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險象環(huán)生浮空城4
#77 險象環(huán)生浮空城 4 天雪將安然留在這里醫(yī)治,自己離開了。離去前,天雪面上揚(yáng)著譏笑,信誓旦旦說著安然日后定會去尋她,安然默不吭聲,她懷里抱著昏睡過去的白兔和青鳥,一旁赤狐和蟾蜍已經(jīng)氣絕多時。安然被強(qiáng)行置入內(nèi)丹,那大夫不曉得開了甚么方子給她,與天雪二人逼迫著將藥液灌入安然口中,安然靜置一會兒后,只覺渾身疲憊,雙目發(fā)昏。 待安然再次醒來時,天雪已經(jīng)離去多日,身旁的赤狐和蟾蜍已經(jīng)被收拾走了,她手邊趴著一隻白兔,青鳥睜著圓滾的眼睛立在她胸口上,正俯瞰著她。妖獸內(nèi)丹被取,便會化回一般生物,雖有悟性,卻再也無法修練化形,其壽命也會比尋常獸類要短,憑著曾經(jīng)的修練,牠們至多再活上十年便是極限。 安然愣神的望著立在身上的青鳥,好一陣子才漸漸回神,她眼眶泛起霧氣,哽咽道,「對不起。」她一開口聲音沙啞的不行,一旁白兔耳朵動了動,抬頭起來看往聲音處。白兔見安然醒了,也跳到安然身上,拼命蹬著后腿,似乎在發(fā)洩甚么。 安然被白兔踩踏的疼了,忙著坐起身,白兔一時重心不穩(wěn)險些摔落,安然眼明手快將牠撈回懷里,那邊青鳥拍著翅膀飛到一邊去,優(yōu)雅的落到屋頂?shù)臋M樑上,啾啾叫著。 安然尋聲朝青鳥看去,只見青鳥對著窗戶不停的叫,安然順著牠的方向往窗外望去,瞬時一愣。守在屋外的衛(wèi)士即時過來將窗口擋住,安然只能聽得外面?zhèn)鱽淼膶υ捖暋?/br> 兔子說,「長者,煩請留步?!购竺嫠吻Рǖ热俗妨顺鰜?,立在兔子身后,一行人聲勢浩大。 辛崋腳步一停,冷聲道,「你們這般糾纏,究竟還要如何?」 兔子應(yīng)聲,「長者要尋的人身在何處?若是我們能將此人帶回,長者可否將冬花交還?」 「你們這是同意以人換人了?」 「是。」兔子想也不想便應(yīng)下了,一旁夏嵐見她應(yīng)得果斷想攔也是來不及。夏嵐一拍腦袋,很是頭疼,心道,至少先將人在哪里打探清楚在答應(yīng)啊... 辛崋輕笑一聲,面色緩和幾分,回身與兔子對視,她揚(yáng)著嘴角,淡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將那人的下落說與你們聽?!?/br> 幾人立在院中也不回屋了,兔子聽聞辛崋道,「那人是我的好meimei,喚作云華,我倆先前有些誤會,所以她不待見我,對我避而遠(yuǎn)之,她人就在這浮空城下面的峽谷中,我要你們將她請上來?!?/br> 兔子點(diǎn)頭,又道,「請問長者,能否讓我們先看一眼冬花?」 辛崋不應(yīng),轉(zhuǎn)身走了,就在她身影消失前,幾個人聽聞她說道,「你們何時將云華帶來,便何時見到那丫頭?!?/br> 幾個人聚在一起商討對策,宋千波撇著嘴,他們還在人家家里,四周有重兵看守,他想罵罵不得,一股怨氣憋著沒地方發(fā)洩。夏嵐說,「辛崋不讓我們見冬花,我們無法判定冬花是否無恙,怕這是她坑騙我們?nèi)ツ巧趺磩谑沧訊{谷,目的就是想要拖延時間。」 花惜晴也說,「感覺有詐。既然她要找的人就在浮空城下方,那又不遠(yuǎn),她為何不自己去尋她meimei,還要我們?nèi)退埳蟻恚俊?/br> 凌天附和道,「我們并非不能下去峽谷找人,就是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這都還是一個問題。」 兔子眉頭深鎖,猶豫不決,可是除了去下面峽谷尋人上來這個辦法外,辛崋不愿再讓步了,難道他們要直接去和辛崋搶人嗎?可這里是浮空城,他們一行人是外人,若是沒有一個可以站腳的理由,便無故過去搶人,只怕是討不得半點(diǎn)好,辛崋作為浮空城中德高望重之輩,簇?fù)砻裥?,到時真要怪罪起來,他們要面對的輿論怕要比辛崋要來得多。他們一行人最討厭惹麻煩了,自然不愿得罪了這里的人。 兔子尚未發(fā)表意見,幾個人便朝她看來,都在等她發(fā)話,兔子思忖半晌,開口道,「辛崋應(yīng)該不至于捏造一個不存在的人讓我們?nèi)?,只怕是這人藏得很深,不易找尋,但也不能排除她是欺騙我們,為了拖延時間的可能性,若此事能和平解決那便是最好,既然辛崋都退讓一步了,不若,我們先應(yīng)和她,下去峽谷尋人,一日后我們上來會合,若是尋得人,我們便與她以人換人,若是尋不得,我們也不至于算是毀約,可以言說她meimei許是不再峽谷內(nèi)了,如此,我們也有了站腳的理由可說,她若不從,那便是不守信用,到時,我們再強(qiáng)行將人搶回,這一來一往,也不好言說到底誰對誰錯,日后她若真要怪罪起我們,恐怕也難找說辭?!贡娙寺犕晖米铀裕袂楦鳟悾瑓s無人吭聲,算是默許了兔子的意見。 冬俊作為委託人,兔子一行人既然要去峽谷,前途兇險未卜自然不能帶著他一同下去,便讓他留在浮空城中等待消息。 兔子等人事不宜遲,動身要下去峽谷,可當(dāng)他們一行人來到斷崖邊,瞧見底下的萬丈深淵時,不禁犯難了。 好在辛崋交代了衛(wèi)士隨行在他們之后,見他們是真的要下去峽谷,便將準(zhǔn)備好的繩索交付與他們,眾人手里握著繩索,一臉茫然的望著那群衛(wèi)士。 衛(wèi)士道,「大人吩咐,讓我們前來,助幾位俠士下去峽谷?!?/br> 宋千波手里拿著繩索,神色難堪了些許,他道,「莫不是要我們攀巖下去吧?你們就沒個甚么階梯或是地道之類的辦法嗎?」 衛(wèi)士無情搖頭。 兔子等人無奈,只好領(lǐng)著繩索,走過那鎖鏈橋,來到與陸地連結(jié)的山脈上,他們將繩子一端綁在樹上,又扯了扯,確定不會松脫后,這才來到峭壁邊,幾人將手中的繩索串聯(lián)在一起,也不知這底下有多深,他們探頭往下看,只能瞧見下面一片漆黑,上方浮空城遮住了峽谷大部分的光線,衛(wèi)士準(zhǔn)備周到,將下地所需的用品裝進(jìn)布包里,分發(fā)給眾人。幾個人紛紛看往那群衛(wèi)士,見那些衛(wèi)士并沒有要下去峽谷的意思,宋千波奇怪道,「你們不是要來帶路的么?」 衛(wèi)士面無表情的說著,「我們是來祝諸位俠士一路順風(fēng)的?!?/br> 兔子,「...。」 衛(wèi)士在崖邊目送宋千波他們攀繩而下,這才動身回去向辛崋復(fù)命。 宋千波率先拉著繩索往下去,由宋千波領(lǐng)路走在前面,后面的人不用擔(dān)心落腳點(diǎn)的問題。行至半路,底下光線逐漸昏暗不佳,宋千波從布袋里翻出火折子,他將火折子叼在嘴上,繼續(xù)下移,凌天在他之后,見他把火折子拿出來,也有樣學(xué)樣的點(diǎn)火照明,后面的人見到了,也紛紛將火折子準(zhǔn)備好,凌天之后是花惜晴,再來是夏嵐,兔子墊尾。 幾人行了約莫半個時辰,兔子拉著繩索探頭往下看去,不過一個愣神的工夫,下面眾人光火忽地消失不見,底下陷入一片黑暗,她覺得奇怪,便在上面喊叫著大家的名字,底下無人回應(yīng),兔子愣了愣,心道不妙。 宋千波越往下行,越覺得身體沉重,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剛闔上嘴,他便驚覺哪里奇怪,抬頭上望時,上面火光莫名熄滅了,宋千波要喊人,卻是沒人應(yīng)他,他一時心慌,腳下不慎踏錯,往下掉了好一段距離,當(dāng)他腳底觸到一硬物時,他以為這是落到地上了,便將身體重量下壓,殊不知,他腳下的地面無法承擔(dān)重量,他大吃一驚,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聽見身下傳來甚么東西摩擦轉(zhuǎn)動的聲音,緊接著,他腳下一空,整個人失重,向下墜落。 夏嵐全神灌注的一直盯著下面看,發(fā)現(xiàn)底下火光有不正常晃動,她本想喊宋千波,問他是不是底下出了甚么事,可話到嘴邊,尚未出口,她便被眼前的畫面嚇得倉皇失措,下面花惜晴不知怎地,突然將繩索松開,那抹紅色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隱沒在黑暗里,夏嵐顧不得給上面兔子提醒,她放開繩索,四肢化蹼,猛地在峭壁邊一蹬腿,往花惜晴掉落的方向追過去。 重力加上速度,夏嵐很快就追上花惜晴,她雙手向上拖住花惜晴的身體,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花惜晴雙目空洞,夏嵐叫喚了她幾聲,花惜晴似乎一無所覺,她面目呆愣,彷彿失了心神,夏嵐心下一涼,她倆還在往下墜落,若是這樣墜入谷底,她們怕是要粉身碎骨了。夏嵐抱著花惜晴努力往山壁邊靠去,想藉著山壁落腳,作為緩衝,卻不料,她人還沒靠近山壁,身下便先觸到了甚么硬物,夏嵐摔得一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就在眨眼之間,她身下的地面突然翻轉(zhuǎn)過去,夏嵐還來不及喊疼,便又帶著花惜晴摔到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