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我是小狗
熱淚奪眶而出。 她到底騙了常思祁多少事,樁樁件件,數(shù)不清了。 “我以前總想,jiejie這樣漂亮,要是會彈琴就更好了,我有空一定要教jiejie彈琴,看來是不用教了?!?/br> “jiejie,我最近時常想回祁谷,我覺得哥把我關(guān)在祁谷也許是對的,我不理解…外面的世界…” “但我舍不得jiejie,jiejie又總是叫我不要放棄?!?/br> “jiejie,你為什么…連…會彈琴都要瞞著我呢?我覺得彈琴是一件很快樂、很幸福的事…我們明明可以…坐在一塊兒彈琴…我還問過你…jiejie,我…我不明白…” 常思祁埋頭搓著自己的手,他這才清楚的認(rèn)識到,他其實從來都不了解她,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是第一時間能說出來。 “jiejie,我好難過。” 景斕一言不發(fā),只要開口,無論說什么,都是錯。 她不想再重復(fù)拒絕常思祁的話,她的每一句狠話,都只會讓他陷入自責(zé)。 他不曉得,她是個壞人,他從頭到尾都是被騙的那一個,他什么都沒有做錯。 如今景斕也體會到那天她嘶吼著韋林泊也不回答她的感覺,因為心里有愧還要做不可為之事,便只能沉默。 她把他刪除拉黑再搬家,沒想過會再遇見他。 如果看見常思祁絕望的眼神,她會恨自己也變成了劊子手,要親手?jǐn)氐袅硪粋€人的天真。 褚瑨推門而入。 她猛地一下站起來朝他跑去,盡管腳步已經(jīng)不穩(wěn)。 “這是我男朋友?!彼龑ΤK计钫f。 然后轉(zhuǎn)身再對褚瑨說:“阿晏,拜托了?!?/br> 沖出咖啡廳大門的時候,夏日刺眼的陽光和灼熱的溫度襲擊了她。 她能想象得到,常思祁雪白的臉上會怎樣氤出一點紅色,呆呆傻傻地站在那里,然后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 他不會來追她,以后應(yīng)該也不會再來找她,因為他是那樣一個乖巧的小孩。 瞬間她就后悔了,她不該把他留給褚瑨。可她眼前一黑,差點撲倒。 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 “少爺呢?” 她努力睜著只看得見一片朦朧的眼,混沌的腦子分辨著這究竟是誰。 “在…里面…” “剛剛進(jìn)去的是誰?”說話間阿陸已經(jīng)扼住了她的咽喉。 “我…我男…男朋友…”她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幾乎要黑盡了。 阿陸?yīng)q豫了一瞬,還是扛起人把她扔到了馬路對面的一個診所。 常思祁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沒有戴口罩,旁邊已經(jīng)有不少人議論紛紛他到底是不是常思祁,在精致復(fù)古的步行街上失魂落魄地走著,周遭只剩一片虛無。 他跟褚瑨沒有聊什么,也沒什么好聊的。 褚瑨說jiejie是他的女朋友,他們已經(jīng)住一塊兒了,他還說,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結(jié)婚。 jiejie走了,最后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給自己。 “你是常思祁嗎?” “祁寶我是你的粉絲呀!” 他冷漠地從那些人中間穿過,身后的狗仔不停地拍攝著他“耍大牌”的視頻。 剛剛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成熟很厲害,那就是jiejie喜歡的人嗎,可jiejie也很喜歡我的。 生日那天,jiejie悄悄地來接我下班,我們躲在小樹林里吹蠟燭。 本來jiejie是要帶我去山頂露營,結(jié)果開到一半她突然尖叫,她說她買的是冰淇淋蛋糕。 我偷親了jiejie,她被冰得抖了一下,我說,我的生日愿望是能娶到j(luò)iejie。 她擰了我的耳朵,說我是個小屁孩。 “祁…啊…天吶…他在哭!” 粉絲開始尖叫,狗仔飛奔到他的面前拍攝這難得的一刻。 剛返回來找常思祁的阿陸一下?lián)踉诔K计蠲媲鞍压纷忻偷赝崎_。 “你干什么!常思祁助理打人啦!” 一瞬間許多路人也掏出手機對準(zhǔn)了他們。 常思祁只顧往前走。 jiejie很喜歡我的,我感覺得到。她總是帶著愛憐的目光看我,雖然我不明白那是為什么。但我擁有她溫柔的懷抱,她抱著我,我是她懷里的小狗。 我不曉得她為什么要離開我,如果是為了結(jié)婚,可不可以也帶上我,我只是一只小狗,我可以睡在她的腳邊。 那狗仔上前拉扯常思祁,瞬間被阿陸反手擒拿在地。 “救命??!我骨折了!我要被打死啦!救命!常思祁助理打死人啦!” 阿陸轉(zhuǎn)頭看著常思祁,見他仍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只好上前伸手壓在他的鴨舌帽上,護(hù)著他推開人群,盡量不讓人再拍到他的臉。 “少爺?!?/br> 阿陸的車技很好,在內(nèi)環(huán)上兜了兩圈,順利甩開了狗仔回到了常思祁的新房。 “阿陸,我想吃面,想吃煎蛋?!?/br> 他再開口時,聲音變得沙啞,像被人掐住了咽喉。 阿陸坐在他對面,看見他的眼淚落進(jìn)面湯里。 “你做的,沒有jiejie做的香。” 沉默了一會兒,常思祁又問:“你看見那個人了嗎?” 阿陸點頭。 “jiejie要嫁人,是不是嫁那樣的人會比較好?他看起來和哥哥一樣厲害?!?/br> “少爺不要再說話了,我去叫老哈來?!?/br> 嗓子是一個歌手最寶貴的東西,常思祁不心疼,阿陸替他心疼。 “你大我6歲,那時你一定在場吧?!?/br> 阿陸身形猛地頓住。 “我…我怎么都想不起來了,哈伯伯說那是應(yīng)激造成的…”常思祁開始瘋狂地砸自己的頭,阿陸上前制止他。 “少爺…” “她們?yōu)槭裁床灰???/br> 說完這句,常思祁向鋼琴走去,打開琴蓋,努力回想著景斕今天彈琴的模樣,《來自海底》的旋律緩緩流淌。 他唱了很多遍,直到最后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倒在琴上。 “這是jiejie留給我唯一的東西?!?/br> 熱搜掛了三天,常思祁說不出一個字,貓語拿他也沒辦法,只好含糊其辭發(fā)了個通稿任由輿論發(fā)酵,反正貓語的重心在江栩身上。 不過常思祁到底口碑還不錯,阿陸打人是不假,可常思祁失魂落魄的模樣人人都瞧見了,也有不少人覺得阿陸打人是正義的審判。況且阿陸從小受得是正經(jīng)武術(shù)訓(xùn)練,打起人來行云流水令人賞心悅目,就更讓人覺得這是天降正義。 老哈來診斷,常思祁急火攻心,郁結(jié)于胸,疲勞過度,無論如何,他不能再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