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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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瞧著那人一身貴氣,眉眼間雖含著笑,但卻不是個容易親近的模樣,于是悄聲問了句:“二娘,這是你的朋友么?” 姜書綰不知謝植來此的目的,然而他卻未穿官服,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對朱靖如實表明。 然而見她支支吾吾的閃躲模樣,謝植一口銀牙幾欲咬碎,自來熟地對著朱靖解釋道:“對啊,我可是她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朱靖仔細品味著這怪異的介紹詞,又一臉疑惑地看著姜書綰。 “這位謝郎君,是我在汴京的……朋友。”姜書綰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決定這樣稱呼比較妥當,簡單介紹了一句。 聞言,朱靖恍然:“那行,既然是二娘在汴京的朋友,想必你們還有事情要談,那我今日便不打擾了,明兒若是有空,二娘也可以帶著你的這位朋友一同去山莊里玩?!?/br> 經(jīng)過這半日的相處,朱靖給姜書綰留了個極好的印象,對他倒也不那么疏離。微笑著送別:“多謝了,明兒我們就不去打擾了,替我給朱老爺問個好,回頭我和jiejie姐夫再去拜見他。” 謝植滿腔的不悅被姜書綰這一聲‘我們’給輕而易舉地化解,他自覺地站到了她身旁,目送完朱靖離去之后,指了指姜家:“都到你家門口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姜書綰斜睨他一眼:“謝相是來明州辦事的,又怎么會沒有呆的地方?” 看樣子,是不準備帶他去見家里人了,謝植露出些傷感的神情來,半真半假地試探了句:“真?zhèn)?,想上門提親可真難?!?/br> “誰要來我家提親?”姜棠依剛從鋪子里回來,就看見meimei和一個男子站在自家門口,她想起她今日和朱小郎君去相看,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身影并不是朱靖。 這人陌生的很,但姜棠依認出他身上那件衣服的布料,價值不凡的云錦,且有市無價。 “在下謝植。”他簡明扼要地自我介紹,看著眼前這個和姜書綰有幾分相似的女子,還有她剛剛說的話,大概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當朝右丞相謝植,姜棠依當然知道這個名字,只是她錯愕地看了看姜書綰,又看了看謝植,似乎很難把這個豐神俊朗的郎君和傳聞中誅求無已的大貪官聯(lián)系在一起。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jiejie,謝相大概是有公事要與我相談,你就先回家去吧?!眲倓傆錾狭酥炀?,這會兒又碰上了jiejie,姜書綰總疑心,要是他們在門口再站一會兒,她那些堂表兄弟姐妹都該見到了。 姜棠依只是被謝植的容貌震撼了一瞬,想起就是眼前這人讓meimei在燕山府路那樣的苦寒之地外放了三年,立即清醒過來,也不看他,只是問姜書綰:“你不是告了假嗎?” 姜書綰看著她輕輕搖搖頭,又拽了拽jiejie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姜棠依知道,這是meimei無聲的請求,只是她素來懂得審時度勢,趁著姜書綰對她討好,又加了一把籌碼:“那成,但是你明日得跟我一同去看看朱家老爺?!?/br> 說罷,拍了拍meimei的手,又心情美美地往里走。 她只是想要meimei嫁個好人家,又不是要天上的月亮,沒理由不答應的。 終于又只剩下他們二人,謝植試探著問:“這里不是個說話的地兒,不如找間茶室我們邊喝邊聊?” “我喝了一下午茶,不想再喝了。”姜書綰直接拒絕,她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也就只有謝植的馬車,于是她問了句,“要不要去我jiejie的食肆里,我請你吃頓飯吧?” “行,聽你的?!敝x植不想吃飯,但是他更不想錯過和姜書綰和好的機會。 剛上了車,他就迫不及待地問:“剛剛那個姓朱的,是不是就是你的……” 謝植本來想說出那三個字,話都到了嘴邊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他不愿意承認自己心里的嫉妒,只能別扭地改口:“你們從小就認識嗎?” “你說朱靖?我們今天剛見面而已?!闭f謊的弊端就在于,從來沒有在記憶中發(fā)生過的事情,回憶起來自然也不那么順暢。 姜書綰早就忘了自己曾提到過有一位明州的舊情人,這會兒還覺得奇怪,為什么謝植會覺得她跟朱靖很熟呢?太荒唐了吧,還說他們從小就認識。 “怎么,聽起來好像很遺憾,是怪我拖住了你,沒能讓你早些回明州來的意思嗎?” “你別無理取鬧行嗎,汴京那幾樁案子是公事,我怪你做什么?”姜書綰試圖解釋,“況且,他之前一直在平江府,我也不知道回明州會跟他見面啊?!?/br> 但凡謝植多問幾句,就能輕而易舉地戳穿她拙劣的謊話。 可是他沒有,滿腦子都覺得姜書綰在遮遮掩掩,聽了這句解釋更加覺得她不過是在敷衍自己罷了。謝植伸手一扯,將她整個人拉進自己臂彎中,氣呼呼地捏她臉:“姜書綰,做刑獄官第一要務,就是誠實守信,你身為京畿路提點刑獄司知事,卻公然違反大宋律例。” 說著伸手在她脖子上摸索一番,拽出了那枚玉佩:“你說,你的所做作為,對得起獬豸嗎?” 到底什么事,還能扯到大宋律例?還能扯到象征著公平正義的獬豸? 姜書綰躺在他的手臂上,回想為官這些年,自認從未錯斷誤判過一樁案子……突然間,她恍然大悟,原來謝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畫舫上的真相了么? 所以他來明州,是為了審她的? 她撇了撇嘴:“說是天意也好,巧合也罷,但是汪景明真的是被自己給嗆死的,我沒有刻意包庇譚贊,他和衛(wèi)蘭真之間的關系,原本也是我的揣測,離開汴京前,他才來找我將那些事兒說明白。” “什么?!”謝植咬了咬牙,“原來捅了汪景明第三刀的人,居然是譚贊!” 姜書綰也大驚失色:“你、你不知道!謝植,你真卑鄙,居然詐我!” 一次行騙,終身嫌疑,謝植對于姜書綰的所作所為甚是不滿,然而這其中更多的,是生氣她沒有把實情告訴自己,萬一出了什么紕漏,他也好及時為她兜底。 然而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瞇著眼睛低下頭,帶著侵略的意味靠近她的唇:“姜書綰,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情騙我?” “沒、沒了?!苯獣U自認倒霉,果然人不能多話。 謝植的呼吸就在唇畔,近在咫尺,只聽他問:“那你敢對著獬豸發(fā)誓嗎?如果你說了假話,就讓你的心上人不能善終?!?/br> “你別說——”姜書綰手忙腳亂地去捂住他的嘴。 哪有人這樣詛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