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憂心#120109;ō18aв.cō#12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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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也沒多大的事情,既餓了,起來讓小廚房守夜的人新熱了飯食送上來吃了就是了。 婠婠從前做帝姬的時候從未這般矯情過,看似自小體弱多病地泡在藥罐子里,其實她也是最好伺候的主,從來不存心折騰人。 然懷上了這個孩子,讓她的性子也變得無比驕縱造作了,恨不得整日里一舉一動都有人哄著捧著她才好。 ——但這個“人”指的只是晏珽宗。 她嗚嗚地嬌泣了片刻,忽然連人帶被子叫人撈了起來。 守夜伺候的婢女聞聲進來,將燭臺上的燈盞一一點亮,寢殿內(nèi)立馬又亮了些許。夲攵jǐāňɡ洅po?ga.??m韣鎵更新僆載 綪収藏蛧阯 晏珽宗將她抱在自己腿上坐著,因為冬日天寒,怕她受了冷氣,將她的四肢也全都結結實實裹在被子里,只留出她的一顆腦袋露在外面。她不安分,像只蠶寶寶似的涌來涌去,在絲被中四處蠕動著自己的身體。 他將她的長發(fā)撥到腦后,從婢子的手中取了擰干的熱帕子為婠婠擦拭方才哭過的淚痕,動作間皆是說不出的溫柔耐心。 婠婠也不知是心情不好了還是在故意和誰賭氣似的,耷拉著眼皮不睬人,一副心如死灰的可憐模樣。 就是初夜那晚被他強污了身子,也沒傷心成這樣的。 給她擦過了臉,婢女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頭擱著才熱好的一碗甜粥,晏珽宗手中持著羹匙,一勺勺喂到婠婠唇邊。 婠婠被餓壞了,聞見食物的香氣,遂不哭鬧折騰了,安安靜靜地也像個嗷嗷待哺的小動物一般乖順地接受著他的投喂。 見寢殿里亮了燈,又隱約傳來些響動,今夜在耳房守夜的是華夫人,她連忙披了衣裳過來查看可是婠婠出了什么事。 然在略顯昏暗的大殿內(nèi)隔著珠簾朝內(nèi)室望了一眼,卻叫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許久說不出話來了。 只見如今那個位居九五至尊的皇帝,一手將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婠婠扣在懷中,還能穩(wěn)穩(wěn)地騰出另一只手來給她喂食。 自婠婠學會自己吃飯之后,就幾乎沒再讓別人喂過她來。 這幾日她的胃口不大好,一到了吃飯的時候就有些郁郁寡歡,精神不振,嬤嬤們都以為她這是后知后覺地害喜孕吐,正琢磨給她做些酸酸的東西來開胃,卻不想她或許并不是害喜,那男人喂她吃東西的時候,她吃得倒是歡了。 似是夢中初醒,婠婠的雙眸間還帶了鼓幼鹿般無辜又楚楚可憐的稚氣,看得人心疼不已,她睜著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晏珽宗手中的羹匙,他喂一口,她就吃一口。 皇帝守著她,更是耐心溫柔細致無比,垂目望著她的眼神虔誠寵溺。 華夫人披著衣服立在珠簾外許久,終是默不吭聲地退了回去,沒再湊上前說什么。 即便是皇后孕中,皇帝也堅持日夜守著她,陪伴在她身側。 并沒有因為婠婠有孕不能陪他在榻間尋歡胡鬧而削減了對她的半分愛意。 原本,趁著皇后的身子不方便,本是臣官們借此大肆向皇帝進言選秀廣納嬪御的好時機,可是因為上次的勸諫一案,在皇后腹中胎兒究竟是生是死塵埃落定之前,他們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婠婠和自己的乳母私下說過,讓她們以后不要再有事沒事就說晏珽宗的壞話,又同她們說過,她剛有孕那幾日晏珽宗不來陪他,是因為他割rou取血為她熬制保胎藥,身上也還帶著傷呢。 華夫人于是就聯(lián)想到了皇帝那些日子里在前朝脾氣陰沉,常常整日一言不發(fā)的時候。 那陣子群臣請罪,個個都說他們有罪,是他們言辭失當沖撞了皇后腹中的龍?zhí)?,求皇帝治罪?;实燮鸪鯉兹諞]理他們,他們還以為皇帝就將此事輕松翻篇了過去,心下暗自竊喜僥幸。 可是實際上皇帝根本沒忘。 剛開始他沒理會這些人,純粹是顧忌著婠婠的身子,想盡辦法為婠婠保胎,忙的不可開交,懶得搭理罷了。 現(xiàn)下婠婠胎相漸穩(wěn),皇帝也騰出手來挨個問責下去。 到底記掛著婠婠的名聲,不好日日對著朝臣們喊打喊殺的,沒得反倒讓婠婠成了后世史書里的妖后,但是偶爾對著臣官陰惻惻丟下一兩句話來,也夠他們回去吃不下睡不著嚇個半死了。 想到如今暫且空曠的后宮,華夫人和月桂等人心中是竊幸的。 婠婠養(yǎng)胎,別提是伺候的人了,就是整個坤寧殿中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她們都請?zhí)t(yī)署中精通女科的醫(yī)官們來逐一檢查過無誤,確認沒有任何會傷了婠婠身子的東西才敢安心。 至于婠婠的日常飲食起居,更是動輒檢查十數(shù)次也不為過的。 這還是好在如今宮里沒有別的妃妾,暫時還沒有明面上敢對婠婠動手的妾室們,她們都不敢稍微放松一點,婠婠的孩子成功生下來的幾率才會更大。 若是日后貴妃才人美人之類的嬪御們真的充盈了六宮,別說保住婠婠的孩子了,就是保住婠婠的命,她們都得日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盯著。畢竟這宮里的人什么不算計,算計別人的命,連自己的命都敢算計。 月桂是從陶家跟著圣章太后進宮直到今日的人了,當年圣章太后是如何在先帝的后宮里生產(chǎn)三次、保住了自己親生的一子一女,其后耗費了她們多大的心血力氣,她們比誰都清楚了。 守夜無事,她們兩人便絮絮叨叨地又說起了從前的許多事情。 比如那一年還是先帝皇后的圣章太后懷著鎮(zhèn)西王璟宗,忽有宮人通傳過來,說是同樣懷著身孕的陳夫人也要生產(chǎn)了。圣章太后頓時驚慌大怒,她早就知道陳氏這些日子一直偷藏著催產(chǎn)的藥物,就是有心搶在自己面前產(chǎn)下文壽皇帝的第一子。 她的肚子比自己還小三個月呢,如今不過七個月就要生產(chǎn),顯然是對自己也夠狠。 云芝暫且規(guī)勸太后勿急:“娘娘的肚子已經(jīng)足月了,不過這幾日也要發(fā)動,何苦受她的閑氣,便是生下來真的比她那個小,也不過小幾日,不打緊的。娘娘肚子出來的就是嫡長子,誰也越不過您。” 她說這話是怕自己的主子惱怒之下傷及了就要分娩的孩子。 但是圣章太后當年顯然不這么覺得。 “哼,她若生下的是個男兒,本宮又該如何自處?那就是陛下的長子、庶長子也是長子!便是本宮的孩兒只比她的小了半日,那也只能屈居二皇子之位!這不成!本宮的孩兒必須是長子!——去,去叫女醫(yī)吏來為本宮催產(chǎn)!她七個月的肚子都敢生,本宮足月的肚子憑什么不敢生?” 于是那一年,就在陳夫人分娩中的一個時辰后,椒房殿的陶皇后也傳出了發(fā)動的消息。 作為自己第一個將要生產(chǎn)的孩子,文壽皇帝原本是急忙趕到了陳夫人的殿外等候著陳夫人生產(chǎn)的消息的,但是另一個要生的卻是自己的元配中宮皇后。 一個妾室和皇后嫡子孰輕孰重,皇帝心中當然清楚。 文壽皇帝立馬拋下了陳氏,又從陳氏宮中趕到了椒房殿里陪伴皇后。 皇帝的離去,刺激的陳氏惱羞成怒,生產(chǎn)也愈發(fā)艱難了。 而椒房殿皇后卻在三個時辰后成功生下了皇帝的第一子,璟宗。 皇帝大喜。 彼時,陳氏尚且猶掙扎在產(chǎn)床之上。 而皇帝滿心歡喜地留在了椒房殿內(nèi)和皇后分享得了嫡子的喜悅。 兩日后,被折騰了三天的陳夫人終于也產(chǎn)下一子,是皇帝的第二子望宗。 但皇帝根本無暇顧及她們母子,因為第二日是皇后長子的洗三,是要隆重大辦的日子。 璟宗洗三之日,群臣賀喜,皇帝大擺宴席便請宗親,一派喜氣洋洋。 而才分娩完的陳氏和二殿下孤零零留在了自己的寢殿中無人問津。 事后,陶皇后兀自慶幸不已:“幸虧本宮也舍得逼了自個一把,將璟宗催產(chǎn)生了出來。那陳氏竟也生了個皇子,倘或當日真讓她肚子里這個生在本宮的璟宗前頭,成了陛下長子,以后為了立長立賢、立嫡立長的事情,前朝后宮少不得還生出許多啰嗦來。這長和嫡二字,一定都得是本宮的璟宗所有的?!?/br> 她略施手段,在文壽皇帝面前告了陳氏一個黑狀,皇帝顧及剛剛生下嫡長子皇后的心情,果然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怎么搭理過陳氏。 而陳氏和二皇子在這之后就一直生活在皇后母子的陰影籠罩之下。 月桂笑道:“如此算來還是我們殿下的命更好些,如今宮里清凈沒有妾妃鶯燕們,咱們殿下這一胎懷在了好時候,沒有人給殿下閑氣受,已是天大的幸事了?!?/br> 可是…… 華夫人和月桂猛然想到些什么,兩人四目相對。 “瓷瓷蘭公主!” 皇后有孕不讓她管事,宮里的大小庶務和年節(jié)里的宮宴等瑣事又交給了千秋宮里的圣章太后去管。 那個喇子墨國來的瓷瓷蘭公主,如今已在來魏都的路上了?!獌?nèi)司省的人前幾日就將瓷瓷蘭公主的事情報知給了圣章太后,請圣章太后裁奪著預備國宴款待喇子墨國使團。但是太后沒讓人告訴婠婠。 據(jù)說恰是大約十二月中或是正月里就要到上京來了。 這個公主來了,那十之八九是要做元武帝的妃妾的。 人家本來就是奔著和親的目的而來。 晏珽宗再寵愛婠婠,也不好置國政于不顧,更不好明目張膽地拒絕了瓷瓷蘭公主,給喇子墨國君臉上難堪。 到時候,這個公主就算只是做了個貴妃,那也不是一般的妃妾,如無意外的話,即便她平時犯了什么小錯,皇帝輕易都不能處置她?!皇桥滤吹氖莾蓢念伱?。 到時候婠婠正是肚子漸大的月份,眼見著她在自己面前蹦來跳去,只怕還有的是她受氣的日子呢。 想到這一重,華夫人和月桂頓時感到人生無望,臉上一派灰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