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車業(yè)煥坐在床邊,盯著辛慈看了一會,伸出手用力推她,“不是叫你等我回來嗎?” 他的語氣充滿責怪,她懶得理他,明明是他不守時。 “起來!”他見她沒有反應(yīng),直接把她被子里拉出來,“跟你說了幾點回來,要你等我,總是自己先睡?!?/br> 兩人離得近了,辛慈才聞到車業(yè)煥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應(yīng)該沒喝多少。 不知道他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她先睡了又怎么樣,他回來還不是要叫醒她。“已經(jīng)過十二點了。” “你還敢頂嘴?” “不敢…對不起?!?/br> 車業(yè)煥惡狠狠地盯著辛慈,滿臉慍色,她被他盯得心慌,想要找個借口脫身,“我去找醒酒藥,再給你泡蜂蜜水喝。” 他嚷道,“喝個屁,早干嘛去了?你男人今天差點被人害死!” 她莫名其妙,“什么?” “還不是怪你,非要交什么狗屁朋友,賤貨,看我怎么弄她…” “我不明白…” 他沒好氣跟她解釋,“我到酒吧時,你那個朋友也在,穿的花枝招展的,隔老遠我都聞到她身上的sao味了,我?guī)Я艘欢雅笥讶?,她非往我身上貼,給我灌酒,我早跟你說她不是好人,你非不聽我的。” 辛慈心里一沉,馮銀柳還是出手了。 “所以,你們做了?”她打量著面前的男人,試圖從他身上找出些蛛絲馬跡來。 他瞪她,好像是她做錯了一樣,“做個屁!這種浪貨,碰一下我都嫌臟,待會傳染什么病給我怎么辦?” 原來沒有做… 她分辨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是釋然還是失望,也許都有,“既然沒發(fā)生什么,你別生氣了,我去給你拿醒酒藥,吃完藥早點睡?!?/br> “沒發(fā)生什么…那個賤貨她…”他欲言又止,手扶上額頭,好像很頭痛的樣子?!拔艺f了,你不準笑我。” 她疑惑地看著他,有什么好笑的? “這件事你也有錯,要是你聽我的不和她來往不就好了,非要犟?!?/br> 她有很不好的預(yù)感,隨手捏住他的衣服一角,以換取一點安全感,他皺著眉,但沒有甩開她的手。 “她看我不搭理她,說請我們那桌喝酒,完了她給我那杯酒里下了藥!這世上就有這么巧的事,我另外有朋友也在那,他恰好看到了,本來不想管的,看到那酒是端到我那桌,才來告訴我?!?/br> 車業(yè)煥越說越激動,“我他媽差點真喝了,cao,死賤貨,敢算計我…” 他還在不停的咒罵,而辛慈驚呆了,她是猜想過馮銀柳會勾引車業(yè)煥,但無非就是撩撩他,說些曖昧的話,微笑著制造一些身體接觸之類的手段,他就會因為垂涎她的美色而上鉤,你情我愿的,沒有人會受傷,沒有人會不開心。 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車業(yè)煥真的對馮銀柳不感興趣嗎,而馮銀柳又怎么會那么激進,直接下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她實在不敢相信,重復(fù)問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不都是男的給女的下藥嗎,這女的給男的下藥,圖什么?” “你覺得我騙你是嗎?我找了個地方先把她關(guān)起來了,你不相信,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她,我再想想怎么處置這個賤貨?!?/br> “關(guān)起來?怎么會…” “不關(guān)著待會她跑了怎么辦,這口氣我一定要出,”他沉吟了一會,說出他的主意,“她不是給我下藥嗎,我也不管那是什么藥,等下我就找人給她灌下去,再找?guī)讉€猛男來干她,她不是愛發(fā)sao嗎,我讓她爽個夠。” 辛慈嚇了一跳,聽他的意思,這是要找人輪jian馮銀柳?事情越來越失控。 她連忙攔住他,“煥哥,別這樣,不能輪…女孩子被那樣,一輩子就毀了?!?/br> 他難以置信望著她,“是她給我下藥在先,不知道是春藥還是安眠藥,不論是什么,藥量不對吃下去都是會死人的,要不是我朋友看見了來提醒,我說不定都被她藥死了!我才是受害者,你反而擔心她,有沒有搞錯?” “可是…” 他打斷她的話,“行了,我就是怕你等久了擔心,回來跟你說一聲,順便問問你這件事怎么辦,現(xiàn)在看你也沒什么好方法,反而我是越想越氣,你先睡吧,我去出口氣?!?/br> 出氣?她都不用問,就知道他要怎么做了,她一定要攔下他,“事情變成這樣也有我的原因,是我叫你去那個酒吧的,如果你要出氣,就帶我一起吧,至少讓我問問她到底怎么回事再說好嗎?” 車業(yè)煥不想帶辛慈去的,禁不住她下了床非要跟著他,只能把她捎帶出門,在路上她各種哄他求他,希望他能消消氣,放棄那種懲罰。 “閉嘴吧。你再這么求下去,我怕我忍不住要抽你?!?/br> 她不敢再求了,安靜坐了一會,突然小聲問他,“你說不論是什么藥,劑量不對都是會藥死人的,那你給我打針前,有想過也許會害死我嗎?” 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她,她也看著他,眼神里滿是探尋的意思。 車業(yè)煥回想起給辛慈用藥前,答案是肯定的。 有想過她會有因此死掉的可能,還是給她用了藥。 他啞口無言,久久無法回答她的問題,最后只能擠出幾句辯解,“我那時候還沒喜歡上你,所以…可是現(xiàn)在我…” “不用說了,我明白的?!彼驍嗨n白的借口,坐的離他遠了些。 尷尬的沉默圍繞在兩人中間,他醞釀著要怎么解釋,她先開口質(zhì)問他,“她那樣對你投懷送抱,你真的沒有一點心動?我讓你去酒吧,你就沒有期待過會在那兒見到她?” “沒有?!彼攵紱]想就否認了。 “你沒必要騙我。” 他怒喝道,“我才是受害者,你要怪我?你是不是有病!” 他怒氣沖沖,本想一巴掌扇過去讓她閉嘴,又想到剛剛她問他是否想過,她會被他害死時的落寞表情,還是控制住了。 被他這么一吼,說不害怕是假的,但這事開始是由她謀劃的,他現(xiàn)在要用那種手段整馮銀柳,她做不到袖手旁觀。 “她請你喝酒,如果你朋友沒來告訴你,你不也是打算喝的嗎,你有明確拒絕過她嗎。事情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不能全部怪她?!?/br> 辛慈胡編亂造,給車業(yè)煥安排些罪名,理由很是牽強,但只要能稍微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就好,否則他說要找人來做壞事,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聽了她給他定下的罪名,他更加生氣,胸膛劇烈起伏,惡狠狠地瞪著她,她不敢和他對視,只能慢慢往后縮,做好他的拳頭隨時會揮過來的準備。 他深呼吸,勉強冷靜下來,“你要我別騙你,我就跟你說實話。老早我就看出來她對我有意思,所以叫你別和她繼續(xù)交往,你是怎么做的,給我甩臉子。我除了由著你還有什么辦法,打你一頓教你聽話?” “至于去酒吧,我想見她,勾勾手指她就來了,用得著我親自去找她?要不是你求我,我才懶得去。我根本不知道今晚她會在那里,我?guī)Я艘蝗号笥?,就是為了給你所謂的朋友酒吧捧場去的。” “在酒吧,她一靠過來,我就猜到她想干嘛,但我要是跟她撕破臉,叫她滾開,被你知道了,你肯定又要擺臉色給我看,怪我讓你在朋友面前丟臉,至于喝酒,她端來一盤子酒,說請我們那一桌喝,我哪里猜得到她會單獨給我下藥?” “她在我面前發(fā)sao,對我投懷送抱,我是男人,我承認,沖動是有的,但心動是完全沒有的。你也知道,我要真想cao她,早就上了,我不需要你同意,甚至不需要她同意?!?/br> “我為什么沒搭理她,因為我時刻記著你是我女朋友,因為我們承諾過不會背叛彼此,因為我怕你會傷心?!?/br> 車業(yè)煥的一番真情告白,讓辛慈感到非常震驚。 他為什么要說這種話,明明就把她當玩具對待,卻說怕她傷心?她的心早就被他傷的千瘡百孔。 透過他的眼睛,她看出他很真誠、絕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她發(fā)自內(nèi)心再次確定他是病得不輕。 辛慈搖搖頭,此刻不是探究車業(yè)煥到底在發(fā)哪門子神經(jīng)的時候,還是要勸他放棄毀了馮銀柳的想法,“我相信你,是我看錯人,才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br> 她又靠近他一點,拉他的手哀求,“可你要那么對她,我也會很傷心的,她好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忍心看她被那樣,你行行好,放了她這次?!?/br> 他不為所動,“這次不行。今晚在酒吧,那么多人看著,我?guī)サ呐笥讶肋@事了,我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她讓我那么丟臉,絕對不能當做沒事發(fā)生就放過?!?/br> “那…”她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我們?nèi)缶??!?/br> “報警干嘛?” 這是辛慈能想到最好的解決方法,雖說她是有引導(dǎo)馮銀柳去勾搭車業(yè)煥,可她沒教她不成功就給他下藥,前者只涉及道德層面,后者可是犯罪,她是絕對不贊成這種做法的。 事到如今她也沒本事能勸說車業(yè)煥不去追究馮銀柳的過錯,只能勸他不要用私刑, “不要用私刑。她有錯在先,我也覺得她該付出代價,只是給她喂藥再叫人來輪她也太重了,任何人不論犯了什么錯都不該受那樣的罪。把她交給警察,讓法律來決定她要受什么懲罰是最好、最公平的?!?/br> 他皺起眉剛要反駁她,車子穩(wěn)穩(wěn)當當停下了。她往窗外看,這里是一個昏暗的巷子口。 兩人下了車,車業(yè)煥領(lǐng)辛慈往巷子里走,“我朋友的一個小倉庫,她就被關(guān)在里面?!?/br> 走到門前,他抬手敲門,很快里面就有人來應(yīng)門了,問過來人是誰才打開的,她在他身后探頭往里面看,只看到馮銀柳蜷縮在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