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舞劇偶遇
“我會不會吵到你?” 翌日上午,景斕開著音響扒編曲,褚瑨則隨手看起了文件。 “不會,”但男人還是掏了掏耳朵,“是有點吵,我意思是它們本來就咚咚咚的,還是你彈鋼琴好聽?!?/br> “哈哈哈,這是retro disco啦,你不喜歡聽這些很正常?!?/br> “音響是你新買的嗎?” “星浩送的?!?/br> “倒是挺不錯的,歌雖然很吵,聽起來卻不刺耳?!?/br> “喲,今天不吃醋啦?”女孩繞到他的身后,一把捧起他的臉。 “我就那么小氣?”褚瑨嘆口氣,醋么,是忍不住不吃的,不過也沒有到隨時都會發(fā)作的地步,大約還是韋林泊曾給他造成過巨大的壓力,所以… 景斕點點頭,反手就被男人拉進懷中親了個迷糊。 “乖囡,讓你一個人在家過年我也不放心,要不你先去新加坡?或者吉隆坡?香港?我給你安排好,你先去逛逛怎么樣?” “我才不要,等你回來我還得帶你去燙頭發(fā)呢!” “這…好吧…”畢竟他要是頂著一頭黃毛回H市,那畫面太美… 景斕也長舒一口氣,還好褚瑨沒有過多堅持。那天她跟彭星浩講好,今年會一起回Y市,那是袁家的所在之處,離阮溪也很近,他倆正好順路。 說來也好笑,景洪濤為了爭景山落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兄弟姐妹紛紛遠走,父親也在第二年撒手人寰,其他的遠親早已自立門戶,不愿再與他往來,因此他回自己老家竟成了狗不理,索性就跟著自己老婆回娘家過年。 正是褚瑨要回褚家過年給景斕提了個醒,也該回家瞧瞧自己的母親了。 “乖囡,其實…” “嗯?” “算了,等你想講的時候再告訴我吧,我不問。”男人揉揉她的頭,心中百味雜陳,他想囡囡這樣的性子,大概還是很幸福地長大的,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他自己都是一地雞毛,如何去揣測在她身上發(fā)生過什么呢? “好?!?/br> “不吵你了,快去做正事吧。我下午出去一趟,回來再接你去劇院?!?/br> “呀!不說我都忘了!可以穿我新買的裙子咯!” 女孩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臺上的芭蕾舞劇,男人則看看臺上又看看她,握著的手一刻也沒有放開過。 “你會不會覺得無聊?”中場休息,褚瑨在洗手間外等她,男人搖搖頭。 “芭蕾舞是所有跳舞的女孩子的夢想呢,她們就像高貴的天鵝一樣,可惜我小時候吃不了苦,去跳了兩天就哭著跑回家了?!?/br> “彈琴也很辛苦的。” “那倒是?!本皵汤氖只伟』?,很滿意他的甜言蜜語。 “褚總?!?/br> “褚總?!?/br> 迎面走來的也是一對情侶,還是任垣逸那個圈子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凌總,邱小姐?!?/br> “沒想到能在此處碰到褚總,不知道褚總還有如此雅興?!边@話就已將嘲諷拉滿,都知道褚瑨只是個拼了命博關(guān)注的私生子,自然只能做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現(xiàn)下只當(dāng)他附庸風(fēng)雅來了。 “這位是?”還沒等褚瑨回答,旁觀的邱小姐卻先開了口。 “我女朋友,她喜歡芭蕾舞劇,我是陪她來的。囡囡,這位是匯通國際的凌總,這位是銘盛集團的千金邱小姐?!?/br> 景斕上前半步,與他們一一見禮。 “褚總叫得這樣親熱,還不知道小姐貴姓呢?!鼻裥〗阕穯?。 “免貴姓袁?!本皵套约夯卮稹?/br> “哦?莫不是錦繡袁氏?呀,我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幸會幸會?!?/br> 景斕忍不住要翻白眼,錦繡袁氏,她倒是想去高攀呢。 “邱小姐說笑了,我只是普通人家?!?/br> “那袁小姐如此熱愛芭蕾舞劇,看您的身形,想必也是專業(yè)舞者吧,巧了,我在莫大念的芭蕾,不知道袁小姐在哪個舞團高就呢?” “舞蹈只是她的業(yè)余愛好,我們囡囡的專業(yè)是鋼琴呢。”褚瑨忍不住替她回擊。 “是雅雅唐突了,改日袁小姐辦音樂會可一定要邀請我們啊。”對面男人也將話頭接了過去。 “多謝二位抬愛,我只是個剛?cè)胄械囊魳分?,琴音恐怕污了您的耳朵?!本皵袒瘟嘶挝餮b下的大掌,她有些忍不下去了。 “哦…”那位凌總拍了拍腦袋,“我想起來了,總覺得袁小姐面熟,咱們之前見過吧,雅雅你還記得嗎?垣逸組的局?!?/br> “呀!袁小姐風(fēng)格可真是多樣,竟像變了個人似的!” 得,在這兒等著她呢。 褚瑨捏著女孩的手,替她把大衣外套緊了緊。原他就不同意景斕這大冬天的穿裙子,現(xiàn)下惡語傷人,他明顯感覺到她在發(fā)抖,男人趕緊結(jié)束廢話帶她回座。 “切,什么鍋配什么蓋,說兩句就抖成這樣,難怪任家瞧不上,聽說垣逸之前也迷她得很,后來回尚品壓根就沒帶上她,也只有褚瑨這種出身拿她當(dāng)個寶?!?/br> “褚瑨也被嚴(yán)家退貨了,他倆湊一對兒倒是絕配。” “哈哈哈哈…” 褚瑨替她搓手搓了半天也沒見熱,索性就塞進了自己的領(lǐng)口。 “乖囡,要不先回去吧,我怕你感冒?!?/br> “從小老師就教我們,不管是演員還是觀眾,一定要敬畏舞臺,熄燈了,安心看戲吧?!?/br> 景斕慪了氣,至于為什么,她自己也說不清楚,褚瑨急得團團轉(zhuǎn)也沒辦法,只好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去了H市。 其實事情并不復(fù)雜,褚瑨曾跟她提過多次,要她跟他一起出席各種宴會,她都找借口避掉了,這一次巧遇,果然發(fā)生了意料之中的事。 你是愿意上升期的男友蕭然獨行無人替他周旋呢,還是愿意身世有缺的男友因為自己一起被奚落呢? 無論是哪一種,都心疼得要掉眼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