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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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棘手。 自從兩天前離開商場,女孩一直昏迷不醒,送到醫(yī)院卻查不出毛病,繼續(xù)這么不吃不喝躺下去,怕是要變成植物人了。 況且他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更無法聯(lián)系她的家里人。 正當(dāng)他考慮要不要報警的時候,病床上的小人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哎,醒了! 他忙湊近問道:“嗨,你還好嗎?” 女孩遲鈍地看向他,嘴唇動了動,沒有聲音,像一個電量不足的機(jī)器娃娃。她皺著臉,咳了一聲。 黎川倒了杯水,扶著女孩,小心翼翼地喂進(jìn)那張櫻桃小口中,即便這樣還是漏出了嘴角,他抽過紙擦干女孩下巴的水漬,又問:“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mama呢?” 女孩還是沒有回答,視線落到自己肚子上,瞬間像是被雷劈過一樣,震驚地瞪大雙眼。 “哪兒不舒服嗎?”黎川說,“我去叫醫(yī)生過來?!?/br> 他正要起身,女孩抓住了他的袖子,她搖搖頭,埋進(jìn)被子里,把自己裹成蠶蛹,躺平在病床上。 黎川不明所以。 大約過了五分鐘,女孩從被子里露出小腦瓜,伸出右手比了個“六”的手勢豎在耳邊,然后手心向上,屈著手指招了兩下。 “你要手機(jī)是么。”黎川看懂了她的意思,掏出手機(jī)遞出去。 女孩接過手機(jī),手指飛快地打出一段文字,舉到他眼前:我叫顧悠,我沒法說話,我爸爸叫顧邵京,電話1369xxxxx28 黎川照著號碼打過去。 “你好,請問是顧邵京先生嗎?” “噢……是這樣的,你的女兒顧悠在人民醫(yī)院這里……嗯……對……哦,我叫黎川……” 掛掉電話,他轉(zhuǎn)回身對女孩說:“你爸爸也在找你,他說馬上就過來?!?/br> 女孩沒有反應(yīng),對著窗戶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連眼睛都不眨。 自閉癥有語言交流障礙,但啞巴肯定是不能說話的,很多事情表面上似是而非,可是復(fù)雜的問題往往答案最簡單。 她的喉嚨不能發(fā)聲。 為什么?什么時候開始的?顧邵京知道嗎? 半個小時過去了,黎川看到女孩依舊保持那個姿勢,紋絲不動,從機(jī)器人進(jìn)階成了雕像,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 “你想玩游戲嗎?”他打開手機(jī),在女孩眼前晃了兩下,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顧悠慢慢轉(zhuǎn)回頭,黎川似乎能聽到機(jī)器發(fā)條的“嘎吱”聲,她目光落到屏幕上的消消樂,呆了一下,神情變得微妙起來,帶著一絲絲嫌棄。 “……還有其他游戲?!崩璐嫔祥W過尷尬,“或者你想玩什么,自己下載?!?/br> 顧悠捧著手機(jī),想了一會兒,打開瀏覽器,在搜索框里輸入幾個字。 網(wǎng)頁跳出,她眼睛飛快地掃著。 約莫不到一分鐘,黎川發(fā)現(xiàn)她又定住不動了,片刻后,突然抖了一下,手機(jī)掉在被子上。 “怎么了?”黎川拾過手機(jī),屏幕上是關(guān)于某刑警干部追捕逃犯因公殉職的新聞?!澳憧催@個做什么?” 顧悠說不了話,額頭冒汗,只覺骨頭里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她猛地跳下床,腿一軟,撲倒在地。 黎川大吃一驚。 “顧悠,是哪里不舒服嗎?”他焦急抱起她,正要去喊護(hù)士,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儒雅的男人,溫和面善,不太能看出年紀(jì),卻隱約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看見簌簌發(fā)抖的女孩,一點(diǎn)兒也不驚訝,對黎川點(diǎn)頭道:“我是顧悠的父親,我來帶她回家?!?/br> “呃,叔叔好……”黎川不自覺后退半步,低頭看了看顧悠,遲疑道,“她好像身體不舒服,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在發(fā)抖……” “沒事,交給我吧,你先出去,讓我和她單獨(dú)說幾句?!蹦腥私舆^女孩,在懷里輕柔地拍了拍。 黎川躊躇了一下,說了聲“好”,便離開病房。 顧悠依然急促地呼吸著。四肢百骸無一處不疼,無一處不癢,心底渴望著某種依賴,可是她自己也不明白想要什么。 “這么難受嗎?”熟悉的男低音在頭頂響起。 她下意識地沖對方點(diǎn)頭,嘴唇囁嚅著,她想要得到滿足,想要獲得疏解,想要……想要……給……給…… 突然身下一陷,她被人放在病床上,長裙掀起,大腿上的白絲襪被拉至小腿……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膝蓋也被強(qiáng)行分開了。 這是要干什么? 顧悠瞪大雙眼,立刻縮腿掙扎。 走開!走開!她無聲地抗拒對方,蹭著床單退到墻跟處,捂著胸口干嘔。她的長發(fā)在汗水的浸濕下,雜亂地貼在脖子和臉上,整個人像是從水里剛撈出來一樣。 那人卻閑情逸致地坐在床邊,指尖彈了彈注射器里的淡粉色液體,舉起來觀賞了一會兒。然后握著她的小腿拖回去,壓下膝蓋,將針劑穩(wěn)穩(wěn)地推進(jìn)大腿內(nèi)側(cè)。 …… 如果說性高潮的快感是1,那么毒的快感大概就是在1后面添上四個0,甚至更多。 歡快的多巴胺洶涌地分泌著,撫慰著焦灼的神經(jīng),這種感覺并不陌生,兩天前她才剛剛經(jīng)歷過。 鋪天蓋地的強(qiáng)烈快感席卷全身的同時,怒火也在燃燒著心肺。 顧、邵、京 她無聲地咬出這三個字,反復(fù)輾碎在齒間。 又是一個隱藏極深的男人騙過了她,她的眼睛大概是瞎的。 “嗯,怎么了?”顧邵京笑起來,冰涼的指尖在針頭旁邊搔了搔她的皮膚,“怎么突然這樣看我?你真是越來越像你mama了……不過話說回來,她已經(jīng)死了?!?/br> “……” “或許你該看看她死前的模樣,那可比你上次看過的切腹場面美多了,你mama的腸子都流了一地呢……你想看嗎?” 說著他將手機(jī)貼到女孩的眼前,笑瞇瞇地欣賞著她凝滯的表情,還不忘善解人意地解釋:“喏,這是腎臟,這是小腸,這個……是卵巢,你就是從這里出來的……” 照片被刻意放大,血腥的顏色叫人心底發(fā)寒。 “那個時候你為什么不自己動手呢?你不是很恨她嗎?”顧邵京嗓音非常低醇且富有磁性,像一塊帶電的吸鐵石,撩得人頭皮發(fā)麻,再配上刻意放慢的語速,簡直是用聲音在犯罪。 是的,他早該被斃了。 顧悠閉上眼睛,左耳進(jìn)右耳出。 免疫力這種東西只會越變越強(qiáng),況且自己的尸體有什么好看的。 注射器推到底,顧邵京拔掉針,隨手折彎針頭扔進(jìn)一旁的垃圾桶里,拿出一片消毒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一根一根,優(yōu)雅而仔細(xì),仿佛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比這更重要了。 “丫頭,我們該回家了。” 他溫柔地笑著,眼角蕩起淺淺的笑紋,就像人魚公主失去的那條尾巴。 病房門打開,黎川見兩人出來,急忙迎上前,發(fā)現(xiàn)女孩果然不鬧了。他問:“她沒事了嗎?剛剛是怎么了?” “沒什么,她有輕微的自閉癥,偶爾會狂躁,需要開導(dǎo)幾句?!鳖櫳劬┟畠旱哪X袋,一邊打量面前的少年,“你叫黎川是吧,謝謝你幫我照顧她,醫(yī)藥費(fèi)多少,我轉(zhuǎn)給你?!?/br> “不用不用,也沒有多少,我也是受人委托幫個小忙而已?!崩璐ú缓靡馑嫉夭敛帘羌猓澳銈円吡藛??” “她不能待在不熟悉的環(huán)境里太久,要回家休息。”顧邵京側(cè)過頭說,“悠悠,跟哥哥揮手再見。” 顧悠恍若未聞,趴在男人的肩頭,兩眼看著空氣。 黎川主動湊過來,食指點(diǎn)了點(diǎn)她小巧的鼻尖:“再見呀,顧悠小朋友?!?/br> 女孩突然動了,小小的手,攥住他的食指。 黎川愣了,輕聲問道:“怎么啦?” 她就這么直直盯著他,手緊緊不放開。 黎川暗想,難道她的意思是不想離開? “看來她很喜歡你啊。”顧邵京笑著說,“小毛丫頭長大了,都知道出去拱白菜了?!?/br> 顧悠:“……” 黎川:“……” 這位先生,你的措辭好像哪里不太對。 顧邵京拉回女兒的手,“好啦,別黏著哥哥了,下周你過生日,我請哥哥來家里陪你玩,好不好?”他回頭對黎川笑笑,“我們先走了,再見?!?/br> 黎川:“……再見?!?/br> ———————— (*°▽°)?作者剛剛洗了個澡,看看有沒有人罵我……好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