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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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沒多久,陳思琪直言自己還有事先行離開。但看對方離開時略顯歡快的背影,江云忍不住揣測陳思琪是為了避免與溫言相處才找借口匆匆離開。 但她無意探尋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便將那些散漫的思緒拋向腦后。 許是公休日的緣故,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比江云想象的多。1號城市的公民無論男女皆是高壯,停止了身板能比溫言高出小半個腦袋去。以江云不到一米七的身高,走在街上就和這里的十歲小孩處在一個水平。 城內(nèi)的公共交通是許多浮在建筑頂來來往往的“扁長條”。江云二人在一處“公交站”里等了一會。一個長約八九米的白色長方塊降落在站前,側(cè)邊緩緩打開三四個拱形側(cè)門,江云跟在溫言身后踏進中間拱門,挑了兩個空位坐下。這趟公交車只稀稀拉拉散坐了十幾個人,顯得倉內(nèi)有些空蕩。 江云很想休息,畢竟今天一早陳思琪小姐的狂野車技深深傷害了她的小腦與腸胃??上娀蟮穆犃^于靈敏,它使得江云能夠清晰地聽見后方那幾人八卦自己的每一個字音。 一個沙啞的男聲低聲挑起話題:“外邊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城市?!?/br> “2號城吧。也就那些人模狗樣的傻比愛跑來炫耀?!币坏罍喓竦呐曔@么回復(fù)。 “我猜是5號城。你看那兩人的衣服,布料貴得很,哪里是2號城那群又摳又愛裝的沒毛尖嘴鴨們買得起的東西?!边@又是個稱得上公鴨嗓的聲音。 這時,一個略顯年輕的男聲插話道:“為什么不能是6號城?” “嗤——”另外三人同時發(fā)出輕蔑和不贊同的鼻音。話題至此中斷。 為什么不可能是6號城? 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在江云腦子來回滾動也里得不到解答,令她越想越精神,最終也只能懷著疑問走下“公交車”,進入預(yù)定好的旅館。 1號城的旅館同樣繼承了城市的風(fēng)格,堅實、樸素、且粗獷。旅館前臺是個壯得跟熊一樣的大鼻子男性。男人皮膚蒼白粗糲,眼白泛紅,似乎有幾分醉意,草草查了下兩人的身份證明和通行證,掏出一個火柴盒似的儀器分別在溫言和江云身上晃了兩下,確認數(shù)值處于正常范圍后,男人給江云兩人登記開了比鄰的兩間房。 剛剛那個儀器是檢測人體x濃度用的,換句話說,是用來檢測和分辨異能者的。早在在來1號城之前,江云已從溫言那邊拿到一整瓶抑制藥。這些安靜躺在藥罐里的透明膠囊們對異能有著極強的抑制效果,服下之后的24小時內(nèi),異能者體內(nèi)活躍的x粒子將會安靜無比,宛如一名無害的普通民眾。 她預(yù)計這趟旅行自己都將與這些膠囊為伴。 與城市中后現(xiàn)代化的交通比起來,旅館房間倒顯得普通了起來。與沒什么科技含量的床鋪、衣柜與衛(wèi)生間。草草收拾了下行李,江云便一頭扎進床褥沉入黑暗。 夜幕降臨,一陣不疾不徐的敲門聲吵醒了江云。她敲敲仍有些隱痛的腦殼,洗漱換衣,跟隨溫言出門覓食。 街邊懸浮起兩排暖黃街燈,這些光源拉出斑駁的光暈,驅(qū)散夜幕降臨的黑暗,江云邊走邊張嘴呵出長長的白氣,感覺不過幾分鐘鼻尖已被凍得麻木。 至今為止,她還不清楚溫言到底想做什么。 溫言一直在研究異能者,對江云如此耐心也只是因為她的能力異常特殊,雖然她從不知道他研究異能的真正目的。 又比如這次旅行,溫言只說帶她到各個城市逛逛,卻對目的閉口不談。江云思來想去也只能是猜,他大概、也許、可能、想讓自己了解這個世界的人的生活狀態(tài),然后通過某種方式改變自己原有的想法。從而放棄與肖恩合作? 好吧,這個推論江云自己都不信。溫言這家伙,擺在明面上的目標(biāo)清晰直白、叫人猜測半分的余地也沒有,真正的目標(biāo)卻是深藏于心底,一字半句也不透露。 她實在懶得猜。 “溫言?!?/br> 男人尋聲回頭,溢出一聲疑惑的鼻音:“嗯?” 燈光模糊了溫言原本冷硬的五官線條,將那張斯文淡漠的臉襯出幾分溫柔。江云搖搖頭,止住即將出口的詢問,轉(zhuǎn)而詢問其他:“沒什么,吃飯的地方很遠嗎?” 溫言環(huán)顧下四周,確定兩人的位置后,給出精確的答案:“還有四分鐘?!?/br> 四分鐘后,兩人停在一處喧鬧的酒館門口。這是棟灰色的二層小樓,外墻斑駁粗糙,連個招牌也無,棕色的雙開大門左右各嵌了兩塊屏幕,一個寫著“酒”、另一個寫著“菜”,嘈雜的說話聲和大笑聲穿透半合的門板,叫人一聽便知道里邊的生意有多好。這么個市井且富有生活氣息的小酒館,與溫言這種矜貴的裝逼犯形象不太符合。 “這家的蔬菜燉rou做得還不錯,晚飯在這解決,可以嗎?” “都行?!?/br> 店里生意極好,他們一進去便被告知二樓已經(jīng)坐滿,兩人只得挑了一樓角落的一處小桌坐下。好在店里客戶雖然多,上菜還是很快的,二十分鐘不到,溫言點的菜品便都上齊了。 蔬菜燉rou濃湯、黑胡椒熏魚排、雜糧土豆餅松針沙拉以及兩杯莓果氣泡雪酒。 雜糧土豆餅口感扎實、微咸微甜,咀嚼幾下滿口都是樸素的糧食香。熏魚排rou質(zhì)緊實,煙熏的方式與單面涂抹的黑胡椒碎更為其添上獨特的風(fēng)味。松針沙拉的原材料取自一號城附近一種變異的松樹,口感肥厚脆嫩、帶著股植物的清甜。氣泡酒果味濃郁、酸甜適口,入口清爽。 但最絕的還數(shù)溫言推薦的蔬菜燉rou。切成拇指肚大小的rou丁被燉到軟爛,入口蔬菜濃湯的鮮美醇厚,緊接著就是一股純粹且霸道的rou香,鮮濃的rou味從舌尖散開,令人情不自禁地卷動舌尖將那些軟爛的rou粒一一碾碎吞進腹中。明明已經(jīng)進肚,江云仍感覺這股香濃的rou味口腔里四處滾動,久久不散。 美味得江云自愧言語匱乏。 吃著吃著,江云動作一頓,突然停下了進食。這道燉rou讓她想起來特別愛吃rou的傻狗。萊恩要是能吃到這個菜,那條大尾巴鐵定會甩成螺旋槳吧。 許是注意到江云的異常,溫言放下餐具問道:“不習(xí)慣這個口味嗎?” 江云搖搖頭,低頭繼續(xù)吃飯:“沒有,菜都很美味。我剛剛只是想到個東西,然后走神了?!?/br> 除去工作期間的補充能量式的進食,溫言正經(jīng)吃飯的速度并不快,也不怎么說話,因此江云在填了個半飽后便放慢了速度等他,同時注意力從餐盤里挪到了周邊的八卦。 聽好一會兒,江云才從那些嘈雜的人聲里分類整理出不同的信息。 東邊那桌的三人在討論自己名下的積分還差多少才能去育嬰中心登記領(lǐng)養(yǎng)小孩。 西北方向的一男一女說起城外那座礦山昨天又崩了哪條支路,據(jù)說埋了七八個人,官方組織的異能者隊伍已經(jīng)在救援挖掘。 當(dāng)然,更多的人討論今天前往3號城玩樂的事情。江云身后那桌坐了五六個人,一個高高的女聲伴隨著清脆的拍大腿聲傳來,那女人近乎懊惱地大嘆:“干,要不是我周一忙忘了,錯過最后的報名時間,今天去三號城玩的人里怎么著也有我一個。” 這話一出,讓她的伙伴們來了興致 “你不是上個月才去過嗎?” “對。我記得阿六第二天回來臉煞白煞白的,上工走路都得叉著腿?!?/br> “滾滾滾,我啥時候叉著腿???” “阿六,這么花積分你這幾年都不打算領(lǐng)養(yǎng)孩子了?” “六六才多大,嘗鮮還來不及呢,哪可能這么早去申報。” “也是也是。” 隨著話題深入與拓展,江云身后傳來一陣又一陣心照不宣的曖昧笑聲。 …… 作為一座能源城市,01城的居民三分之一在礦場工作,三分之一的居民在工廠上班,剩下的人則分布在各行各業(yè)。當(dāng)他們辛苦勞作了一天,消除疲憊的有效方法之一就是呼朋喚友地找家酒館填飽肚子、喝酒消遣。 這家小小的酒館,便是一座城市居民生活片段的縮影。服務(wù)生推著一車壘得高高的酒從顧客身邊逛過,場還沒巡完半圈,小推車上已是空蕩蕩了。 酒、菜、性、與朋友討論生活瑣事、胡吹亂侃…… 這些粗野平凡的、熱騰騰的生活氣在大廳里盤旋,終交織成一份獨屬于這座城市的鮮活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