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應(yīng)該找個理由讓他放棄在這里弄她?？墒谴竽X實(shí)在太亂，說出的話也沒怎么經(jīng)過思考  ：

    “你真的一定要在一間我還不知道名字的別人寢宮里弄我？沒有椒房漆墻、沒有龍鳳喜燭，沒有……什么都沒有，連一塊元帕都沒有，你真的就要這樣輕賤了我？”

    元帕——就是新婚之夜成事了之后用來擦拭新娘子處子血的東西，一般是一塊兒上好的白色絹帕，上頭還要有新娘自己繡著的花樣，大多是什么鴛鴦啊牡丹啊或者早生貴子之類的。

    新婚第二日，新娘子要把這條元帕拿去給婆母過目以證清白，婆母又會把此物拿給本家有頭臉的親近主母們閱過，一是檢閱新娘的貞潔，二是考驗(yàn)新娘的繡工。

    皇后早就開始讓婠婠自己準(zhǔn)備著弄好這些東西，比如在成婚之后還要給公爹婆母送上一兩件自己制作的小東西以表孝心，例如鞋襪護(hù)膝手帕等等。

    即便她貴為帝姬，準(zhǔn)備點(diǎn)這些東西也不算失了身份，反而能加深和駙馬家里的感情。

    在大殿下出事之前，桂姑姑她們就給婠婠選好了幾個元帕的花樣，婠婠自己也挑中了一個，是一朵含苞欲綻的淺粉色牡丹，后來桂姑姑給她撐好了繡棚描好了花樣，甚至還給她對好了繡線的顏色，讓她抽時(shí)間去繡完。

    婠婠懶怠，才勾了兩叁針就放在了一邊，想著離自己出降少說還有二叁年的時(shí)間，日后再弄倒也不遲。再隨后便是大殿下出了事，她更沒精力過問這些了。

    ……

    不過她的回答倒是讓晏珽宗真的心情大悅。

    這話落在他耳中就是另一層意思了：他覺得她必然是想在名正言順的情況下才愿意和他交歡。

    換言之，只要他們有了真正的名分，她其實(shí)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突如其來的這個驚喜繼而讓他的興奮達(dá)到了一個新的頂點(diǎn)。

    他囫圇應(yīng)了一聲：“好，好，我不弄了，我就親親你成么？”

    晏珽宗忍者底下發(fā)痛的脹意輕輕揉了揉她的腰窩，然后握著她的細(xì)腰讓她貼合在自己身上。

    他放出了猛獸，自己用手撫慰了兩下，然后隔著一層布料置身她雙腿之間，只是緩慢地磨蹭進(jìn)出。

    可怕的熱度隔著那塊輕柔而又透氣的絲綢料子傳遞給她，燙得她渾身發(fā)軟。

    她牢記著桂姑姑對她的教誨，一下也不敢動，只怕多動了一下只是徒增他興致而已。

    君婠從未覺得時(shí)間如此漫長過。頭頂?shù)哪穷w明珠灑下瑩瑩如春水般的幽光在她裸露的每一寸肌膚上，她望著那顆珠子，恍惚之間想到這分明是只有皇后才能使用的貢珠，產(chǎn)自遙遠(yuǎn)的東海之洋，珍貴非常。眼淚一滴一滴地朝下掉，無聲無息滾入了枕榻上，很快便消失不見。

    直到柔嫩的xue口被他摩擦到有了痛意，婠婠斜眼掃了掃燭臺，腕口粗的蠟燭已經(jīng)燒完了小半截，她知道他已經(jīng)在她身上弄了很長時(shí)間，也逐漸不耐煩了幾下，輕輕在他胸口上推了推：

    “你怎么還沒好？”

    話一出口，她便驚覺自己的嗓子里都帶著泣音，抽泣了幾下。

    晏珽宗正在緊要關(guān)頭，好半晌才抽空摸了把她的臉頰，隨口安慰道：“快了，再忍忍罷?！?/br>
    又是許久過去，婠婠幾乎被他折騰到了昏昏欲睡的地步，忽地察覺到他身體猛地顫抖了下，而后一叢叢帶著他體溫的液體射在了她雙腿之間，很快那液體便沾濕了她小褲的衣料，幾乎滲進(jìn)了她體內(nèi)。

    粘膩膩的觸感，并且空氣中立時(shí)有了股異樣的腥味。

    他將頭靠在她鎖骨處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似乎十分舒爽暢快，眼中的赤紅也消散了大半。

    終于等到他結(jié)束，婠婠剛想說讓他送她回自己的寢宮，下一瞬腦袋一歪就睡著了過去，再無體力支撐。

    晏珽宗看著她的眼神中又帶了憐憫了：他送給她的藥，后來她賭氣一口都沒再喝過，送去了也是讓她倒了。

    皇帝皇后他們命人給她開的藥方和補(bǔ)膳，她吃了許多年早就吃煩了，現(xiàn)在大約是心生叛逆，已經(jīng)不大樂意吃了，長久下去，這具身子上哪去汲取養(yǎng)分？

    ……

    婠婠醒來時(shí)已是天光大亮。

    昨夜他沒送自己回寢宮，就抱著她在這里睡下了。兩個被他命人迷暈的侍女早已醒了過來，忐忑不安地跪在屏風(fēng)外面等她責(zé)罰。

    她心下不忍，連忙讓她們趕緊起身。

    秀梨和如橘詢問是否要上前為她穿衣，婠婠連忙制止：“不必了，你們先去邊上歇著吧，今早我自己收拾?！?/br>
    甫一開口，她驚覺自己的喉嚨和口腔里帶著種甜膩的氣息，嘴里、臉頰上的軟rou也感覺酸酸的，大約昨晚晏珽宗在她睡著之后喂她喝了什么糖水。

    ——以及一股用糖水都壓不住的怪異的腥氣，像是她曾經(jīng)聞過的石楠花的味道。

    昨晚他弄在自己身上的液體也是這種味道。

    君婠強(qiáng)迫自己排除掉那些令她作嘔的畫面和想象，掃了眼床榻四周，發(fā)現(xiàn)他將那兩封信放在了枕頭邊上。

    還好，他還算說話算話，婠婠目光溫柔地?fù)崃藫崴鼈?，可是伸手的那一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上光光的，身上還是只有那兩件衣服，肚兜和底褲。底褲上一大灘的斑駁精斑，是他昨夜弄上去的，現(xiàn)在早已干涸了。可是似乎還有一塊尚且溫?zé)釒е鄿氐男碌暮圹E……

    他吃飽喝足之后就沒再幫她穿上衣服。

    婠婠咬了咬牙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

    床下有個食盒，里面放著他給她弄來的早膳，還用炭火溫著呢。

    沒有新的小衣服供她更換，她只能自己套上了昨天的那件衣服，再從床上撿起掉落的珠釵首飾，坐在銅鏡前讓秀梨給她梳發(fā)，如橘則去凌亂的大床收拾了一番，并且檢查一番有無遺漏下帝姬的東西。

    侍女勸她用膳，她擺了擺手只想快點(diǎn)離開這里：“有什么想吃的，你們自己去分了吧?！?/br>
    從偏門走出這間宮殿時(shí)，婠婠才注意到這是順心殿。

    順心、順心……

    是前朝的寵妃邵氏所居的宮殿。先帝為彰寵愛、并且作為威懾他人的象征，特意把它改做順心殿。

    原叫長祺宮的，內(nèi)里陳設(shè)也都端正大氣。唯獨(dú)這個邵氏來了之后，專學(xué)了狐媚惑主的妖媚功夫，多的是宮里的女人沒有的床上手段去勾引先帝在她這里玩樂。

    傳聞她曾經(jīng)在宮中廣結(jié)同黨，邀請那些低位妃嬪們一道前來，和先帝在順心殿里玩什么一夜御數(shù)女的玩戲，有人扮作人婦，有人扮作幼女，還有什么臣妻、宮女、娼妓之類的……

    簡直不堪入目。

    那個冷宮的章氏女，也就是晏珽宗的師父心心念念的女人，大約就是因?yàn)槊灿惺馍珔s不愿和邵氏同流合污，故而被她誣陷、被打入冷宮，連先帝的面都還未真正見過。

    還有皇帝的生母劉氏，也沒少受她的罪。

    她忽爾感到難堪，從前聽皇后和有資歷的老嬤嬤們議論起前朝那些妃子們的舊事時(shí)，她下意識地對這個邵氏不屑一顧，覺得她簡直低俗到讓人不忍直視。

    可她呢？她的袖子里裝著兩封信，昨夜，她就是為了這個，就像當(dāng)初的邵氏為了榮華富貴而同先帝歡yin一樣，在晏珽宗身下被他肆意撫摸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