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6把你埋了
沉從彥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腳下一踢,直接給她來了個‘泥土散花’,臟兮兮的泥土撲簌簌的打在了蘇雅臉上。 她臉立刻臟了,眼神既憤怒又無辜:“你是在報仇嗎?” 沉從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淡淡瞥著她:“我是想讓你也體會一下背叛的滋味?!?/br> 蘇雅有些委屈:“我沒有背叛你。我都說了,你走不出去的。那些想逃跑的人不是死在半道上,就是找到后被打個半死,我就沒見過誰能走出去的。” 沉從彥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荒涼的墳地,緩緩說:“那我豈不是還要感謝你?感謝你讓我待在這么一個好地方。” “我不是這么不講義氣的人,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br> “算了吧,看著你這張臉我就煩?!?/br> 他冷嗤,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把鐵鍬握在手里,洋洋灑灑的往坑里倒土。 她這才開始慌了神:“你……你要做什么?” 沉從彥淡淡的答:“把你給埋了。” 蘇雅一雙烏眸頓時籠著愁云。 “我還沒死呢,哪有埋活人的。” “放心,等埋完你就死了。” 那坑不大,埋一個小小的蘇雅卻綽綽有余。 沉從彥動作利落,很快就把坑填了起來,他還頗有興致的說:“聽說埋活人不需要全埋,只需要埋到胸口,人就會因血液回流加呼吸困難而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br> 蘇雅沒讀過書,不知道這個原理,還以為沉從彥是跟她鬧著玩。直到越來越多的土壓上來,她小臉通紅,這才感覺到這好像不是玩笑。 “哥,我有點難受……” 他還是一臉冷漠的瞧著:“別叫我哥,我不是你哥?!?/br> 她憋著那股難受,忽然問:“那我應(yīng)該叫你什么?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br> 此時,泥土已經(jīng)完全蓋住她胸口以下的部分。 沉從彥扔了鐵鍬,蹲下身與她平視,一字一頓:“我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配知道。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br> 蘇雅蹙著眉,快要哭了:“我這樣真的會死嗎?” “你覺得呢?”他凝視著她,“你有沒有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心跳仿佛就在自己耳邊?” 的確,她有感覺胸口越來越悶,心跳也越來越劇烈了。 蘇雅懵懂的眼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著害怕:“我不想死?!?/br> 他捏著她的下巴,欣賞著她的恐懼:“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能躲過去的。我還不想待在這兒呢,可我還不是只能待在這里,任由你們欺凌?!?/br> “可我沒有欺負你?!碧K雅想起來懷里揣著的那兩只莧菜團子。那是她怕涼了不好吃,故意放懷里煨著的,一路走來燙得她心口疼,“我還給你帶了吃的,在我懷里揣著呢,不信你摸摸看?!?/br> 沉從彥的確也餓了。跑了那么久,飯都沒吃上一口,就被一群粗暴村民摁在墳頭下跪。 他沒跟自己的胃過不去,用鐵鍬鏟了點土,這才把手伸進她懷里,摸了兩把。 他摸到了兩個團子,不大,rou乎乎的,手感不錯,他還捏了兩下,只是這個團子貌似不是食物,而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他好奇,下意識的問:“這是什么?” 這個年紀的小孩對生理知識一無所有,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叫羞恥。 蘇雅誠實的答:“這是我的奶?!?/br> 她聽見大人都是這么稱呼這個部位的。 只是沉從彥不知為何,唇邊露出一絲帶了幾分古怪的厭惡表情。他臉色唰的一紅,如同燙到手似的把手縮了回來,斥了她一句:“不害臊?!?/br> “我為什么要害臊!”她微微蹙了眉,挺著胸脯,“你快把莧菜團子拿走,燙死我了?!?/br> “你……”他神色極其不自然:“你自己拿出來給我。” “我?”蘇雅從土里抽出臟兮兮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的手很臟誒,你確定要我拿嗎?” 沉從彥心底里涌出了一絲煩躁,終于伸手,像拔蘿卜似的把她拽了起來: “你去河邊把手洗干凈,然后把吃的拿給我?!?/br> 終于從坑里出來,蘇雅松了一口氣,立馬像沒事人似的笑嘻嘻:“我就知道哥會拉我上去的?!?/br> 說完,蹦蹦跳跳的去洗手了。 沉從彥冷笑,看著她的背影,瞳孔深處折射出一道幽冷的光芒:“……臉皮真厚。” 說著,他看了眼自己剛伸進她胸口的那只手…… 那只手,還在微微的發(fā)著抖。 沉從彥吃了她帶來的食物,卻并沒有原諒她。 自從逃跑失敗后,他每天像個不會說話的幽靈,蘇父問他叫什么,具體多大年紀,他一句都不肯透露。唯一露出一點神色,是蘇父準備給他改名字的時候。 “你來我們家這么多天了,還不知道該怎么喊你??茨汩L得瘦不拉幾的,以后就叫你大牛吧,好養(yǎng)活?!?/br> 沉從彥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xiàn)出難得的裂痕。 “……就不能取個好聽點的?” “已經(jīng)夠好聽了!我們這地都是這樣取名的,叫狗蛋、臭屎的都有,你這兒名還是爸想了一晚上想到的?!?/br> 沉從彥默默咽下所有的話。 罷了,大牛就大牛吧,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這里的一切就像他做過的一場噩夢。 夢會醒的,他也會逃跑的。 出去以后,他要讓這里的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包括,他瞥了一眼啃著玉米的小蘇雅。 包括這個小蠢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