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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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生生畢竟是女生,手勁肯定拗不過他,被甩開后,直接退遠踉蹌了兩步,方才站住。 她眼見著程念樟拉開車門,作勢就要進去,趕緊開口喝他: “你沖我發(fā)什么火?要不是早上你瞞著我去找他,哪會有現(xiàn)在的事?” 說這句時,女孩鼻頭泛酸,雖強忍住了喉頭哽咽的沖動,卻也由此,在嗓音里,愣是造出了幾許顫音的質(zhì)感。 情態(tài)楚楚可憐,不禁引人動容。 只是可惜當下的程念樟,并不吃她這套。 男人彈指扔煙,直接跨步上車,頭也沒回地就將車門又給重新拉上。 隨引擎的啟動聲乍響,羅生生心慌驀然便開始加劇。 車行前,窗扇下移,露出了程念樟隱于暗處的晦澀面容,他深吸一氣后,定神看向了車外正蓄淚待哭的她。 然而,兩人視線一經(jīng)交集,這男人卻又下意識地退縮著,偏錯頭顱將焦點對到了別處。 “你如果真放不下他,我不介意成全你們?!?/br> 放不下?成全? 他在說什么? “程念樟……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講清楚?” 委屈感和氣悶同時襲來,羅生生憋著淚,鼓起勇氣緩步走前,死死摁住窗沿,與他哀求,希冀程念樟能聽完自己的苦衷。 可惜結(jié)果似乎并不奏效,對方只垂眸笑了聲,撇嘴的神態(tài)里,富含冷漠的意味。 “無論出于什么目的,你的選擇和事情的結(jié)果就擺在那里,我聽了有什么意義?去諒解你,然后接受自己女朋友和別人搞七捻叁的的事實嗎?” 講到這里,男人忽地停頓,似乎在自己連串的反問中想通了什么,瞬間笑意更甚。 “呵,仔細想想,還真是夠惡心人的。” “你別這么說話……” 他說搞七捻叁,羅生生基本就能猜測到,白天里宋遠哲肯定是有和他說起昨晚的床事,加之自己又對他說謊,這人生氣,確實沒什么不對的地方。 這件事,本來大半的錯,就都在她的身上。 羅生生是認的。 因愧疚心起,她也無暇再去糾結(jié)對方說話的難聽,反而慣性地伸手,循著從前爭吵和好的招式,直想去觸碰他冷硬的側(cè)頰,妄圖打破決絕。 即便右手被半路推開擋下,羅生生也不氣餒,改換策略,低頭用力摳動門把。 只可惜車內(nèi)自程念樟上車伊始,就開啟了安全鎖。她現(xiàn)下所有努力,說白了,不過都是些無用功罷了,純粹在徒然耗費力氣。 程念樟冷眼看她偏執(zhí)地重復著動作,發(fā)泄似地敲打拍門,嘴里細碎不成語句。 突然就覺得很沒意思。 真的…… 沒意思透了。 “走吧?!?/br> 他說完這句,直接按上了窗鈕與她隔絕,而后躬身敲了敲司機椅背,示意開車。 車輪正式動起來時,羅生生因拉著門把,一直被拖走了快十來米的距離,最后實在跟不上車速,才終于認命放手,被慣性帶倒地上。 后視鏡里,這個女孩呆愣落寞的身影越來越遠,也越縮越小…… 她就那么木訥地伏跪著,垂頭,一動未動。 司機瞥后,神情里流露不忍,行路一段,他抿嘴自鏡面窺了眼后座,心知不合時宜,卻還是開口試探著,向自己老板問了句: “程先生,您看是快點,還是慢點?” 是等她,還是不等。 “正常開就行。” 程念樟并沒有理會司機話里的深意,口袋里手機連續(xù)的震動,實在教他心煩。于是這男人干脆放下椅背,關(guān)掉手機,抱胸蹙眉躺下,全然一副欲要專心假寐的態(tài)勢。 “程先生……我覺得您和羅小姐可能有點誤會?!?/br> “誤會?” 呵。 一個外人,能了解什么? 開口就說誤會…… “您沒來前,其實羅小姐在車里已經(jīng)磨了我挺長時間,想拉我合謀,直接拐您和她,一道去往越秀那邊的醫(yī)院。您想啊,我就一司機,肯定做不了主……于是就拒絕了,建議讓她先和您商量好再與我說。我剛剛聽了耳,猜她應是想和您聊這個事的?!?/br> 和他一起去? 鏡像中的程念樟,聽聞這些后,緊閉的雙眼有片刻松動,嘴上卻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只靜聽著,不作置評。 “羅小姐說醫(yī)院里那位傷得還挺重,萬一出事怪罪起來,怕您吃官司,但她也知道您脾氣硬,說直來直去,讓您去賠理道個歉,肯定是不樂意的……” “小姑娘心真的不壞,也多是在為您考慮,其實您沒必要這么——” “夠了?!?/br> 再聽下去,那股好不容易強壓下去,讓他厭棄的心軟,怕是又要冒頭。 他自認不是羅生生養(yǎng)的狗,沒有這種次次都被她牽著鼻子走的道理。 “程先生,您別嫌我多話,剛剛羅小姐的狀態(tài),看著就不算太好,這個時點,您扔她失魂落魄一個女孩子在那杳無人煙的地方,指不定原本沒事,最后也會變成有事?!?/br> “我是個過來人,您也知道我離過婚,別的事不敢說,但情感教訓這方面,苦頭肯定比您吃過的多。” “這人和人吶,彼此還在的時候,關(guān)起門來怎么吵都行??蓪Ψ揭坏┎辉诹?,過去那些辯來辯去總掰扯不清的東西,也就沒了在意的價值……” 這個司機跟著程念樟少說也有五六年的時間,為人忠懇,亦守得住秘密,是程念樟難得信任的近人之一。 大概是聯(lián)想起了自己的舊事,他打開話匣后,便滔滔不絕,傾倒個不停。 粗聽像是說教,但話里不見外人常有看熱鬧的風涼,語氣真誠,能感知得到,句句均是出自肺腑的勸誡。 “開出片場多遠了?” 大概是聽進去了,程念樟沒再急著將他打斷,等他中途停頓,這人終是于晦暗中睜開雙眼,沉聲問了句路程。 “叁公里左右。” “回去吧。” “誒,好嘞!” 司機聽程念樟說要折返,明明是與己無關(guān)的事,卻滿心滿眼都是欣慰。他動作利索,車技也了得,掄盤一個急彎掉頭,下腳踩實油門,直接加速又原路開了回去。 此時天色已近午夜,片場的影棚到點便關(guān)門熄燈,一片漆黑。外面的停車場除了幾輛常停的大巴和房車,也再難看見其他物件停滯于地面。 車沒有,人……更沒有。 司機細心觀察了一番,怕羅生生是躲在了暗處,遂特意打開遠光照明,繞著片場來回逡巡了幾圈,四處包括角落都看過了,卻仍是沒找到女孩的身影。 “程先生,您打個電話確認下吧,看是走了,還是……” 車外夜黑凄清,在這種氛圍的烘托下,程念樟神色雖未有異常,但心內(nèi)還是不免起了些不安和膽怯。 他拿出手機,也不再拘泥尊嚴,沒有多想就朝她號碼撥了過去。 短促的“嘟嘟”兩聲后,話音切換,一個冰冷的女聲自聽筒傳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一分鐘后再撥,還是這聲提示。 叁分鐘后,亦然…… 五分鐘后,依舊沒變。 程念樟這才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 已被拉黑。 “程先生……怎么樣了?” 司機聽后座長久沒有動靜,關(guān)切地回頭問道。 “不用找了,她應該沒事,直接回去吧?!?/br> “我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