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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玄澤這幾天一直待在安寢殿內陪伴沉晴顏。 他叫人把實在是需要他批閱的奏折都送到了寢殿內,就連千霜要呈報魔族事務,也得站殿門口大聲匯報才行。 一直悶在屋內并不好受,玄澤呆十分的憋屈,連帶著沉晴顏都被他影響了情緒,開始覺得有些郁悶。 因為擔心沉晴顏的身體,玄澤這幾日不僅將人照顧的無微不至,連那床笫之歡事也沒行過一次。 沉晴顏這幾日連地都沒下過,躺在床上稍稍一動玄澤就急忙的從案旁起身,小跑過來問她要做什么,是餓了還是渴了、是倦了還是疲了、是想洗澡了還是想做點事打發(fā)時間了? 沉晴顏想要的東西他都會送到她手邊,就連洗浴都是玄澤抱著她走。 沉晴顏覺得自己快要被玄澤養(yǎng)成一坨廢rou了。 不過日子并非全都是無聊的,先前玄澤叫降星買通邊境人族弄來的話本書籍終于是到了魔都。八萬本書被流民搶的只剩下幾千來本,但就這些也夠沉晴顏讀上好一段時日了。 仔細想想,就算是巧意奇思的人族,也沒幾件可以在屋內進行的娛樂活動。 蹴鞠、馬球、捶丸、走犬......這些在人族中比較流行的娛樂,都是需要去到外面才能進行的。 沉晴顏有認真地想過有什么可以即可以呆著屋內、又可以打發(fā)時間的事情。 她想到了琴棋書畫。 只可惜她是庶生女,小時家里就沒請人教過她這些文雅的,后來大了跑出家,更是沒有心思去想這些東西。 琴棋畫她是一樣也不會,四藝里唯一會的書還是李暻之一筆一筆教給她的,寫的也不算出彩。 現(xiàn)在時間多的可以任意揮霍,沉晴顏便開始提筆著墨自學起了畫畫。 玄澤看她專心繪畫,還曾提議要給她找一個繪畫大家來當老師。 但沉晴顏拒絕了,因為她作畫并不是想以學會畫畫為目的,她只是單純喜歡畫畫,喜歡以筆墨為引、將自己腦海的景色或事物展現(xiàn)在紙上而已。 沉晴顏就這么看書作畫地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門外傳來敲門聲,叁下之后,一道聲音說道:“陛下,先前叫膳房做的糕點送來了?!?/br> 聽見外面的聲音,坐于案前的玄澤放下筆,走近門前,用身子堵著門口,將門拉開了一條僅供食盒通行的縫隙。 他怕外面的冷風吹進來冷著沉晴顏,連開個門都小心翼翼的。 經過那次外出,玄澤對沉晴顏的照顧可以說的上過分夸張,哪怕沉晴顏不小心手滑,把正看著的書掉在地上了,玄澤都得一邊喊著“我來撿!”、一邊跑來把書撿起。好像沉晴顏一彎腰,人就能斷了似的。 玄澤拎著送進來的食盒,關門后轉身往屋里走了幾步。 “阿顏,膳房多研究了幾道糕點,你.....”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沉晴顏披著衣服向他走了過來。 玄澤大驚失色,連忙跑了過去。 “阿顏你怎么能下床呢!”玄澤把食盒隨手一放,空出的雙手橫抱起沉晴顏,將剛離床的沉晴顏又抱了回去。 玄澤將沉晴顏輕柔地放在床上,又將被子蓋在她身上,把放在一邊的暖手爐塞進她的手中,做完這些,玄澤才道:“小心身體啊。” “.........玄澤?!背燎珙伬潇o道:“我只是之前受了點寒,不是雙腿殘疾了?!?/br> “而且我的身體早就已經好了?!彼溃骸岸伎焓炝?,你應該相信神木心的恢復能力?!?/br> “那也不能隨便下床啊?!毙蓱n慮不安:“我剛才還開門了,若是冷風進來吹到你了可怎么辦。” “我想我還不至于脆弱到吹個風就能死.....”沉晴顏無奈:“玄澤,你太敏感了?!?/br> “阿顏.....”玄澤被沉晴顏這么一說,心里也說不上是因為沉晴顏的話而委屈還是擔心沉晴顏是在不悅。 玄澤道:“我只是....害怕你再暈倒....” 沉晴顏說玄澤太敏感了,可是這是沉晴顏,玄澤怎么能不敏感? 沉晴顏頭一次如此清晰明了的感受到玄澤對她的愛意是多么的龐大,如同于自天空而傾倒至人間的愛河,將所有存在的事物都包裹其中,讓每一個生靈都在這永不停止灌涌的愛意中窒息。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總是跟在玄澤身邊,她應該找點事情做———不是指像現(xiàn)在這樣待著屋里看書或作畫地等著玄澤處理完公務回來,而是指離開魔都、離開玄澤,去找一個能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事情做。 沉晴顏并不是對玄澤產生了厭膩,只是她覺得,自己再這么被玄澤養(yǎng)下去,她就真成了不會思考不會行動、一點點在惰性中墜落卻無力改變的廢物。 她應該獨立,玄澤也是如此。 沉晴顏也不覺得玄澤愛她的方式有什么不對,只是玄澤不能總是這么無下限的寵溺她。人能承受的情緒是有界限的,玄澤的給的愛太多了,她拿的太久,就覺得有些累了。 沉晴顏撫上玄澤的面頰,道:“我并不是在責怪你,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 聽見沉晴顏說不是在責怪他,玄澤眼中郁云消散。 “但是也不要把我當成觸地既碎的琉璃制品,我沒有那么嬌弱。”沉晴顏的額頭抵在玄澤額間:“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受傷,但我也不是什么喜歡疼痛的人。作為一個五感正常、四肢健在的正常人,如果我真的覺得不舒服甚至是疼痛,我會說、我會喊、我會離開或是反抗那個令我感到不舒服和痛苦的因素。” “我了解我自己,我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有數,你應該相信我?!背燎珙伒溃骸安灰盐耶敵梢粋€嬰兒一樣過度保護,我不是小孩子。” 說完,她后靠在床邊,表情柔和,問道:“知道了嗎?” 大概是因為玄澤覺得沉晴顏還是在責備他,他的神情有點低落,但他還是回答道:“知道了?!?/br> 沉晴顏聽著玄澤語氣悶悶,其實也不用聽,玄澤的表情就明明白白地展現(xiàn)著自己沮喪失落的心情。 玄澤當初怎么就成貓了呢?按照性格來講,他分明是一只兇勇善戰(zhàn)、但是搖起尾巴來能給自己甩到天上去的大獵狗啊。 現(xiàn)在大獵狗有點不高興了,因為大獵狗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但是他的主人還是責備了他。盡管主人責備的語氣和用詞聽起來都不太像責備,但大獵狗還是覺得主人是因為他沒有將事情做好而感到不高興了。 沉晴顏見他這幅樣子,眨眨眼,便哄道:“要親一下嗎?” 玄澤不語,但是靠過去的身體已經替他回答了沉晴顏。 玄澤本以為沉晴顏只是想雙唇貼貼,所以他只是用嘴唇在她唇上蜻蜓點水似的吻了一下,便要坐回剛才的位置。 但沉晴顏追了上來,她的小舌頭舔著玄澤的唇瓣,后輕輕地向著更深的地方探索。 玄澤的呼吸稍重了些,他雙手忽然抓住了沉晴顏的雙臂,大拇指隔著衣服摩擦著她的皮膚。 隨著沉晴顏不斷加深的舌吻,他的雙手也跟著緩緩上移。 沉晴顏的上半身漸漸靠在了刻著百花齊放的木制床屏上,不是她后退了,是玄澤找回了自己在身體接觸中的主動權,將她輕輕壓靠在了床屏上。 沉晴顏兩手放在玄澤寬闊的肩膀上,順著肩線滑至他的臂彎,再反手摸上了他停在自己肩上的手。 沉晴顏牽引著他的雙手,帶著它們來到了自己的胸前。 她將玄澤的雙手放在那胸前的衣扣上,玄澤手一頓,呼吸又加重了幾分。 “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币晃墙Y束,沉晴顏看著玄澤,道:“我沒有那么脆弱?!?/br> “你可以檢查看看。”沉晴顏垂眸,看著玄澤捏著自己衣扣的手,道:“檢查一下.....我是否有你想象的那般孱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