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黑白鍵(完結章)
祝愿回國了。 這期間去過一次老宅,回過兩趟家,之后便在錦苑里宅了半個多月。 冉寧約了她好幾次都約不出,后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加以絕交為威脅才把人喊了出來。 “忙什么呢到底,回國半個多月了我就見過你一面?!?/br> 咖啡廳里播放的鋼琴曲正好是祝愿最近在練的曲子,指尖無意識地彈奏著,隨口回道:“忙練琴唄。” 再有一個月,祝愿就要開回國后的第一個音樂會了。 “你很緊張???”冉寧問完后,補了句:“因為你meimei?” 陳可可這幾年混的不要太好,前段時間剛拿了一個國際大獎,正是發(fā)光發(fā)熱的時候。 她改了個姓,私下自我介紹的時候卻永遠不帶姓氏。 祝愿這些年在國外沒跟她接觸,但逢年過節(jié)她都會送禮物,送的還挺對祝愿胃口。 meimei。 祝愿在心里把這個稱呼念了遍,冷哼了一聲。 哪里是她meimei,明明是陳述的meimei才對。 知道他們的關系后,祝愿第一時間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后來仔細想想,她跟陳述之間也談不上背叛不背叛的。 但這件事就是梗在了心里。 有很多次機會,陳述有很多次機會把這件事告訴她,可他沒有。 他只是覺得既然祝愿不喜歡陳可可,那就沒必要在她面前主動提起讓她不快。 他有很多弟弟meimei,孤兒院里的孩子都是他的弟弟meimei,陳可可算不了什么。 回國后祝愿跟他提過這件事。 陳述正替她吹頭發(fā),聽到她的問題后動作停都沒停,只是應了一聲。 “冰箱里有橘子,要吃嗎?” 祝愿的話題被岔開,她愣了會點點頭,再想重提時陳述已經去拿橘子了。 按照陳述提出的要求,她同意了陳述搬到錦苑。 陳述起得早有晨跑的習慣,而祝愿通常是會熬到半夜一覺睡到中午。 每天晚上陳述都半哄半勸地想讓她早點睡,祝愿熬久了哪能那么快調回來,反而還纏著他說話不讓他早睡。 陳述工作了一天累得很,回到家只想抱著她休息。偏偏祝愿睡了一天到晚上精神正活躍,話多的要死,吵吵鬧鬧得安靜不下來。 “寶寶,安靜點睡覺好不好?”陳述不想慣著她,又怕惹人生氣,讓她閉嘴的同時還得加個愛稱。 祝愿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看他眼下的青黑也知道這段時間陳述肯定很忙。 她忍住了不講話,卻忍不住多動的手腳。一會玩他的頭發(fā),一會數他的睫毛,手還始終摁在腹肌上游走。 “別動了。” 陳述將她鎖在懷里,懲罰似的咬了下她的臉:“要我把你捆起來才能安靜嗎?” 祝愿一聽眼睛就亮了,對著他舉起手晃了晃。 “拿那條灰色的領帶,我喜歡那條。” 她都這樣講了,陳述那一丁點小脾氣也發(fā)不起來。 握住她的手腕揉了揉,將人抱的更緊了些,低聲問她:“喜歡我綁你啊?” 祝愿怕他去玩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字一句限定了范圍:“只喜歡你用領帶綁我。” 灰色的領帶將她高舉的手腕仔仔細細地束好,陳述扯了扯,一直在問會不會疼。 “哎呀,就是要疼一點才好玩嘛?!弊T副粏柕脽┝?,主動抬腿用膝蓋蹭著他的下身,嬌聲道:“直接進來。” 陳述摸進裙底探了下,xue口已經濕了,但按照他的經驗這種程度還不能完全容納下他的尺寸。 手指放進去抽送著,旋轉曲起指節(jié)開拓著xiaoxue。 祝愿手被綁在床頭,臉上已經沾染了情欲的潮紅。 “夠了……要你進來……” 陳述多放入了一根手指,“不夠,到時候會疼的。” “沒事的……嗯啊……陳述……快進來……” “到時候疼了可別哭?!?/br> 他話這么說著,卻還是俯下身用唇舌去撫慰著xiaoxue。直到鼻頭抵著陰蒂,舌尖抽插著讓她到達了高潮,才就著噴涌而出的愛液cao了進去。 讓祝愿睡覺很簡單,消磨完她的精力就行。讓祝愿早起就有點困難了,離開學校后祝愿就沒在十點前起過床。 陳述起床的時候會在她臉上親一下,她睡的淺,察覺到他的動靜后意識就會回籠。 “帶你去跑步要不要?”陳述蹲在床邊撥開她滑到臉上的發(fā),小聲哄著問道。 祝愿不愛運動,翻了個身算作拒絕。 “你不能天天在家待著,出去走走,嗯?” 陳述將她翻回來,又問了遍。 “哎呀你快走吧?!弊T赣悬c起床氣,拍掉他的手拉著被子將自己蓋住。 陳述勸不動她,只能自己去跑。等他回來洗完澡準備出門上班時,祝愿還在睡著。但這時候她會硬撐著起身,等他親了親自己后才會重新睡回去。 有回祝愿起床氣發(fā)太過了,陳述有點生氣,出門上班前就沒去親她。等他回家的時候,換完衣服想去抱抱她,結果人在琴房愣是待到了晚上十一點。 祝愿不喜歡有人進她的琴房,陳述也從來不會進去。 “都說了別管我的私生活,你是忘記了嗎?” 一想到祝愿早上脫口而出的這句話,陳述的心就一陣陣的抽痛。好像這段日子只有他沉溺其中,而祝愿仍舊是那個隨時都能抽身而去的祝愿。 陳述沒去哄,祝愿等了半天沒等來人,氣鼓鼓地跑回房。 他靠在床頭看書,見祝愿進房也沒有反應,好整以暇地翻了一頁紙。 祝愿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他一直都沒有反應,連頭都不抬一下。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有些泄氣,小步小步挪過去。 “咳咳!” 身旁的枕頭被慢慢抽走,祝愿哀怨地望著他,用力咳了兩聲。 陳述沒理,她又咳了兩聲。 “咳咳——咳咳咳咳!” 祝愿真的被嗆到了,彎腰靠著床劇烈地咳著,像是要把心肝肺全都給咳出來似的那般難受。 她越咳越委屈,沒注意到陳述僵直的身體。 等好不容易緩下來了,祝愿立馬就拿枕頭對著陳述砸了過去。 長發(fā)被隨手扎在腦后,隨著動作的幅度松開了些,鬢角額前都落了幾縷碎發(fā)。眼睛紅紅的,帶著淚,因咳嗽而泛紅的臉帶著委屈的神色。 “我都咳成這樣了,你也不管管我?!弊T甘钦娴膫牧?,在床邊盤腿坐下,啞著聲道。 陳述終于開口了:“是你讓我不要管你的。” 祝愿哽住了,一時氣急道:“行,我說什么你聽什么是吧?好,結束吧,你現在就收拾東西給我滾?!?/br>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手指死死攥著床單,默默掉淚沒發(fā)出哭聲。 陳述心軟了,把她從地上撈到床上。 祝愿掙扎著,半抱半拉地上了床。 “別碰我?!?/br> 她一開口就是濃重的哭腔,甩開他的手往后挪了挪。 陳述不容拒絕地去抱住她,拉進懷里一下下拍著背順氣。 “我錯了?!彼皖^在她耳邊說著:“別哭了,嗯?” “你管我哭不哭,我就要哭?!?/br> 祝愿的脾氣很爛,生氣的時候不想說話,但必須要人來哄。她氣性短,哄一會就能哄好,卻又別扭著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嘴比腦快地吐出一句句傷人的話。 陳述知道她的性子,現在愿意說話就意味著她不生氣了,只是心里有個扭著的結。他抱著祝愿又是親又是哄,一點點幫她把那個結解開。 要不說他倆天生一對呢,除了陳述沒人能受得了她的臭脾氣。 祝愿的東西永遠都是隨手亂放,例如琴譜,例如記載著靈感的稿紙。 有時候客廳里會堆滿各種東西,陳述看不下去了想替她收起來,祝愿卻不讓他整理,說東西雖然雜但放哪自己都知道,一找就能找見。 直到有一回她需要找一張很重要的琴譜,翻遍了整個房子都沒有看見。 晚上陳述回來看見宛如打過仗的房子,默不作聲開始收拾起來。 “你真的沒替我收過東西嗎?”祝愿不死心問了句。 陳述將稿紙收在一起,“沒有,你說過不讓我動你東西?!?/br> 他說完后還是沒忍住補了句:“以后東西還亂放嗎?” 祝愿煩躁地錘了他一下,“別說風涼話了?!?/br> 在那之后,她的東西全都是陳述負責收拾的。只要祝愿一準備開音樂會,那段時間里陳述經常能接到她的電話幫忙找東西。 次數多了祝愿也有點不好意思,等他回來后就會乖乖地湊上去獻吻,讓抱就抱讓親就親。打電話的時候也會先問他吃飯沒忙不忙,再問他自己的東西放在哪。 所以說他倆真的天生一對,換個人早就開始不耐煩了,哪會像陳述一樣巴不得祝愿天天丟東西。 祝愿二十七歲生日的前幾天,陳述因為工作需要出差。他說自己保證會趕回來陪她過生日,祝愿卻聳聳肩說工作重要讓他安心工作。 “你真的是祝愿嗎?”陳述有些不確定地掰著她的臉左右看了看。 祝愿拍掉他的手,癟了癟嘴,“生日而已,過多了也沒意思,明年你補個更好的生日禮物就行了?!?/br> 明年。 陳述喜歡她這個說法。 在祝愿生日當天,她獨自一人按照陳可可給的地址去了墓地。 指尖描摹著照片上女人的輪廓,她低聲呢喃: “原來是你啊……” 小時候遇見的漂亮阿姨,夸自己琴彈得好聽的人,原來是你啊。 祝愿待了很久,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等到夕陽西下才離開了墓地。 之后,祝愿開車到了那家便利店門前。 店還是那家店,只不過店員換了,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祝愿買好關東煮,坐在店門口的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 竹簽從牛丸表面劃過,力道有些大湯汁濺到了手背上。 面前的光被人遮住,百花香味的面紙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推至面前。 “有進步,這次沒坐地上哭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祝愿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十七歲的那個夏季。 這是故事開始的地方。 悶熱的夏季已經結束,而他們的故事仍在繼續(xù)。 有話說: 這篇完結啦!本來計劃十章內搞定結果寫著寫著就有了八萬多字……這還是刪了部分劇情和一些車的,沒刪的話估計能寫到快十萬。 下一篇可能是被大人物收養(yǎng)當做利刃的孤女X野心勃勃韜光養(yǎng)晦的大人物的兒子的喜歡偽骨科(?),也可能是青梅竹馬炮友轉正。 西幻的話可能寫得會慢點,青梅竹馬就會快些因為背景是現代背景,但都會寫的! 我話好多啊啊啊啊,希望大家看了不嫌煩,已經盡力克制不在章末講話了,完結章就允許讓我多說點吧(雙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