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喜歡過漂亮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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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車出發(fā)時陳糖才知道文以安所在的C組在同一外景地,原本她使勁渾身解數(shù)想要到林樂芒以前的學校里拍攝節(jié)目,就是因為羨慕這兩人曾有過一段校園時光,也想要擁有一次。這下好了,雖說自己心里的小算盤成了,但想也想得到,jiejie看到文以安一定又會把自己拋在腦后。極其強烈的挫敗感伴隨著消息一同擊中了她,她懊惱地過著臺本,新的主意卻冒了出來。陳糖趕緊給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不久的小男生發(fā)了一通消息,對面很快贊同了她的想法,還興致勃勃地給她剖析了一番,表示現(xiàn)在的局面其實比本來的更適合實施計劃。 所謂的計劃,是陳糖賭氣拉著對方閑聊的這段時間里,小男生幫她討論出的愛情招數(shù)。雖說兩個人沒談過什么正經(jīng)戀愛,但電視劇和小說看得很多。小男生指出在他看過的眾多有年齡差距的小說中,一定是年紀小的角色表現(xiàn)出成熟的一面時,才會推動兩個人的關系發(fā)生質(zhì)變。陳糖當時就一拍大腿,直呼英雄所見略同,還分享了這段時間以來她從妝容的角度往成熟路線靠近的嘗試。小男生聽完摸著下巴,沉思良久,搖了搖頭,一針見血地指出外表是不足夠的,內(nèi)在也要靠近。 總結(jié)一下,具體要義是,要欲擒故縱,要若即若離,不能像以前那樣死纏著,要營造神秘感才能吸引對方。 至于能不能順利實行,這很考驗陳糖的演技。即使經(jīng)紀人或委婉或直白地說過好幾次她演技很差,可陳糖沒少聽粉絲夸贊自己的表情管理,她覺得演技差不多就是表情管理再發(fā)展發(fā)展,她一定能悟到。 若即若離,大概和忽冷忽熱差不多。那她只要跟著攝影機on/off切換狀態(tài),jiejie一定能感受到不一樣,只要能引得對方好奇來問她,不就是上鉤了嗎? “對!這應該就是很多人說的,釣系!” 小男生打了大大的驚嘆號,為兩人的縝密思維贊嘆。 陳糖的釣系路線今日正式開啟。 傳媒大學的鳴水泉校區(qū)素來以古樸典雅聞名,近來在某些社媒平臺上成了網(wǎng)紅打卡地,搞得學校把好些區(qū)域的道路隔斷得亂七八糟,讓不得不繞遠路的學生們怨聲載道,卻反倒為今天節(jié)目組拍攝時清場提供了方便。 陳糖的半顆心在節(jié)目錄制上,另外半顆心在拿捏自己的新路線上,其余的全無關心,即使她的粉絲們在遠處喊得最大聲,也很難吸引她的注意。她比平日更在乎攝影機鏡頭位置和紅點閃爍,仿佛在舞臺上卡機位一樣,據(jù)她自己琢磨,這是演戲的節(jié)奏。 憑借她讀空氣的功力,陳糖能感覺到在頭兩次態(tài)度切換的時候,林樂芒顯露出了少許疑惑和不解,但因為畢竟是在工作,所以順著自己去了。她心里非常高興,這種開場應該就是所謂的把對手戲演員帶入到自己的節(jié)奏中來,別看陳糖在她剛開播的網(wǎng)劇里被網(wǎng)友嘲諷演技嘲諷得體無完膚,她還是很有上進心的,最近在網(wǎng)上看了不少演技大師課的視頻,試圖體悟到方法派的精髓。 可是陳糖讀空氣的功力有限,這之后她的一切表演就如同泥牛入海,再無回應,她大約能體會到一點和她演對手戲的演員的痛苦所在了。 繞過主路旁的亭子時,陳糖其實比林樂芒先一步看到文以安,她的個子高些,視線恰好越過灌木矮墻的頂端。今天的文以安穿著一條印花的法式茶歇裙,系帶的高跟涼鞋,長發(fā)打理得微卷,從綠意中走過,像一朵盛放的香根鳶尾。陳糖的目光流連了幾秒,等到那人和其他錄制組的人一同邁出小花園時,她一轉(zhuǎn)頭,果然身邊人終于看見了對方。 伸出手勾住林樂芒靠著她的手肘,這幾乎是陳糖下意識的反應,即使這會兒攝像機還在運轉(zhuǎn)著,她也怕這人立刻從自己身邊邁開。所幸林樂芒的心思沒有從拍攝里離開,負責任地讓臺本進行著。 在雙方的鏡頭都帶到了彼此后,兩組的跟組導演們意識到行進路線出了點差錯,便匆匆叫停開始商量起來,兩組的藝人嘉賓自然不得不互相走近打個招呼。當然,這個“不得不”是對于陳糖而言的,不知為何,作為她今日“表演”核心的內(nèi)在成熟在林樂芒的身邊還能勉力維持,但在靠近文以安的時候有點裂縫的跡象,她竭力趕在坍塌前,拉上跑來問好的小男生一起離得另兩人遠遠的。 小男生長吁一口氣,沒來得及問她作戰(zhàn)結(jié)果,只連珠炮似的慌張說起自己和文老師呆著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他這一通悶頭倒豆子,沒有引來意料中陳糖的吐槽,于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只見陳糖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真的只是緊張嗎,你難道不會有愛慕的心情?文老師很漂亮啊?!?/br> “這咋說呢,可真的像見到老師一樣,不敢亂想。” “嗯哼~” 陳糖把尾音拖得很長,依舊一副思考著但不太信任的神情,“你讀書的時候沒喜歡過老師?我不信啊。有氣質(zhì),長得漂亮,說話又溫柔,這種情況學生喜歡上很正常吧。” “你這,懶得和你說。再說了,你不是想著你的小林jiejie嗎,怎么這會兒關心文老師漂亮不漂亮,溫柔不溫柔了。是不是你喜歡漂亮老師,啊不對,漂亮主持人???” “你別胡說!” 陳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差點跳起來,心里開始狠狠恨上一些沒有邊界感的晚自己三個月出道的后輩,她否定完后,又心虛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生怕這些話被人聽去了。在她掃視的時候,她遠遠地看見那兩個人正站在還未開放的月季花叢前對話,而不知為何,文以安握住了林樂芒的手腕。陳糖像被這樣的畫面燙到了一般將目光移走,還沒等她整理好心情,導演催了起來。 節(jié)目組設計的游戲簡單得老套,更多的重點落在了兩組里年紀小的那方互相斗嘴上,陳糖為了一報剛才被人踩尾巴的仇,口上一點情面不留,看著小男生啞口無言了幾次的表情,心里平衡很多,連嘴角都得意得翹起來。 在她洋洋自得之余,陳糖覺得自己似乎有幻覺出現(xiàn),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在某幾個瞬間坐在斜對面的文以安在看著她,但每當她把視線挪過去時,那股被注視的感受又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傻愣愣地沖人家看。 小小的插曲沒怎么耽擱拍攝進程,交匯迅速結(jié)束后,兩組便各自去往了指定的地點。那天下午剩余的時間節(jié)目組一直都在敏行樓附近拍攝,臺本已經(jīng)走了大半,但陳糖的預期卻始終沒有得到實現(xiàn)。從林樂芒的舉止上,陳糖看不出絲毫會來問詢自己的跡象,那人只是在拍攝停歇的時候繞著天井溫室栽種的樹打量著,后來天上不知從哪里飄來了大團大團的云朵,天光乍隱乍現(xiàn),林樂芒仰頭看著這樣的天空,目光中回憶的情緒更濃了。 越接近尾聲,陳糖的心情越焦急,她開始思考到底哪里的表現(xiàn)還不夠,而這會兒的錄制進入到真的需要演技的階段,導演表示其實很簡單,就是要求兩人從鏡頭的兩邊相向走來,然后看見對方,停住步伐,用一種“懷念、唏噓、沉痛、憂傷、不可言說、萬語千言”的情緒交換眼神,各自推一個特寫。 陳糖聽完這一通堆砌詞匯的描述后,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覺得自己產(chǎn)生了聽力障礙,每一個詞都聽清楚了,可放在一起沒懂是什么意思。她想著這正常人都會不懂吧,于是含著一點期待指望林樂芒說些什么,誰知道對方居然點點頭,好似心領神會地走向了預定的標記位置,等待開拍。 本來今天大腦占用量已經(jīng)超標的陳糖傻眼了,心頭對自己涌起一絲懷疑,也不好開口再問,硬著頭皮站在位置上,試圖體會懷念、唏噓、沉痛、憂傷、不可言說和萬語千言。 很難體會。好像一種五彩斑斕的黑和萬紫千紅的白。 陳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林樂芒看,想要通過模仿來順利通關,在導演喊下A后的前十秒中一切還算順利,但在鏡頭推出特寫后,就聽見導演大喊了一聲Cut。 跟組導演走了過來,沖陳糖擺了擺手:“小糖啊,你看,你這里不太對啊,你這個眼神不能完全模仿林老師的?!?/br> 好家伙,直接一句話點穿,搞得陳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導演,可能這個我沒太領會到吧。麻煩您再講講?!?/br> “很簡單啊,就是懷念但不完全懷念,哀而不傷,欲言又止?!?/br> 陳糖眨巴眨巴了眼睛,感覺這個導演說的還不如不說,而且到底為什么要在一個為了炒cp的綜藝里那么在意演技??? “這下懂了嗎?” 看著對方期待的樣子,陳糖不得已點點頭。 接著第二遍,仍舊是當?shù)簟?/br> 導演又湊過來說:“你這個角色啊,你要體會。因為林老師她是年長的一方,你是年紀小的一方,所以不能完全一樣。你想,年紀小的人怎么可能思考得很多呢,肯定還有一點懵懂在其中?!?/br> 話這么說下來,已經(jīng)是陳糖不愛聽的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現(xiàn)實情況里因為年紀小被喜歡的人不當回事,工作上還要被這群不知內(nèi)情的人一遍又一遍地戳中痛點,簡直像身在什么敵后戰(zhàn)場,全是人在雷區(qū)蹦迪。 這第三遍自然還是不行,一直到七八九遍時,陳糖已經(jīng)能聽到組里的工作人員壓低的哀嘆聲,惦記著的早下班多半是不成了。陳糖甚至隱約聽到有人在悄悄說起自己即將和萬宇晴拍電影的事,其實她聽不太仔細,但語氣落在耳朵里已全是質(zhì)疑。 她怎么夠格呢,演技不夠格,說愛人也不夠格的。 環(huán)視四周一圈后,林樂芒走了過來,她拍了拍陳糖的肩膀:“別不高興,有些話不要放在心上?!?/br> 陳糖沒有立刻搭腔,只是耷拉著眉毛回看她,林樂芒輕輕嘆了口氣,接著說:“應該是這段會被放在預告里,配合宣發(fā),導演才會那么在意?!?/br> “她根本沒有說清楚,我沒聽懂。” 這時候的陳糖顧不上今天計劃好的若即若離了,回到半是撒嬌的語調(diào)里,唯恐林樂芒不知道自己心里委屈,“怎么講戲盡說些形容詞啊。” 心底被面前小孩繃了一整天后終于破功的樣子逗笑,林樂芒安撫她說:“是會這樣啦,這次就算了,你后面拍電影或者其他的時候,要是覺得導演沒講清楚,你就問,問到清楚為止,別繃著自己?!?/br> 她本來還想補充一句,到時候問萬宇晴也可以,但想到陳糖每回提到萬宇晴時那副冒火的樣子,還是打住了嘴。 “那,導演到底什么意思啊。” 伸手扯了扯林樂芒的袖子,陳糖小聲著問。 “差不多就是想象一下你收拾屋子發(fā)現(xiàn)了小時候最喜歡的一個玩具,但是它壞掉了。你想你大概會用什么眼神看它,就是那樣了。” 方法派、體驗派、表現(xiàn)派,哪一個都不沾。 這讓最近吃了一肚子表演理論的陳糖豁然開朗,可能咱們這個水平應付圈內(nèi)的表演需求,也沒必要搬出三大表演體系了。 “那jiejie呢~jiejie也是這么想著去演的嗎?” 陳糖抱住林樂芒的手臂,故意膩著嗓子說話,漂亮的眼睛一如既往亮晶晶的。林樂芒剛想回她,卻聽到旁邊有一位工作人員忽然向誰問候起來。 “啊,文老師好啊,拍攝都結(jié)束了嗎?辛苦了?!?/br> 林樂芒刷得轉(zhuǎn)過頭,只見文以安正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不知什么時候到的。陳糖在林樂芒轉(zhuǎn)頭的一瞬間放下了手,重新拾起原本被她遺忘到角落里的故作冷淡,拗回偽裝的不冷不熱,只是她知道這下作戰(zhàn)計劃是徹底失敗了。 眼神的戲份好不容易被導演認同后,兩人的拍攝到了最后階段,是需要分開錄制的場景,一小組人帶著林樂芒上了樓頂,去拍攝幾個她從樓頂平臺往下望的畫面。而陳糖被留在樓下,準備著在天井溫室的樹下彈吉他的片段。 文以安沒有和林樂芒一起上樓,她就著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找來的小馬扎坐在旁邊看陳糖調(diào)音。 陳糖的吉他是新學的。她原本會一點鋼琴,所以識譜不是難事,這幾天自己練習了很久歌曲里需要彈奏的這段和弦。糾結(jié)于手中吉他G弦的音,陳糖吹著定音器調(diào)弄著,偏著腦袋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努力辨識著音高,把琴弦反反復復地扭緊扭松,調(diào)好過后,她便抱著吉他哼唱了一小段歌曲,試了試音。等到陳糖覺得大功告成而笑起來的時候,又覺察到那股若有若無的被注視的感受,不過這回她抬起頭時,沒有再丟失那股目光,她看到坐在不遠處的文以安正噙著笑托著腮安靜地看著自己,好似看了很久的樣子。 小馬扎有些矮,茶歇裙高高的開叉下,裙擺往兩邊墜落,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腿,不算淺的V領毫不避諱,脖頸上還帶著一枚箭頭形狀的項鏈朝下指著,陳糖不知道文以安的這一身裝扮是節(jié)目組配的還是她的私服??傊褪?,是不是太過了一點。 陳糖沒意識到抬頭后自己盯著人家看了多久,因為被看的人也沒有什么特別反應,依舊保持著姿勢與她對視著,直到攝影助理跑到她身邊來測光,陳糖才猛地回過神,而后第五次從文以安的方向縮回視線。不同的在于,前幾次是覺得視線里的兩人太扎眼,而這一次她連自己燒紅的耳廓都不敢摸。 所以說,衣服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