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 玄澤變成了一只貓。 雖然玄澤很不想承認(rèn),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事實。 他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變成一只貓。 他的rou身與靈魂被人族妖族分別封印,而經(jīng)過時間的流逝,封住他靈魂封印逐漸衰弱,這才使他的靈魂得以解放。 只是靈魂需要軀殼承載,在封印失效后,玄澤沒有恢復(fù)意識,靈魂就本能地找到了周邊最適合附身的rou體。 就這樣,玄澤附到了這只小貓的身上。 玄澤悶悶不樂,就算附不成人身,附個老虎獅子也好過附到一只小貓咪身上啊。 他堂堂魔族魔君,兇威無雙,就這么變成了一只小貓咪! 更可氣的是,那個救他回來的女人,居然還真把他當(dāng)成了野貓,興致勃勃地在給他起名字。 “小黑~小黑~”沉晴顏輕聲呼喚,見小貓沒有反應(yīng),還是趴在一邊拿屁股對著她,她便換了個稱呼:“喵喵~喵喵~” 見貓咪還是沒有反應(yīng),沉晴顏又道:“米飯?” “包子?” “芝麻,芝麻?!?/br> “煤炭——” “小咪~” 玄澤忍無可忍,給了沉晴顏一爪子。 擱以前,玄澤這一掌就能把沉晴顏拍成rou泥。 可現(xiàn)在,玄澤只是一只可愛的小貓咪,這一下子不僅沒撓到沉晴顏,反而還勾住了沉晴顏的衣服,讓他扯了半天都沒收回他那粉嫩的爪子。 沉晴顏被玄澤撓了一下,也不惱。見小貓對這個名字有反應(yīng),她抱著小貓咪,笑的開心,道:“你喜歡這個名字嗎?那你以后就叫小咪了。” “喵!”玄澤大怒,這女人竟敢如此放肆! 沉晴顏貓狗雙全,開心的不得了,抱著玄澤好一頓摸。 大黃在院子里用樹枝磨著牙,忽地聽見院門被人推開,便警覺地抬頭。 見是李暻之,大黃高興地“汪汪”了兩聲,搖著尾巴迎了上去。 聽見大黃的叫聲,沉晴顏放下玄澤,急忙推開房門。 李暻之放下背上已經(jīng)放了血的黑野豬,看見沉晴顏,道:“沉姑娘。” 那黑野豬在野外生活,身上都是臟污,李暻之的衣服和臉上也蹭上不少污漬。 沉晴顏將剛才為了給玄澤取暖,特意燒了一鍋開水?,F(xiàn)在水還很熱,沉晴顏趕緊倒了一盆熱水,將毛巾浸在熱水里,再擰干遞給李暻之擦臉。 “下雪了,林子里的野獸都冬眠了?!崩顣侵舆^毛巾,那散著熱氣的毛巾讓他如寒霜般冰冷的神色都緩和了不少:“林大哥說這幾天要往林子深處走,好攢些過冬的rou食。我打算跟林大哥他們一起,這幾天得跟他們一起在林子里扎營過夜了?!?/br> “嗯?!背燎珙伒溃骸澳俏医裉鞄湍銣?zhǔn)備一下進林的糧食和必需品。” “好。”李暻之語氣輕柔。 兩人在月牙村長居下來后,李暻之便不再穿萬劍山的弟子專制的衣服,而是如普通民戶一般,穿著普通的衣服。 兩人在月牙村住了這么長時間,周圍的惡妖早就被李暻之清理干凈。沒了妖怪,李暻之倒也不閑著,每日不是跟村里的男人們打獵砍柴,就是練劍看書。 除了這些事,李暻之還會教沉晴顏認(rèn)字寫字,村里若是有人病了,不管多晚,李暻之都會披著衣服去人家家里瞧病。 月牙村里的的人都知道李暻之是萬劍山的的弟子,遇見他就會尊稱他一句“小李道長”。 沾了小李道長的光,沉晴顏在這個村里也很受歡迎,就是經(jīng)常因為村內(nèi)婦女們打趣她與李暻之,而羞紅了臉。 沉晴顏現(xiàn)在十二歲,李暻之也才十四歲,雖說再等兩叁個月,李暻之也能算得上半個大人了,但每次兩人遇到村民的調(diào)侃,都害羞的不得了,磕磕絆絆地向人們解釋他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 只是不管他們兩個怎么解釋,村民依舊把他們當(dāng)成一對小夫妻。 他們兩個的相處方式也確實很像一對夫妻,只是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若即若離,好像很親密,但又非??蜌?,客氣的有些疏離。就像是兩人故意在彼此之間設(shè)下了距離標(biāo)準(zhǔn),誰都不敢多跨一步一樣。 李暻之擦凈手臉,這才在一直在自己腳邊搖尾巴的大黃頭上摸了幾下。 “我去換身衣服?!崩顣侵溃骸暗认?lián)Q好衣服,我再把野豬處理了?!?/br> 沉晴顏:“嗯?!?/br> 天色還早,沉晴顏念著明天李暻之要跟村民們一起進林狩獵,可能幾天幾夜都回不來,便提前揉好面團,用一個盆扣住,打算醒好面后給李暻之做些rou餅帶著。 院子里吊著臘rou和魚干,沉晴顏想起玄澤,便從棉線上摘下一條干魚,用菜刀砍下一塊干魚rou后,拿進屋子放在玄澤面前。 玄澤瞥了一眼那干魚rou,然后又瞥了一樣沉晴顏,心想道:你就讓我吃這個? 見玄澤不吃,沉晴顏還把干魚rou往玄澤手邊推了推。 玄澤一爪子把那干魚rou拍飛了。 冬天的rou類很是珍貴,沉晴顏趕緊撿起那塊干魚rou,吹了吹上面的灰塵。 沉晴顏以為玄澤不餓,便只是將干魚rou放在桌上,想著小咪餓了再吃。 玄澤的確是有點餓,但他身為魔族魔君,怎么可能吃一塊掉過地上的干魚rou? 他寧愿餓死,也不會吃這種東西。 李暻之換好了衣服,拿了個板凳,坐在院子里處理著野豬。 李暻之手法很是嫻熟,動作又快又利落,斬妖除魔的斬雪劍比屠刀要鋒利的多,雖然用它割豬rou著實是埋沒了這把神兵利器,但確實是很方便。 豬毛剃不干凈,只能用火燎。 李暻之架起火堆,將已經(jīng)掏空內(nèi)臟的野豬架在火上,等豬皮表面被火燎的焦黑,就把野豬放下來,拿硬刷子把豬皮表面焦掉的地方刷洗掉。 處理好豬rou,李暻之便將它一一砍好,只留下一部分肋排,其余全都放進了他早就挖好的冰窖里。 將砍好的豬肋排給沉晴顏,李暻之也不歇著,轉(zhuǎn)頭又去處理豬內(nèi)臟了。 沉晴顏端著一盆豬肋排,準(zhǔn)備今晚做一道粉蒸排骨,再煲一鍋干魚湯。 兩人沒有什么交流,但卻十分默契地分?jǐn)偲饋硪粋€家庭所要承擔(dān)各項責(zé)任。 大黃就臥在爐灶旁,安逸地守著正在做飯的沉晴顏。 飯菜的香氣混著油煙味兒透過窗間的縫隙飄進玄澤的鼻尖,玄澤透過窗縫看到這副場景,心中不禁鄙夷道:“這就是螻蟻們的生活嗎?。” 腹中饑餓難忍,可玄澤依舊不愿意放下架子去吃那塊干魚rou。他說不吃就不吃,寧愿餓死都不吃。 將那塊干魚rou打飛在地,玄澤輕巧地跳到了地上。 他想出屋,去到院子里??啥焯炖?,他又沒適應(yīng)寒冷的感覺,剛一出屋,就被寒風(fēng)吹的直打顫。 他哆哆嗦嗦地走到灶爐前,沉晴顏做飯生起的火焰驅(qū)散了他身上的寒涼,玄澤這才明白院子這么大,這只傻狗為什么偏要在這里趴著了。 玄澤停在沉晴顏腳邊,語氣不善地朝她“喵!”了一聲。 他也不想發(fā)出貓叫聲,只是他無論想說什么,喉嚨里都只能發(fā)出喵喵喵的聲音。 正在做飯的沉晴顏低頭,見黑色的小貓坐在自己腳邊,便輕聲問道:“怎么啦,是餓了嗎?還是渴了?” 玄澤:“喵!” 玄澤這一聲叫的響亮,處理豬內(nèi)臟的李暻之聽見后,向沉晴顏的方向瞥了一眼。 灶臺擋住了玄澤,李暻之看見沉晴顏彎著腰,似是在跟灶臺后的什么生物說話。 玄澤想撓沉晴顏的裙邊,沉晴顏被躲了過去。 沉晴顏語氣輕軟,她無奈地問道:“你要干什么呀?” 玄澤躍上灶臺,爪子拍在那煮著干魚湯的砂鍋上。 他老遠就聞著這鍋里的香味了,想著就算沒有山珍海味,這鍋湯倒也能勉強入腹。 玄澤以前rou身強悍,沒受過冷,也沒挨過燙。他這一爪子拍在那還在火上的砂鍋蓋上,燙的他直接跳了起來,聲音慘烈地嗷了一嗓子。 嚇的大黃都從地上站起來,一臉懵逼地環(huán)顧四周。 沉晴顏蹲在地上,把燙懵了的玄澤抱著懷里,一只手摸著玄澤的頭,安撫著他的情緒。一只手握著玄澤那只挨了燙的爪子,不停地吹著氣。 “好了好了,沒事沒事,乖,不怕不怕?!背燎珙佔炖锬钸吨?,她也嚇了一跳,生怕小貓燙壞了爪子。 “沒事吧?”李暻之跑到沉晴顏身邊,問道:“你傷到了嗎?” “我沒事。”沉晴顏搖頭。 治療燙傷的最好方法就是冷敷,沉晴顏把玄澤摁在懷里,好不讓貓?zhí)虻綘C傷處。李暻之從井里打了一盆涼水,用井水所浸濕的毛巾包住玄澤燙傷的部位,再用院子里的落雪加強冷卻。 幸好那燒砂鍋的火小,溫度沒那么高。敷了大約一柱香,玄澤就不痛了。 玄澤身是不疼了,可他心疼啊。 他生為天魔,別說一個架在火上的砂鍋了,就算是巖漿,他下去游兩圈都能安然無恙的上來。 就算真的傷到了,他的魔氣也會麻痹痛覺,幾次呼吸,傷口就能自己全愈。 玄澤征戰(zhàn)沙場、對敵無數(shù),此時竟然被一個熬湯的砂鍋傷到。 這一下,讓玄澤清楚的明白,自己現(xiàn)在不是再是天魔魔君,而是一只弱小如雞,隨時都有可能受傷甚至是死亡的小貓。 玄澤大傷自尊,整只貓窩在沉晴顏懷里,喪氣沉沉。 沉晴顏跟李暻之解釋玄澤的由來,李暻之聽完后也沒反對沉晴顏養(yǎng)貓,只是說了一句:“貓指甲尖,野貓揮爪沒有輕重?!?/br> “等會吃完飯,我把貓的指甲剪一剪?!崩顣侵溃骸皠e抓傷你。” 晚飯是粉蒸排骨和干魚湯。 在把飯菜端上飯桌后,沉晴顏拿出大黃吃飯的飯盆,往里扣了大半盆蒸好的白米飯。她在米飯上面澆了干魚湯,最后還特意用刀把幾塊粉蒸排骨里的骨頭剃出來,防止大黃吃飯急,把骨頭吞進去卡住嗓子。 沉晴顏把飯盆放到飯桌桌腳,都不用她叫,大黃就埋頭吃了起來。 大黃有自己的飯碗,可小咪還沒有。 沉晴顏在碗柜里挑挑揀揀好久,才選中一只藍邊的青瓷碗。 沉晴顏在碗里裝了一點白米飯,又盛了大半碗干魚湯,放在大黃旁邊。 大黃以為這也是給它的,便舔著嘴湊過來。 沉晴顏一推大黃,道:“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小咪的?!?/br> 說完,自己坐到了椅子上,準(zhǔn)備吃飯。 玄澤一聽,火就上來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只是一只貓,但這不代表他真就打算一輩子都當(dāng)一只貓。 他以前好歹是一族之君,君主獨有的驕縱和奢yin怎會容許他跟狗一個席次! 他滿腦都在想:這女人竟然讓他跟狗在一起吃飯?! “喵喵喵!” 沉晴顏聽見貓叫,便低頭看向玄澤。 玄澤一只爪子受了傷,一碰就疼,不方便跳躍。他用完好的那只前爪扒著沉晴顏的椅子,使喚沉晴顏抱他上桌。 物種不同,語言不通。沉晴顏不知道玄澤要干什么,見他前爪扒在椅子上,便好脾氣地將他抱到了自己腿上,一邊輕拍他的頭,一邊問道:“你想干什么啊?” 我要上桌吃飯。 玄澤喵了兩聲,見沉晴顏還是一臉寵愛的看著他,便翻了個白眼,順著沉晴顏的手臂一蹬,自己上了桌。 一上桌,玄澤就在沉晴顏的碗前低下頭,吃起沉晴顏碗里的東西。 李暻之皺了皺眉,他都不喜歡大黃上他的床,又怎能允許一只剛撿回來的野貓在吃飯的時候跳上飯桌。 但這貓是沉晴顏的,他就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沉晴顏與李暻之相處許久,知道李暻之的喜惡,便趕緊將玄澤抱回自己打腿上,訓(xùn)誡似的點著他的鼻尖,道:“小咪不可以上桌?!?/br> 玄澤心想:誰管你說什么。 輕輕一躍,玄澤又上了桌,他今天還非得在桌上吃飯了! 見玄澤又跑到桌上,沉晴顏抓著他的身子,把他往下拽。 玄澤一怒,轉(zhuǎn)頭咬了沉晴顏一口。 “啊!”沉晴顏手一痛,松開了玄澤。 “沉姑娘!”李暻之臉上一變,拍桌而起,急忙拉起沉晴顏的手查看傷勢。 玄澤這一口真是咬的狠,他一口咬在沉晴顏右手虎口處,給沉晴顏咬的流了血。 血滴在桌上,玄澤看都不看一眼,還走到裝著粉蒸排骨的盤子前,吃起了排骨。 呵,只是流血而已。 玄澤心想:膽敢阻攔他,沒死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 “沉姑娘,我們先進屋?!崩顣侵踔燎珙伿軅哪侵皇?,道:“我先給你處理一下?!?/br> 兩人進了屋,李暻之翻出自己醫(yī)人治病的藥品,拿出一個小綠瓶,道:“沉姑娘,這會有些疼,你忍一下?!?/br> 沉晴顏點頭,把手抬到了李暻之身前。 暗褐色的藥液緩緩倒在沉晴顏的傷口上,沉晴顏咬住下唇。 李暻之把小綠瓶蓋上,在一個盒子里拿出一塊散著苦味兒的黑色濕布。 將濕布貼到沉晴顏傷口上,李暻之用布條給沉晴顏包扎好,道:“沉姑娘,這濕片是清除外毒的。被野貓野狗傷過的人,都有幾率染上瘋癥,用這濕片敷一晚上,便沒事了?!?/br> “我知道了?!背燎珙伒溃骸皩Σ黄穑o你添麻煩了?!?/br> 聽見這句客氣至極的話,李暻之抿起嘴。 久久,李暻之開口道:“那貓野性難馴,我們把它放回野外吧?!?/br> “城鎮(zhèn)里有許多家養(yǎng)的貓,性情溫和,適合人養(yǎng)?!崩顣侵浪矚g毛茸茸的小動物,便道:“你若是想養(yǎng)貓,等我冬獵回來,去城鎮(zhèn)給你尋上幾只幼貓來。 “幼貓養(yǎng)大了,也親你?!?/br> 沉晴顏搖頭:“算了,我沒有特意想養(yǎng)貓,撿到小咪也是意外。” “冬天天冷,野外也沒有什么食物?!背燎珙佌f道:“把小咪放走,它可能都活不了幾天?!?/br> “養(yǎng)養(yǎng)看吧?!背燎珙侇D了頓,道:“若真的養(yǎng)不了....明年春天再放走吧?!?/br> 明年春天? 李暻之心道:那貓若再傷你一次,他就直接把它扔走。 想是這么想的,可就如同沉晴顏在他面前永遠都是淑賢模樣一般,李暻之在沉晴顏面前也一直都是一副正派作風(fēng)。 所有李暻之只是應(yīng)了一個“好?!?/br> 吃飯的玄澤莫名感覺后背一涼。 他只當(dāng)是寒風(fēng)吹過,沒在意。 他現(xiàn)在是一只貓,胃口不大,吃了幾口便飽了。 可他因為沉晴顏讓他與狗同席而惱火,雖然他現(xiàn)在沒有殺死沉晴顏的力量,但他也絕對不會讓她過的舒心。 這么想著,玄澤開始作妖。 他把沉晴顏和李暻之的碗掀翻在地,瓷碗落地便碎,白色的米飯撒了一地。 剩下的粉蒸排骨被他幾爪子拍的到處都是,就沒有一塊是好好待在在盤子里的。 只可惜,他現(xiàn)在力量不足,裝著干魚湯的砂鍋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有點沉,他推不動。 大黃朝玄澤汪汪叫著,它倒是護家,見玄澤大搞破壞,它很是憤怒。 要不是它跳不上桌,玄澤現(xiàn)在都得被它咬上好幾口。 玄澤眼含殺意,一瞥大黃,一只蠢狗都敢在他面前叫囂了?! 沉晴顏和李暻之聽到大黃的叫聲,便一前一后地從李暻之屋內(nèi)走了出來。 看到滿地狼藉,別說沉晴顏了,連李暻之都懵了一下。 罪魁禍?zhǔn)椎靡庋笱蟮囟俗谧郎?,眼神蔑視地看著她倆。 他能感覺到那個小子生氣了,可那又怎樣? 他一眼就看出這小子是先天劍體,加上形輕氣輕、神華飽滿,十有八九是人族內(nèi)新生一代的潛力種子。 可種子還未成材,玄澤連兩族最頂尖的高手都不懼,還怕他一個毛頭小子? 李暻之現(xiàn)在就想把貓扔走,可沉晴顏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對不起?!?/br> “我會收拾好的?!?/br> 這就是沒有扔貓的打算了。 李暻之心中的不滿盡數(shù)化作一聲嘆息,他想:沉姑娘開心就好。 鍋里還有點米飯,兩人沒有先打掃,而是趁著米飯還熱,先吃完了飯。 幸好干魚湯在砂鍋里,玄澤推不下去。砂鍋保溫,干魚湯還沒涼,這頓飯吃的也不算太糟心。 吃完飯,兩人開始打掃玄澤弄出來的狼藉。雖然沉晴顏勸李暻之明天要進林冬獵,得好好睡一覺,但李暻之依然沒有讓沉晴顏自己獨干。 而始作俑者早就抻個懶腰,悠悠回到沉晴顏的屋子,跳上床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