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章大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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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的「嚶嚶嚶真不是故意的,1.17號接到公司通知因?yàn)槲覀冺椖坎昧撕枚嗳酥筇爝x打工人瘋狂加班,我吃住幾乎都在公司了(ó﹏ò?)還是前兩天因?yàn)榧影噙^度差點(diǎn)嘎了 生病有幸被遣送回家我就趕緊更新 真的太不湊巧了,而且公司現(xiàn)在才開始招人,更壞的消息是下個月也要加滿規(guī)定的工時 所以下月的新婚特輯就也是要到快月底了, o(╥﹏╥)o 看起來要輕松可能要到四月份了為了閱讀體驗(yàn),合為一章了 」PS:特輯就是會把之前的小坑填一填。 ———————— 好奇的走了一圈,窗戶都是鎖死的,好奇心更重了,走回主院,江睿吩咐著下人擺放隨著一起送來的擺件裝飾品,看見她進(jìn)來也只是瞥了一眼,坐回主椅,走到他跟前,晃晃他的衣袖,江睿沒有理她,手指才觸碰上旁邊的長腿立桌上的茶杯,堂冷曼側(cè)坐在他的身上,剛坐下揪著他衣袍的動作狠狠一顫,玉勢頂?shù)母盍耍麑m口被玉勢快要破開了。他皺眉,覆蓋了冰雪的俊朗眉眼令她微微顫縮,“下去。” 堂冷曼搖搖頭,更貼著他的胸膛,側(cè)臉傾聽他有力的心跳,還有他生氣時會加重的呼吸,很快,他平復(fù)下來,佯裝無視,端穩(wěn)茶杯就要遞到嘴邊,堂冷曼攀著他的手臂就著他端著的動作喝了。 “你...”江睿怒視她,卻沒撤開手臂,甚至還微微傾斜方便她喝完。 干涸的要裂開的嗓子終于好受多了,吞咽時的疼痛在久旱逢甘霖下不足一提,魘足后膽怯又帶著撒嬌的意味,手臂往他的脖頸上攀爬,兩人的姿態(tài)看起來更加親密。 將空茶杯放回立桌上,他垂眸,“想做什么?!?/br> 堂冷曼指了指自己喉嚨,意思是很疼,江睿卻解讀另一個意思,冰冷的眸色染上一絲興奮,“現(xiàn)在還在再來一次?就這里嗎。” 女人委屈的神情一僵,懼怕的搖頭,手臂連忙撒開,就要從他身上下去,江??刹粫o她離開的機(jī)會,打橫抱起她,吩咐下人將整個江園在今晚前布置好大步離開。 堂冷曼想推開又緊揪著他后背的衣服,她難過的要命,要是江睿還想強(qiáng)來,她,她就三天不再哄著他了。 當(dāng)她赤裸的躺在一張很大的床上時,安慰自己還好逃過一劫,不然真的嗓子得廢,江睿在她出神時拿了一個玉白色小瓷瓶進(jìn)來,坐在床邊,按住她起身的動作。 “別動?!?/br> 她順從的繼續(xù)平躺著,“腿張開?!?/br> 她猶豫了一瞬,聽話的打開,露出束縛了半天紅腫的私處,貞cao帶是在他扒光她的時候已經(jīng)脫下來的,腿根已經(jīng)磨得腫起來,xiaoxue此時還因被玉勢擴(kuò)張的沒能完全收攏。 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聽見突然加重又努力抑制的呼吸聲,她自己當(dāng)然不知道他看到的有多么yin靡,她像是被玩壞的木偶娃娃,xue兒的鮮紅帶著亮瑩瑩的yin水,還未長出毛茬的會陰上紅紅的,心疼又想更加用力去毀壞。 他隱隱感覺自己不正常了,又忍不住去蹂躪她。 她只覺得那道目光似乎已經(jīng)在cao干她了,頗具有壓迫力,難為情的咬著唇,一抹涼意落在她的會陰上。 ?堂冷曼又想再次起身看他在干什么,被江睿冷喝,“別動?!?/br> 直到一團(tuán)奶白色的膏狀徹底暈染開,他才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 “這個每天涂六次,兩個時辰自己盯著點(diǎn)時間,涂一次。” 他把那個瓷瓶放在她枕邊,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堂冷曼拉住他的衣擺,江睿皺眉轉(zhuǎn)身看她。 她可憐的看她,想問他不留下來陪陪她嗎。 “你不是不愿意用嘴嗎。” 一句話,堂冷曼縮回了手,江睿果斷轉(zhuǎn)身離開,沒讓堂冷曼看到他緊皺的眉心和身下高昂起來的龍頭,他好像,真的過于沉溺凌虐她了。 這個藥膏吸收很快,只要暈開不到半炷香就徹底吸收了,她剛穿好早就備好的衣裙,一仆婦端著碗飄著藥味的湯水進(jìn)來。 “這是少爺吩咐的,夫人您快喝了吧?!逼蛬D笑得慈祥,令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她以為很苦,畢竟老遠(yuǎn)都聞到藥味了,入口是甜的,緊蹙的眉一下子就展開了,喝下去嗓子也感覺有絲絲涼意,她好像知道是什么了。 仆婦端著的盤上面還有一個小蝶,上面是黃澄澄的方糖堆,“夫人,這個是梨糖,您沒事啊,就含兩顆,嗓子也能好受些。” 堂冷曼溫柔笑笑,拈起一塊含在嘴里,雖然不能立馬好轉(zhuǎn),但這樣將養(yǎng)著,相信過不了幾天就能開口了。 “今日算是您和少爺?shù)膯踢w之喜,本想做些席菜,只是這不湊巧,您還不能吃葷的油的,少爺?shù)囊馑际撬跃拖瘸孕┧孛?,等您的身子好利索了,再重新宴請賓客做席?!?/br> 她有些恍神,她之前怎么就沒感覺出江睿的好呢,江睿真的很貼心,如果她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沒有生出多的心思,現(xiàn)在江睿一定是牽著她的手在各賓客桌間接受各方的賀喜。 不僅是她在出神的想,坐在回江府的馬車上的江睿也是在想這樣的情形,他想的是已經(jīng)迎娶堂冷曼為他的妻,唯一的妻,洞房花燭夜,他不需要用秤桿,他想猛地掀開蓋頭,看堂冷曼驚嚇的神色,然后再緊抱著她故意問她有沒有被嚇到。 街邊的叫賣聲拉他回到眼下,他沒有身著喜服,旁邊也沒有人,是他自己孤零零的回江府。 江嘉容再次給他下通牒,讓他趕緊回來,收到來信,確定后日新皇就能抵達(dá)虞城,他必須也在府里。 所以從這日到新皇返宮前他都一定要在江府住著。 說是只有素面,桌上的花樣還是很多,只是很清淡,旁邊的仆婦還看她吃不慣,又問她愛吃那些菜,她想法讓廚房變著花樣做。 她哪里是吃不慣,就是從午間見了給她涂了藥膏的江睿最后一面后,就一直沒看到他的身影,現(xiàn)在也不陪她用膳,就把她扔進(jìn)這江園了嗎。 是要把她當(dāng)金絲雀圈養(yǎng)著嗎,想起來才會來看她一眼,他是真的要把她當(dāng)外室養(yǎng)著了嗎,雖然自己表明愿意當(dāng)個外室,但實(shí)際江園里只有她一人,府里的置辦皆是按她喜好來的,不能出去,她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緊攥住,緊緊收縮著,綿密的痛令她無法呼吸。 放下筷子,面對滿桌子的菜肴沒了胃口,仆婦勸不過,連連嘆氣,“夫人好歹吃些,您連半碗都沒吃完,少爺回來難保不會生氣?!?/br> 她拉住仆婦,執(zhí)拗的想表達(dá)自己的意思,一番費(fèi)勁的比劃下,旁邊默默服侍的小侍女比仆婦先看懂。 “聽門房的人說來接少爺?shù)能囀墙笕说?。?/br> 堂冷曼聞言,不確信但又不得不確信,垂著頭默了一會,才繼續(xù)扶起筷子繼續(xù)用膳。 時間過的很快,三日堂冷曼的嗓子好的差不多了,開口時仍然沙啞,但是能夠正常交流,偶有不適,喝兩口梨水又能好些。 她在江園里,無法收到外面的消息,也從一開始就不清楚是哪位貴客能夠讓江嘉容如此恭敬接待。 江嘉容已經(jīng)在城門外十里接待到了微服的盛頤遠(yuǎn),盛頤遠(yuǎn)一身紫袍,眉眼間是與生俱來的帝王氣質(zhì),新皇是不是賢明之主不知道,所以這段時間江嘉容可謂是將自己在虞城的父母清官發(fā)揚(yáng)光大。城里也是一片太平盛世,每個百姓臉上都是帶著對以后的日子很有希望的模樣。 “盛公子,這邊請。”盛頤遠(yuǎn)一行人帶他本人,一共才三人,就是徐川說的一個文美人和盛寵的瑾貴妃,文美人清麗標(biāo)致,落落大方的,和平常世家貴女無二,一襲綠裙似水面的綠荷,優(yōu)雅脫俗,后面這位瑾貴妃倒是嫵媚的很,美目流轉(zhuǎn)間總是風(fēng)情萬種,身姿綽約,總是笑吟吟的,仔細(xì)看卻發(fā)現(xiàn)笑意不達(dá)眼底。 江睿話語很少,偶有發(fā)言也是謙虛的緊,但不論行事安排還是吩咐都很利落簡潔明了,江嘉容只負(fù)責(zé)陪著盛頤遠(yuǎn)說話。 到了已經(jīng)安排好的院落,是盛裝的邵含南帶著一大幫奴仆迎接,“盛公子,舟車勞頓辛苦了,還請盡快進(jìn)來休息?!?/br> 目光落到瑾貴妃的臉上,凝固了一瞬,又挨個道了尊稱行了禮,禮畢退到靠近江嘉容的身側(cè)。 “公子就在此先安居多日,雖這稍有狹小,但五臟俱全,公子缺什么,盡管吩咐就是。這的人也任您差遣?!?/br> 盛頤遠(yuǎn)點(diǎn)點(diǎn)頭,“公子您先歇息,養(yǎng)足精神后盡管吩咐。” “知道了?!?/br> 江嘉容就領(lǐng)著邵含南和江睿先退出院落了,直到天邊暗幕降臨,江府這邊燈火通明,主廳才熱絡(luò)起來。 “盛公子此番前來正是好時機(jī),在過半月,這邊就會漸漸涼爽起來,是去采秋登高的好時節(jié),公子后面有空閑之余,我可帶公子及兩位夫人往虞城郊外領(lǐng)略一番?!?/br> “這城郊我在經(jīng)過的時候記得是一片果園,還有一片柿子林。” “是啊,盛公子難得出游一趟,怎么能不多游歷這大好河山呢?!?/br> “我還記得小時和兄弟們在別人的果園里撿落果吃,或者偷偷摘樹上已經(jīng)成熟的果兒,現(xiàn)在想想,還好當(dāng)時老農(nóng)沒計較我們頑劣性子?!?/br> 盛頤遠(yuǎn)回憶著笑出聲。 “雖不同往日,但能夠?yàn)槭⒐优排艕炓彩且黄囊?。?/br> 盛頤遠(yuǎn)點(diǎn)頭贊同,虞城沒白來,舉著酒杯沖江嘉容一敬,“喝?!?/br> “請。”江嘉容也回敬,一飲而下。 幾個陪襯也互相小小敬酒,邵含南注意到瑾貴妃心不在焉的玩弄骨碟里的食物,剛對上那雙美目流轉(zhuǎn)笑吟吟的目光,文美人向她舉了舉杯,“江夫人,我就以茶代酒,不勝酒力,讓你見笑了?!?/br> “文夫人謙虛?!彼晦D(zhuǎn)移了目光,無暇顧及旁邊不多言的女人。 一番推杯換盞后,江嘉容江睿陪在盛頤遠(yuǎn)左右,邵含南自然要走到最后照顧兩位夫人,瑾貴妃不知喝了多少,站起來時有些搖晃,文美人卻攔住邵含南的手,拉著她就往外走。 “我們?nèi)ズ蠡▓@轉(zhuǎn)轉(zhuǎn)如何,方便去看看嗎?!?/br> “好啊?!彼仡^看了眼就幾步遠(yuǎn)的瑾貴妃,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步伐也沒有紊亂,就也放下了心。 “你和江大人何時成婚的呢?!?/br> “今年年初吧?!?/br> “那你也算是清閑了,嫁過來就不必再受一遭生孩子的痛苦了呢?!?/br> 邵含南陪笑的臉凝滯住,又很快揚(yáng)起笑,“也是,嫁過來以為會受婆母的拿捏管教,真真實(shí)實(shí)進(jìn)了江府,便覺得自己幸運(yùn)極了,每日享享清福,管管府里的下人就行?!?/br> “在宮里呆的無趣極了,每日要么在自個殿里,要么就是去花園里轉(zhuǎn)轉(zhuǎn),活像坐在牢里?!?/br> “文夫人,”邵含南很快接上她的話頭,“宮外自然有宮外的風(fēng)景,在宮里難免規(guī)矩會多些,但好歹安逸,若是寂寞,我也可進(jìn)宮去陪你聊聊天,你也帶我看看宮里什么樣子?!?/br> “好呀?!蔽拿廊丝粗行┚嚯x感,沒想到卻是個話嘮,不一會給她講了路上遇到的奇聞軼事,偶爾還會揮舞著手臂去比劃,邵含南最近也沒了堂冷曼陪伴,寂寞的都想去江園去看她了,剛好兩人湊到一起,話密的很,就把身后似游魂跟著的瑾貴妃了暫且忘記了。 一連三日,都沒看到江睿,堂冷曼情緒日漸低落,即便有下人仆婦不斷安慰她,說只是老爺把他喊回去了,她也提不起精神。 不過五六日,小臉消瘦的眼睛都大了很多,朦朧夜色下似顧影自憐,仆婦到她身前,低聲提醒,“夫人已經(jīng)到了該涂藥的時間了?!?/br> 她點(diǎn)頭,頻頻回頭看向苑門,失落的過了轉(zhuǎn)彎,在回房的廊間看見皺眉看她的江睿,“夜深為何不在房里休息?!?/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午夜了,她不呆在房里睡覺想干什么,難道是想著夜深看管懈怠時離開?他控制不住的會想到她鐵了心要離開的情況。 腰間被一雙玉臂抱緊,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低頭,下意識的去撫摸她的頭,又停在她的發(fā)旋之上,虛虛的懸停。 “阿睿,阿睿,我好想你啊?!睈瀽灥穆曇簦捳Z擊散了他煩躁不堪的想法。 他的手終于落在了她的頭上,“嗯?!?/br> 不滿他的回答,又收緊了手臂,在他懷里搖頭直蹭,“你好敷衍,你是不是不打算理我了?!?/br> “沒有?!?/br> 聲音輕的被一陣風(fēng)刮走,“我不會讓你走的?!?/br> “你說什么?!碧美渎ь^,眼睛大大的,紅紅的,再一看胸前已經(jīng)有兩處深色的印記,江睿手指戳在堂冷曼已經(jīng)沒有之前微rou的腮幫子上,“這兩天就瘦了,沒人給你飯吃?” 好不容易忍住了哭意,眼里又是一片酸澀,抽了抽鼻子,“對啊,你走了這么久都不給我留飯吃?!?/br> “小騙子又在胡說了。”江睿親了親她額角,打橫抱起她就往臥房的方向繼續(xù)走。 燭光搖曳,江睿在她光潔白皙的陰阜上涂抹著藥膏,這是最后一次了,陰阜處已經(jīng)不會再生長陰毛了,摸起來與其他處皮膚無異,他很滿意。 “睡覺吧?!?/br> 江睿摟著堂冷曼就躺下,陪新皇是有些累,但也不累,這幾日說是要出去尋找公主,只不過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他懷疑只是出去玩幾天,再回來。 “怎么,睡不著嗎?!彼龝r不時一個深呼,明顯是有心事。 “阿睿...”兩人親密相擁,對她一點(diǎn)想要的欲望都沒了嗎,之前都是恨不得要將她做暈過去,她有些郁悶。 “嗯?在想什么?” 還是說要她主動? 傾身蜻蜓點(diǎn)水的沿著男人線條分明的脖頸,點(diǎn)吻到下頜,唇角,她輕輕的,羞澀又大膽,心跳動的飛快,手指無意識的蜷縮,手心都冒出了汗。 沒有之前的底氣,生怕江睿將她推開。 江睿也是一愣,怎么會無動于衷,身下的巨物早就在幫她涂抹時蘇醒,她的動作無疑是火上澆油。 “阿睿?!边€是將她推了開,沒有看堂冷曼難堪和哀傷的表情,剛剛又起了想凌虐她的念頭,他只能隱忍克制。 “這段時間你想來沒睡好,今日便安心休息,之后就無需隔時辰醒來了?!?/br> 不給她欲追問的機(jī)會,摟緊她再度躺下,不多時,抱著她的力氣松懈,江睿已經(jīng)呼吸平緩,堂冷曼只能往他懷里靠攏,試圖尋求一絲安全感。 自江睿再次回到江園,兩人的感情似有所回溫,江睿不再使用那些物件去折磨她,但是還有一些小小煩惱,就是江睿時時刻刻都要她在身邊,她也只不過去主廳取一下前日自己忘在那里的帕子,下人就小跑進(jìn)來,“夫人,少爺在找你?!?/br> “來了。” 二人坐在書房里,一人看話本子,一人回信,堂冷曼肚子不太舒服,交代了句,“我去下恭房。” 江睿皺眉,沉沉的盯著她離開的方向。 去的久了,仆婦敲了恭房的門,“夫人,您還是身體不適嗎,要不要找個大夫啊?!?/br> 堂冷曼支支吾吾著,很快就出來了。 出來不想看到臉色如烏云密布的江睿,和一旁小心翼翼的仆婦。 “阿睿,為何在這里站著。”她自然的走到江睿身邊,言語行為皆沒有躲閃,江睿的臉色陰轉(zhuǎn)多云。 “想送你件禮物?!毕氯藦钠蛬D身后端著清水過來,旁邊還有一條干凈的素帕。 她覺得有些奇怪,在書房等著她就是,或者派人通傳即可,倒不用在這等著?!笆鞘裁炊Y物,值得你等不及?!?/br> 剛洗過的手哪怕用帕子擦了還帶著微微潮濕,江睿等她擦完就牽起,“等等,手還沒干...”男人的手牽的更緊了。 那是兩條編織的紅繩,其中各編了五個小鈴鐺,輕輕晃動便清脆作響,單看這條紅繩并無特色,仔細(xì)看每個小鈴鐺上面雕著并蒂蓮的花紋,且這鈴鐺內(nèi)作響的圓球,其實(shí)是空心球,里面更有一粒小之又小的響銅實(shí)心球,這樣哪怕只是風(fēng)吹動,也會叮咚不斷。 “這是?”她不太明白,這個東西系在手腕上并不能添幾分色。 “坐下?!碧美渎幻魉?,聽話的坐在床邊,江睿蹲下將她的腳搭在自己膝上,低頭認(rèn)真的系在兩只腳踝上。 “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解下。”他的話語里帶著低沉偏執(zhí),又為在這打造的精美的牢籠中為她無形上了鎖鏈,這樣,她無論生死,都只能永遠(yuǎn)在他身邊。 一步一鈴響,清透的鈴鐺聲能覆蓋到半個江園,這就足夠,一連多日都平淡無波的臉上終于露出滿足的笑意。 “曼曼,喜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苯I焓謸卧诖策叄瑢⑻美渎г谝环教斓貎?nèi),不給她躲避的機(jī)會,兩人呼吸交纏,眼睛鎖住她的臉龐,提著心捕捉著隨時會出現(xiàn)的抗拒與不喜,似要看的她無處遁形。 “喜歡,非常喜歡。”堂冷曼言笑晏晏,“你送我的,我一直很喜歡,之前第一次見奇珍異寶,不懂他的價值,不小心丟失了一次,才發(fā)現(xiàn)有多珍貴,現(xiàn)在又失而復(fù)得,就要比第一次還喜歡。” 兩人的距離太近,近到看清他的瞳孔那一刻的放大后又緊縮,他眼里冰封十里后的冰裂,和半信半疑的動搖。 “為了逃離,你現(xiàn)在說謊我竟看不出來了...”他想冷笑去掩蓋心里的慌亂,去發(fā)現(xiàn)無處遁形的竟然是自己。 她也沒有后退,手指摸索到他的,試探著蓋在他的手上,后而用力握住,以前總抱怨江睿有多強(qiáng)勢霸道,其實(shí)她也不相上下,他偏執(zhí),她執(zhí)拗,之前雖然走了一段彎路,如今又回到彼此身邊。 或許該給彼此一個機(jī)會。 不知是誰先動了情,兩人的距離越發(fā)近,就在碰到對方的唇都停了下來,兩人都將自己的占有欲和情意完全剖開展示給對方,簡單的觸碰瞬間擦出熾熱的火花,兩人倒在床上,清脆的鈴鐺聲不時的為二人伴樂?!鞍㈩?..”堂冷曼眼眶水潤,瀲滟生情,剛剛分離的唇舌拉扯出銀絲,江睿心跳怦怦跳的極快,空蕩不安的心在此刻才隨著陣陣鈴鐺聲一點(diǎn)點(diǎn)填上。 兩人早就對彼此的身體熟稔已久,今日的做派反倒像楞頭青一樣,止步于唇舌交纏,在床上緊緊相擁,將難于啟齒的愛意在伴侶邊竊竊私語。 “阿睿,你還是不開心嗎?!?/br> “沒有?!弊哉J(rèn)為平時對她有在控制自己的表情。 “可是你那晚回來,還有剛剛...”私語還沒到最后一個字已經(jīng)沒了音,她怎么會看不出來呢,自他這次回來,日日夜夜兩人都不離對方半步,輕而易舉的都能察覺到他的狀態(tài)。 “曼曼,”江睿貼著她guntang的臉頰?!爸暗奈也粫僭谝饬耍灰偬与x,也不要背叛我,好不好?!?/br> 年輕的愛戀就要把兩個人都要燒盡,背叛無疑是一把重錘將他捧在她面前的心砸的稀碎,哪怕她最后收了力,仍不可避免的碎了一地,鋪天的恨意險些斷送了她回心轉(zhuǎn)意。 “好。”她回答的輕,但斬釘截鐵。 心意相通后的日子過的格外甜蜜,雨季的到來也未能澆滅燒的正旺的情意綿綿,這日江睿用綢帶蒙住了她的眼睛。 一日,早間用過早膳,“阿睿?”在江園她已經(jīng)格外熟悉每一處,短暫失去視覺依然會覺得身周充滿危險。 “我在?!苯恐氖?,格外享受著她依戀自己的樣。 黑暗迫使她走得慢,江睿溫柔的陪著她一起走得慢,帶著她去湯池房。感受到不同雨天的濕潤,撲面的霧氣她明白了自己身處何處。湯池外四個侍女垂頭目不斜視,接過江睿扒下她的衣物,引著堂冷曼穿過層層紗幔。 嗅到湯池房特有的水霧和花香,堂冷曼不解,“現(xiàn)在還不到晚上,現(xiàn)在凈身做什么?!?/br> 蒙著眼太不安全了,一只手臂擋在胸前,“小心,再往前兩步就是臺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趁她摸到梯欄松開了手,在為她打上最后一層屬于自己的烙印前還是保持著神秘比較好。 腳腕上的鈴鐺聲淹沒在激蕩的水波中,堂冷曼憑著往日的記憶,小心的走下五個臺階,水已經(jīng)淹沒到她的小腹上,安全的踩在平穩(wěn)的池底,小心的往池邊探,不小心碰到溫?zé)岬能|體,驚悚的后退一步,回蕩的水浪打的她沒站穩(wěn),險些滑倒,好在有力的手臂攬住固定住她的身形。 “阿睿,這是做什么?!斌@魂未定的牢牢抓住面前未知的軀體的手臂。 輕笑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曼曼何故緊張?” 是他,別扭的扭過頭,小聲嘀咕,“我還以為有其他人,要把我...”送走。明知不可能,卻難免擔(dān)心。 面前的男人只是發(fā)出笑聲,看來是知道她后面的話,只把手做臨時的水瓢將水撩在她身上,從脖頸,到手臂,到胸前,寬大的手掌撫摸過每一處皮膚,堂冷曼只感到不安,想自己動手打胰皂被他抓住手,“站好,抓住我?!?/br> “阿睿,我有點(diǎn)害怕。” 沒由來的害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被蒙上的眼睛更是無法看透他的行為和想法。 “怕什么。”他認(rèn)真的清洗到她的胸前,力度不輕不重,揉搓的難掩悶哼,多日未經(jīng)房事,很快她就動情,xiaoxue泌出絲絲yin液混入水中。 他認(rèn)真的模樣不為所動,呼吸平穩(wěn)有力,細(xì)密的泡沫附在雪白的乳rou上,胰皂碾壓在挺立的rutou上,堂冷曼的呼吸暮地紊亂,空虛漸漸彌漫在全身,獨(dú)屬于江睿的生理反應(yīng),她的思緒被打亂,多日盤梗在她心頭的疑問險些被打散。 “怕你其實(shí)是在報復(fù)我,不然為什么,不再與我歡好?!弊詈髱讉€字聲如蚊吶,她忐忑無措的按住在她胸前的手掌。 好像除了那晚差點(diǎn)將她掐死的那晚,之后就不再親身與她結(jié)合,要不然就是用那玉勢。不怪她會多想,只是江睿避著她躲得太明顯了。 空間安靜的只有滴滴答答的水滴滴落的聲音,江睿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動作,她尷尬的放下手,重新抓住他的手臂,“對不起,我貪心了?!?/br> 男人撩起水給她清洗掉泡沫,皮膚滑膩的水珠都掛不住,爭相落入水池中,江睿將兩人位置調(diào)了個個,堂冷曼背靠著池壁,扶著她的腰讓她坐在池邊,將她的下身涂上胰皂。 “你還記得那晚的事嗎?!?/br> 說著話,手下動作沒停,堂冷曼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指什么?!?/br> “我病了,曼曼,”胰皂打到她潔白飽滿的陰部,動作遲緩了許多,“我無法再與你行房事,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好?!?/br> 倏地想起那晚快要窒息而亡的感覺,渾身汗毛倒豎,那種死亡將至的絕望她不想再體驗(yàn)一遍,所以,是她的背叛刺激到他了嗎。 外面的雨大了起來,密密交織的打在窗上,一如她復(fù)雜的心緒。 久久未聞?wù)Z,自己被抱下水,沖洗掉身上殘留的泡沫,她低低的開口,“對不起。”明知道歉無用,但她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嗯,我接受?!彼孟率直凵暇o抓他的兩只柔荑,牽著慢慢走向臺階,堂冷曼緊緊回握著,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 一步一響,清脆的鈴鐺聲混入兩人低迷的氛圍中,話題不小心回到了禁忌處,堂冷曼想說點(diǎn)什么緩和,“感覺這個夏天過的好快,都已經(jīng)步入九月了?!?/br> “想當(dāng)初,我們也是在九月相識,也快第三個年頭了,”江睿默默聽她說著,抱著擦干身體卷成卷的她回了臥房,“那時雖然被我爹娘賣了,已經(jīng)死了回家的心,但還是想好好活著,以為你和老爺一樣,所以不敢輕易的放下警惕,生怕我失身又失心的,”經(jīng)過等待許久的點(diǎn)青師點(diǎn)頭頷首讓其準(zhǔn)備下,“現(xiàn)在也怕,但怕失去你的心?!?/br> 堂冷曼情真意切的表露真心,江睿忍俊不禁,親了親她的唇,“晚些時候,你再同我說,現(xiàn)在有外人聽著,不好。” 腦子反應(yīng)過來他的話,堂冷曼的臉?biāo)⒌谋t,耳朵紅的要滴血,點(diǎn)青師是位女子,蒙著面紗,自當(dāng)充耳不聞,但眼里的揶揄沒敢讓江睿瞧見。 在喂給了下了藥的水之后,堂冷曼很快就昏睡過去,身上的重要部位都蓋著棉布,唯有光潔的陰阜露出來,點(diǎn)青師再三向江睿確認(rèn)。 “公子確定是要點(diǎn)在這里嗎,女子這里可嬌嫩的很?!?/br> “只有這里,哪怕離開,這塊烙印都會跟著她一輩子,這輩子都不能擺脫這個夢魘?!彼钠つw滑嫩無比,貪戀的勾起手指,劃過她昏睡的臉,圓潤的肩膀,流經(jīng)鎖骨,停留在她最脆弱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間,想看到她凋落在自己手中。 “姑娘怎么會離開呢,能夠在江府安穩(wěn)度日多少人都羨慕不來?!苯谟莩强墒窍沭G餑的存在,沒有婆媳妯娌間的明槍暗箭,也沒有妻妾間的宅斗,所以世家小姐高門子弟都給江府遞拜帖躲個清靜, 男人微不可聞的嘆息,她熱愛自由,縱使家財萬貫也無法困住她,只能窮其一生去想法打上一層又一層屬于自己的標(biāo)記。 “就這里,如果她中途醒來,這里還有溫著的湯藥?!弊郎线€有個泡在溫水里的一碗冒著熱氣的瓷碗,他必須回去了,他在這呆的遠(yuǎn)遠(yuǎn)超過答應(yīng)的三日,可惜不能看到他的蝴蝶破繭振翅的場景。 點(diǎn)青師頷首,拈起細(xì)如毛發(fā)的針,針尖一點(diǎn)濃墨的顏色精準(zhǔn)的刺入皮下。 門外是朋義在等著,朋義來找他,那一定是父親生氣了,朋義的身手比他還好,他還不想被揍暈扛回去。 “嘶———”下身火辣辣的痛,隨之彌漫到鼻腔的是一股酒味,她被痛醒了,眼睛上的綢帶早已抽去,外面的雨勢應(yīng)該是小了許多,只有陣陣猛地從屋檐滴落的水聲,房里的燈光比往常都要亮許多,瞇著眼看清了是個女人在床邊動手給她擦拭。 “你是誰,不對,這是做什么...”頭還有些昏沉,小腹下面那一片又刺痛的蟄痛她的神經(jīng),忍不住想用手去摸,點(diǎn)青師余光看到立馬制止,“不要碰,會更痛的?!?/br> 就要摸到的手不得已又搭到了額頭上,吐氣都有氣無力,“我不太懂,這是什么。” “鏤身,又叫軋青,會永久的在身體的任意一處留下標(biāo)記?!彼褨|西收拾好,又往外拿出一罐藥膏,“若是痛的厲害,就涂這個會好受些?!?/br> 堂冷曼終于看清面前的女子,蒙著面紗,穿著格格不入的秋冬衣裙,除了那雙銳利的眼睛沒有露出來,大部分皮膚都包裹在重重衣物下。 “這樣啊,”堂冷曼用手背敲了敲隱隱作痛的額頭,藥勁還沒過去又痛的她睡不著,模模糊糊想會不會下面已經(jīng)血rou模糊了。 又幻覺般的聽到點(diǎn)青師笑了一聲,解釋,“不會的,過兩日就會結(jié)痂。只是注意不要多泡水,不然愈合的慢。” 門輕輕關(guān)上,她如夢中醒隱約想起一點(diǎn)自己剛剛是不是說了什么。 理智終于一點(diǎn)點(diǎn)回籠,意識也清醒了不少,應(yīng)該是分不清夢和現(xiàn)實(shí),然后理智放飛自我的說了出來當(dāng)下的感受,點(diǎn)青師正收拾東西準(zhǔn)備走,聽清她模糊的話語,才回應(yīng)了她。 想起來自己都發(fā)笑,挪了挪僵硬的四肢,深更半夜,一時間無事可做,哪兒哪兒都不舒服,就坐起來就近找了本看過的話本子分散自己注意力。 外面是淅淅瀝瀝的雨聲,蓋的薄被上還殘留著江睿的氣味,她久違的心安了許多。 江睿一整日都沒回來,但她不再焦躁,站在庭院的檐下,靜靜注視著時大時小的降雨沖刷著青石板。 她或許可以無需一定要獨(dú)立和自由,在藤蔓生長時與另一條藤蔓交纏,就注定了只要一方強(qiáng)拉硬拽的分離,結(jié)局必是兩者皆遍體鱗傷。她也未必是依附著他而活,在江睿的護(hù)佑下,她盡管去學(xué)她向往的詩詞歌賦,去寫她喜歡的文字,總有一天,她也能夠根莖粗壯。 江府,盛頤遠(yuǎn)帶著文美人和瑾貴妃站在馬車旁,撐著油紙傘整頓待發(fā),宮里傳來消息,攝政王鬧出人命了,不得不提早回去,恰好這會雨停了,路上濕漉漉的。 “感謝江大人這段時間的招待,本以為會住不習(xí)慣,沒想到江大人如我的故知般,處處妥帖,只是這次可惜啦,有機(jī)會,有機(jī)會我們一定再聚一場?!笔㈩U遠(yuǎn)拍拍江嘉容的肩膀,在這住的仿佛回到了皇子的時代,沒有束縛,肆意的很。 “我還擔(dān)心招待不周,”江嘉容剛得知原本住一個月的圣上突然要離開,直接叫朋義把人挖回來,還以為是長時間沒看到江睿,怠慢了他?!笆⒐舆@番回去,也不知什么時候能見下一面,但,寒舍隨時歡迎您的大駕光臨?!?/br> 瑾貴妃站在文美人身后,游離的視線固定在邵含南的小腹上,腦袋歪了歪,沒有引起寒暄的幾人注意,站在她旁邊,“恭喜?!?/br> 邵含南對于錦葵主動湊過來有些驚訝,之前每次當(dāng)她有試圖靠近或搭訕?biāo)龝r總會被阻攔打斷,意識到這其實(shí)時錦葵本人不想與他人交流后便每次只點(diǎn)頭示好。 一時沒明白她在恭喜什么,但也笑著接納,“謝謝?!?/br> 然后兩人同時沉默,眼看那幾人還要寒暄片刻,邵含南聲音低的像在自言自語,“我曾認(rèn)識一個鄰居jiejie,她勇敢直接又善良,只是很可惜發(fā)生了很多事我們就沒再見面,如今見了您,忍不住就對您親近,所以之前多次冒犯您還別見怪?!?/br> 錦葵的目光又逐漸游離,呼吸都有幾分急促,她扯了扯唇,面上的風(fēng)情萬種失了顏色的灰暗,“沒想到你還記著許久未曾見面的朋友,真令人羨慕。” “她是我在母家最好的玩伴和夫子,是那段時光最重要的,確實(shí)很難忘記。只要她過的很好,我也就不會想到她就不再可惜和難過?!?/br> 耳朵嗡嗡作響,她眼眶guntang的厲害,動作略粗魯?shù)拿约旱暮砂?,最后在寬袖找到一條原本給自己孩子的小小長命鎖,拉過不明所以的邵含南的手,那條帶著體溫的長命鎖輕輕的落在她的手心里,又變得異常沉重。 “說不定如你所愿,你的朋友過的很好,你也無需惋惜。不要多想,孩子重要?!?/br> 濃艷的五官下是微末的感激,感謝還有人將她視為重要的存在,這一刻,她空壑許久的心被感動填滿。 今日也只有陣陣毛毛細(xì)雨,撐起的油紙傘上已蓄上了水珠滑落,盛頤遠(yuǎn)一行人才離去,馬車遠(yuǎn)去,邵含南沖掀起來的廂簾后面的錦葵揮手,錦葵久違的笑著回應(yīng)。 江睿正要溜走,被朋義攔下,朋義抱歉的看他,又望了望已經(jīng)進(jìn)府的江嘉容,“少爺,實(shí)在對不住,老爺吩咐過,到明年科考前,您都不能再離開江府了?!?/br> 江睿急了,裝模作樣的收起傘,突然殺了回馬槍要逃走,被反應(yīng)更快的朋義攔下牽絆住,一個掃腿加勾臂,逼著他不得不和朋義打起來,直到朋義拆招更快,將他過肩摔狠狠的砸在地上,又背起江睿進(jìn)了江府,江府的門,再二人進(jìn)去后緩緩關(guān)上。 雨季過去的很快,秋風(fēng)也帶著寒意再江府到處盤旋,江嘉容失望的看著多日鉆在書房里的江睿,同時又自責(zé),江睿沒有母親的呵護(hù),第一個認(rèn)真接觸的女人就是堂冷曼。他對異性的親情和愛,都只給了堂冷曼,所以造就了他偏執(zhí)的性格,尤其在今年的生辰日發(fā)生的事,徹底將他名為感情的弦扭曲,只要有關(guān)于堂冷曼的事,他都神經(jīng)緊繃,眼看科考在即,即便他在往年的秀才,會試上拔得頭籌,不努力只會淪為廢物,江府不需要廢物。 但是這是他的兒子,他不能見死不救。 邵含南的肚子自從過了快四個月,才rou眼可見的鼓起來,江嘉容更加小心,每次拜帖只接熟悉的,邵含南身后的仆婦也由原來的兩個增加為八個,就怕她身周人手不夠。 江睿在偶然出了書房才發(fā)現(xiàn)邵含南懷孕了,多日沉浸在書本里無神麻木的眼睛恢復(fù)了些驚詫的光亮。 “你懷了?” 邵含南低頭看了看孕肚,更疑惑的問,“不是懷的難不成是吃的?” 輪到江睿被噎住,他嘀咕,“你才嫁進(jìn)江府沒多久啊?!?/br> ???邵含南疑惑的看他,“當(dāng)初不是你從一開始把我送進(jìn)他房間嗎?!彼裏o意中從江嘉容嘴里套出來,江嘉容也知失言,好說歹說才哄好了她。說到這個就生氣,邵含南冷嗤,“怎么,現(xiàn)在和曼曼分開你就受不了了?曼曼巴不得高興的要離開江園?!彼闶菆罅水?dāng)初挑撥的仇。 有人破防了,江睿惱怒的瞪她,“別以為你有我父親的庇護(hù)我就動不了你...” “你現(xiàn)在叫我聲姨娘,我就不告訴你父親你威脅我?!?/br> 兩人在門口拌起了嘴,仆婦也不知該不該去請江嘉容,好在很快就停了下來,府醫(yī)來給邵含南定時診脈了。 秋天過去的很快,一場秋雨引來了初冬,之前江睿還會兩三天定時出書房,現(xiàn)在完全吃喝住都在書房,江嘉容在府里呆的時間更久,不僅要照顧孕肚越來越大的邵含南,還有已經(jīng)魔怔了的江睿。 他不是沒試過想法離開江府,但總是還沒踏出苑門就被捉回來。江嘉容給江睿下了最后通牒,他必須安心呆在江府認(rèn)真?zhèn)淇?,堂冷曼他會派人照顧,但是不認(rèn)真,他自然會把堂冷曼帶走。具體帶到哪里,就由不得他了。 江睿沒有別的選擇,雖然在外立府,在沒成家之前,他還需仰仗父親鼻息生活,之后江睿埋頭在堆滿了古籍論賦中,大有一副不考中進(jìn)士不罷休的姿態(tài),但是誰都清楚他這么拼命是為了誰。 所以,在一個突然下雪的夜晚,他病倒在書房。 那夜,天空開始零零散散的雪花,書房雖燒著地龍,但他依舊被突然變幻的天氣和降溫?fù)魸⒘怂纳眢w,他一連多日寢眠飲食都不規(guī)律,加之以前極少生病,這次他病的很嚴(yán)重。 反復(fù)發(fā)燒,臉頰燒的紅紅的,一臉胡子拉茬的,沉睡中的眼圈都泛著青色,這是堂冷曼見到他的第一印象。 他瘦了,沒以前好看了,她打趣的向邵含南說道,邵含南卻看她勉強(qiáng)的笑容下是濃郁的思念,安慰的拉過她僵硬的手臂,開解她,“難過別憋在心里,對孩子不好。你這不是見到他了嗎,在府里多待兩日陪陪他,等他醒來再送你回去。” 堂冷曼點(diǎn)點(diǎn)頭,扯開話題,“你先坐著吧,你這月份可受不得勞累?!鄙酆弦怖黄鹱?,月份越大,邵含南身周縈繞的慈愛越濃,偶有頑劣活潑的時刻,都是趁江嘉容不在的時候,更多時候,江嘉容雖事無巨細(xì),但管她管的很嚴(yán),若不是照顧不過來了,也不會縱著她把堂冷曼接過來了。 堂冷曼雖人在江園,但時常寫書信回給江府,每日一封,寫給江睿,一日兩日,一連多日都沒見回信,她猜想可能都沒送到他手上,轉(zhuǎn)而給邵含南寫信,因她出不了江園,江園侍衛(wèi)眾多,哪怕江睿許久不回去,也沒放松警惕,還好書信還是能夠照常送出去的,也僅限送到江府。 兩人日日有書信來往,得知江睿被江嘉容下了死命令,她又擔(dān)心江睿會因她不顧一切的埋頭苦學(xué),就托邵含南多多照顧他,讓他勞逸結(jié)合,別還沒去科考,身體就垮掉了,又在某一日的平常用膳中聞到不尋常的蛋腥味,接連多日吃什么都會吐出來,她將自己身體的情況寫信告訴邵含南,邵含南立馬讓府醫(yī)去江園,好在江嘉容動作迅速,緊接著就挑好接生極熟練的穩(wěn)婆,一眾常年伺候月子的仆婦和精通婦科的府醫(yī)送到江園。 但是二人也只是在來往書信中得知對方的情況,直到這次江睿病倒,兩女人才相見,邵含南看到堂冷曼第一眼就心疼的拉著她上下掃過,只見堂冷曼身段更加纖細(xì),衣服寬松更顯得風(fēng)一吹就倒的瘦弱,因她吃什么都會難受的吐出來,為保她和胎兒健康,每日只有藥膳,好歹把胎象穩(wěn)住了,現(xiàn)在才三個月,就這么瘦弱,都擔(dān)心月份大了會不會傷到母體。 “你那邊的府醫(yī)是怎么照顧你的,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樣子了?!?/br> 面前嘮叨的女人因懷孕頗有些珠圓玉潤,雖遠(yuǎn)不如之前的靈巧如燕,反倒更有種慈母的柔和,連指責(zé)都少了攻擊力。 “放心,府醫(yī)說我這體質(zhì)能懷上就是奇跡,想來是不短的時間里時時用溫補(bǔ)固元的補(bǔ)藥滋養(yǎng),之前屢屢有滑胎跡象,如今能保住,也算是府醫(yī)花了大力氣。” “補(bǔ)藥?我怎么之前沒見你有吃過?”邵含南皺眉思索。 堂冷曼掩唇輕笑,“你也吃過的?!?/br> 邵含南更疑惑了,她之前哪里有吃過湯藥,只有剛與江嘉容糾纏不清時怕懷孕吃了從她這里拿的避子藥,突然靈光一閃。 邵含南微微瞪大眼睛,詫異的手指在空中搖晃,遲疑又不可置信的說出自己猜測,“噢~就是那會從你這拿的那幾副避子藥?!钡玫教美渎隙ǖ拇饛?fù),她有些恍惚,她好像明白了自己才入府不過幾個月,就懷的那么快,合著吃了利于懷孕的湯藥,而且每次做完都來一碗,那再不懷孕就得去看看醫(yī)師了。 堂冷曼側(cè)目,繾綣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望向床上依舊在昏睡的人,她想起來才跟著江睿的時候,在她有次來葵水難受的躺在床上虛弱的要昏過去時,他請來了一位府外的醫(yī)師,給她診了脈,在她痛的神識不清只覺得耳邊話語嗡嗡的有些吵鬧,想來就是那會給開了補(bǔ)藥的藥方。 之后在每一次兩人做完,他也是摸透了她的性子,都誆騙她說這是避子藥,她自己倒乖覺,每次都喝完,卻沒發(fā)現(xiàn),在之后的葵水時期她都不在腹痛難忍,癥狀逐漸緩輕。 “那他要是知道你懷了孕,不得樂瘋?!币娞美渎恢倍⒅采系娜?,她在旁偷笑道。 “還是等孩子平安出生吧,其實(shí),我沒敢抱多大期望。”說是這么說,心口還是一陣苦澀,這個孩子,是和他的愛交織的證明,算了月份,是在他失憶期間有了的,那時的愛沒有遮掩,就熱烈的捧在她面前,鮮活熾熱,烙印在她心上。 她也有動了告訴他的想法,但若是這個孩子與她無緣,何必給兩人心頭都添上新傷,破鏡重圓之下,不能再承受更沉重的打擊了。 “一切隨你,你若不想讓他知道,我就讓人封鎖消息。”邵含南寬慰她。 兩人寒暄間,下人送來了麻石加味湯藥,受了風(fēng)寒卻持續(xù)高熱,身體guntang的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伺候邵含南的仆婦也跟著進(jìn)來,說是擔(dān)心她cao心過多,就攙著她離開了,留她一人照顧。 其實(shí)怎么會照顧不過來呢,江府有的是人想攀上江睿這個高枝,也正是怕有人趁人之危,離間了好不容易和好的二人,就讓她過來看著點(diǎn)。 想著自己月份還不大,就也沒帶伺候的仆婦過來,過來也頂多給他喂喂藥,換換貼身的衣物,干不了什么活。 墊高他的枕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把藥喂進(jìn)去,本來他緊閉著口齒,不肯喝一口,她略一思索,在他耳邊開口道,“江睿你要不喝,我就離開江園了。”意識混沌不清的男人皺著眉,面容扭曲,好像一睜眼就是震怒的要吃了她的神情。 有點(diǎn)動作,看來能聽到,她點(diǎn)點(diǎn)頭,開始喂藥,這下就能喂進(jìn)去了,喝藥途中,男人微微睜開眼縫,面前的女人朦朦朧朧的,是他熟悉的身形,他吞咽完遞到嘴邊的湯藥,模糊不清的努力開口,“你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不...”還沒說完,又被喂了一口湯藥,堂冷曼雖然沒聽清,但直覺告訴她不是什么好話,手上喂藥的速度又快了很多堵住了他的嘴。 他昏睡期間又怕身體底子跟不上,適量加了點(diǎn)補(bǔ)藥,一天四頓的喂,直到第三天早上他才消了高熱。 這雪下的沒完沒了,小雪一陣一陣的,化完又下,屋里已經(jīng)很暖和了,江嘉容進(jìn)來看他還要脫掉衣袍外的毛邊的羊絨褂子,才不覺得燥熱,堂冷曼只覺得還是手腳冰涼。 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jīng)是正常體溫了,她喂完了藥,畏冷的抱著湯婆子,手是暖和了,腳還是冷的不舒服,糾結(jié)的思索著要不要爬床,又覺得自己太扭捏,干脆就脫掉外衣鞋襪,鉆進(jìn)了他的被窩里,緊緊抱著這個大暖爐才舒服的喟嘆,暖和多了。 江睿在光怪陸離的夢里沉浮,時而夢見他并沒有原諒曼曼,將她鎖在江園一方寬大的床上凌虐她,時而夢到曼曼在求他,她沒有和傅華卿媾合,再度沉浮又夢到曼曼死了,他不過出去應(yīng)付父親,在出去前曼曼溫柔的叫他“阿睿,”可憐的訴苦,“阿睿我冷,能不能給我蓋上被子?!彼h在空中,看到另一個自己陰郁的臉上滿是扭曲的偏執(zhí),在聽到她的要求開口就是譏諷她就是賤,不配提要求,他只覺得那是披著自己樣貌的怪物,那不是他,想沖過去給另一個自己上去一拳,卻無能為力的連手腳都抬不起,眼睜睜的看著渾身赤裸著滿是傷痕的堂冷曼眼里失去了最后的光亮,背對著曼曼的另一個自己握著拳頭,還是給她蓋上了被子,只是把腳上的鎖鏈打開,把她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才離開,不知道身后的女人在一陣劇痛中逐漸失去了呼吸,死之前都在呢喃著他的名字,仿佛能緩解遍布全身的劇痛。 江睿目眥欲裂看到曼曼閉上了眼睛心都要碎了,在夢里流不出眼淚,他想沖過去抱抱她,想告訴她愿意相信她,只要她能夠活著,然而他猶如沒有生命的木頭牢牢的站在角落,等待的時間漫長又煎熬,他的頭無法轉(zhuǎn)動,曼曼閉眼失去呼吸的模樣變成他的恐懼,深深的刻在意識里,想轉(zhuǎn)動眼球試圖逃避都無法做到,不知過了多久門才被人從外面打開,他看到另一個自己愣住,遲疑的跌跌撞撞到床前,摸到冰涼的皮膚后又目光倏地看向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被子,他緩慢的掀開,是已經(jīng)暗紅的大片大片的血漬,滲透了床褥,染進(jìn)他和另一個自己的眸子里。 巨大的悲慟充滿了他的四肢,他的手腳雖沉重,但是能動了,剛抬腳,一腳踩進(jìn)虛空,眼前無盡的黑后猛地睜眼,他喘著粗氣,腦袋一陣眩暈,昏暗的燭火只透進(jìn)床幔幾絲光亮,眩暈感沒有絲毫減輕,心臟咚咚咚的猛跳,他費(fèi)勁的側(cè)頭,看到蜷縮在自己身側(cè)的纖瘦的軀體,眼前又閃過夢中他恐懼的景象,他顫顫的伸出手指點(diǎn)在女人的眼皮上。堂冷曼抱著他的手臂埋頭蹭了蹭,呼吸平穩(wěn)的繼續(xù)沉睡。 眩暈感更重了,分不清這是現(xiàn)實(shí)還是夢中,翻動躺了許久麻木的身軀,慢慢的抽出手臂,又怕是夢境,貪婪的看著沉睡的女人,想去觸碰,又怕戳破這個美好的夢境,最終抵不過越來越重的眩暈感又倒在枕頭上,又一次陷入了夢魘。 再度恢復(fù)意識,是女人一勺一勺的給自己喂藥,苦澀的湯藥順著舌根流入食道,緩慢的眨動眼睛,眼球酸澀的轉(zhuǎn)動,手伸出被窩拉了拉女人的衣服,耳邊的聲音如隔了一層膜,雖然模糊也能聽到女人驚喜的喚他阿睿,目光落在女人消瘦的臉上,他的心口鈍鈍的痛,心疼的沙啞開口,“你瘦了...” 聽到他的聲音,本來忍住的淚水決堤而下,怎么擦也擦不干,伏在他胸前壓抑的哭,這段時間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fā),她的想念綿綿不斷,她想訴說自己的思念之苦,又怕他恥笑,咬著被子遏制哭聲。 這兩天可能燒糊涂了,總覺得眼前似夢非夢,上一秒還在可怖的場景,現(xiàn)在又是活色生香的女人趴在他胸口哭,他有些分不清了。 總想證明點(diǎn)什么,他抻動手臂,撐起身體,忍著頭暈,“曼曼,抬起頭,我們好久沒見了,讓我看看你...” 女人在被子里深深的埋著頭,說什么也不肯,他說了兩句話還沒完,偏過頭握拳劇烈的咳嗽,堂冷曼嚇壞了,哭的通紅的眼睛像小兔子一樣惹人憐愛,起身就要去拿水被江睿一把抓住手腕,帶著病氣的面龐唯有看著她的眼睛是明亮的,他貪婪的看著沐浴在冬日斜照進(jìn)來的陽光下的堂冷曼,是鮮亮美好的,又有種仙子即將遠(yuǎn)離他欲飛升天的距離感,總想證明點(diǎn)什么。 在她渾身赤裸的躺在江睿身下,瑟瑟發(fā)抖的有些擔(dān)心害怕又有些期待即將要發(fā)生的事,如今她的小腹一片平坦,根本看不出什么,她還是會下意識的拿手護(hù)在小腹上,突然有些退縮,貪歡只是一晌,要是孩子出現(xiàn)問題,她會后悔一輩子的。 “阿睿,你身體還沒....呃...”異常guntang的roubang輕而易舉的攻破城池,他才退了熱,但還是體溫略高,燙的她一哆嗦,昂起頭咬唇嬌吟,敏感地帶被rou莖碾壓擴(kuò)張,歡愉很快占據(jù)了所有意識,腳踝的鈴鐺也猛地一震作響。 她好緊,夾的他一陣目眩,濕熱緊緊包裹著他,終于有一刻的真實(shí)感,rou莖興奮的找到熟悉的位置,那里與它最為契合,撈起她細(xì)長的腿放在腰間,與她的肌膚緊緊貼合在一起,不斷的去掠奪,頂撞,墨蝶未被填充的空白已經(jīng)撞得紅艷,妖媚的要展翅而飛。 她顧及著孩子又擔(dān)心他的身體,咬著唇承受一波高于一波快感的沖刷,幾次三番,都要忍不住抬臀去配合,去迎接,只是重復(fù)的抽插撞擊,已經(jīng)給她足夠的快感了,喘著粗氣試圖保持理智。 兩人的體溫一同攀到同樣的溫度,房間里除去旖旎的沉悶啪啪聲和極其規(guī)律的鈴鐺聲,堂冷曼還聽到他的懇求,“曼曼...留下來陪我...只要你答應(yīng)我會想辦法讓你留下來...” “曼曼...我們一起學(xué)習(xí)..我教你好不好...” “曼曼...我們成婚...我是你的夫君...也只會是你的...答應(yīng)我好不好” 他每叫她一次,都是一次深入深出,即便是 想留住理智,可高潮輕而易舉的被挑起,差一點(diǎn)就要答應(yīng)了他荒謬的請求。 他還沒好,就硬拉著堂冷曼做一場,所以在他guntang的濃精射進(jìn)來時,他也趴在她的身上,意識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超負(fù)荷,睡了過去。 堂冷曼后怕的喘著粗氣,差一點(diǎn)她就要妥協(xié)了。 照進(jìn)來的陽光已經(jīng)開始西斜,兩人身上都是一層薄汗,她胡亂穿好衣服,就要扶著江睿換貼身衣物,江嘉容面無表情的走進(jìn)來。 對于屋里歡愛后殘留的氣味和堂冷曼剛剛情愛之后潮紅的臉蛋冷漠以對,堂冷曼不安的站在一旁,掃到江嘉容凍紅的手上更是小臉煞白,“你回江園吧,不要再來了?!?/br> 堂冷曼點(diǎn)點(diǎn)頭,垂著頭碎步離開。 江府外,回江園的馬車已經(jīng)備好,馬夫搓搓手又塞回棉袖里揣著,看見堂冷曼出來,馬夫恭敬道,“少夫人,等您好久了,快上馬車吧,別凍著了?!?/br> 她回頭留戀的看向緩緩關(guān)上朱門的江府,在徹底關(guān)閉上,才回神點(diǎn)點(diǎn)頭。 再次悠悠轉(zhuǎn)醒,已經(jīng)是一天后 了,邵含南拿著濕毛巾給他擦臉,他精神頭比之前好多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氣,聲音嘶啞的詢問,“曼曼呢,回去了嗎?!?/br> 只聞他爹冷哼的聲音,在邵含南的阻攔下毛巾摔在他臉上,“徹底廢了的玩意何必照顧?!闭f完他抱起邵含南就離開了。 臉上的毛巾一點(diǎn)點(diǎn)涼下去,江睿終于清醒了些,伸手把毛巾扯掉,激蕩的心情猶如拍打礁石的暗浪,哪怕過去了一天,余韻猶在,曼曼在等著他,是他親耳聽到的,那時她已意亂情迷,在輪番的插弄下她松了口,眼里是迷離的淚眼,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我可以等你...” 除夕很快緊隨其后,他背的都是詩賦和經(jīng)義,嘴里念的都是時務(wù)策,仕途路中,最不缺的就是明文科,上談天下論地,到殿試這一步已經(jīng)是基礎(chǔ),而他的優(yōu)勢在于有前人帶路,故他的論策必須要得圣上青睞。 除夕夜,府里府外都是爆竹聲,府里弄得一片歡慶喜色,邵含南挺著孕肚給管家,仆奴發(fā)紅包,一個個都說著喜慶話,什么祝老爺夫人琴瑟和鳴,祝夫人容華永駐,邵含南笑得眼睛都彎了。 江睿也難得從書房里出來,府里一直都沒有這么熱鬧過,江嘉容平時過年都見不到面,整日都被拉去飲酒應(yīng)酬,他在遇到堂冷曼之前,也不過新年,與堂冷曼在一起后也就只是他們院子會熱鬧點(diǎn)。 沉默的看著所有人喜氣洋洋的道賀,呼出的一團(tuán)團(tuán)霧氣消散開,頗覺得無聊,又轉(zhuǎn)身回書房。 “江睿?!?/br> 邵含南在苑門叫住他,身后的仆婦緊跟著,看在她懷孕的份上,他走了過去,“你不陪著我父親,來我這做什么?!鄙酆线f給他一個荷包,一個略顯粗糙的荷包,連江睿都能看出來針腳歪歪扭扭的,都看不出來是繡的是什么。 “你都不去向我這個姨娘拜年問好,我來給你送新年禮,你還要趕我走?” 他才沒興趣討他爹打,手一伸,就是索要的姿態(tài)。 把荷包給他后接過身后仆婦的湯婆子,她沒走,好整以暇的看他臉上的表情。 果然好看。 剛開始的嫌棄很快就被欣喜所取代,翻來覆去的看不夠,好像這輩子沒見過荷包似的。 搖頭可惜道,“算了,看你也沒給準(zhǔn)備什么回禮,我走了?!?/br> 站久了有些腳酸,手搭在仆婦臂上悠悠離開,扭頭瞥了眼樂成傻子的江睿,吩咐道,“去長柳園多跟著點(diǎn),就說今晚留宿在這,晚些去找她?!?/br> 下人端著蜜糖糕點(diǎn)流水般的涌進(jìn)長柳園,暫住在堇苑的堂冷曼安靜的坐在房門口看時不時冒出來的煙花,身上蓋著薄被,薄被下的手里還抱著暖手爐,偶爾會將暖熱的手撫摸微微凸起的小腹。 她是被邵含南悄悄接進(jìn)來的,想著她自己一個人呆在江園里太孤單了,就趁著今日最后一趟的采買,把人從側(cè)門接進(jìn)來安排在長柳園了,但是她也不能鬧出動靜。 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能夠與熟知的人在同一屋檐下過年,她很開心,身后的紙張被偶爾吹進(jìn)來風(fēng)輕輕翻動,上面很多秀氣的小楷,句的間距,字的大小都有不同,仔細(xì)看是重復(fù)了很多遍的一句詩。 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寫的最滿意的一張已經(jīng)在荷包里了,在江園里憋得無聊,連床都很少下,就開始讀讀詩詞,自己琢磨著寫話本子。 現(xiàn)在也是不能多走動,還是因?yàn)樯洗螐慕貋?,小腹總是不時尖銳的疼痛,直到看到褻褲上的一抹紅,她慌了,連忙請府醫(yī),支支吾吾的說了自己白天的事,被府醫(yī)好一陣子罵,本來胎象就不穩(wěn)定,還經(jīng)歷了房事,過了幾個時辰才說,府醫(yī)又氣又急,又翻了很多醫(yī)書,讓她喝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湯藥,每天當(dāng)飯喝的,想法子才保了下來。 今日出府,還是在府醫(yī)的再三叮囑下才出來的,她也不想孩子再出問題,打算只在這里待一會就走。 越是臨近亥時,這爆竹煙花聲更密集,示意掛在屏風(fēng)后的大氅,旁邊人扶著她給她穿戴好,臉上也蒙了層面紗,連腳鈴都極有默契的配合她,碎碎的鈴鐺聲偶爾傳出,但不會引人注意,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不急于一時,日久見真心。 剛過完新年沒幾天,邵含南產(chǎn)下一個足斤的小公子,可把江嘉容高興壞了,剛好也不忙,就經(jīng)常在家陪兒子和南南, 堂冷曼也寫來賀信,隨信的還有各種小玩意,什么虎頭枕,撥浪鼓,銀項圈等,其中還夾著她自己寫的童謠故事書。她也就讀了沒幾本書,寫出來的話本子,在書鋪里鮮少有人光顧,但是她樂此不疲。 四月份,江睿前往盛京趕考,為期兩個月。 誠如所有人所想,江睿在殿試上奪得探花,賜進(jìn)士出身,在與圣上的對策與射策論辯,也大獲龍顏大喜,之后還有照燈會,到慈悲寺赴曲江會,還有吏部舉辦的拔萃,數(shù)不勝數(shù)的詩會等著去參加,他卻在殿試之后,快馬加鞭的趕回了江園。 “囡囡乖喲,睡覺覺咯~”才進(jìn)府沒幾步,看到一婦人抱著孩子在藤廊下哄著睡覺,今日陽光正好,微風(fēng)拂面,這里又清靜溫度又適宜。 他疑惑的看了眼又繼續(xù)到處找尋,找尋大半年未見的人,每個房里都沒人,也沒有聽到鈴鐺聲,他有些著急,忽有想到房子后有個單獨(dú)根據(jù)后山地形辟出來的院子。 很多年以后,他每每回憶,從此刻經(jīng)歷的每一刻都鮮活如新,后院有一處假山,流水汩汩清脆作響,假山的對角有一個立亭,一陣初夏的風(fēng)吹過,落花起揚(yáng),欲迷人眼,亭中坐著一女子,女子低頭好像在看書,看不清樣貌,身著綠羅裙,那女子好似有心靈感應(yīng)似的,抬起頭,眼里是揉碎的星光,笑顏如花,“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