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地面，起霧的藍(lán)色叢林連接著海灘，腳趾接觸到沙地帶來的熟悉感。不遠(yuǎn)處飄來的水蓮氣味讓莉莉絲不禁也覺得有些好笑。這人既然能瞬間帶她回到地面又干嘛上手帶她游去深海呢？這讓她覺得蓮和凜除了外貌相似之外又一個(gè)共同點(diǎn)。

    和之前滿是動(dòng)物靈魂的環(huán)境截然不同，周圍一片寂靜，連夜蟲的鳴叫都悄無聲息。照著記憶往回走進(jìn)森林里，莉莉絲沉浸在兄弟兩的相同處里自顧自想著心事。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蓮早已沒了身影。

    直到尖銳的調(diào)皮聲音響起。

    「??！你在這里啊，我都找了一大圈了。怎么你們消失了那么久，都不帶我玩的嗎？呼呼呼，說起來上周給輕語下的癢癢咒他居然還沒解開，哈哈哈。所以我就說嘛沒有翅膀的小東西腦子吧都不怎么聰明。啊雖然這么說但是蓮可不包括在里面，畢竟他是獨(dú)一無二的，是這迷霧中的傳說」帶著意味不明的自豪感，他語速飛快，蘇兒繞著莉莉絲滿頭飛翔。

    「說的沒錯(cuò)蘇兒，沒翅膀的都不聰明」莉莉絲目視前方捂著嘴笑。

    「額……」原本呱噪的小仙子滯留在空中閉上了嘴滿臉震驚看著莉莉絲。

    原來還是有人會認(rèn)真在聽他到底在講什么的呀……

    「蓮總覺得也不太聰明的樣子」

    「蓮才不是呢！你的意思是你也不聰明嗎？」他停在她的肩膀上扯抱怨。心里想著這女人怎么聽話挺一半？

    「不聰明啊」就算有翅膀也不聰明。根本掌控不住自己的心，越是心動(dòng)傷得人越多。

    像是小狗小貓能感應(yīng)到人類情緒那樣，小仙子這個(gè)時(shí)候雖然不知道自己錯(cuò)在哪里但也能明顯感覺到這個(gè)人的低落「對不起，我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的事」莉莉絲轉(zhuǎn)頭和他對視，蘇兒小小的臉蛋上圓滾滾的眼睛被放得很大看得她心都化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莉莉絲是個(gè)人類，很高興認(rèn)識你蘇兒」

    「我……我也很高興認(rèn)識你。和你說哦我在這里呆了幾百年你是第一個(gè)人類，聽蓮說人類都挺壞的。他們之間充滿著喜歡爭斗，陰謀，謊言。不過我也不太懂什么意思。平時(shí)呢就是負(fù)責(zé)看管林地的種子有沒有好好吸收精華誕生，我唱歌也不錯(cuò)呢，會唱給他們聽，因?yàn)榘∫驗(yàn)槲乙粋€(gè)人在這里都沒有人和我講話。已經(jīng)破種而出的靈魂也不愿意聽……」

    說到這里他原本震動(dòng)飛快的翅膀停了下來，整個(gè)身體軟軟趴在莉莉絲的肩頭上。在她看來就和小貓咪撒嬌一模一樣。

    「你可以唱給我聽呀，我很愿意聽」毫無方向感的莉莉絲漫無目的沿著小路筆直往前走。

    萼瓣閉合的花朵暴露在藍(lán)色的帷幕之下，小仙子昂著頭哼唱著沒有歌詞的音調(diào)，這天籟之音讓莉莉絲拋卻煩惱尋找到了片刻安寧。這種沉寂讓她想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海前，身著白色襯衫的男人提著裝滿泥土的桶，另一只手拿著鏟子對著她露出潔白的牙齒「不是你喜歡的椰樹嗎？怎么就讓我一個(gè)人種？」

    「嗯？這是什么東西？」歌聲戛然而止，小仙子手足無措地用雙手盛起她臉頰上的一滴眼淚。晶瑩剔透的水滴是他從沒見過的東西，好奇心驅(qū)使著他湊近聞了聞，發(fā)現(xiàn)并沒有味道后大膽的用舌頭舔了一口「好咸」

    「因?yàn)樘寐犃恕?/br>
    「是的吧！我就說我唱歌很好聽，下一次去仙子們舉辦的舞臺劇里我一定要在臺上唱歌，不知道蓮會不會為我鼓掌呢，嘻嘻嘻。啊，前面往左走」他翅膀重新飛快震動(dòng)起來，向左向右飛翔。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啊，嗯，哦，蓮叫我?guī)闳ツ每盏撵`種哦。說起來莉莉絲，我之前就想說了，總覺得你的氣息很熟悉。仿佛就像是……靈種里誕生的動(dòng)物靈魂一樣」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莉莉絲伸出拇指對著他的小手，蘇兒笑著用手掌握住她的手指。

    他們說笑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森林深處的淺湖邊，接著莉莉絲就看見湖水中央的蓮。那是蓮嗎？

    一片藍(lán)色蓮花中央站著一個(gè)黑發(fā)的男人。

    他背對著她，一部分黑發(fā)掛在樹枝上，一部分垂落在水里。手臂如槳肢無知覺的，輕柔地?cái)噭?dòng)周身的水面。這里安靜的有些反常，連小仙子都閉上了嘴，萬物俱寂，就好像誰都不敢攪擾這人。

    莉莉絲捂住嘴巴，不敢發(fā)出一點(diǎn)動(dòng)靜。但眼前的男人依然發(fā)現(xiàn)了她。他轉(zhuǎn)過身，慘白的面孔像一株體溫冰冷的蓮花。

    她承認(rèn)被嚇到了，蓮和剛才截然不同，看起來甚至可以說有些可怖。但他孱弱的肩頭和臂彎仿佛在呼喚她。

    像是被蠱惑了那般，莉莉絲踏進(jìn)水中。水溫很低，但卻讓很放松，好似生命的起始流淌在雙腿間，流淌在她和蓮之間，一些葉片漂浮在水面上，在她靠近的時(shí)候散去，還有一些細(xì)小的卷須，輕柔觸摸她的皮膚，又羞怯地退縮回黑暗中。

    她在距離他兩米的地方被蘇兒喊住了「別過去，蓮在和這片湖共鳴。上一次看到他躺在這里，還是因?yàn)橹粮咛焯么髴?zhàn)之后汲取能量。那一次他昏睡了一個(gè)世紀(jì)那么久」

    是受傷了嗎？他們先前做的這些事會讓他受傷？

    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蘇兒淡淡開口「不是因?yàn)槔蚶蚪z，蓮和這片湖水相連。他既是蓮，蓮也是他。而如今天堂和地獄愈加緊張的關(guān)系使得這里的能量越來越枯竭了。不得不使得他需要自己來補(bǔ)充靈種的需要的能量」

    蘇兒離開了她的肩頭飛向湖水中葉片上閃爍著藍(lán)色光芒的種子，他不像之前那樣的隨性張揚(yáng)而是步步堅(jiān)定。

    「你去做什么？」莉莉絲覺得很奇怪，或者說她感覺這里的一切都有些奇怪。

    「莉莉絲不想要蓮一直沉睡吧，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蘇兒向前飛翔。

    電光火石間，她想明白了。她要的那個(gè)容器是需要能量的，就像是電器需要插上電才能運(yùn)作那樣。

    「蘇兒？你過來和我講一講靈種是怎么誕生的吧，比如你是怎么澆水施肥的，還有唱的哪些歌，你總不能只唱一首歌的吧？對吧？」她向蘇兒伸出手。

    蘇兒也對著她伸出了手，但很快握起了拳頭，充滿留戀但眼睛里滿是決心「嗯，下一次我一定只說給你聽，唱給你聽，莉莉絲」像是一縷青煙那樣不起眼。

    小小的蝴蝶變?yōu)榛糜皳湎蚍N子里，幾縷光芒散開便融合在一起，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蘇兒！」過膝的水無法阻擋她的步伐，踉踉蹌蹌地跑向那顆散發(fā)著幽幽藍(lán)光的種子前，她喊著蘇兒的名字。

    等待水與霧打濕她的白色的裙子，她只是抱著靈種。莉莉絲覺得她好像總是在讓別人犧牲，感情也好，生命也罷。就像是真的魔女那樣惡毒又無情。

    「莉莉絲……？」

    「蓮……」

    發(fā)絲絲扣在樹梢上，蓮始終溫順地等待她的悲傷，繼而牽起她的手去撫摸他濕潤的臉頰「蘇兒用自己喚醒了靈種嗎？」

    「我是不是只會給你們帶來厄運(yùn)？如果不是我，他還能繼續(xù)照顧著這片林地為他們歌唱」

    蓮擁著她，雙唇微微開合發(fā)出窸窣細(xì)語「他不會死去，只要一些時(shí)間，就能重新在這片林地中誕生」

    水下的魚尾纏繞著她的小腿，像是愛人的親吻那般溫柔。

    莉莉絲抬起頭，女人似的頸間盡在咫尺，散發(fā)著幽香。蓮撫摸著她的背脊，撩起湖水為他們清洗「這是他的選擇，我尊重他的選擇。即使我并不覺得這樣是最好的選擇」

    「他沒有死嗎？」

    「嗯，沒有死。唯獨(dú)死亡，是我們無法選擇的」溫柔的蓮說出這句話語氣并不溫柔，悲天憫人里帶著更多的無奈。

    「那就好……那就好……」莉莉絲嘴角向下，露出難過的表情。

    「嗯，所以不要難過」蓮把自己的腰肢貼向莉莉絲，充滿霸道的雙唇張開吞下了她的恐懼與不安。

    一片黑暗中，津液猶如瓊漿揉合分離又?jǐn)囋谝黄鹉菢与y舍難分，蓮的親吻撫平了她的焦慮，柔化了她的軀體。

    霧氣遮蓋起了她光裸的背脊和小腹。她的裙擺在水中浮動(dòng)，他的魚尾在裙下游走。莉莉絲覺得自己仿佛也是水中的魚，是盛開在湖水中央的蓮花。她的rufang是小小的雛鳥，無害地引來虔誠的信徒前來膜拜。而以他的深情，馨香懷抱作為交換，她將成為他炙熱愛欲的宣泄口。

    堅(jiān)挺的性器入體的一瞬間，莉莉絲幾乎無法呼吸。嚶嚀替代了所有的悲傷，沉淪又沉淪，她根本無法抵抗身體帶來的極度快感。

    攀上高峰的隱約間還聽到鯨悠揚(yáng)歌唱，那應(yīng)該是世上最美妙的事，耳邊卻傳來了男人輕哼的輕語「不死不是祝福，而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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