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親愛的父親大人和上流貴族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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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父親大人和上流貴族的陰謀 凱拉睽違許久地回到城堡外的家中。 使用睽違的字眼顯然太過夸張,他可是幾乎每天都準時上下班,城堡與家中兩點一線,生活十分平實單調(diào)。 大概是因為宮廷里的日子顏色濃重,才會讓人忽略外頭貧困的現(xiàn)狀。凱拉也沒想過向誰訴苦,破瓦房里能有個能燒暖的爐子就覺得滿足,另外還有好友貝爾捐助冬季厚衣,稍微拿給底下僕役改妥長度就能穿出風格。 要說不如厚著臉皮去向紅發(fā)青年求助、懇求他施予金援改善家計,如同乞丐般卑微討索……呵呵,凱拉只會問那是什么鬼? 今日他的心情異常愉悅,雖然三個月前才渡過初次支薪的新奇體驗──宮廷一季才計算發(fā)給薪酬──口袋中紙袋的厚度仍然使男人哼出輕快的小曲。 雖然沒有特別需要添購的用品,連個掌管家計的管家也聘請不起的凱拉自認為小破屋非常完善。上次把薪酬全花在買酒上頭,每日珍惜小酌也足以大醉一個晚上,如今只??站评棟L在門外,場景凄涼地叫人哀嘆不已。 索性再次奢侈一回,請酒館運了一板車的酒罈子載回家中,敗家的男人口袋里尚未放暖的酬金一下子就又全給遞了出去。 能入口的酒可貴著,一板車聽來頗多,其實算算也不過十幾罈,明顯不懂得為家計所苦的凱拉更加不懂得賺錢的辛勞,只為眼前稱不上高檔的美酒而欣悅開懷,隨著板車一同進到圍墻后頭,正要指使僕役把寶貝們搬到屋中,抬眼卻見個臉色鐵青的中年人站在入口,依舊是陳舊正裝的男人瞪著自己,一副快氣出病來的模樣。 「……竟成了個酒鬼!」男人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憤懣,手中的拐杖都快被折成兩段。 還被凱拉瞇著眼瞧了些許,終于才又認出對方的身份。 先前不久才見過,大約是上個月初與其子一道過來吠得歡快、正是彌雅.望的父親嘛。 「日安,父親大人?!?/br> 「日什么安?別喊我!」中年人氣得大吼,又眼尖察覺板車的行進,這都花了多少錢?不會是宮廷發(fā)給的整季薪酬都耗在上面? 「快都給我退回去,咱們家族可不能出個頹廢酒鬼?!?/br> 推板車的男人是酒館的伙計,原本不想?yún)⑴c別人家中那點私事,此時被點了名,只好無奈地看向花大錢的酒客。 凱拉雖然略有不爽,不過看在自己小破屋和唯一僕人的所有權(quán)仍在望氏手中,他可不想未來悲慘的流落街頭,只好揮揮手示意那名伙計照辦。 見狀中年男人才算有些解氣,不再管那些不重要的瑣事,重重敲擊手中的拐杖,仰高下巴又命令道:「隨我來。」 這是要來「驗收成果」了是吧? 雖然心知肚明,男人還是姿態(tài)溫順地與他進了屋中,簡陋的會客廳兼當餐廳,四周唯有角落一座陳舊煤爐正在安份運作,中央餐桌上已經(jīng)備好一人份的晚餐。 望父看著眼前上不了臺面的居家配備,目中的嫌惡簡直難以容忍,只好逕自尋了主位──就是餐具前的那個座位──坐下之后銳利的深棕眸子直射而來。 看得本來也想拉開另一張餐椅入坐的凱拉摸摸鼻子,還乖乖站在原地。 唉,越活越?jīng)]骨氣的自己真是悲哀。 「事情辦得如何?」直切主題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鄙夷,瞧他不合身的那套衣袍與毫無變化的貧困家境,早就猜出他辦事不利。 「沒錢沒門道?!鼓腥寺柤缟袂殡S便,又是十分誠實的讓人氣結(jié)。 「沒錢還能買酒!」差點氣得吐血的望父重重拍了桌面,眼下盛著濃湯的餐牒都給震出一圈漣漪來。 還好沒傾倒,要不臟兮兮的晚餐哪能入口? 「罷了,我早該知道你沒出息,未想居然魯鈍至此,竟還指望你能給家族搏回聲名?!估湫χ牛歉蹦泳尤灰膊凰茪饧睌?。 「是兒子沒用。」暗暗挑眉,凱拉有些不祥預感。 「無所謂了,我給你找妥一門親事,如今你也已經(jīng)二十歲,又入宮廷任職,早該有名妻子為你打理家務,正好前陣子有個機緣牽線,克萊爾家族是上階貴族,能看中你是你的運氣,要不是靠著魯卡大師的名氣遠播,這般好的姻緣根本輪不到你頭上?!?/br> 「……這般好的機會不是該給大哥嗎?」男人神態(tài)無辜地頂嘴回去。 「他……」中年男人有些無語,畢竟克萊爾家族雖然家世極好,卻是出了名的作風霸道,雖然表面是迎娶那位女兒,其實不如說是入贅貼切,而且那家族長年執(zhí)行近親婚配,生出來的后代大多都有嚴重缺陷,此時待嫁的那位女性更有先天的精神疾患,性情暴戾還常常失手打死下人。 「達其早就有未婚妻,雖然尚未舉行婚禮,不過也不好對人家始亂終棄,你一個庸俗無能的男子有哪個排得上名號的家族看得上眼,要不是本家就你與達其兩個兒子,能得這段婚約就該偷笑,還敢嫌棄什么?」哼了一聲,大約也是看出他對克萊爾家族那些丑事不甚了解,望父還指望這門親事給他帶來好處,自是不肯白白錯失。 「總而言之,下個月初兩家將會共同給你們舉辦訂婚宴,屆時你給我準時出席,禮服回到本家讓人訂做一套,至于住所……反正克萊爾家有的是錢,也不會虧待自己的女兒住在破屋里,看是要搬進他們的宅邸或者是另外添置,你乖乖照做就是?!?/br> 「……」看對方的語氣似乎以為只需命令自己就得照辦不可,只為一個破住所和木愣的僕人,值得委曲求全嗎? 男人正在深思,竟也讓望父誤認為懦弱的答應,正準備滿意起身時,沒用的兒子總算溫吞地發(fā)話。 「我哪可能娶得了女人。」那副理所當然的口吻,當場又讓半起的父親跌坐回去。 「你……」 「父親大人大概不知,我呢,只對男……喔、不,可愛少年才硬的起來呢。」驚世駭俗的宣言直白的叫人無言以對。 「所以我娶不了克萊爾家的女兒,為她將來的幸福著想,不如早日另尋歸宿。」 「你!孽子!難道你不怕被送入強制治療嗎?」望父鐵青的臉色彷若吃了一嘴的屎,驚愕的神情哪里知道一向軟弱的兒子竟有惡性之疾。 「我自然怕,只是若是娶了好人家的女兒,有名無實晾在一邊,遲早也會東窗事發(fā)的吧?」凱拉沒說,望氏好聲名,本家次子被送進強制治療所的消息一出,對其事業(yè)衝擊更大。 顯然望父更明瞭這點。 「……無論如何,親事已經(jīng)訂下,婚后你與那位閨女的私密房事我不感興趣,下個月初你仍得出席訂婚宴,要敢不到,我就派人壓你過去!」由于受到太大刺激,平時商量出主意的長子又不在場,望父難免有些慌亂,只得沉聲命令,而后急急忙忙離去,抓著裝飾用的拐杖健步如飛。 凱拉看人跑了,臨走前還發(fā)下狠話,頭疼地搔搔后腦,腹中酒蟲發(fā)作,又有些后悔讓那名酒館伙計走得太快。 哎呀,突然多個有錢的未婚妻,不知前代皇后要是知情了,大概還要拍著大腿,笑出十足的譏諷來。 又將有一位受到丈夫冷落、形同守活寡的可憐女子走入神圣墳墓中,實在可悲又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