸,目光徘徊在他的戒指上。 他戴錯位置了。 任她再怎么不上心,也知道戴在無名指的戒指意味著什么。 想糾正,但最終什么都沒來得及說。 她覺得他肯定也知道,知道還這么做,將錯就錯。 又或者,這才是最正確的事。 突然間的心顫。 她閉上眼睛,斂下心悸,牽著他的手落在唇邊,柔軟的吻落在他無名指上。 她依然什么都沒說,趙恪心里卻像是聽遍了千言萬語。 他輕抵住她的額頭,鼻尖蹭到她的,特別親昵的摩挲。 很多年后,申屠念再回憶起這個夜晚,還是會起雞皮疙瘩。 荒唐,心動,無限浪漫。 他沉穩(wěn)的心跳,不平靜的呼吸,他發(fā)汗的手心和緊抿的嘴角。 他暗自鎮(zhèn)定。 他只是混著黑暗和蛙鳴,說完一些心里話。 她就想和他廝守一生了。 咳,除了那個做作的吻,除了那個做作的她。 但在當(dāng)時,卻又過分合理,挑不出一絲錯漏。 所謂情不自禁,最真,更難得。 想到他們之間錯過的那些年,她時常會感到后怕。 申屠念對趙恪說,如果她真的不回來,他們之間大概是另一種結(jié)局。 沒有交集的兩個人。 趙恪只是笑笑,彼時的他不再憂疑,這段關(guān)系里,她用明確的愛意悉心澆灌出他的從容。 “念念,不忘,念念不忘?!?/br> 他咬文嚼字的功力愈發(fā)刁鉆,有被他裝到。 申屠念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所有的小傷感都被文字游戲的l帶來的冷凍氣場撲滅。 算了,事到如今,揪著從前做什么。 現(xiàn)在他們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轉(zhuǎn)過彎來,某個沒心沒肺的人立時調(diào)整了情緒,高高興興和女兒玩起了餐廳小賣部的售賣游戲。 你來我往,有模有樣。 趙恪看著眼前那一大一小,嘴角的笑意綻放。 他也想起一些往事。 一件申屠念永遠不曾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