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8小心!
氣氛凝滯了一瞬。 他又悠悠的說道:“剛才不是你說月亮又大又圓嗎,我一瞧還真是,出來吧,這里視野開闊,是個賞月的好地方?!?/br> 半晌后,蘇雅悻悻的從車子下來,就是腦袋都快低到腳尖那兒去了。 “月亮不長在地上?!彼亮舜了哪?。 蘇雅這才緩緩抬起頭,目光真誠:“不好意思,是我把你想得太齷齪了?!?/br> 祁臨慢條斯理的倚在車頭:“話別說太早,沒準(zhǔn)我待會兒賞月賞著賞著‘興’致就來了。” 她頓時又無語了,小聲嘟囔著抱怨:“什么人啊這是,看月亮也能看得發(fā)情。” “你說什么?”他挑眉問,不知道有沒有聽清。 蘇雅自然不會重復(fù)一遍,訕笑著敷衍過去,仰頭看著月亮:“呵呵,我說‘看月亮能看得人有好心情‘?!?/br> “是么?”祁臨也學(xué)著她仰起頭,看了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揚(yáng),“嗯,心情確實(shí)好多了。” 蘇雅驚訝的側(cè)頭看了他一看。 在清冷月色的籠罩下,一貫不正經(jīng)的祁臨長身玉立的倚在這兒,清俊的臉頰都灑落著銀輝,看起來竟有幾分圣潔。 她覺得這個場景甚是好看,想夸他,奈何才疏學(xué)淺,想了許久才擠出一句:“你這個樣子好像菩薩?!?/br> 祁臨唇邊的弧度硬生生的僵住了,蹙著眉,側(cè)首:“你這是玷污神明,趕緊向菩薩道歉?!?/br> “?。俊?/br> “快點(diǎn)?!?/br> “怎么道?” “雙手合十,在心里誠心懺悔?!?/br> “哦。”見他如此嚴(yán)肅,蘇雅趕緊當(dāng)回事的照做不誤。 一番誠心的悔過后,蘇雅睜開眼,看著一臉正色的祁臨,有些不可思議的問:“你信佛?” 他抬抬眼,瞥她:“你有意見?” “難怪最近一直在你身上聞到佛檀香……對了,你怎么不用雪松香了?” 她忽然想起那日初見時,在他身上聞到過的雪松香氣再也沒有出現(xiàn)了。 祁臨冷笑:“你覺得一個和臘rou掛鉤的香氣適合用在我身上嗎?” 蘇雅歪頭:“為什么不行,你這樣的人還能信佛呢?!?/br> “你好像對我的信仰很有意見?” “那倒不敢,就是覺得你的信仰和你做的事……有點(diǎn)沖突?!?/br> 祁臨笑著,抬手摩挲著她的臉頰,由于夜色涼的緣故,他手指冰涼,徹骨的寒意一點(diǎn)一點(diǎn)滲進(jìn)她的身心。 “世界上沖突的事情還少嗎。養(yǎng)豬的人也是殺豬的人,查貪污的人自己也貪污,哦,上回跟我一起喝茶的那位公安局長,他可是我們名流的???,可他最近在提倡大力掃黃?!?/br> 蘇雅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沒有表面上那么干凈純粹,尤其是人。 很多時候,你看到的美好,都是別人想給你看到的。 她不禁想:沉從彥呢,他也會有另一面嗎? 并非是蘇雅時刻都在想沉從彥,而是今晚的月色讓她思念成疾。 她突然有些疑惑,問祁臨:“你說人們?yōu)槭裁炊加迷铝料笳鲌F(tuán)圓、思念呢?” 他想了想:“大概是因?yàn)槿撕腿朔珠_以后,就開始走上兩條不一樣的路了。一路上的景色也會有差異。有可能你這邊晴空萬里,他那邊正處于大雨滂沱,但是當(dāng)你們一起抬頭看向夜空,看到的月亮是一模一樣的?!?/br> 蘇雅有些意外祁臨這份異于平日的感性,正想打趣他幾句,這時,一輛摩托車從遠(yuǎn)處疾馳而來,開著耀眼的車燈,刺得蘇雅睜不開眼。 她都不知道發(fā)生了,只聽到一聲祁臨急迫的喊了一句:“小心!” 然后就是幾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與此同時,他把她撲倒在地,兩人一同滾進(jìn)了車底。 “怎么回事?”蘇雅聲音都顫抖了,嚇得死死的抱緊祁臨,“那……那是真槍嗎?” 他卻冷嘶一口氣,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很顯然是。” “來的……是什么人?” “仇家尋仇。” 蘇雅嚇傻了:“你的手下呢?” “沒、帶?!?/br> “為什么不帶?” 他咒罵了一句:“誰知道他們這么敬業(yè),大半夜還跟蹤我?!?/br> “跟蹤?!”蘇雅打了個寒噤,一想到這一晚上都有人在監(jiān)視著他們,汗毛都豎起來了,突然想起來了什么,慶幸的感慨了一句,“還好你沒拉我在這里做?!?/br> 祁臨氣笑了,咬牙切齒:“你的腦回路真清奇。” 她還是很急:“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該怎么辦?” 他聲音有些虛弱:“你可以直接出去,舉起雙手投降,然后跟我撇清關(guān)系,道上有規(guī)矩,不殺無辜的人?!?/br> 蘇雅聽著很是心動,剛想爬出去,爬到一半又止住了,回頭問:“那你怎么辦?” 他回答得很簡潔:“聽天由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