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非你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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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貝貝上午沒課,便忙著在圖書館查資料,她聽說學(xué)院內(nèi)有一個很重要的醫(yī)學(xué)科研項目在招人,雖然工作只是簡單的記錄數(shù)據(jù),卻有幾百人報名。 要知道,那個項目可是醫(yī)學(xué)界普外科最權(quán)威的傅教授親自帶隊實驗的,能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如果能得到傅教室的提攜和推薦,那國外名牌醫(yī)科大學(xué)和國內(nèi)頂尖醫(yī)院隨便挑選,現(xiàn)在有那么一個機會可以接近副教授,很多人求之不得。 蕭貝貝知道這個位置競爭很大,她作為一個大一新生資歷不夠,故而只能從知識方便下手,努力讓自己了解的更多。 她不想打沒有準(zhǔn)備的仗,既然報名了,那她對那個位置是志在必得的。 下午上完課后,蕭貝貝啃著面包便著急地趕往一個地方——那是極其混亂的墮月街。 蕭貝貝七拐八拐后終于來到那戶人家門口,一個中年女人替她開了門,簡單的寒暄過后,她敲門后推開了一扇門,屋中一片漆黑。 “砰——” 一本舊字典,徑直落在蕭貝貝腳邊,她也不生氣,撿起字典后準(zhǔn)備走到那男孩身邊。 “別動,再往前一步,我砸的就是你的腦袋了……” 聽著男孩惡意滿滿的威脅,蕭貝貝并不放在心上。 “哦,那你砸吧。” 男孩黑暗中的身軀明顯一顫。 “我的頭上有兩道疤,一道縫了八針,一道是被人敲的,至今都留有痕跡。我脆弱的腦袋禁不起折騰,興許你這一砸,會把我送上西天?!?/br> “世間眾生皆苦,我該感謝你,讓我解脫?!?/br> 蕭貝貝一邊說著,一邊向著男孩處走去。 男孩接過蕭貝貝手中的字典,良久未言,后者也不著急,耐心地等著。 “你和他們都不一樣。” “那當(dāng)然,我可是專業(yè)的?!?/br> “我的意思是,你不怕我?!?/br> “這有什么,我見過比你還兇的,要命的那種?!币粡埦峦昝赖哪樮S入腦海,蕭貝貝有一瞬間的失神。 “我也可以要你命的?!毙∨_燈倏忽亮起,男孩惡意且陰郁的目光瞬間令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哦,那你會嗎?” “不會?!?/br>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蕭貝貝并不意外,她淡定地拉開凳子,坐到男孩身邊,開始教學(xué)。 三個小時后,蕭貝貝將語數(shù)外放到一邊,了然一笑:“你的父親多慮了,以你的水平,并不需要別人輔導(dǎo)?!?/br> “不,你講的故事很好聽,我很喜歡?!?/br> “是嗎?你不會覺得狗血陰暗又殘忍?” “披著羊皮的狼愛上了披著狼皮的羊,然后狼被羊肢解,這很有趣。”男人直直地盯著蕭貝貝,目光令人發(fā)怵。 “你好,我叫蕭貝貝?!?/br> “蕭陌?!?/br> 男人伸手握了蕭貝貝的指尖,一處即離。 此時,玄關(guān)處傳來一陣響動,蕭貝貝起身告辭。 “有緣再見。” “明天見。”蕭陌轉(zhuǎn)動輪椅把手,跟在女人身后出了房門。 蕭貝貝笑了笑,卻并不回答。 “是你?”宋何川剛放下西裝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察覺到一旁兒子疑惑的目光,嚴厲的語氣瞬間變得和藹。 “哦,你就是新來的老師吧,很高興認識你,我送送你吧……” 蕭貝貝跟著宋何川走了一段距離后,后者才停下來,語氣不善:“小姐,如果我知道阿姨招的人是你,我絕不會同意,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請別利用我的兒子?!?/br> “否則,我不介意你的尸首出現(xiàn)在墮月街的某個角落?!?/br> “宋先生說笑了,我只是來教書的,何談利用一說?!?/br> “哼!小小年紀(jì)便心機深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小姑娘,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勸你別再癡心妄想了,更別試圖把別人拉下水?!?/br> 宋何川剛毅的臉龐閃過一絲輕蔑,蕭貝貝一切都看在眼里。 “宋先生好眼力,我之所求,皆如先生所言。不過我并不全然認同先生的話?!?/br> “我蕭貝貝之所求,自當(dāng)竭心盡力取之,待到我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匹配我的野心,我定當(dāng)做那人上之人,摧毀傷我害我之人?!?/br> 眼見著男人的臉越來越黑,蕭貝貝機智地轉(zhuǎn)了話題,“宋先生,我說教書是真的,您的兒子是天才,即使沒有別的老師教導(dǎo),他照樣可以考上大學(xué),這帝都最好的大學(xué)都可以任由他挑選,您不用過于擔(dān)心。” “宋先生,我從不強人所難,您不答應(yīng),我也會找別人,且看若干年后,我蕭貝貝是否能在這個商富林立的地方有一席之地吧?!?/br> 宋何川瞧了一陣女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轉(zhuǎn)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還真是,年輕氣盛,狂妄無知……不過,這傲氣還真是似曾相識啊。” 若是他孑然一身,倒可以和著小姑娘搏一搏,但如今……唉! ———— 蕭貝貝回到別墅,剛把手機充好電,才發(fā)現(xiàn)聞人默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想著時間太晚了,便沒有回撥過去,而是悄悄去他房間看看。 一開門便看到男人蜷著身體側(cè)躺著,而被子潦草地落在地上。 “默,默……” 走進一看,蕭貝貝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男人衣衫盡濕,額頭上還冒著冷汗,眉關(guān)緊縮,一副睡不大安穩(wěn)的模樣。 簡單的查體后,蕭貝貝去廚房燒了一壺?zé)崴怀鲆饬系乜吹搅艘诲伜?,很快她便猜到了事情的原委?/br> 估摸著是聞人默昨天和雪兒吵了架,淋雨感冒了,加之喝了自己煮的黑暗料理,才落的這番境地。 二十分鐘后,蕭貝貝將睡的半迷糊的聞人默喊起來喂了稀飯和藥,又用熱水毛巾給男人敷了肚子,臨到要離開時,卻被男人抓住了手。 “別……別走……母親……” 手被潮濕的手掌緊緊握住,蕭貝貝并不掙脫,用另一只手將熱水放到床頭,端過凳子坐在床邊,并用被子蓋住兩人緊握的手。 撥開男人額前濕潤的頭發(fā),男人俊逸白皙的臉龐映入眼簾,不再是以往咄咄逼人或是散漫的姿態(tài),現(xiàn)在的他,安靜的像個小孩。 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順眼,耐看。 蕭貝貝將手伸在男人臉側(cè),卻久久不曾觸碰上去。 許久許久后,她輕輕道:“我不是非你不可的,別人如是,你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