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記憶發(fā)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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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香氣熏得人昏昏欲睡。 申屠念靠在沙發(fā)上,盤腿坐,肩上的絨毯將她整個人慵懶罩住。 她單手握著漂亮的古典玻璃杯,鮮艷的暗紅色液體裝滿杯身四分之一處,杯底搭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撐著下巴,腦袋小幅度歪向一側(cè)。 眸光流轉(zhuǎn),看似飄來飄去,可最終都會落向同一個聚焦點。 申屠念覺得自己大概率要醉了,明明沒喝幾口。 她微笑著,聽著雨聲覺得高興,看著他忙碌的身影覺得高興,還有身后挨罰的小狗,他垂著耳朵的喪氣樣,她也覺得樂。 她現(xiàn)在看什么都高興。 趙恪一回眸,就看到沙發(fā)上吃醉了酒的人,她臉頰浮起一對紅暈,迷蒙著眼,像困又不困,癡癡望著他傻笑,看的人心頭熱了許多,連帶著臘月寒冬的涼氣都勸退了幾分。 趙恪回神,手上的動作麻利起來。 爐上的鐵板發(fā)出呲呲焦香,他正在認真烤小羊排,另一邊烤盤上一圈口蘑香氣撲鼻。 難得她胃口好,吃了小半碗泡面,還跟他喊餓,可能是餐前運動消耗多了,他猜的。 實話,趙恪挺樂意為她洗手作羹湯,倒不是彰顯廚藝,就是她翹首以盼的樣子,讓他覺得安心,就好像,她很需要他。 這能滿足他一些妄想。 趙恪端著一次性紙盤走來。 沙發(fā)上,坐享其成的人薄毯一掀,整個人坐得板正,小臉放光,來精神了。 盤子里只擺了部分,三兩個口蘑,切了片的小羊排碼了幾塊,剩下的一大部分還在爐上。 但應該是夠了。 申屠念伸手去拿筷子,趙恪避了避,還是他來。 他夾起一塊羊排,申屠念搖頭,她想吃另一樣。 趙恪聽了,夾起口蘑,吹了吹才往她嘴邊送。 她真等心急了,正要一口咬下去,趙恪出聲:“小心燙。” 晚了,上嘴皮碰到口蘑碗里的湯汁,燙得后仰。 鮮是真鮮,好吃也是真好吃。 她再湊近,沒那么魯莽了,只露出一點舌尖,在汁水表面探了探,好像能接受了,才邊吹邊吸地小口吃起來。 等一個口蘑落胃,上顎最嫩的皮還是被燙掉一小片。 下一筷子是那塊被pass的小羊排。 這回申屠念全聽他安排了,羊rou很嫩,不知是選購的品質(zhì)好,還是他腌制配方好,一點羊味都沒有,只剩唇齒留香。 申屠念連吃了兩口。 到這,結(jié)束了,一盤子就這幾樣還多余呢。 趙恪問她還吃嗎。 申屠念搖頭,說飽了。 攏共就吃了三筷子,趙恪笑了笑,早知道了,她哪里是餓,就是饞了。 他比她更了解她自己。 趙恪起身,簡單收拾了桌面,整理好廚余垃圾,給自己沖了杯掛耳,都完事了才回沙發(fā)。 申屠念一直在等他。 他坐下,右手手臂搭著沙發(fā)背沿上。 申屠念順勢靠進他懷里,趙恪的手摟在她腰上。 一切都自然而然。 申屠念看了眼他那杯黑呼呼的咖啡。 “怎么喝這個?!?/br> 趙?。骸伴_車。” 申屠念覺得沒趣:“哦。” 過了會她又問:“這里就是你朋友說的露營基地嗎。” 趙恪說不是。 申屠念料得沒錯。剛下車看了四周環(huán)境,他們停在半山凹的一塊平地上,周圍除了山就是樹,哪里有一點人為改造的痕跡。 想也不會是。 “這地兒你之前來過?” 趙恪“嗯”了聲。 “和朋友嗎?” 趙恪側(cè)目,多看了她一眼。 申屠念裝淡定,正在玩他無名指的戒指,問得更是漫不經(jīng)意,好像無所謂答案,又或是無所謂他答不答。 趙恪誠然相告:“一個人,或者和他一道?!?/br> “他”意指小狗。 “剛開始是好奇好玩,后來是覺得清靜,一個人待在山里,聽著風聲雨聲,看看靜物,思緒沉淀下來,能想清楚一些事。” 申屠念端詳著杯子里的酒液,喃喃自語:“會想起我嗎。” 趙恪垂眸,找到她明亮的雙眼,那里頭閃簇著炯炯的光。 “你呢?!?/br> 他沒回答,是反問:“你有想過我嗎?!?/br> “偶爾?!彼回炋孤?。 趙恪聞言,分不清是滿意或是不滿意,最終只嘆了口氣。 “你比我瀟灑,申屠?!?/br> “事實上,讓我傷神的事不多,而有關于你的那部分占了大頭?!?/br> 申屠念沒來由的心一緊,她抿了口紅酒,含在舌窩,沒著急咽下,等溫吞了刺鼻的醉意,再順著喉嚨緩緩滾落,心口的堵也跟著消散了一些。 話說到這,趙恪沒再往下了,點到為止。 她懂的。以前或許聽不全,但現(xiàn)在她應該能領會幾分。 空氣里的涼意重了些。 本來暖手的紅酒也漸漸失去作用。 申屠念瑟縮了一下,她伸手去扯毯子,趙恪摸到她冰涼的手指,會意,將手里的咖啡和她的紅酒交換,他起身去幫她倒紅酒。 guntang的新的一杯。 趙恪將酒杯重新放進她掌心,薄毯攏到肩膀,他回座,自后環(huán)抱著她。 申屠念舒服得往后靠了靠,找了個角度,半躺半靠,似乎更懶散,也更自在些。 她小口喝酒,身子暖了,心思也遠了。 想到一件很久前的事。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br> 趙恪:“嗯?” 他在審題,他不知道這個第一次算她記憶里的第一面,還是他記憶里的第一面。 他的停頓在申屠念眼里就等同于… “你不記得了?!?/br> 趙恪回:“酒店?” 他講他們第一次開房的事。 申屠念搖頭:“是校體育館,你從更衣室出來,邊走邊擦頭發(fā),水珠甩濕了我的袖子。” 趙恪笑,他亮出底牌:“我怎么記得是在KTV,有人在前臺結(jié)賬,明明她一首歌沒唱成,在包廂里干坐著玩了整場的手機,我就納了悶了,上那兒玩手機你就不嫌吵?” 呵,跟她這玩套娃呢,申屠念回身凝了他一眼,哼了哼,重新靠進他懷里。 她記得可比他早。 “金福西路的九球館,我第一次遇見你,就在那里?!?/br> 趙恪愣了愣。 他確實去過,但那是很早之前,那一片距離他住的地方遠,只有每回去阿姨家,路過偶爾進去過一兩次,后來阿姨一家移民溫哥華,他也就沒再去過。 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久到他都有些記不起細節(jié),只一個大概輪廓。而這個輪廓里,還沒有申屠念。 他沒印象,沒印象最好了,申屠念發(fā)覺自己贏他半籌,沒來由的得意起來。 心情好了,也愿意和他說一說那些不被他知曉的從她眼里看到的細枝末節(jié)。 “你在最角落靠窗的那張臺子,一個人玩,打得不錯,慢慢有人圍觀,從零星幾個,到那一圈全是起哄的人,后面好像還跟球館的??屯媪艘痪郑A還是輸…記不得了?!?/br> 他站在人群中央,或是走到窗邊,他就普普通通一男的,他也抽煙,但不一樣,和那里面的其他人都不一樣。申屠念打眼望過去,最直接的目光降落,落在他身上。 他什么都沒做,也什么都不用做,輕輕松松贏到了她的注視。 “你怎么在那。”他問。 “那家球館在我們學校附近?!?/br> 趙恪捕捉到一個點:“你那時候就見過我?!?/br> “???”戰(zhàn)術性耳鳴? 趙恪認認真真重復:“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br> “……” 申屠念的腦回路被趙恪牽引著延長至當年。 那個金碧輝煌的樓梯間,她抬眸與他對視,少年嘴角的諷刺還沒消,她心里不快,又或是被人拆穿后的賭氣,她居高臨下同他說話,“我認識你嗎”,他聽完,臉都黑了。 那次趙恪真被氣著了,氣她不知好歹,也煩自己婆媽,cao哪門子閑心。 本來還想駁幾句,可見到她肅著臉擺出無動于衷的調(diào)調(diào),他頓時沒話說,閉嘴得了。 “你記得我?!?/br> 男人的話音順著下巴摩挲到耳畔。 他的聲線低轉(zhuǎn),篤定,任她再裝蒜都沒用。 申屠念側(cè)過身,正要反駁,就被他吻住,一整個自投羅網(wǎng)。 她的舌尖還留有酒味,香醇的,和她原始的甜融在一起。 趙恪嘗了又嘗,上了癮似的,意猶未盡。 申屠念完全猝不及防,開始還是掙扎了一下,也就一下,后面就聽之任之。 他吻技高超,她本來也沒有什么勝算,只會渾身發(fā)軟,連原本想發(fā)作的小脾氣也軟得一塌糊涂。 可是。 他的嘴唇怎么這么涼,怎么含怎么吮都暖不了,申屠念伸手去撫他的臉頰,由耳后到脖頸又燙得不尋常,冷熱交加。 申屠念小口喘著氣,從他的攻勢里擠出一個中場休息的時間。 他們額頭相抵,他的氣息撲在她的上唇,也是燙的。 “趙恪…趙……” 她輕聲叫他的名字,不過第二聲,又被他掐頭去尾。 他整個人覆上來,她根本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