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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許澤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他和陳安妮手牽著手穿過馬路,忽然對面沖出來一輛汽車,他下意識將陳安妮推開,然后自己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可他渾身感受不到一絲的痛,雙眼在人群中四處搜索陳安妮的身影。 他看到自己用生命去保護的人正一臉驚嚇地被另一個男人護在懷里。 他們隨著人流從他身旁走過,在經(jīng)過他身邊時,安妮看了他一眼。 那男人問了一句什么,安妮搖著頭說:“不認識。” 然后與那男人手挽著手離開了,任由周許澤怎么呼喊,她都沒有回過頭。 這個夢太過真實,真實得讓周許澤猛然驚醒。 而睜開眼后發(fā)現(xiàn)陳安妮就陪在身旁,趴在床邊睡著了,他才松了口氣。 原來剛剛只是個夢。 周許澤微微挪動了下身體,用手撐著床,慢慢支起身子,靠在床頭。 他的余光瞥到藥水快要滴完,可他不愿按呼叫扭,只想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這樣的念想很快被打斷,隔壁床的病人喊了護士過來換藥。 護士給那床的人弄好后,看到周許澤這床藥水輸完了,就過來給他拔針。 雖然過程中周許澤豎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護士不要吵醒陳安妮,但陳安妮還是被驚醒了。 陳安妮緩緩睜開眼睛,還未完全醒,翁生翁氣地問了句:“幾點了?” “七點了,還早?!?/br> 清冽的男人聲讓陳安妮瞬間清醒一大半。 她慌亂坐直身子,為了掩飾尷尬掏出手機來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 護士拔完針又和陳安妮說了句病人現(xiàn)在可以吃點東西了,但只能吃清淡的,隨后就離開了。 護士走后,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陳安妮低著頭,手指絞在一起繞啊繞。 是周許澤先開的口,他問:“我怎么會在醫(yī)院?” 他昏迷了一下午,腦子一時還沒緩過來。 陳安妮微微抬起頭,當對上他那雙熾熱的雙眸時,又慌忙錯開。 “你,不記得了嗎?” 陳安妮極力掩飾住自己不平靜的內(nèi)心,但語氣還是有些許發(fā)顫。 他捏了捏太陽xue:“沒什么太多印象了。” “你胃出血,還發(fā)燒了,劉靜就送你來醫(yī)院了?!?/br> 她沒提自己,不想讓他誤會什么。 不想給他念想,同時也是不給自己念想。 可她忘了,她能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給他的最大念想。 陳安妮的話讓周許澤慢慢回想起來。 “我記起來了,那天你告訴我,我們沒有可能了。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抽了筋拔了骨一般,只剩下一具行尸走rou?!?/br> 他的聲音很虛弱,每一個字都說得有氣無力,輕飄飄的,卻重重砸進陳安妮的心里。 “我沒有辦法去面對失去你這件事,我喝了很多酒,我想用酒精麻木自己……” 這些話無論有意還是無意,卻真真實實讓陳安妮破防了。 她緩緩將目光移到他的臉上,曾經(jīng)那個清風霽月般的少年,現(xiàn)在卻為了她狼狽得一塌糊涂。 他的臉上早已沒了那時的意氣風發(fā),剩下的只有無限的落寞。 她一直緊緊捂著的心,也終于在這一刻松懈下來。 “以后還是不要喝酒吧,對身體不好,身體是自己的?!闭Z氣中是滿滿的心疼。 “安妮,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么?” 意識到自己越線的陳安妮沒有回答,但說出口的話也不好收回,她只好別開身子,換了個話題。 “我餓了,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帶點過來吧?!?/br> 她話音剛落,劉靜提著打包好的飯菜走進了病房。 “許澤你醒了啊,我給你買了粥?!?/br> 她走到病床前,把盒飯放到一邊,:“安妮你應(yīng)該也餓了吧,我買了晚飯,今天真是辛苦了,在這守了一下午?!?/br> 陳安妮見劉靜來了,自己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用了,我還有點事,得回去了。” 劉靜聽完又說送送她,被她婉拒。 一個小時后,陳安妮回到了華遠。 從電梯里出來,陳安妮徑直往家門口走。 她腦子里不想著今天周許澤的事,以至于走到放到門口了,才注意到門口靠坐著一個人。 向正靠躺在灰色的大理石瓷磚上,神情恍惚,雙眸無神地盯著某個角落。 陳安妮嚇了一跳,但還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們住的這個大平層除了向正和她,別人壓根沒法乘電梯上來。 她捂住嘴巴,硬生生將那聲尖叫吞了回去。 她彎下腰,問:“你怎么在門口不進去???” 話一問完,她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她又湊近了些,聞了聞,奈何酒味太重,一瞬間,她感覺所有的空氣里全部被酒味占滿。 她受不了這么重的味道,捂住鼻子,又問他:“你喝了多少???” 她記起他今天回去參加宴會了,不過平常他都是喝一點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喝成這樣。 向正沒有回答,他呼吸沉重,眼神迷離,整個人像個漿糊一般攤在地上。 安妮見狀只好去扶他:“進去吧,外面涼。” 扶他的時候,兩個人身體觸碰到一起,感覺有人靠近,向正身體機能立馬恢復(fù),他警惕地看向陳安妮:“你是誰?” 他已經(jīng)喝糊涂了,面前的人的臉在他眼里就是一片模糊。 “這是哪?” 陳安妮:“這是家門口,向正你喝多了,我扶你進去睡覺?!?/br> 人喝醉后的意識是很薄弱的,但向正這么多年在外面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酒后亂性,一夜情這樣的事故。 他很警惕,這種警惕已經(jīng)在他的腦海里種了根,以至于即使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境之下,他的神經(jīng)始終緊繃著一條線。 即使他已經(jīng)醉得不能在醉了,也忘了自己是怎么避開各種對他投懷送抱的美女,然后一路狂奔到家門口的。 他腦袋昏昏沉沉,他覺著眼前的人很眼熟,但不能完全確認。 “你放開我,我,我在等我女朋友,你不是她,你別碰我?!?/br> 他搖搖晃晃想推開陳安妮,可壓根沒力氣,手拂了一下,便很快垂下去。 “向正,你看清楚,我是陳安妮?!?/br> 她一手捧住他的臉,將他的臉別過來與自己面對面。 向正晃了晃腦袋,視線不斷凝聚再散開再凝聚。 終于,在他的反復(fù)確認下,眼前人的面孔清晰地映在了他的眼底。 “你怎么才回來?” “我打了好多電話你都不接。” 陳安妮:“我手機沒電了?!?/br> 可他像是沒聽到她的回答一般,嘴里喃喃自語著:“我以為你不要我了?!?/br> “沒有,我……”她嘗試撒謊,可發(fā)現(xiàn)根本沒法臨時編個謊言糊弄過去。 好在向正是真喝多了,沒有多問什么,他像個泄氣的氣球一般,靠在她身上。 “你別不要我?!?/br> “我沒不要你。” “我錯了,不該和你吵架的,我錯了,我……” 他說到一半,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從陳安妮身上抽離,靠在一旁的墻壁上,要吐不吐的。 “是不是要吐了?來,我扶你進去,我給你弄點醒酒湯,這樣你會好受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