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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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仿佛沒有盡頭,秦簫什么也看不見,身上的麻痹感消退后,她撐著手臂,艱難地爬起身。 “楊真?” 身下壓著的人低低嗯了一聲,聽不出語氣好壞。 空氣里有泄露的燃油味,夾雜著道不明的銹味,秦簫摸索著手機(jī)打開背光,照亮身下的人。 楊真被光一照,反射性瞇起眼睛,抬手遮了一下,他臉上的眼鏡不知摔哪去了,眼睛里一片茫然。 “你沒事吧?”秦簫轉(zhuǎn)開手機(jī)燈向,看了看破碎的車窗外,SUV卡在懸崖外的粗壯松樹枝上,離地面距離不算太遠(yuǎn)。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彼溃鋈桓杏X有些不對勁,低頭照了照,“楊真?你怎么不說話?” “嗯,沒事?!睏钫鎻澠鸫浇牵o她一個微笑。 秦簫看到他那張清俊的小臉神采奕奕,還是那副含情脈脈的模樣,有點(diǎn)不自在地轉(zhuǎn)開目光:“剛才,謝謝你拉我。” 駕駛座處已經(jīng)完全撞毀,幸好事發(fā)前楊真把她拉過來,不管怎么說,他又救了她一次,秦簫已經(jīng)記不清是第幾次了,只能用“又”。 楊真說:“秦簫,你下次不要再這么……”他斟酌著用詞,“打不過就跑,別老扛?!?/br> 做人該慫的時候就得認(rèn)慫。 秦簫難得沒有反駁他,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情況下,人總是要長記性的。 有時候記性這種東西,不經(jīng)歷大的變故或是生死,是不會成長的,但是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否則命運(yùn)這種東西就會形同虛設(shè)。 當(dāng)然命運(yùn)也不排除有人從中作梗,產(chǎn)生點(diǎn)小概率的意外。 夜晚的山風(fēng)一陣一陣地吹,卷帶著沙粒砸在車身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對了,剛才你想跟我說什么?”秦簫回過神問。 楊真沉默了一會,說:“我真的很黏人嗎?” 秦簫有點(diǎn)無語,搪塞道:“偶爾?!?/br> 楊真似動非動地勾了一下嘴角,慢慢說道:“你總要給我一次機(jī)會,Z國不是有句古話叫‘事不過三’嗎?” “我們現(xiàn)在不要談?wù)撨@個?!鼻睾嵱珠_始煩他,“出去再說。” 出去就沒機(jī)會了呀,楊真心想。 不對,他已經(jīng)出不去了,但是他必須把秦簫送出去。 “你注意一下車的重心?!睏钫嬲f,“這個地方卡的比較危險,你最好從車頂上出去。” “我知道?!鼻睾嵭⌒囊硪淼卮蜷_車頂窗,看著黑漆漆的夜空,慢慢直起身,車子重心偏移,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她身體一僵,立馬定住。 楊真無聲嘆了口氣,悠哉悠哉地說:“現(xiàn)在知道慫了啊?放心大膽地往上爬吧,我?guī)湍憧粗??!?/br> “別唧唧歪歪的?!鼻睾嵃櫭颊f,“你也快起來,我們一起出去?!?/br> 過了半晌,楊真沒動也沒說話,秦簫感覺不太對,拿手機(jī)照向他,陡然愣住了。 楊真膝蓋以下全都壓在變形的車座里,黑色的褲子布料上滲著暗紅,秦簫臉色劇變:“你怎么不告訴我?!” “讓你往上爬,你看我做什么?”楊真一臉無奈。 秦簫怒從心生,大罵道:“楊真,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吧?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在靈光山我就不該救你,讓你早點(diǎn)翹辮子見閻王!” 楊真:“……” 等等,閻王是誰? 他有些走神,忽然身上一沉,只見秦簫又回來了,趴在他的腿上仔細(xì)查看。 “別看了,”他把她拽起來,“你出去說不定還能找人來救我?!?/br> 秦簫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湊過來吻住,楊真腦子都不需要轉(zhuǎn),身體本能就開始回應(yīng)她了。 “聽著,你和我出去,我們就重新在一起。”秦簫停下來,抵著他的額頭說,“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只要你跟我一起出去……” 楊真沒說話,伸出舌頭,意猶未盡地舔她的嘴角,秦簫皺眉躲了一下,捂住楊真的嘴說:“別老想著自我犧牲,我不喜歡這樣,任何時候都不該放棄。” 她伸手往車后掏了掏,掏出一根長長的金屬物,楊真看到她拿著鐵棍,吃驚道:“你車?yán)镞€放這個?干什么用?” “街邊小混混那里沒收來的。”秦簫把棍插在楊真兩膝之間用力往上撬,“你頭往后靠點(diǎn),戳你腦門上別怪我?!?/br> “……”楊真默默仰起頭。 車已經(jīng)變形,想撬開并不是什么容易事,秦簫抿著嘴,額頭冒冷汗,這里撬一下,那里捅一下。 楊真看著頂窗外的夜空,出神說道:“秦簫,我想跟你說點(diǎn)事,關(guān)于以前……” “你別說話,休息一會兒,什么事出去再說。”秦簫打斷他,回頭吻了一口,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搗鼓。 “……我不是說過,我很早就認(rèn)識你了嗎?”楊真自顧說道,“那時候我才9歲……” “楊真,別說話?!鼻睾嵳UK釢难劬Γ嗣猺ou模糊的膝蓋,“疼嗎?” 楊真輕笑一聲:“疼啊,怎么不疼,疼死了,但還是沒有你第一次打我的時候疼。” “你說的第一次……不是之前那次吧。”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你9歲的時候,我21,我打你干嘛?” “為什么會離婚?”楊真不答反問,“顧邵京對你不好嗎?” 秦簫愣了下,沉默片刻說:“是我不好,他提出的離婚,因?yàn)轭櫽频牟∈俏以斐傻??!?/br> “不一定是你的錯,”楊真說,“你還記得懷孕時候的事嗎?可能是吃壞了什么東西,或者有什么變故,顧悠有天生缺陷?!?/br> 秦簫想了想,搖頭:“沒有,我懷孕的時候很正常?!?/br> “你確定?” “什么意思?難道你知道?”秦簫瞥了他一眼。 “是啊,我知道?!睏钫鎿P(yáng)起嘴角,“你懷孕的時候老是腿抽筋,多神奇?!?/br> 秦簫莫名其妙地看他,狐疑問道:“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逗你玩呢?!?/br> “……” 如果不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秦簫真的真的很想踹他一腳。 “秦簫。”楊真兀地喚了一聲。 “什么?” “給我生個孩子吧。” 車?yán)锍聊聛?,楊真始終看著頭頂?shù)囊箍铡?/br> “不行。”秦簫說。 楊真沒有吭聲,過了幾秒,秦簫又說:“萬一做一次懷不上怎么辦?” 楊真撲哧一聲噴笑出來,胸口發(fā)顫,聲音帶著nongnong的笑意:“那就做兩次?!?/br> “兩次也懷不上?!鼻睾嵗淅涞?。 “那就三次?!?/br> “……” “三次不行就四次?!?/br> “楊真,別以為受傷了,我就不敢打你?!彼龕汉莺莸?,“你給我老實(shí)點(diǎn)!” “哎,你知道嗎,我剛才名字都想好了?!睏钫嬖桨l(fā)笑得開懷。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秦簫罵道,“疼死你拉倒!” 她拿起手中的棍繼續(xù)撬,過了一會,輕輕地說:“只要你跟我一起出去,想做幾次做幾次,直到懷上為止?!?/br> 楊真感覺自己有點(diǎn)耳鳴,沒有聽清她說的話,追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我說,”秦簫用力戳了一下前蓋,“你和我一起出去,我就給你生。” “你再說一遍,我聽不清……” 秦簫愣住,轉(zhuǎn)頭看向他,楊真滿臉倦容,半閉著眼,仿佛快要睡著了。 “楊真……”她放下鐵棍,靠過去捧住他的腦袋,靠在他耳邊柔聲回答—— “我說,我給你生?!?/br> 夜,靜悄悄。 懸崖峭壁上什么也看不清,山澗里黑的像一個無底深淵。 向上是黑,向下也是黑。 整個世界,空空蕩蕩,只剩黑暗。 柔軟的紅唇含住另一個棱角分明的下唇,細(xì)白的手解開襯衫的紐扣,萬山百靜之中,拉鏈的聲音劃開夜幕。 “秦簫……秦簫……”楊真嘴唇微張,無意識地迎合上來。 “在呢?!鼻睾嵲谒麚P(yáng)起的下巴上親了一口,用鼻尖蹭著他的脖子,“在呢,我在呢,不信你摸摸。”她把他的手環(huán)在自己腰后,反復(fù)撫摸著他的手背,像是要揉進(jìn)自己身體里。 他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每一聲秦簫都不厭其煩地回應(yīng)著,她從來沒有這樣耐心過、溫柔過。 額頭,眼睛,鼻梁,嘴唇,她一一吻過,她的舌頭纏繞住他的,慢慢碾磨。 平日楊真專心做事的時候,經(jīng)常吐出一點(diǎn)舌尖翹在外面,傻氣而固執(zhí),還喜歡亂舔東西,一刻也閑不住,此時卻安靜地任她挑逗,分外老實(shí)。 秦簫把手指伸進(jìn)他的口中,輕聲命令道:“舔舔?!?/br> 粉色的舌頭聽話地卷起,把她的手舔得滿是口水。 “乖?!鼻睾嵭α?,獎勵般地又親他一口。 乖孩子才有糖吃。 她抽回手,往下抹了抹,簡單捋上幾下,扶著他的肩緩緩坐下。楊真低哼了一聲,眉心瞬間擰起。 “……緊……太緊了……出來……我不行……”他難耐地喘著氣,喉間發(fā)出無法控制的吟語聲。 柔韌的腰腹線條隨著動作時隱時現(xiàn),秦簫輕聲道:“不要忍,楊真,給我。” 年輕人臉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愉悅,口中說著拒絕的話,身體卻無法自拔,他小聲哼哼著,憋得眼圈通紅,口水從半張的嘴里淌出來,一路蜿蜒到下巴,顯得yin蕩又可憐。漸漸的,他的鼻尖也紅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楊真,你再不聽話,我要生氣了。”秦簫繃緊身體,右手在他堅實(shí)的小腹上不停地往下捋,左手輕輕揉壓契合處,強(qiáng)行削弱他的意志力。 可惜楊真依然不放,雖然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意識了,秦簫扼住他的頸動脈,伏在他耳邊輕輕低語:“你不是一直都想要這樣嗎?天天撩我,真賤,嗯?楊真……你賤不賤?回答我,賤不賤?” 她聲音溫柔而平緩,仿佛說著動人的情話,楊真微微睜大眼睛,目光呆且空,秦簫干脆吹起了小口哨,輕飄飄,軟綿綿。 楊真再也捱不住,長長嗯了一聲,身體一下子僵住,一顫一顫地放掉了。 秦簫深深呼吸,摟緊楊真的脖子,毫不吝嗇地夸獎他:“楊真……你真棒,繼續(xù)……” 楊真從來沒這么快過,他抽抽噎噎地哭起來,眼睛紅得像大兔子,頭抵在女人的肩上,絕望地低喃:“秦簫……太、太壞了……你怎么……能這樣……” 她莞爾:“我哪里壞?” “……哪里都壞……嗚……天天踹我……給你捏腿……還不讓我睡覺……給你偷吃的……” 秦簫支起身看向他,楊真的眼睛里一片混亂,她觀察著,引導(dǎo)他:“為什么要捏腿?” “抽筋……你懷孕、老抽筋……”楊真精神恍惚,“半夜我給你捏腿……偷零食……” 秦簫凝神思忖,楊真9歲的時候她是21,后來是23歲懷的孕,他說的這些怎么可能呢?時間完全對不上。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而且為什么她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繼續(xù)問。 “Simpson,it hurts……five me……please,stop……” 楊真忽然開始說英文,秦簫莫名其妙,只好耐著性子問:“Simpson是誰?你哪里疼?” “head……h(huán)eadache……”楊真嗚咽著,像個委屈的孩子,“kill……kill me……” 秦簫輕柔地?fù)崦念~頭,吻了幾下唇,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不疼了,乖,不疼了,都過去了……” 年輕人的身體再次興奮起來,秦簫扶著他的肩繼續(xù)挺腰索取,為了加快效率,她用手指和舌頭在他身上到處試探,尋找薄弱點(diǎn)。 她還真找到了,這家伙的弱點(diǎn)居然是喉結(jié),一舔到喉結(jié)就會發(fā)抖,還抖得不行,就跟小狗似的嗚嗚求饒,但秦簫不吃軟,他越這樣她越粗暴。 她毫不憐惜地咬他喉結(jié),把脖子中間磨得發(fā)紅,楊真實(shí)在熬不住,哭啞著嗓子又一次給她了。 “秦簫……求你……求你……”第三次之后,他快要瘋掉了。 “嗯,繼續(xù)。”秦簫笑著,“求我,哭著求,說不定我就放過你了?!?/br> 可惜他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只能哼哼唧唧喘著氣,眼通紅,鼻子也通紅,沉湎在極度的敏感之中,一丁點(diǎn)刺激都叫他欲罷不能。 秦簫一次一次地壓榨,直到他的身體透支,再也沒法反應(yīng)才罷手,時間已經(jīng)浪費(fèi)不少,她沒有清理,直接穿上衣服。 看著楊真一副精盡人毀的樣子,秦簫忍俊不禁,幫他把衣服理好,輕聲細(xì)語地說:“楊真,我出去找人救你,堅持住,不然孩子就沒爸爸了,聽到?jīng)]。” 她仰起頭眨眨眼,深吸一口氣,忍著腹脹感,堅定地起身翻出車頂,朝山路上爬去。 手機(jī)依然沒有信號,秦簫站在護(hù)欄邊朝下看了看,車子還平穩(wěn)地卡在那,應(yīng)該沒有問題,她安下心來,轉(zhuǎn)身沿著路朝山下走去。 沒關(guān)系的,遲點(diǎn)就遲點(diǎn),最多腿斷了,腿斷了也不嫌棄,大不了坐輪椅。 沒關(guān)系的……沒關(guān)系的……她不會介意的…… 盤山公路上一輛車也沒有,靜悄悄的,偶爾響起風(fēng)聲和樹葉的嘩嘩聲。 突然,身后的山壁下傳來一陣重物滑坡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尤為明顯,秦簫腦子一空,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反應(yīng),大步地往回跑。 “楊真!” 滑坡聲停止了,片刻后,遙遠(yuǎn)而沉悶的墜落聲回蕩在山谷間,宛如一把利刃狠狠插在她的心上,秦簫撲倒在山崖邊。 “——不!” —————— 吃飽飽,當(dāng)然要繼續(xù)虐啊●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