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35) 不大的院子里貓叫不止,雖然貓販子每天都有打掃衛(wèi)生,但此處依舊彌漫著一股令人皺眉的氣味。 李暻之在其中一個籠子前停下腳步,指著這籠里的幾只黑色長毛貓道:“可以把籠子打開嗎?我想試試這幾只貓的性格。” 聞言,貓販子解下腰間的鑰匙,在那一大串鑰匙中找了半天,才找出可以打開這個籠子的鑰匙。 鑰匙插進鎖孔,一轉(zhuǎn),關(guān)著貓的籠子就開了。 籠里關(guān)著的幾只貓怯懦地擠在角落里,李暻之向它們伸出手,一只被擠在最外面的貓害怕地抬起爪子,朝李暻之伸來的手打去。 李暻之沒躲,一只貓而已,打到身上也沒多痛。 他抱出那只打人的貓,這只貓尖聲叫著,四只伸著指甲的爪子在空中揮舞,身上每一處都在表現(xiàn)著抗拒。 要不是李暻之手勁大,按這掙扎的力度,這只貓早就掙脫跑走了。 這不是一只性格順良的貓。 李暻之將貓放回籠內(nèi),又抱出了另外一只貓。 這只貓不躲不閃,都被李暻之抱在懷里了,也只是垂著貓耳,睜大雙眼在李暻之懷里窩著。 這只貓也不行,太溫順了,不像那只惡貓。 籠內(nèi)七只貓,李暻之仔細挑選,買下了最后一只貓。 這只貓的性格既不算暴烈,也不算乖順。 它會打人,但不會伸指甲。 它會威脅似的大聲叫,但不會張嘴咬人。 看著脾氣很大,但其實很慫,只要抱在懷里或是掐住它的后頸,它就不敢再有動作。 李暻之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只外表上與小咪別無二致,并且性子很烈、但其實非常乖巧的貓咪。 付給貓販子十兩銀子,李暻之提著裝了貓的小籠子,趕往菜市與賣蘑菇的鐘叔匯合。 鐘叔靠賣掉家里培育出的蘑菇掙錢,每隔幾月都得駕著馬拉車來鎮(zhèn)上走一趟,村里人想到鎮(zhèn)上來,都得坐他的車。 “抱歉,我晚了?!崩顣侵掖亿s到與鐘叔約定的地方,道:“我們走吧?!?/br> “沒事,不著急。”鐘叔把車上的幾個籮筐拉給他看:“你看看,這些是不是你要的東西?” 李暻之淺淺看了一眼,道:“您做事,我放心?!?/br> “我們趕快走吧?!崩顣侵畬⒀b著貓的籠子放好,縱身坐上了板車:“不然等回去就天黑了?!?/br> 月牙村雖位處于南方,但真算起來,它在的地界還算靠北。 所以一到冬天,這邊的氣溫不比北方差多少。 玄澤是被冷醒的。 李暻之的舊衣服肯定比不上沉晴顏的被窩暖和,昏勁一過,他便覺得冷了。 玄澤一睜眼,就對上一只已經(jīng)干癟了的魚眼睛。 玄澤“......” 什么玩意! 玄澤一爪拍開擋在自己眼前的魚干,他本要下床去找沉晴顏,卻一下愣在了原地。 他愣在一堆魚干和臘rou之間,小腦袋左右轉(zhuǎn)著,疑惑地環(huán)顧著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 玄澤疑問:他這是在哪里? 正常來講,他現(xiàn)在應該在沉晴顏的被窩,而不是在這個被塞滿衣服、魚干和臘rou的地方里醒來。 腦內(nèi)白光一閃,玄澤突然想起昨日有人潛入沉晴顏的房間,趁著自己睡覺襲擊自己的事情。 玄澤皺眉,心中想道:是誰襲擊了自己?難道是人族妖族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靈魂逃出了封印,來抓他了? 這個猜測明顯不對,如果是人族妖族來抓他,那他也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變成貓的唯一好處就是嗅覺變得過分靈敏,玄澤細細回想,昨日他被弄昏前好像聞見了什么味道,而且這個味道不算陌生,甚至昏迷前就經(jīng)常能聞到。 玄澤認真地從自己的記憶里尋找著那種氣味的來源。 然后他發(fā)現(xiàn),那氣味.....不他媽就是李暻之身上的味道嗎! 而且弄暈他的手法,與宴席那晚一模一樣! 玄澤又憤怒又迷惑,他不明白李暻之為什么要將他弄暈扔來這個破地方。如果說李暻之發(fā)現(xiàn)了他其實是千年前的天魔魔君,那為什么不直接殺死他,而是把他扔在這漏著寒風、被魚干、臘rou和衣服擠滿了的鬼地方? 玄澤抬步,艱難地從一堆魚干和臘rou之間擠了出來。 前兩天下的雪太薄,已經(jīng)化了。 玄澤跳了幾下,從兩米多高的石頭堆上下來,踩在略有些濕潤的土地上。 冷風吹過,沒了樹葉的枯枝太顯寂寥。 玄澤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沒看出東西南北有什么分別。 四周全都是掉光了葉子的樹木,完全沒有別的東西,玄澤無法分辨出走哪個方向會比較好。 糾結(jié)許久,玄澤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抬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