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親愛的過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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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那處和樂,精緻恢宏的宮殿深處,略顯得陰暗的大面案前,那個被撒肯稱為討厭至極的男人正在垂首辦公。 撒肯早就通報進來,到他面前站了半天,也未見那人施捨一枚眼神,雖然如果真能被施捨也會感到更加不爽,但至少還能給個痛快。 「……尼莫,你至于嗎?」那句話,竟就不慎脫口出來。 大概是弟弟對國主崇拜欣羨的畫面太過深刻,撒肯同樣記起十幾年前自己似乎也有過類似的神情,對于那人的敬畏、欣羨與由衷佩服,在戰(zhàn)役之末前,在他親手投出長矛并斬下前王頭顱之前,溫和回遞的注目彷彿互相理解。 可一切都結(jié)束了,那些矛盾的曖昧,隨著那顆腦袋掉到地面,包含無法言說的情愫,自以為成為眾人與那人眼中的英雄,結(jié)果呢? 案后的長椅被輕微觸動,放下手中的鋼筆,紅發(fā)的帝王默默地靠到椅背上,過長的發(fā)稍自椅面垂到腳邊,冷清的眼神淡淡地掃視過來,無聲招來背脊上一整片細微疙瘩。 讓撒肯又覺得更加不痛快起來。 「你指哪個部份?」即便貴為國主,被人直喚名諱亦不見變色,為了一點小事震怒也不像個帝王的樣子,況且曾有許多人喊過他的名字,父母、meimei和友人,還有那個人。 但是仍有些不快積累下來,他垂目感受一番,居然又有些喜悅。 不也是那人教的?王者不可隨意顯露真實情緒,即便心里再不高興,表面上平平淡淡,如此就不會被人掌握弱點。 只要掀起一點回憶,就愉快的不能自己,但是他十分壓抑,沒有展露分毫。 ──那人也會開心,因為他總是很乖。 「……全部!尼莫,你看看我,當年一役我沒有做錯,就算再被你打壓,我仍然重新站到你的面前,是我撒肯.羅桑,不是那該死的凱拉.尼可拉……」 「你再說一句,我會記得讓史官記錄下去,明天起不再有顯貴羅桑?!?/br> 那句打斷甚至沒有半點高昂的語音,但又成功的讓人閉上嘴。 他的確不敢。 「尼莫,你不能這樣,當年那是你父親主動與我交易,他深知你下不了手,我也并非刻意要搶過功勞,但是總有個人得動手。」撒肯的語氣轉(zhuǎn)為哀求,若是當年尚有友誼,怎能因為一個叛君而被打散?當年的青年有多么痛恨那位君主他都看在眼里,人們跟隨著叛軍的腳步,而他跟隨并期許能為他斬除痛苦的根源。 然而他成功的達成心愿,轉(zhuǎn)頭卻差點被那把揮舞的劍刃削掉鼻樑。如果不是旁人及時阻止拉住,那人瘋狂跪倒的模樣,口里重覆喃喃自語,有人理解成功勞被搶走的憤恨,但是撒肯卻當場頓悟。 那句「你殺了他」并非是痛心無法手刃仇敵,那人癲狂的眼眶中含著淚水,震驚不信地直往落地的人頭處張望。 原來那人的不想是真心不愿,其父看穿真相,就轉(zhuǎn)頭利用撒肯行事。 前王不能活,即便法庭審判出絞刑斷頭的結(jié)果,也許他也死不了。 必須趁著尚在掌控中了結(jié)一切,其結(jié)果如了許多人的心愿,但也徹底打垮青年的斗志與戰(zhàn)意。 于是,撒肯.羅桑才成為犧牲品。 明明被人揭出心底的創(chuàng)疤,仍是毫無動容的紅發(fā)男人,良久才道:「所以先父臨終前的心愿就是將女兒交給你,等價交換誰亦不再相欠?!?/br> 「可……」撒肯還在不甘,他想得到的并非駙馬身份,比起掌管一座軍營,自己寧愿降位為他守門,十年來的憤懣委屈漸漸扭曲,無論如何申請或者累積功績,國主炎帝周邊的位子永遠不會為他開啟。既然如此他就讓羅桑家族晉升上去,上到每個人都必須屈膝相對的高度,進到那人的眼中,讓他看看唯有自己才是最為忠心不改的臣民。 「無需再多言?!闺y得表露些許嫌厭的眼神,但眨眼間又收得彷彿不曾流露,重新執(zhí)筆的手掌修長分明,只是握筆都顯得賞心悅目。 國主本就是個極好看的人,若是身為女子,大約比起自己的親妹更加絕色艷麗。 彷彿察覺噁心的目光,冷凝的視線不抬,語氣卻是無比森冷。 「退下?!?/br> 撒肯狼狽地退后數(shù)步,早就忘了新婚妻子臨別前的交代,正要跨離門扉,又被由后頭喊住。 雖然口吻仍然嚴厲,他還是不免生出一絲期待。 「往后謹記規(guī)矩,莫要再喚錯了?!?/br> 他重重閉眼,唇角溢出不自知的扭曲弧度。 「遵命,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