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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寵物?” 面對李暻之的詢問,白家老爺白貴進與自己的妻子面面相窺,道:“.....螢兒確實養(yǎng)過一條白色的大狗,但那條狗她養(yǎng)了很多年了,而且在我們接到御令前一段時間就跑丟了?!?/br> “你確定她養(yǎng)是條狗嗎?”李暻之問道。 “這.......”白貴進遲疑了起來:“應該是狗吧,沒什么味道.....會搖尾巴、還會汪汪的叫.....” “那她房間里為什么會有狐毛?”李暻之拿出那裝著毛發(fā)的錦囊,道:“而且看樣子,這些毛不并是最近才出現(xiàn)在她房間里?!?/br> 他直視白貴進那雙驚慌的眸子,道:“這些狐毛上雖沒有妖氣,但它卻蘊含著些不易察覺妖力,這不僅說明這些毛本身就是從那妖怪身上掉下來的,更說明留下這些毛的那只妖極度擅長隱藏自己的妖氣,不然這些毛上也不可能半分妖氣都沒有,更不可能躲過這么多修行者的眼睛?!?/br> “最重要的是,這些狐毛掉落的時間并不一致,我在白瑩姑娘床下的箱子里發(fā)現(xiàn)的狐毛早就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妖力,證明這些毛從它的主人身上掉下來至少也得三四個月了?!贝藭r的李暻之分外凌厲,加上他本就經(jīng)歷過許多的生死廝殺,身上的氣勢更是駭人:“我聽我門內(nèi)一長老說過,你們在御令下達后便向外界宣揚了此事,現(xiàn)在又查出白瑩姑娘房間里曾藏匿過妖怪,你們這白府里.....是否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一聽這話,白貴進腿都軟了。 “哪有......你別冤枉我們?。 彼诺溃骸拔覀兪钦娴牟徽J識狐貍,我這輩子見過的狐貍也就是那剝了皮的狐襖、又或是飯桌上的野肴。我雖然是窮苦出身,但也不是什么鄉(xiāng)農(nóng)野夫,這輩子都沒出過邶關城,是真的沒見過活的狐貍啊?!?/br> “而且那狗.....那狐貍看著真的不像狐貍啊,更何況哪有會狗叫的狐貍?。 ?/br> 李暻之瞇起雙眼,銳利的視線猶如兩道飛劍,刺的白貴進骨頭都在顫。 白貴進的額頭和后背都冒了汗,他急忙看向林長老,想給自己找個幫手:“這位長老,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您在我們白家呆了也有大半個多月了,我們要真有什么問題以您的慧眼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我們就是老實本分的小商人,遇上這種妖啊魔啊的怪事已經(jīng)很倒霉了,您們可一定不能冤枉好人?。 ?/br> 林長老拉了拉李暻之的衣袖,貼耳道:“他們確實跟這件事沒關系?!?/br> “你剛來,不明白他們都是什么樣的人。”林長老似是有些難以開口:“他們絕對稱不上什么堂堂正正的好人,但肯定沒那個膽子敢在這件事上動手腳的?!?/br> 李暻之卻不這么想:“白瑩姑娘的失蹤你們?nèi)魏稳硕济摬涣讼右桑荒芤驗橐郧暗挠∠缶屯龜嗲灏??!?/br> 聽到李暻之連自己也懷疑,林長老倒也沒有不高興。畢竟李暻之要是那種溫和圓滑的性格,當初也不會被二長老趕下山歷練了。 李暻之的懷疑并非空xue來風。要知道,當初他跟沉晴顏在塘陽關那王姓富商家時,正是因為那富商家里的兩位少爺被狐妖魅了心神、到處幫那狐妖逃脫隱瞞才讓那狐妖在他眼皮子底下連害數(shù)人。如今這也算有依有據(jù),李暻之會認為白家內(nèi)部有異常也不算奇怪。 林長老輕嘆一聲,將話題引到李暻之找到的狐毛上:“這狐毛也是個線索,我呆會跟其他人說一聲。” “不過這就是二長老教你的尋蹤之法嗎?怎么感覺跟道法一點也不沾邊呢,倒像是官府破案?!?/br> “這并不是二長老教給我的尋蹤之法,只是下山歷練得到的經(jīng)驗罷了?!崩顣侵溃骸皩ほ欀ㄟ€需羅盤輔助,但羅盤我沒有帶在身上。等下我和一起來邶關城的同伴們匯合、拿到羅盤后再施術尋蹤。” “這樣啊,那我們趕緊去取羅盤吧?!甭犕辏珠L老便想趕緊拉著李暻之去取羅盤。 之前林長老讓人去將等在縣衙外的沉晴顏和璇璣接到白府,可當兩人在白府里找著她們時,卻被告知這兩個人還在縣衙外等著李暻之。 “怎么搞的,不是說讓你們?nèi)ソ尤藛??”林長老怒斥道:“這么大個人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那被訓斥的弟子縮了縮脖子:“不是......是那兩位姑娘不肯跟我們走.....我跟幾位師兄圍著她們,她們還差點要報官抓我們....” “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圍著兩個小姑娘人家當然會害怕了!”林長老問道:“那她們?nèi)四??你們不會就這么回來了吧?!” “沒有.....人還在縣衙門口,夏師兄和于師兄在那邊守著了.....” 他話音剛落,李暻之便快步出了門。 林長老連忙跟上,還回頭對那弟子指指點點道:“你看看你,這點事情都辦不好?!?/br> 沉晴顏和璇璣沒被接過來倒真不是那幾個弟子的錯?;蛟S是因為萬劍山極少與外界溝通、導致他們在人際方面顯得十分呆愣的原因,他們竟沒人想到對于女子而言,一堆陌生男人是多么的有壓迫力。 更何況這些人又身帶武器,一個個不是虎背熊腰就是膀大腰圓的,沉晴顏會心生警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雖然他們嘴上說著是李暻之的同門,但無憑無據(jù)的,沉晴顏怎么可能會相信他們。 她滿臉戒備地坐在馬車上,手里緊緊攥著韁繩,頗有種一有不對就要駕車狂奔的勢頭。 那小弟子嘴里的夏師兄和于師兄就在不遠處的石獅子旁。他們兩人蹲姿豪邁,嘴里各叼著根草,好似兩個街頭流氓在謀劃該怎么調(diào)戲路過的良家婦女。 也不怪沉晴顏害怕他們心有惡念,萬劍山那么多長相正派的弟子,這次偏偏找了兩個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伙過來。加上有李暻之那等高嶺之花般冷傲仙氣的人作為對比,先入為主的沉晴顏自然不會認為這種滿臉橫rou的兇惡男人竟然也是萬劍山的弟子。 林長老離老遠就看見夏、林這兩個人儀態(tài)懶散地蹲在路邊,不僅周圍的婦人在路過時匆匆而行,連男人們也是有些恐懼地瞥著他們背上的長劍。 他趕緊跑過去給兩人的屁股上各留了一個充滿親切的腳?。骸皟x態(tài)!儀態(tài)!下山前天天讓你們靠墻立定就是怕你們暴露這副土樣。” “說了多少次了,在外行走要注意宗門臉面,你看看你們這幅蹲茅廁的樣兒!”林長老訓斥道:“你們不會找個角落歇著嗎,在大馬路上蹲著像什么樣子!” 李暻之快步走到沉晴顏身旁,問道:“沒事吧。” 見到李暻之,沉晴顏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或許從兩人的初遇開始,沉晴顏就養(yǎng)成了無論她遇到什么樣的危險,只要李暻之出現(xiàn),她就會安心的習慣。 皮囊下糾結的扭曲讓沉晴顏分外敏感內(nèi)耗,以至于要將自己一直寄托別人身上才能帶來些許的安全和輕松感。 “這兩人說是他們?nèi)f劍山的弟子,奉命過來將我們接到白府去?!背燎珙亴顣侵溃骸澳汶x開這么久,我們也不知道你去做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自然就沒敢跟他們走。更何況這里人多,又是縣衙門口,我想留在這里好歹還安全點?!?/br> “抱歉,是我辦事不夠周到,讓你生懼了?!崩顣侵疀]有跟沉晴顏說自己無故離開這么長時間是因為突然被師長拉走處理要事,畢竟對于沉晴顏來說,自己離開導致她們擔驚受怕這件事已經(jīng)成為了事實,就算將原因說出來也無法逆轉(zhuǎn)她們剛才產(chǎn)生的恐慌。 “出了些事情,我們可能要在邶關城呆上幾天。”他道:“這兩位確實是我的同門師兄,也怪我沒有考慮仔細,讓你誤會了他們?!?/br> 聽了李暻之的話,沉晴顏有些緊張“出了什么事,很危險嗎?” “有些長,而且也不太適合在這里說?!崩顣侵畯某燎珙伿掷锬眠^韁繩,道:“你先上車,等到了白府我再跟你細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