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組
一頓飯吃到了晚上八點多,看羌九畹拍著肚皮心滿意足的打了飽嗝,鐘晚這才掏出手機準備結(jié)賬。 羌九畹卻猛地坐起身來要搶手機,卻因為吃的太飽一下沒起來,就這瞬息的功夫,鐘晚手機里傳來了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小姑娘嘴一撇,有些不滿。 “明明是給師姐接風洗塵的,說好的我請客的!” 鐘晚接過服務生遞來的小票道了謝,之后用手中的小票掃了掃面前人的腦門笑著開口:“跑不了你的,改天去你家,麻煩羌伯父做道松鼠桂花魚,我想好久了?!?/br> 羌九畹隨著鐘晚站起身,湊了過來,笑瞇瞇的:“那我爸不得高興壞了!” 鐘晚剛想說什么,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拿起就看到顯示著:鐘辰。羌九畹自然也看到了,卻避如蛇蝎的離鐘晚遠了一步。 難免有些好笑,鐘晚收回視線哭笑不得的接通了手機。 聽著聽筒里傳來的聲音,鐘辰一目十行的掃著文件,開口問道:“從學校出來了?” 鐘晚嗯了一聲,聽到手機里傳來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看了眼身后火鍋店里的時鐘:“這么晚才去公司?” 鐘辰掃眼腕間的手表,指針快要指到九點鐘,將手中的文件合上,扔到一旁的空位上,抬手捏了捏鼻梁。 “昨晚應酬,喝得有點多。k市現(xiàn)在八點多了吧,還在外面?” 鐘晚看眼身邊退避三尺的人點點頭:“和九畹出來吃了個飯,往回走呢?!?/br> 想了想她又開口問著:“……蘇珂沒準備醒酒藥嗎?” 鐘辰看著身旁被蓋在文件底下的藥瓶子沉默了一瞬,思索了一下自己meimei在知道蘇珂買了醒酒藥,自己卻不吃的后果,面色不改的收回視線吐出一句:“沒有?!?/br> 開著車的蘇珂:……行。 “……” 鐘晚沉默了兩秒,平靜的開口:“助理做的這么不稱職,我建議你換一個吧?!?/br> 只這一句話,鐘辰就知道脆弱的謊言被對面的人拆穿了。深深的嘆了口氣,小時候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甜甜的喊哥哥的meimei到底是被誰掉了包。自從鐘晚14歲被自己帶出國,性子就愈發(fā)的沉穩(wěn),開始學習心理學后那是更上一層樓,這些上不了臺面的謊話,一戳一個準。 用蘇珂的話來說“老板,別人懼內(nèi),你懼妹?!?/br> 自知理虧,鐘辰口氣中難免帶了些服軟的味道:“一會兒到公司還要開會,吃了會想睡覺?!?/br> 只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大總裁,用這幅口氣說話還是有些違和的。蘇珂卻見怪不怪,這不過是老板“有中生無”付出的代價罷了。 鐘晚卻懶得計較,沒接自己哥哥這個話茬,這事兒念叨多了,她也嫌煩。 “咳,小江沒去接你?”鐘辰咳嗽了一聲勉強找回了在meimei面前的尊嚴。 即使只有一點點。 鐘晚眉頭一皺,本能的覺得鐘辰這是話里有話:“他今天檢察院有個案子,估計還沒忙完。怎么想起問他了?” 剛被訓過男人抬手摸了摸鼻頭,如果鐘晚能看到就知道,鐘辰現(xiàn)在心很虛。 “我給你安排的那個公寓,今天可能住不了,蘇珂接消息說是樓上水管爆了,把吊頂淹了?!?/br> 接著像是怕鐘晚開口,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已經(jīng)讓蘇珂安排人去修了,但是怎么也一周之后了?!?/br> “所以你想說,江渡嶼如果來接我的話,我剛好去他家住一周?!?/br> 羌九畹看著自己師姐的嘴角越彎越深,在心里默默地給鐘辰畫了個十字。往常鐘晚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就證明有人要倒霉了,很顯然今天這個人是鐘辰。 這句話讓鐘辰下車的腳虛浮了一下,險些沒站穩(wěn),確實理虧的人腦海中一閃而過剛剛鐘晚口中的另一個人。 “實在不實行,你在羌九畹家住一周也行。你們小姐妹這么久沒見了,肯定有一堆話?!?/br> 尤其那個小丫頭話還多。只是這句話,鐘辰?jīng)]膽量說出口,在鐘晚心里她導師排第一,羌九畹排第二,江渡嶼排第三,才能輪到他。 回答他的是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看著手機被掛斷的界面,鐘辰猛地停了腳步,眉頭緊皺,半晌后扭頭看著蘇珂面上全是猶豫:“要不,萬宸轉(zhuǎn)回k市的計劃先擱擱?” 蘇珂皮笑rou不笑:“老板,遷入申請材料都已經(jīng)快要遞到k市工商屬領導手里了?!?/br> 鐘辰聽明白了,自己的助理這是在罵自己別沒事找事。 k市火鍋店門口,見鐘晚掛了電話,羌九畹這才湊了上來。她對鐘辰退避三舍,是因為這男人身上自帶一種威壓,動物習性讓羌九畹下意識的遠離他,就像兔子遇見狼那樣??蓪︾娡?,羌九畹就像遇見胡蘿卜,就算這個胡蘿卜是個臉色不太好的胡蘿卜,她也能撲上去抱著蹭。 “師姐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壓下心頭火氣的鐘晚,扭頭看了眼身邊笑眼彎彎的人,感覺堵在心口的氣消了不少,不想住酒店的人自然是點頭說好。 羌九畹當然是振臂高呼的扭頭去開車了。一路上羌九畹的嘴就沒停過,從她爸說到林簡,再說到修謹。直到等紅綠燈時看了眼路邊,才突然噤了聲。 “怎么了?”鐘晚原本低著頭看著蘇珂發(fā)來的,公寓維修情況的視頻。察覺到車廂內(nèi)突然安靜了下來,抬頭問到。 “那邊拉了警戒線,好像是特案組?!鼻季蓬蛋欀碱^回答道,思索片刻,打了轉(zhuǎn)向燈開了過去。 鐘晚順勢望過去,就見明黃的警戒線逐漸清晰,不少警司站在外圍守著,因為地處偏僻,并沒有什么圍觀人群,只有紅藍交錯的警示燈將黑夜照的有些奇異。 羌九畹的車剛一靠進,便有一個警司上前攔住,她將車窗放下亮明了證件,探頭看著前方一改剛才的大大咧咧,正色問著:“這是怎么了?” 見慣了這個小師妹笑瞇瞇沒心沒肺的樣子,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難免的讓鐘晚一愣,卻也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滿臉欣慰。 “羌隊長,前面發(fā)生了起命案,按重案組要求封鎖現(xiàn)場,無關人員不得靠近,實在不好意思?!?/br> 鐘晚順下意識的向前面看過去,灌木叢不低,樹木雜亂,但還是隱約能看到是一座廢棄的建筑。穿著警服的人來回走動著拍照取證,一個穿著黑色夾克,個頭不矮,身材緊實的男人正在跟一個環(huán)衛(wèi)工人詢問這什么,眉頭緊皺時不時的打量一下那棟漆黑的建筑。 不遠處還有一個穿著高領打底衫,套個針織開衫的男人環(huán)臂站在一旁打量著四周,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鏡框,看起來沒夾克男那么壯,但也算不上纖細。鐘晚沒來由的多看了這人兩眼,不外乎別的,只是這人身上的某種感覺讓她覺得熟悉,那是鐘辰老罵她的:黑心狐貍的感覺。 大約是她的眼神毫不掩飾,遠處被打量的人本能的看了過來,兩道視線就這么對上了,鐘晚眼皮一挑。 好漂亮的男人。 即使距離很遠,但那雙瑞鳳眼好像無視距離,到了鐘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