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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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費丹微微一笑,兩手交叉坐在審訊室椅子上,姿態(tài)放松,“交代什么?難道說……又有人舉報KTA走私?年初就開始鬧,真不省心?!?/br> 克里斯多冷冷道:“你的人殺了R國內(nèi)閣大臣,舉國皆知,現(xiàn)在就算你賠上整個KTA也包庇不了他,不如趁早撇清關(guān)系,說不定還能保住股票不崩盤?!?/br> 費丹攤開手,客氣地說:“對于這件事,我實在沒什么好說的,你去找我的律師談吧……哦對了,”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等探員反應(yīng),他又說道,“我手下的員工弗里斯,被你們扣押超過12個小時,傳喚已經(jīng)過期,是不是也該放人了?” 克里斯多探員盯著他,嘴角抽搐幾下,一掌拍開桌上的檔案夾,一張張血腥的照片滑出,暴露在白熾燈下。 “57個人!Elisha Lee殺了包括藤治原平在內(nèi)整整57個人,你以為這是《電鋸驚魂》嗎?” 費丹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如果是電鋸的話,那兇手肯定另有其人,據(jù)我所知,Lee從來不用這種缺少美感的工具?!?/br> “哼,兇器是某種長型管制刀具?!?/br> “你們并不能確定?!?/br> “那是因為刀被他帶走了!” “帶走了?” “……顯而易見!” “哦,”費丹轉(zhuǎn)了轉(zhuǎn)左手上的鉑金尾戒,“這么說,沒有指紋,也沒有監(jiān)控?!?/br> 克里斯多這才領(lǐng)會到他的意思,猛然站起身,兩手撐著桌子怒吼道:“案發(fā)時間,除了Elisha那個狗雜種,沒人闖進公館!難不成是藤治自己把腦袋割下來的?別開玩笑了!該死的德國納粹佬!監(jiān)控也是你派人弄壞的吧?” 探員鼻孔一張一合地喘著粗氣,配上他那長滿鬢角的臉龐,活像一只長毛猩猩。 “冒昧問一下?!辟M丹靠在椅背上,靜靜打量克里斯多,“所有聯(lián)邦探員都像你這樣沒素質(zhì),還是只有你?” “……” 探員張開嘴…… 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康納局長端著兩杯茉莉花茶走進來,放在桌子上,對克里斯多點頭示意了一下。探員面色鐵青地離開了 “最近過的好嗎,老弟?”局長先生拉開椅子坐下。 “你真愛說笑?!辟M丹掐了掐眉心,“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有時間在這sao擾我,還不如趕緊把人抓回來問清楚。” 康納把桌上的照片一張一張收回檔案夾中:“丹尼爾,你才叁十八歲,正值事業(yè)巔峰,不要和KTA的前途過不去。這件事牽扯到外交糾紛,不再是歸屬地管轄范圍,國際仲裁院會做出公正的審判,所以你現(xiàn)在必須配合調(diào)查,對此我很抱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br> “可據(jù)我所知,唯一一位目擊證人并沒有給出確切答復(fù)?!辟M丹輕描淡寫地說。 康納動作一頓,目光看向他:“藤治子櫻被R國大使館的人接走了,暫時不受審問。” “聽起來還挺棘手?!辟M丹掏出雪茄叼在嘴里,低頭點燃嘬了一口,“需要我給你們提供一些小幫助嗎?” 話音剛落,局長的兜里傳來手機震動聲,費丹拿下雪茄,臉上露出一絲禮節(jié)性的微笑:“請便?!?/br> 康納看了他一眼,接通手機放到耳邊,聽著聽著,表情就變了,他應(yīng)付了幾句,掛斷通話,眼神復(fù)雜地看向費丹。 “丹尼爾……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br> “怎么說?” “你認為誰會相信一個十歲小女孩能割下成年男人的腦袋?” “是那位子櫻小姐說的嗎?”費丹訝然道,“真是出人意料?!彼皖^深思片刻,笑意再次出現(xiàn)在俊美如神祇的臉上,“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康納皺起抬頭紋:“情理之中?” 費丹笑道:“‘Elisha當(dāng)年也不過7歲’,我記得這話似乎是你說的?!?/br> 康納:“……” 兩人對坐,各懷心思。 沉默了一會兒,康納沉聲道:“你這樣會毀了那個無辜的孩子,丹尼爾?!?/br> 費丹瞇起眼睛,淡淡地說:“我們都知道,那女孩是Dr.J的女兒,本身就不是什么無辜好人,Elisha那個蠢貨是因為她母親的緣故才緊巴巴護著她……再說,Dr.J對上藤治,讓他們黑吃黑不是更好嗎?追根究底,罪魁禍首還是利維坦,所以說康納局長,這個責(zé)任嘛,”他低笑一聲,“KTA可擔(dān)不起?!?/br> 說完,他拿起杯子,呷了一口茶。 康納若有所思:“你一開始就這么打算的嗎?” “怎么會呢?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費丹拉開袖子看了看表,“時候不早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希望你們能早日破案。” 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總部大廈酷似一座羅馬時期的角斗場,環(huán)形建筑的中間有兩部垂直升降的全透鋼化玻璃電梯,由內(nèi)向外,所有景象盡收眼底,外面看內(nèi)亦如此。 費丹帶著弗里斯和安娜,剛踏出電梯走進一樓中央大廳,門口等待的記者們就一窩端地涌了上來。 “丹尼爾先生,請問您對大使館指控KTA縱兇殺人有何看法?” “Elisha Lee處在緩刑期,為什么通緝令會突然撤銷?您能解釋一下嗎?” “丹尼爾先生,網(wǎng)上傳言Elisha Lee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私下指派到R方的間諜,對于這個說法,您怎么看?” “費先生,間諜不受保護日內(nèi)瓦十字公約保護,您是否會協(xié)助當(dāng)局追查罪犯?” “丹尼爾先生……” 大廳保鏢們攔住擠在門口的記者開路,費丹面無表情地穿過人群,在記者們鍥而不舍的圍擁中,快步走下長長的階梯。 大廈門前廣場外的大道上,有一伙游行的人群舉著反黑反暴的橫幅叫喊,看到KTA首席執(zhí)行官出來,一下子蜂擁而上。弗里斯、安娜以及KTA的保全人員立刻上前擋住,給自家老板騰出一道安全分界線,卻不防一個漏網(wǎng)的男人突圍沖了出來。 “Boss!”安娜回頭大喊。 身為軍工企業(yè)的頭頭,費丹并非只是一名坐辦公室老板椅的斯文執(zhí)行官,他輕松避過了撲襲。對方連他的衣角就沒摸著,就被一個簡單的擒拿制住,手臂擰到身后。同時,記者們按下快門,“咔嚓咔嚓”拍照聲不斷。 電視臺很巧妙地將現(xiàn)場畫面切向這一段,整個過程事無巨細地直播在民眾面前。 “花拳繡腿。”顧悠看著街對面的液晶屏幕,小聲評價道。 “什么?” 一輛哈雷停在顧悠面前,車上的男人單腿撐地,勾下墨鏡看了一眼,屏幕上已經(jīng)切回了演播室畫面,“什么花?” 顧悠接過他扔來的頭盔,爬上車坐穩(wěn):“你從哪兒偷來的摩托?” “怎么就算偷了?”Lee笑著戴上手套,“我有現(xiàn)金,買的?!?/br> “買二手?” “呃……” “還是改造過的?!鳖櫽朴媚_踢了踢發(fā)動機。 “二手也很貴?!盠ee扳了一下手指,順手推回墨鏡,扶住車把,“帶你去吃大餐,你想吃什么?” 顧悠決定對大餐這個概念保留意見,想了想,說:“米其林?” Lee夸張地哇了一聲:“你要吃輪胎???” 顧悠把手揣進他的衣兜里取暖,十分淡定道:“趕緊走,一會兒車主要追過來了?!?/br> “唉?!盠ee被她逗樂了,“寶貝,你還真是……”他后面沒說完,便擰下油門,車子拉風(fēng)地沖了出去。 摩托的速度比汽車快上許多,在車流的間隙里幾乎沒有停頓,最后在一處綜合型小餐館前停下。 下車后,顧悠透過店玻璃看了半天,沒看出什么特別的,再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監(jiān)護人正撐著餐館的門,安靜地等待她。 顧悠走過去,從他手臂下穿過,走進餐館。 點餐的時候,她才明白監(jiān)護人帶她來這里的原因——這家餐館售有粽子,雖然是超市里速凍后蒸出來的那種。 “好吃嗎?”Lee瞅著她,好奇問道。 “嗯,還行吧。”顧悠捏掉嘴邊的米粒,“你嘗一下就知道了?!?/br> Lee撕了點全麥面包塞進口中,想也不想就拒絕道:“我不喜歡吃黏黏的東西?!?/br> 顧悠聽見這話,目光在他唇上停留了一下。 “哦,是么?!彼沧煨α诵ΓD(zhuǎn)開視線。 Lee吃東西的動作一頓,十分敏銳地捕捉到了女孩的眼神,突然回過味來。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過度腦補這個眼神的含義,但還是沒拉住思想的韁繩,自行意會出了難以言喻的東西。 好像也不是……所有黏黏的……都不喜歡…… Lee舔了下嘴唇,不自覺抬起右手抵到臉側(cè),捏了捏自己發(fā)熱的耳垂,反應(yīng)過來又立馬放下手,掩飾性地蹭蹭鼻子,然后低頭拿起刀叉切牛排,一小塊一小塊,卻一口也沒吃。 困窘不安,這種感覺很久沒出現(xiàn)過了。他腦子里一團漿糊:是我想多了嗎?那個隱晦的眼神,到底怎么回事…… “喂。” “?。俊彼E然回神,受驚地抬起頭,“什么?” 顧悠皺眉:“你怎么跟掉了魂似的,都叫你好幾遍了,我說,你真的有錢嗎?” “有啊。”他從外衣內(nèi)兜里抽出錢夾,傾斜打開給她看,里面一沓鈔票。 緊接著“啪嗒”一聲,掉出一條金色的鏈子。 一開始,顧悠覺得這場面挺尷尬的。 過了幾秒,監(jiān)護人很平常地收回鏈子,塞進口袋,然后又很平常地調(diào)換了兩人的盤子。 沒有解釋,沒有掩飾,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低頭繼續(xù)吃飯,忽然就變成了正常人。 似乎一觸及到某些事,他就會變得沉默自閉。 面前的盤子里擺著監(jiān)護人切好的牛排,顧悠夾起一小塊送進嘴里,細嚼慢咽著思索半晌,開口說:“李月白,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nbsp; 而后放下筷子,用紙巾擦擦嘴,“你說過,你不喜歡多管閑事,也不喜歡姓顧的人,那你對我這么好,是為什么?” 餐刀碰到盤底,一聲脆響,Lee詫異地抬起頭,四目相接,他錯開了視線。 “當(dāng)然是因為責(zé)任?!?/br> “誰給你的責(zé)任?” “……” 他很短暫地怔了一下,隨后眉峰一挑,玩世不恭地笑了笑:“愛啊,是愛的責(zé)任,父愛如山,你都沒感覺到嗎?” 剛安分了幾分鐘,他又開始現(xiàn)原形了。 顧悠也跟著笑起來,抿著嘴巴笑不露齒,透出淡淡的冷意,像是疾風(fēng)暴雨前的寧靜。 兩人狀似友好的對視一笑后,她重新拿起筷子,專心進食。 Lee漸漸斂起笑,心底生疑。 明明前一刻還感受到了女孩的怒氣,他做好了心理準備等著挨訓(xùn),結(jié)果最后什么也沒發(fā)生,仿佛即將燒開的水突然被人端走,擱置在一邊。 監(jiān)護人感覺自己要涼。 心不在焉地吃完飯,走出餐館的時候,他終于憋不住了。 “那什么……”他撓撓后頸,“沒別的意思,我對你好是應(yīng)該的。以前那些話就是隨便說說,開玩笑的,不要當(dāng)真?!?/br> 顧悠單手一撐,坐到摩托車前面的油箱上,一邊舔著冰激凌一邊說:“我也是開玩笑,隨便問問。” Lee:“……” 午間安逸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光天化日之下,再逃避就沒意思了。 “我是認真的,顧悠?!盠ee原地站了半分鐘,抬腿跨上車,手臂繞過顧悠,搭在車把上,恰好圈她在懷中。 他手上勾著墨鏡,多動癥似地晃了晃:“我知道,我很虛偽……又卑鄙,又自私,可能以后也改不了,但是,我對你是真心的,無論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答應(yīng)你……”他吸吸鼻子,“哪怕你想我死,大不了一條命,給你就是了。” 顧悠沒說話,看著手里冒白氣的冰激凌,眼神逐漸放空。 死而復(fù)活,親人變仇人,仇人變親人,所有的關(guān)系都顛倒了過來,而李月白還是那個李月白,油嘴滑舌,陰險狡詐,殺人如麻……是她最討厭的那類人。 理應(yīng)殺了他,為民除害,為己泄恨……理應(yīng)是這樣。 但好像又不是這樣。 他性格單純得像個小孩,高興就得寸進尺,不高興就耍小脾氣,卻又軟硬皆吃,一打就順,一哄就乖,實際上非常容易管教。 鋒利的刀刃容易傷人,它只是缺少劍鞘的約束。 Lee伸手偷走她冰淇淋上的櫻桃,連rou帶梗地扔進嘴里,聲音含糊地問:“怎么不說話?” 顧悠回過神,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哦?!?/br> Lee:“……” 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對女性表白,還受到無視,太不爽了! Lee吐掉櫻桃核,忿忿道:“你剛才有沒有聽我說話,怎么就這個反應(yīng)?” “你想要我什么反應(yīng)?”顧悠莞爾。 他怏怏不樂:“你就一點也不感動嗎?” “挺感動的?!鳖櫽苹剡^頭,“我媽是你 前女友吧?” Lee手一抖,墨鏡摔地上:“啊?” 顧悠看著他:“說了那么多廢話,不就是因為這個嗎?這事沒你想的那么復(fù)雜,你不欠我什么?!?/br> Lee想要反駁,卻又底氣不足,最后小聲道:“你怎么知道不欠?” 顧悠說:“因為我姓顧,不姓秦,你不用再騙自己了,李月白,你誰也不欠,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與我無關(guān),自愛的人才有資格去照顧別人?!?/br> Lee聽完,靜了好一會兒,說:“你不想要我了,是嗎?” 顧悠:“……” 年輕人閱讀理解0分啊。 “我懂了,”他放下手臂,“你不喜歡我,嫌我亂殺人是不是?你想走,那就走吧……” 顧悠越聽越無語,心說這都什么草履蟲邏輯。 她把冰激凌換到左手上,用冰涼的右手反揪住男人的衣領(lǐng),拉下他的腦袋,在他耳邊說:“你聽清楚了李月白,我只說一遍,我很喜歡你,但你是自由的,不存在什么‘要不要’,‘欠不欠’,你想和我培養(yǎng)感情,可以,但是我們要約法叁章?!?/br> Lee傻愣愣地聽著,睜大眼睛,半張著嘴,顧悠擔(dān)心他下一秒會叫出來,事實證明她多慮了,男人很快抿上嘴,乖乖等著下文,眼神灼熱得快要把冰淇淋都烤化了。 “第一,不準濫殺無辜;第二,不準坑蒙拐騙;第叁,不準搞個人犧牲,uand?” “嗯……” “我要你回答。”女孩像指揮官一樣命令道。 “嗯,我明白了。”他低低地應(yīng)道。 天空擦黑之際,新一輪的圍追堵截上演,顧悠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什么都不用動,只消等著監(jiān)護人解決。 棄置的小教堂外,滿地尸體,一個活口都沒剩。 Lee不愿讓顧悠看見自己殺人的過程,所以預(yù)先把她藏在了教堂的殘壁之后。他處理完尸體和身上的血跡,又噴了點淡香水,才將女孩從墻角斷垣下抱出來。 “好像不是調(diào)查局的人?!鳖櫽圃谒麘牙锾筋^探腦地打量著地上血跡斑斑的殘瓦廢彈,若有所思,“不會是KTA吧?” “是藤治家的死士?!盠ee托著她的腰將她往懷里顛了顛,“別看了,不怕嗎?” “不看它就不存在了么?”顧悠轉(zhuǎn)正腦袋,一下子貼上了監(jiān)護人的臉,男人的眼睛墨黑墨黑的,跟無底洞一樣,卻又格外明亮,仿佛另一個世界透來的光,還能清清楚楚映出她的模樣。 接近于零的距離,Lee無處遁形,有些窘迫地轉(zhuǎn)開視線:“你再這樣看下去,我可要親你了。” 顧悠:“……” Lee剛說完就后悔了,懊惱著自己不該講這么不檢點的話,一轉(zhuǎn)念,又覺得自己說的沒毛病。 親親怎么了? 親親也是父女間溫馨的交流方式之一。 這么想著,他就在顧悠的腦門兒上啄了一口,用行動自圓其說,證明自己沒有邪念,并且還是個說到做到的老實人。 顧悠沒反抗,只是默默轉(zhuǎn)開頭。 路上停著叁輛歪七八扭的豐田,Lee讓她挑一輛,顧悠看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這叁輛車除了牌號不同以外有什么區(qū)別,索性“小兵點將”,點到誰就是誰。 選好車,顧悠鉆上駕駛座,有模有樣地把住方向盤,腳伸了老遠也踩不著油門踏板,Lee把野地里的尸體堆點燃焚燒后,擦著手走出來看到這一幕,既無語又好笑。 “你會開車嗎,顧悠?”他朗聲問道,走近車邊。 “會?!?/br> “那……你知道朝哪開嗎?” 顧悠沒說話,讓開了駕駛座位置,鉆到后座。 “想不想聽歌?”得到女孩應(yīng)允后,Lee打開車載音樂,聲音調(diào)到很小,繼而驅(qū)車離開教堂前的狹窄舊路,駛?cè)虢家吧系目燔嚨?,他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語:“往東的氣溫真是越來越低了。” 車子平穩(wěn)前行,顧悠裹著監(jiān)護人香噴噴的大衣,聽著舒緩小調(diào),無法抵御睡魔的召喚,眼皮逐漸耷下,等到睡醒睜開眼,窗外的天空還是暗的,似乎只是打了個盹的間隙。 “醒了?” “嗯。”顧悠坐起來,靠在Lee的肩后,迷瞪著眼,睡意朦朧道:“我好像……做了個噩夢。” “你想告訴我嗎?”Lee說道,他的頭微微轉(zhuǎn)了點角度,蹭了蹭她的,似是在安慰。 顧悠眼皮被監(jiān)護人的頭發(fā)撓到了一下,眼睛迷得眨了眨。 “……我想不通?!彼访嫔巷w掠過的白線,有些出神。 “想不通什么?” “我居然還活著。” “你夢見自己死了?” Lee聲音溫和,“夢和現(xiàn)實都是反的?!?/br> 顧悠知道他并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像是死了,但是又活了……就像夢一樣。李月白,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br> Lee沒說話,但車速緩了下來,他們靠得很近,顧悠看到他頸側(cè)的斜方肌繃緊了—— 他在害怕? 他害怕什么? “其實我是——”她正要說話,忽然眼前的一切定格了,監(jiān)護人的肩膀輪廓變成了遙遠的黑影。 顏色消失,聲音消失,只有黑暗沒有停止。 連個預(yù)警都沒有,顧悠栽倒了下去,像墜崖者手上突然斷掉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