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借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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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會議室。 梁子看了看門牌上的字,緩了緩呼吸。 做好了心里準備,將手握在金屬色的門把上,輕輕往左擰動了一下,’咔噠“一聲響起,心又緊張得懸起。 學生會會議室,是學生會干部專門辦公的地方。而陳繞是學生會會長,雖然是掛職的,但這塊是他的專屬領域,除了在課室他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這兒。當然,干的都是學校不愿知曉的事。 梁子輕輕闔上了門,內(nèi)里空無一人,吁了口氣,趕上了。 往四周瞅了瞅,里面挺簡約,就一張靠墻而置的三人位真皮沙發(fā),兩把布藝單椅,沙發(fā)前面擺了一張兩米的會議桌,以班級分類上面堆了一些文件。沙發(fā)靠墻的左側(cè)有一個門,連把手都沒有,估摸是放雜物的倉儲室。 梁子坐在沙發(fā)上,從包里取出那煙盒,抖著手撕開包裝從里面抽出來一支。 憑著認識,她將煙身夾在食指和中指的第二個指節(jié)?;叵肓艘幌码娪袄镞吥切┪鼰煹溺R頭,她含著黃色煙頭,皓齒輕輕銜住,煙身有些顫抖。 停了一秒,想起下一步是點燃,握著打火機剛想打響,突然一聲開門的“咔噠“聲在她身后響起,驚得她驟然起身,那煙身顫動的幅度瞬間更大了。 當與那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怯步,想起了什么,又堅定的把煙銜穩(wěn)了。 陳繞。 原來他一直在倉儲室里。 較之十分鐘之前,他身上的煙草味更重了,而此刻他嘴里正含著一支。 梁子心生異樣,仿佛他薄唇含著的并不是煙嘴。 陳繞視線落在她身上,瞇著眼兒看著出現(xiàn)的人,而后狠狠往里啜了一口,雙頰微陷,顯的他棱角更鮮明凌厲。 隔著青煙,他的眸愈顯的深邃,當那狹長的雙眼驟然聚縮的時候,瞳孔深處彷佛有個漩渦,流放的是萬千宇宙,深不見底。 只一眼,她便被卷入漩渦,萬死不辭,甘愿被他俘虜,被他編派。 這是她的信仰。 梁子左手別在腰后,把手里的打火機插在腰窩,往前走了一步,注視著他。 眼波流轉(zhuǎn),眉間的朱砂似沾染了大地的紅與綠,顯得嬌媚盎然,最后眼睛點了點他嘴里的煙,說,“陳繞同學,可以借個火嗎?”尾音有些顫抖,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他沒動,瞇縫著眼,眉峰微微端起,隔著縷縷生煙盯著她。 她往前再走了一步。 仰視著他,有片刻的失神,因為他身上的煙草味,因為他身上散發(fā)的多巴胺多,很細微,但她接收到了。 靜默的時間極長,每個秒鐘嘀嗒的聲音都在抨擊著梁子的勇氣,想起那個倒霉的師妹,梁子慫了,想給自己留個余地,剛欲收拾場面,驀然,有道身影漸漸向她籠罩。 他正向她走來。 明明只有幾步路,她卻似覺有幾千里,因他每踏一步都似在她心尖上走動,每走一步,心臟收縮一里,撥弄著她的神經(jīng)。 俄而,那道頎長的身軀直直地在她跟前停住,極近,稍微往前些,梁子甚至能碰到他的鞋尖兒。 梁子匿在他的身形下,心被高高懸起,有些暈眩。眉間的一點朱砂在一顰一皺間跳動,一如她的喜與靡,全都藏在其中。 只瞧視線里的他緩緩低下頭,直到與她平視,適才停下。 他鎖著她的目光,身軀前傾,竟就著嘴里含著的萬寶路,抵住她銜住的那根,隔著青煙吸了口。斑駁星火驟然升起,兩端裊煙猝然相起,俄而相散。 梁子呆在那里,意外他竟以這種方式借火,當下忘了呼吸,忘了動作。 借完火陳繞就往后了一步,靠在墻上,整張臉籠罩在煙霧下,半瞇著眼睨著她。 她怔怔地愣在那,耳尖漸漸泛紅,漸而雙頰漲的發(fā)熱,雙眸似在水里浸過般冒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帶著迷離和微茫,很有三分鏡中月水中花的意境。 純屬被撩撥的。 煙霧漫進眼里梁子才回神過來,她此時正含著一支煙。 她根本不曉得如何動作,可哪有中道而止的道理,憶起他先前往里吸的動作,她試了一下,結(jié)果煙霧直接滲進喉里,把自己嗆得半死。 緩過來時,梁子覺得自己的臉沒熟透,也八分熟了。 心里哀自己不中用,怎么這么不禁撩。 瞄了眼靠墻的人,又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 哪怕擰緊的劍眉透著幾分厭鄙,可陳繞現(xiàn)在這么一副糜靡,慵懶的模樣實在太性感。 “我是…” 梁子話剛起個頭,頓然被破門而入的人打斷,想了片刻才想起來人是誰。 周秦,陳繞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 周秦家也算的上是富埒陶白,不同陳繞,因為他幾乎沒什么成績可言,能進入江陽且穩(wěn)坐3班純屬是靠家里砸錢。 他吊兒郎當?shù)淖雠删褪堑湫偷母欢?。秉著錢是萬能的原則公然滋事,這事不單是禍事,還有情事。 想要的不想要的異性大都逃不過他的搖唇鼓舌花言巧語,因著他對異性出手十分闊綽,身邊的鴛鴦倒也都拎得起放得下。 噢,他也是學生會的一員。雖是用錢砸出來的,倒是比陳繞盡責,至少送到眼前的違紀他還是會抓的。 想到這,梁子趕緊把煙掐了,丟到會議桌下,在他開口之前就溜了。 違紀這事吧,可以是為了陳繞,但若是與他無關的,她不愿去沾惹。 周秦看著那快步流星的背影,聳了聳肩,他是瘟神么,見他就跑。 但與其探頭他是不是瘟神,不如探討一下陳繞,能跟他相安無事同處一個空間且沒被趕出去的異性,奇事。 “這哪班的?” “8班?!?/br> 聞言,周秦挑了挑眉,又試探性的問,“名字?”這就純屬是出于八卦心里了。 陳繞沒說話,狠狠吸了口含著的咽后把它卡掉,然后走到沙發(fā)邊上,彎腰往桌底下一撈,撿起一支還剩大半煙身的萬寶路,揉捻著濕潤的煙嘴,雙腿交迭坐在皮沙發(fā)上,若有所思。 周秦撇了撇嘴角,還以為有好戲看,又是入不了眼的。 看他這反應周秦也那點八卦之心也就沒了。主要是他現(xiàn)在困得很,走近了聞到陳繞身上的煙味,說了句少抽點后直奔里間的休息室。 陳繞眼皮都沒掀,從喉腔哼出一個嗯字音節(jié)便算應了他。 瞇縫著眼視線落在那支萬寶路上。 陳繞用拇指揩了揩黃色的煙嘴,殘留的濕度傳到他皮膚里,燙的他呼吸徒然加深,胸腔高低起伏。 他低低咒罵了句,嘆了口氣,他把自己害慘了。 因為剛才她咳嗽的時候,臉頰泛紅,雙眸帶霧的模樣像極了被他cao到高潮的樣子,跟那些虛無的夢不一樣,他能真切地聽到她的聲音,那帶哭腔的聲音就跟她的叫床聲一樣,會讓他瘋狂。 他深諳求不得,寤寐思復的苦楚,卻又情難自持。忍不住靠近,最后落得自舐傷口的下場。 自貽伊咎。 該。 含住那濕潤的煙嘴,陳繞閉著眼睛狠狠吸了幾口欲平定心里奔騰的欲望,狂躁的情緒卻越發(fā)洶涌,如傾泄而出的洪流,浩浩蕩蕩,止也止不住。 又狠狠吸了幾口,沒用,尼古丁沒用,那些血腥的場景被喚醒,揮之不去,暴躁的情緒到達了頂點,思想尚有半分理智,動作卻先于腦子行動,嘴里叼著煙,掀起就近的椅子,狠狠往墻上一甩,四分五裂的殘骸哐當落地,心里難控的郁結(jié)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又砸起第二把,第三把……直至遍地狼藉,滿目蒼夷,內(nèi)心方才漸漸歸于寧靜。 正在補覺的周秦被震醒,一臉茫然,“cao,地震了?” 慌張?zhí)映鰜淼臅r候的時候,看到陳繞閑庭信步地丟煙出門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氣,轉(zhuǎn)眼一看,滿目斷壁殘垣的景象涌入眼簾,又提了口氣,“媽的,這他媽比地震還恐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