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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沉晴顏沒睡多久就醒了。 她睡時(shí),日光正盛,她醒后,天色依舊未沉。 玄澤在她睡著時(shí),叫人趁著他抱她去浴池里清理身體的工夫,把凌亂且被愛液打濕的床褥全都重?fù)Q了一套。 雖然枕褥被套全都換成了新的,但當(dāng)沉晴顏醒時(shí),她的鼻間還是繞著些許yin靡的味道。 剛才歡愛時(shí)的記憶在腦內(nèi)漸漸清晰,沉晴顏呆呆地愣了片刻,才紅著臉把被子拽到自己的頭頂。 “怎么了?!毙缮焓秩プ掷锢谋蛔?,有點(diǎn)擔(dān)心地問道:“是不是我剛才弄疼你了?” 沉晴顏不肯松手,玄澤也不敢用力,輕拽了半天也沒把被子從她手里扯下來。 過了許久,沉晴顏的聲音才悶悶地從被子里傳出來:“我沒事?!?/br> 又怕玄澤瞎擔(dān)心,她頓了頓,又補(bǔ)了一句:“我的身體很好,不用擔(dān)心?!?/br> 聽了沉晴顏的話,玄澤放下心來,但他的兩根手指還是拽著被子,問道:“那怎么還用被子捂著頭?一會兒該悶壞了。” 玄澤這一問,沉晴顏又不肯吭聲了。 見沉晴顏一副什么都不想跟他說的樣子,玄澤直接掀開被子,在沉晴顏的一聲驚呼中鉆進(jìn)了被窩。 “是生氣了還是我哪里讓你不滿意了,嗯?”玄澤抱住沉晴顏,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罵我打我都可以,別不理我,跟我說說話好不好?!?/br> 被子阻隔了光亮,讓除視覺外的五感加倍敏感。玄澤的呼吸落在沉晴顏的耳廓,像是一簇火苗落在干柴上,炙熱的緋紅一下就從她的耳朵蔓延到了她的整張臉。 不僅僅是呼吸,沉晴顏和玄澤現(xiàn)在都是裸著身子,此刻玄澤緊抱著她,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身后人的身體是多么的....健壯。 沉晴顏的聲音細(xì)如蚊蠅:“干嘛要罵你打你....” 這聲音實(shí)在是太小,小到即使玄澤離沉晴顏這么近,但想聽清她的聲音依舊不太容易。 沉晴顏想:一定是被子太厚了,所以她現(xiàn)在才會這么熱。 “那就不是我做錯(cuò)了什么事情嘍?”玄澤問道:“到底為什么要拿被子悶著自己?” 沉晴顏心想道:這可怎么說,難道要說是因?yàn)樽约簞偛耪f了那么多放蕩的言語,所以現(xiàn)在害羞到不敢面對你,所以才想著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嗎? “先從被子里出去?”玄澤抬手,把被子掀開了一條縫:“這么悶著自己,一會兒該難受了。” “嗯?!背燎珙佪p輕嗯了一聲。 玄澤得了她的應(yīng)許,便把被子掀開。 因?yàn)樵诒蛔永镂媪擞幸粫?,沉晴顏的身體有點(diǎn)發(fā)汗,玄澤怕她一熱一冷的讓身子染上寒氣,便把被子拉到她鎖骨處,只留下一顆頭在被子外面。 但是他剛蓋好,沉晴顏就把被子給拽開了 理由是她覺得很熱。 殿內(nèi)各角都有青銅鼎裝著正在燃燒的熔石,室內(nèi)溫度堪比炎炎夏日,沉晴顏剛才把自己全身都藏在被子里,確實(shí)是很熱的。 玄澤怕沉晴顏著涼,堅(jiān)持要給沉晴顏蓋被子,但看她身子出汗,心里又怕她熱著,便拉著被子的一角,蓋在了女子最容易受涼的肚子上:“那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談?wù)勀銥槭裁床婚_心嗎?” “沒有不開心....”沉晴顏的眼神有些躲閃。 “不是不開心.....”沉晴顏猶豫片刻,開口道:“就是....剛才說的那些話....讓我覺得很難為情....有點(diǎn)難以面對你....” 玄澤腦內(nèi)快速回憶了一遍沉晴顏剛才說過的話。沉晴顏說過的話他每一句都記得清楚,可他現(xiàn)在實(shí)在是想不起來、或者說根本不知道沉晴顏說的是哪一句。 他眉頭皺起,不解地問道:“什么話?” 沉晴顏的臉紅的要滴血:“就....我在你身上....那會兒說的那些話....” “啊。”玄澤恍然大悟,他以為沉晴顏說的“剛才”是指她剛醒過來那一段時(shí)間。 “就是“求求你用jingye把我灌滿”“相公的jiba好大,快要把我cao穿了”“我變成相公的小sao貨了”這些話?”玄澤表情絲毫不見猥瑣邪yin,只是單純地復(fù)述了一遍沉晴顏那時(shí)候說過的話:“你.....” 沉晴顏急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把自己那些放蕩yin亂的話再說上一遍。 被捂嘴的玄澤眨眨眼,心里的天平在“阿顏好可愛,好想逗逗她”,和“怎么眼里都泛眼淚了,得趕緊哄哄”之間左右搖擺。 終究還是憐愛占據(jù)了上風(fēng),玄澤暫時(shí)收起逗弄的心思,握著沉晴顏的手腕,將人拉進(jìn)了自己懷里。 玄澤的手似安撫般溫柔地拍在沉晴顏的后背,雙唇開合,他語氣輕輕,帶著些許無奈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br> 說著,他還握著沉晴顏的手腕,讓她打了下自己的腦袋:“誒呀,好疼啊?!?/br> “嗯?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玄澤裝做一副迷茫的樣子,道:“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好像失憶了?!毙傻溃骸八圆还軇偛庞姓l說了什么,我都不記得了?!?/br> 他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沉晴顏,道:“阿顏可知道剛才都發(fā)生了什么?” “不知道?!背燎珙伆寻l(fā)紅的臉埋進(jìn)他的胸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br> “既然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那我們就不要執(zhí)著于不存在的事情了好不好?”玄澤語氣柔緩:“別害羞了,把頭抬起來,讓我看看你。” 玄澤雙手捧著沉晴顏的臉,使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沉晴顏與他四目相對了一會兒,隨即便臉紅地移開了視線。 跟玄澤說那些話也沒什么可羞恥的,他是自己的相公、是唯一的愛人,那些放蕩的話不跟他說還能跟誰說呢? 沉晴顏在心中不停地勸導(dǎo)著自己:這些都是正常夫妻生活,而且情到深處了,說那些話也很正常,玄澤不也經(jīng)常在床上說一些調(diào)情助性的話嗎?這都是正常的、正常的,自己不需要因?yàn)檫@些而羞澀。 對,自己以后也要直率坦誠一點(diǎn)。 沉晴顏在心里給自己打著氣,但可惜她越是鼓勵自己,她就越是放不開性子。 以往的她已經(jīng)習(xí)慣把所有的情緒都壓抑在心底,只留下一副歲月靜好的皮囊活在旁人對她良好印象的框架里。 雖然她在玄澤的愛護(hù)下,漸漸放開了自己性格上的拘束,但她好像天生就帶了那么幾分矜持,總是因那些過于開放的事情而羞澀不已。 沉晴顏因此而感到煩惱,因?yàn)樗X得相比于可以隨時(shí)隨地坦率直言愛意和欲望的玄澤,自己在這種事情上,總是顯得有些矯情。 但玄澤倒是毫不在意,因?yàn)檫@樣的沉晴顏很可愛。 如果沉晴顏含蓄內(nèi)斂、不常吐露愛意,那他就加倍地向她表示著自己的愛戀。 就算沉晴顏什么都不干,但只要她愿意接受玄澤的心意,他就會無怨無悔地幫沉晴顏把她的那份愛意也一并付出。 玄澤的喜怒哀樂愛戀厭恨都非常的純粹,純粹到了有些極端的地步。 這種極端也體現(xiàn)在了他的愛情上,他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沉晴顏的身上,認(rèn)為這個(gè)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物都要為他的愛情讓路。就算沉晴顏不喜歡他,他也要用上一切辦法取得沉晴顏的心,直到沉晴顏愿意愛他、或是假裝愛上他的那一天。 這種純粹的極端讓他無法掩飾自己對沉晴顏的愛戀,所以他不能像沉晴顏一樣克制住自己的言行舉止。 他本就習(xí)慣了放肆,又怎能藏的住這份永不停止增長的愛意。 他如果像沉晴顏那樣,把什么情緒都憋在心里,那他遲早有一天會因?yàn)檫@份每天都在成倍增加的感情給憋死的。 玄澤曾設(shè)想過,如果有一天沉晴顏離開自己,自己該怎么辦這個(gè)問題。 他苦思一整天,最后的結(jié)論是,他離不開沉晴顏。就算沉晴顏死了,他也得躺她旁邊,然后抱著她的尸骸自戕,去到那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陰間地府里找她。 這世上有許多人,有的人為了錢財(cái)甘愿涉死,有人寧愿喪生也絕不折腰,而像玄澤這種人,一旦動了情,那真是死了都要愛。 玄澤總是會想一些有關(guān)于沉晴顏的事情,有時(shí)甚至?xí)貞浰?jīng)變成貓的那一段時(shí)光。 每次想到那時(shí)的自己,他就恨不得穿越時(shí)間,回到過去錘爛自己的腦袋。 他以前就是不通情愛,才會做出那么多傷害沉晴顏的舉動,讓李暻之那小子趁機(jī)獻(xiàn)了不少殷勤。 想起李暻之還曾把自己扔進(jìn)深山老林里,讓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玄澤就更后悔自己沒能趁戰(zhàn)時(shí)弄死他了。 其實(shí)玄澤最開始并不是因?yàn)槌燎珙佊憛捓顣侵?,甚至可以說,他正是因?yàn)橛憛捓顣侵?,所以才初窺自己對沉晴顏的喜歡。 而他討厭李暻之,則是因?yàn)槔顣侵阉与x沉晴顏,讓他在野外苦苦遭受了那么多的恥辱。 他怎么能不恨李暻之?畢竟那段時(shí)日,是玄澤這一輩子最屈辱的一段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