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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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樟話里的嘲意太濃,蘇岑一下竟還有點(diǎn)愣神。 “我說得不對嗎?程制片?!?/br> 女人話音里揉進(jìn)了媚態(tài),她略思量后,放軟肌骨,靠向男人肩頭 兩人貼身時,蘇岑仿若無骨的手指順著他的襟口滑落,模仿上一回的姿態(tài),企圖以此撩撥,來再次撕下他柳下惠的偽裝。 這人今天一而再再而叁的冷硬拒絕,實(shí)在讓她受夠,就算現(xiàn)實(shí)里針鋒相對,情場上也沒必要這么楚河漢界,更何況她還是主動投懷送抱的那個。她都這樣了,程念樟要是還沒反應(yīng),那可真就有點(diǎn)傷她自尊了。 室內(nèi)的溫度不算高,蘇岑的指尖也透著微涼,本該是個清冽的觸碰,程念樟卻只覺黏膩。不耐蓄積已到閾值,不想再忍的他,于是驀然間起身,身旁的女人就這樣 像個垃圾似地被他抖落,絲毫看不出有何情面。 站立著給自己添了些酒,他將手中杯身輕搖,再次一飲而盡。 “蘇岑,你該看得出,我不喜歡騎墻的人?!?/br> 話間,程念樟轉(zhuǎn)身走向窗前,說這句時不見面色,加之語氣平淡,根本聽不出情緒幾何。 他站定后,慣勢想從口袋摸煙,卻撲了個空,才想起剛說要戒……就因這一小事,男人原本平靜的面孔瞬間皺起,出口的話也隨之變得尖銳起來: “你身上的籌碼,我換個人一樣拿得到。我也給你透個底,劉琨在我這,不過雜碎而已。想和我互惠共贏?你男人出馬也排不上號,更何況是你?” “程制片這口氣真是大呀!” 蘇岑懟得這句話里,明顯有了怒意。 “你走吧,以后不用再來找我,你如果安安心心把戲演完,不再起些幺蛾子,秋后算賬的時候,說不定我還會酌情放你一馬?!?/br> 程念樟嘴里說得是“秋后算賬”,這是變相給她設(shè)了大限。 這部電影按計劃,快的話在明年國慶,如果送獎,可能還要往后再輪半年上映,搭上宣傳期,她怎么說,這兩年應(yīng)該都不太會被他給整得太慘。 等宣傳期過了,大家都忙著分賬,又還有誰會在意這些小事呢? 這么一想,蘇岑便立時豁達(dá)不少。 “那就是沒得談的意思咯?” 這是句故意調(diào)侃的反話。 她當(dāng)程念樟說得是放過,但實(shí)際這個男人記仇的本事,她只是還沒有體會到罷了。 “知道沒得談,還不走?” 程念樟回身,提杯指了指門口,微微昂首示意她走。 “哼,虧得我今天還準(zhǔn)備了好活,你不要是你的損失!” 說著,蘇岑也不再死皮賴臉坐著,留了句找補(bǔ)的話后,拿起自己的酒,起身總算要走。 “啪噠” 房門打開 “你怎么在這兒!” 開門后,蘇岑見到來人,倏然愣住。 “蘇小姐,今天也真是太巧了,怎么?你剛是也有正事要找程制片聊嗎?” 羅生生在“正事”兩字上加了重音,一下就讓這句普普通通的問句,變得陰陽怪氣了起來。 “哦,原來昨天……是你啊?” 蘇岑也不打啞謎了。 難怪剛剛程念樟說她身上的籌碼,換個人也能拿到,原來是直搗黃龍,搞上了宋二的女人。 也真是個不嫌事大的主呢! “什么昨天不昨天的,我和蘇小姐昨天見過嗎?” 羅生生現(xiàn)在神情特別坦然,她從前最討厭說些像這樣和稀泥的胡話,覺得你知我知又何必要裝?但她此刻又有些明白了它們存在的意義。 “噗嗤” 蘇岑低頭掩嘴訕笑,眼神左撇,不知又起了什么壞心思。 “程制片,我不進(jìn)來了,你出來下,我們門口談吧?!?/br> 羅生生沒理蘇岑,視線越過她,直接看向了室內(nèi)。 她也管不著這女人的想法,昨晚怕被揭穿,所以只敢躲在門后,現(xiàn)在她手里有了證據(jù),真鬧開了,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反正最后苦的都是程念樟,這男人總歸是有辦法讓自己抽身的,根本輪不到她來替他遮掩。 “呵,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br> 臨走前,蘇岑回身朝房內(nèi)看了看。 程念樟依舊定定站在窗前背對她們,既不轉(zhuǎn)身,也不回話,情緒難辨。 蘇岑現(xiàn)在也不再去糾結(jié)這個男人對她冷淡的態(tài)度。羅生生這個傻妞,自己送上來給她當(dāng)籌碼,她高興還來不及,哪還顧得上其他。 等電梯的當(dāng)口,這女人雖然背身看不見2102門口的動靜,但她仍留心聽著,至少進(jìn)梯前,都沒聽到程念樟有任何出來相迎的征兆。 原來他也是會怕的??? “?!?/br> 電梯聲響,雖然還想看戲,但為了不惹禍害,蘇岑終是選擇了快步離開。 “她走了,你出來吧?!?/br> 羅生生一直佇在門口,面色平靜無波,語氣也毫無起伏,看著就像是具沒有生命的雕塑,說不上木訥,但在靜夜里多少帶了些詭異的恐怖感。 “有什么就進(jìn)來說。” 沒有了旁人,程念樟終于舍得開口。 他低頭看了眼杯中正在融化的冰塊,杯底不見酒色只剩下清水,身上也沒有煙卷來借他消解。莫名地,一股龐然而起的煩悶推壓至了心頭,似巨浪撲來,讓他避無可避。 “我不想進(jìn)來,話很短,你出來聽一下就好?!?/br> 上一次想放棄的時候,聽了這男人的鬼話,半推半就地進(jìn)去,被他哄騙著吊回了身邊。這一次她可不會再犯傻,往同個坑里連跳兩次。 少了愛意蒙蔽,現(xiàn)在的羅生生,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她話音不低,即便隔了些距離,也能清晰地傳達(dá)到男人耳中。 大概是聽出了羅生生今日的不同尋常,程念樟眉間急蹙,深吸口氣后,適才緩慢轉(zhuǎn)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br> 真是稀奇的,這人居然還會主動和自己解釋。 羅生生沒忍住,低頭漏了聲笑。 “你們睡過,我知道的,我昨天給過你好多次機(jī)會……你這么聰明,難道沒聽出來嗎?” “我當(dāng)你在點(diǎn)別人,我并不是很在意蘇岑這個人,甚至對她都沒有太多印象,并不是有意要騙你,抱歉?!?/br> 程念樟這句話說得很真誠,同時也很殘忍。他似乎是真的沒什么哄人的天賦,哪有人這時候會想聽這種渣得理所當(dāng)然的實(shí)話。 “嗯,都過去了,人要向前看的,你也別太在意?!?/br> 很奇怪,她明明說得是句豁然的開解,卻怎么聽都像是種了斷。 程念樟聞言,突然有絲手震。 “你想說什么?我們到里面談?!?/br> 他側(cè)過身欲給她讓行,動作里下意識地想去牽她進(jìn)來,剛要觸碰,卻被羅生生給微妙地躲開了。 “我說了我不想進(jìn)去!就簡單問你幾件事兒,搞清楚就好?!?/br> 女人抵觸的反應(yīng)讓程念樟有些意外。他維持著剛才伸手的動作,尷尬地定在半空,五指蜷曲,緊握成拳后,才緩緩放了下來。 “問吧” “你在片場是不是就已經(jīng)知道,我為什么生氣了?” “大概能猜到。” “哦……那你為什么不先低頭哄我?反而還是我來給的你臺階下,你不覺得很沒道理嗎?” “你也可以不給,我沒強(qiáng)迫你做這些。” 程念樟回得不假思索,話畢后,空氣霎時凝固。 瞧瞧這說的都是什么話? 羅生生本來不想哭的,但這句一下點(diǎn)中了她的鼻酸,眼眶瞬間蓄淚。 “哦……是嗎?”她說時怕落淚被他看見,垂頭頓了一會兒,繼續(xù)道:“我很害怕失去你的。可是……阿東……你好像一點(diǎn)也不害怕失去我呢?” 女孩聲音顫抖,到了話尾,幾近哽咽。 程念樟不受控地抬手,欲捧住她臉,但剛有起勢,就又一次被她格擋了下去。 “別碰我……” 氣音聽來微渺,語意卻是堅定。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羅生生在幾下深重的呼吸后,總算平穩(wěn)了一些情緒。她往后退了半步,將彼此的距離調(diào)整到剛好無法觸及的長度,自己隨手揩掉眼淚,擠出一個略顯刻意的笑靨看向?qū)Ψ健?/br> “本來還有好多想問的,但突然感覺都太矯情了,從你身上也是要不到我想要的答案的?!?/br> “你問就好” 程念樟接得很快,他寧愿她一直問下去,只要給得出答案,他都愿意奉陪。 “唔……不想知道了,就這樣吧?!?/br> “就怎么樣?” 男人上前半步,氣勢凜然地向她逼近。 羅生生看著身前的陰影,沒有懼怕,也沒有歡喜。從前怎么也厘不清的關(guān)系,怎么也看不見的未來,突然一下從她的腦海里被剪去,頭腦從雜亂變作清明。 原來只要愿意放下執(zhí)念,很多事情,并沒有那么復(fù)雜。 “我不喜歡你了。” 程念樟有些恍神。 大概是怕自己說得不夠堅定,羅生生鼓起勇氣,直視他道: “我不喜歡你了,結(jié)束吧,我不會再纏著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