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玥
書迷正在閱讀:強搶(公媳)、茯年(偽父女劇情向,NPH)、江南公子(性冷淡H)、白馬莊園、【咒回乙女】戀愛幸運曲奇、安妮的答案(1v2 np)、一往經年(校園1v1H)、【HP】整夜在玫瑰邊、怎么都愛不夠
同一時間的國內,正值下午。 沉林溪剛接待完銀監(jiān)領導,手機就收到了條晚宴的邀請,地點選在梁園的湖心船舫。 對方做事很講規(guī)矩,下面特意標注私廚,定性友人家宴,免掉了他身兼黨委,在就餐合規(guī)上的一些顧慮。 這條信息里邀請的對象,是沉氏夫婦,而沉林溪夫人梅慧,目前正在新疆履職,要她趕回赴宴,想來并不實際。 于是他看過后,結合之前與對方溝通的內容,經幾秒猶豫,轉手還是將消息發(fā)給了自己正處假期,在家當著富貴閑人的幺女——沉新玥。 夜晚的梁園,新燈映照舊院,萬花始開,別具一番風情。 年前傅云托代理,花四億將這棟民國宅邸拍下,今天是它外立面修葺完成后的首次亮相,正好被宋毅當作由頭,補請了不少年會時不便邀約或到席的貴賓。 宋遠哲昨日剛從澳洲歸國,大概是休息不佳的緣故,整個人姿態(tài)松散,看著稍許有些頹喪,會客時也表現(xiàn)地十分淡漠,疏離感極強。 沉新玥跟在自己父親后頭,照面時,大方主動地同他打了聲招呼。 估計是初印象一般,所以這姑娘出口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怕人覺到怠慢,才又臨時找補了句,說父輩之前夸過宋遠哲聰明,預言他日后必成大器。 像這種官宦家庭出身的小姐,往往是不屑圓滑的。 說話脫不了板眼,小小年紀想學大人客套,卻不懂這種指望式的贊美,多數(shù)都隱含著當下欠佳的內蘊,并算不得友好。 不過宋遠哲倒是沒有在意她的敷衍,只笑回了句謝謝,再流程化地伸手,與之淺淺交握,同樣沒有走心。 因打小仆傭圍繞,又生性閑散,不沾活計;這男人的掌心柔軟細嫩,在兩人碰手瞬間,沉新玥的表情,閃現(xiàn)出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愣怔。 怎么說呢? 就是種很微妙的觸感,不像是男人身上會有的綿潤,摸到時似癢非癢的,教人很難描述得清楚。 “你右手怎么了?纏地那么嚴實。” 女孩不太自然地縮手,為怕對方察覺心悸,趕緊側頭避開視線,沒話找話、欲蓋彌彰地問起了男人傷勢。 被她倏地放開,宋遠哲也沒多少留戀,改從邊上拿起杯前酒,聽言不作解釋,只輕描淡寫地回了她句: “骨裂而已,不算嚴重?!?/br> 說完碰她杯口,器皿的撞聲清脆,帶起酒波蕩漾,竟意外有些搖人心旌。 不知是觸到哪根神經,沉新玥隨即驀地低頭,開始有些微紅上臉。 她心想,這男人果真和傳說中一樣,有點魔性在身——明明看人用的是冷眼,說話也沒什么溫度,但就是能靠這些細枝末節(jié),把她體內的燥熱,全部一股腦地給烘了出來。 簡直像個妖怪。 還是修歪法的那種。 “那你右手這樣,不會很不方便嗎?” 沉新玥緩慢吐納幾下,暫時壓住怯意,貌似關心地問出了這句。 “還可以,習慣了?!彼芜h哲揚眉看向她,抿了口酒,而后開肩站直,待調整好姿態(tài),再隨意蹬下右腳,嘴里無甚所謂道:“這條腿之前也是瘸的,比起它……手上的小傷,其實只要忍一忍,等愈合也就過去了,我沒太放心上?!?/br> “??!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什么?” 見男人俯身挨近,沉新玥這廂剛準備答他,走在前頭的沉林溪,卻像是察覺了什么,突然不耐轉臉,勾過自己女兒肩背,非要她和另個臉熟的伯伯招呼問好。 幾人寒暄一陣,待她再回頭想找宋遠哲時,那人已經行步走遠,跟在他哥宋毅身旁,接起了另外一波新到的賓客。 剛才兩人離得近,沉新玥不敢明目張膽地打量,現(xiàn)在離遠了,室外的景觀燈加持著氛圍,將男人半身浴在光里,她定睛觀察一通,倒是意外在他身上,新發(fā)現(xiàn)了些剛才未有注意到的雋秀與從容。 這男人偶爾喝酒談笑,都是副隨性的做派,悠悠然然,不疾不徐的,沒有生意人常有的那種迫切,絲毫不見市儈。 身條流暢的關系,他當下慵懶的動態(tài),在現(xiàn)實里看著,明顯比靜態(tài)照片里,那不招人待見,厭世怠懶的形象,要招人喜歡許多。 “要命的!” 感知到自己有些鬼迷心竅,沉新玥趕緊拍了拍臉,從腦里翻揀出爸爸出門前,對宋遠哲“私生活極度混亂”的評注。 企圖用這種方法找回理智,以此來克服自己身為女性,對漂亮男人生來就有,那股俗稱為“好色”的遐思。 飯局開宴前,宋毅有意想重新拉攏嘉世,于是便把沉林溪的座次,給安排在了自己手邊。 沉新玥挨著父親,挪開椅凳,坐到了他們隔壁,由此,她和宋遠哲直接隔開兩人,正是大桌上最生分的距離,既說不上話,也很難在不經意間,讓他們能窺探到彼此。 其實本來這樣,就該不會再有多少交集。 只可惜宋毅接了傅云指令,席間總會有意無意將這對男女的話題牽線,刻意營造出一種貌似相配的假象,撮合的心思,昭然若揭。 下了席,他還不忘辟出空間,讓宋遠哲帶沉新玥去二樓露臺欣賞夜景,順道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剛才餐前不好意思,忘了忌諱。不過你腿看著不像有問題的樣子,剛剛上樓,窄梯走得比我還順,可真有把我給驚到。” “哦?是嗎?”男人背倚著圍欄,原本目色失焦地望著室內,聽她說完,忽而偏過頭,輕瞥了記她裙下外露的小腿,以及腳踝:“可能是你的鞋,不太方便?!?/br> 那是雙中跟的瑪麗珍,穿來配衣服用的。 到民國洋房里吃飯,沉新玥按照試想,特意穿了件及膝的旗袍,打扮貼著二三十年代海派的風格走,端莊保守,是種浮于表面的優(yōu)雅,看不出太多她這個年紀的人,本該有的朝氣和活力。 “這么一說,好像是的。嗯……旗袍也邁不開腿,走起路來……是會局促許多?!?/br> 說到這里,女孩拉扯大衣,想盡量讓它遮掩住內裙,以防宋遠哲順著話頭細看,會覺得自己矯揉。 但實際宋遠哲對她,并沒有什么探究的興趣,聽完只稍稍低頭,將西裝的下扣解開,系回,再解開,再系回……循環(huán)往復。 這是他想羅生生時的刻板動作。 想如果邊上站得是她,今晚大概也不會過得像現(xiàn)在這樣寡味。 “吃飯時候,我哥說你在使館工作過,是哪個國家?” 他沉靜片刻,另開話題,假裝起了對沉新玥的關切。 “貝寧,非洲的小國,也是說法語的,你聽說過嗎?” 宋遠哲搖頭。 “我對非洲沒什么概念?!?/br> “是個很窮的小國,我前男友是我同學,他從外交學院畢業(yè)以后,被外派到那里做了秘書。我當時頭腦一熱,怕異地戀不牢靠,就托外公關系,申請去當了陣隨員?!?/br> “后來呢?” “太苦了,沒水沒電,燒菜沒油。隨員還三天兩頭要跑隔壁尼日利亞,去問駐派“大國”的同事討接濟,又累又沒尊嚴。我前男友是編內的,為了升職能忍能熬,但我受不了……我學法語是為享受生活,而不是為來解放非洲的。大家各自追求不同,后來續(xù)期時間到,他留我走,就徹底分手了?!?/br> “我前女友是個攝影師,工作原因,也常會跑貧民窟這類地方?!?/br> 沉新玥聞他沒有追問細節(jié),反而把話題引到了前女友身上,談及對方時,嘴角翹有微弧,恰好還被自己撞進眼里,心情瞬間就變得吃味了起來。 “那你會陪她去貧民窟嗎?” “不會,我不愛吃苦?!?/br> “哦……嘁!”女孩掩鼻,情緒隨他峰回路轉,不禁漏出聲笑:“這么說來,我們好像才是一類人呢。” 宋遠哲斜瞟她一眼: “你說是就是吧?!?/br> 回得清淡。 其后他們又天南海北聊了些過往,沉新玥被樓下父親叫喚時,正聽宋遠哲說到過去做車手,跑賽道的經歷,對方將危險、生死和榮耀都講得隨意,她卻忍不住望他有些入迷。 “我爸真是的……”沉新玥皺眉看表:“這才八點,就急著要我回家?!?/br> “他怕你被拐跑吧?!?/br> 女孩沉默。 隔了兩秒,她抬手將碎發(fā)別到耳后,垂眼問道: “你后天有空嗎?我手里有兩張舞劇的票,正好找不著人一起,你要是有空,我們到時可以看完了劇……再聊?!?/br> “抱歉,我不愛看舞劇。” “?。俊?/br> 是拒絕她的意思嗎? “別誤會,我是怕中途犯困,會讓大家尷尬。但你要是喜歡,我也不排斥去嘗試……你覺得呢,新玥?” 他叫她新玥。 “我不知道說什么。” “嗯?” “我只覺得你這個人……”女孩停頓,搓著下巴思索了一陣:“好像……是真的有點壞哦?!?/br> “呵!” 宋遠哲抬手遮臉,因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他也沒想到自己竟會被對方給罵到發(fā)笑。 “你也不差?!?/br> 笑完,他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