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難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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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珠忽然很佩服自己,這會(huì)兒她居然能笑盈盈地反問淮山公主:“貴妾如何,公主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恩在哪里?” 淮山公主神色一滯:“你……” 上下打量一遍,又目露了然:“你生于東洲,不懂也是情有可原。本宮今日心情不錯(cuò),便大發(fā)慈悲與你多說幾句,免得他日沖撞貴人牽累了傅大人?!?/br> “本朝男子在親事上與前朝無異,可娶妻,也可納妾。郎君之下,妻便是府上的女主人,亦是當(dāng)家主母。而妾,雖同樣伺候郎君,卻不得稱主子,往來見到主母必須屈膝行禮。主母若是不喜,可隨意打發(fā)處置了。本宮抬你作貴妾,貴之一字,便是賜你作半個(gè)主子。在帝師府便罷了,本宮大度不與你計(jì)較,但外出遇見其他府上的夫人該避讓還是避讓,你可知了?” “憑什么?” 東珠問得聲音不大,淮山公主大抵沒聽清:“你說什么?” 東珠抬眸,手中長鞭攜風(fēng)抽出,一字一句道:“我說,憑什么。想讓我做妾,你做夢!” “公主小心!” “大膽!” 趙嬤嬤沖上去擋在淮山公主身前,一旁的宮女也反應(yīng)過來,可驚叫之后卻是手忙腳亂。 一鞭子落地,東珠沒有停手。 淮山公主,她不得不見。 同樣的淮山公主,傅九城是不是也不得不娶? 可是,又憑什么? 東珠不知心底的憤怒從何而來,她想笑,可僵硬的唇角仿佛被種上了傀儡絲,輕輕一扯便是脆裂的疼。再用力一點(diǎn),連心口都拉扯著疼。 趙嬤嬤護(hù)著淮山公主后退數(shù)步,待確認(rèn)離了鞭風(fēng)觸及的范圍,方捂著手臂上的傷口回頭,斥道:“還愣著做什么?膽敢沖撞公主,傷及皇家性命,還不速速拿下!!” 宮女們沖了上來。百川苦著張臉,一面想阻止東珠繼續(xù)落鞭,一面又防著蜂擁而上的宮女真將她如何。 “放肆!傅九城是想反了不成?”趙嬤嬤厲聲,“今日凡阻攔拿人者,一律同罪!” 又是一鞭子將宮女逼退,東珠忽然懨懨松了手,直接轉(zhuǎn)身回屋。 宮女再想上前,一直沉默的百川卻倏然拔了刀。脊背如松柏挺直,長身立于大敞的屋門前,手中窄刃長刀微揚(yáng):“過此刀者,方可再進(jìn)一步?!?/br> 淮山公主拉了拉趙嬤嬤的袖子。 然而,這位嬤嬤絲毫不退:“公主不怕,便是鬧到陛下面前,也是這群不知好歹的刁民受罰!蘭秀,持公主信令去調(diào)兵,我看今日誰敢攔!” 話音將落,這主院的入口便傳來一道慢悠悠的聲線。 “何人在帝師府喧嘩?” 梁景宴手扶刀柄踱步靠近,唇角牽一抹痞笑:“原來是淮山公主。草民正好要進(jìn)宮去見五公主,不如一起?” 淮山公主抿了抿唇,想開口說些什么又忍住。 反倒是趙嬤嬤沒什么顧忌,仍舊冷聲:“梁公子如今既自稱草民,見了公主就該行禮。莫覺著跟了傅大人便能恣意妄為,那小蹄子今日傷了公主,陛下和淑妃娘娘斷不會(huì)輕言放過。梁公子若繼續(xù)阻攔,便休怪老婦要將梁公子一塊兒拿了?!?/br> “既然嬤嬤這樣說……”梁景宴摸了摸下巴,劍眉一揚(yáng),“那我就不客氣了。” 語畢拔刀,刀鋒劃落之際,面前的一群人也直接移形換位直接被送了出去。 身后的百川刀尖撐地,嘆氣的同時(shí)抬手擦額上冷汗。 梁景宴沒有回頭,懶洋洋的語調(diào)繼續(xù)道:“百川,往后你若還這樣分不清輕重游移不定,遲早是要被大人換走的。還是你打算去那勞什子的天機(jī)營換一身軍服?” “我……” “不必告訴我?!绷壕把缡盏?,“待會(huì)兒進(jìn)宮我會(huì)告訴大人?!?/br> 百川羞愧地低了頭。 傅九城回來時(shí),桌上的粥點(diǎn)并沒有動(dòng)。 百川放下紗布和傷藥便悄然退了出去。傅九城端著托案轉(zhuǎn)去里屋,緩步走到她面前,輕輕放下。 小姑娘坐在窗下的羅漢榻上,及踝的長裙有些壓在了身下,便叫那胡亂纏了布帶的腳踝闖進(jìn)眼中。 “你要娶那個(gè)公主?” 傅九城沒答,在她身旁坐下后便彎腰撈起纖細(xì)的一截瑩白小腿擱到自己腿上。拿開覆蓋住傷口的布料,金與白的碰撞里糅雜幾分艷色的血,實(shí)在算不得好看,偏又奇異地勾撩出幾分破壞欲。 東珠往后抽,嗆道:“你說啊!你是不是要娶她?我告訴你,倘若她以后真的住進(jìn)來,你別指望我還能乖乖留下!” 傅九城摁住傷口,便聽她驟然急促的吸氣聲。 “別亂動(dòng)?!?/br> 東珠不樂意,看他拿紗布沾了瓶口來擦洗傷口,一面后縮,一面拒絕:“你不是逍遙境嗎?連基本的潔凈術(shù)和治愈術(shù)都不會(huì)??” 他充耳不聞,低著頭將每一處細(xì)小傷痕仔細(xì)清理,似乎再?zèng)]有比眼前更重要的事。 東珠抿了抿唇,又加大幾分力氣:“不說便不用處理了!反正那個(gè)公主也要派人來拿我,還折騰這些干什么!” “前面兩日先別沾水?!备稻懦翘ы稚先耘f握著她的腳踝不松,“放心,不會(huì)有人來拿你。” 看著他神色淡淡的模樣,東珠按捺不住心底的惡意,譏諷道:“怎么,這是還沒進(jìn)門就開始以郎君為天了?” “沒有郎君。” “什么?” 傅九城用指腹摩挲著她的小腿:“我不會(huì)娶她?!?/br> 東珠一愣,匆匆而來的歡喜還沒來得及在眼底浮現(xiàn)便被她壓下,她皺著眉,全然是不耐:“你娶不娶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說她是什么尊貴的公主嗎?百川還說她要見我,我就必須得見,今日我抽了她幾鞭子你的皇帝能不罰我?” 傅九城耐著性子糾正:“你抽的是趙嬤嬤?!?/br> “那又如何!今日能抽他們,明日我就能抽別人!你就不怕皇帝早晚有一天找你算賬,要治你的死罪!” “你想抽她們?” 東珠嘟囔道:“不高興我誰都抽!” 也不知是哪個(gè)字逗了他開心,傅九城輕笑著低頭,在她的小腿上親了親:“餓不餓?” 被他碰到的地方幾乎是瞬間便起了戰(zhàn)栗,東珠又開始嘗試抽回自己的腿。 依舊是抽不動(dòng)分毫,而他微微熱的薄唇卻已經(jīng)往上游走。 “放開?!?/br> “你放開我……” 慌亂之中,東珠撐著手邊的案幾站起,可腿還在他手中,這一站反倒像是把自己送進(jìn)了他懷里。 他的唇停在顫顫發(fā)抖的腿根。 他沒有繼續(xù),握著她的腿彎直起身。 東珠抬手推他,比起驚慌,更多的還是恐懼。但又忍不住藏著慶幸,昨晚吻得那么狠最后也沒有動(dòng)她,是不是……他就想著嚇嚇?biāo)?,逼她服軟?/br> 東珠梗著脖子,面上一片紅:“你放開我!找你的公主去,你去呀!” 傅九城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