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入甕
柳宅寬大氣派,各個院子里分別住了人,侍從們則遍布各個院落。 冷栩見到葉摯的時候,他正在后院洗衣,身上穿著統(tǒng)一的白衫,安靜地擰著濕漉漉的衣裳,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上去非常倒霉,但是漂亮。 冷栩在院子外站著瞥了幾眼,沒有上前的意思。 還不是時候。 “走罷?!?/br> “殿下,這么快便要走了?”沉翩疑惑地問了一句,她打量這個院子,也瞥到方才那位模樣出挑的少年郎。 “我?guī)闳e處走走?!崩滂蛱嵝训溃骸霸谕忸^叫我小姐?!?/br> “是?!背留嬲UQ邸?/br> 一路上仆人不停行禮,兩人七轉八轉,走了許久,冷栩有些煩悶,加之天氣炎熱,她正要抽出錦帕。 眼前忽然伸來一雙手,遞來一方帕子。 冷栩凝眸,一名青年緩緩跪下向冷栩行禮,柔順喚道:“主子。” 她接過帕子擦了擦額際的汗,疑惑道:“起來罷,你是?” 那人抬起一張面孔,是與葉摯有五分相似的柔軟面孔。 冷栩想起來了,是那名叫余展的男寵:“是你啊。” 余展仍未起身,大著膽子看向冷栩,一雙清澈眼眸婉轉多情:“主子,小人房中備著冰碗,不知主子可愿移步嘗嘗?” 他的面孔也有些微微泛紅,有些靦腆的意味,瞧不出任何的下流意味。 冷栩微微挑眉,她本要去尋林流皞的,此刻看著前來大膽露臉的青年又微微意動。 葉摯被她耐心地擱置下來,眼前這樣相似的面容,卻正好容她泄欲。 冷栩笑著道:“好啊?!?/br> “謝主子。”余展眉間訝意一閃而過,黑白分明的眼眸是掩不住的欣喜,連忙迎著冷栩往院中去。 這些日子,管家耳提面命,早就告訴他們,若是得不到主子寵幸,日后被隨意發(fā)賣了也未可知。 余展便暗下決心要在下次見到主子之時爭一爭寵。 那日主子看了他多時,想必是對他有幾分中意的,只要他抓住機會,定然能留住主子。 正是午后,沉翩在偏房抱著冰碗一個勁兒地埋頭苦吃。 門扉緊閉的正房內,余展卻含著碎冰,挑逗地舔遍了冷栩全身。 涼意席卷全身,冷栩被余展攏在懷中,腿間粉嫩的性器富有技巧地在她浸滿yin水的xue內不停抽插。 余展純情的面容上帶著青澀的欲望,冷栩恍神看著那雙眼,只當是葉摯在服侍。 她輕喘著,撫摸著那張清雋面容,只與余展貼得更緊,難舍難分。 半個時辰后,房中情事方歇。沉翩已在偏房內打了個盹,才見冷栩慵懶地走出來,叫她一同離開。 “小姐心情很好?”沉翩問。 “有人服侍自然是很好的?!崩滂蛐?。 “那現(xiàn)下要回宮了嗎?” “我?guī)阍诨食莾人奶幑涔淞T,今夜不回宮,夜里在柳宅歇息?!?/br> “是?!?/br> 到了夜里,冷栩踏入柳宅,并未召幸林流皞,而是挑了四名孔風斂新送來的男寵入院。 四人站在內宅,身姿如松,風情不一,卻是一樣的手腳皆佩紅鈴,一樣的軟處嵌珠。 她大方道:“沉翩,你挑兩個服侍你。” 沉翩嚇了一大跳:“???” “嘗些新鮮的,你試試?!崩滂蛐Φ?。 沉翩看著幾人俊美的面容,頗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人笑盈盈地望向她,姿態(tài)極為大方。 沉翩被那漂亮笑容晃了下眼,抿了抿唇,輕指了指:“就要這個罷?!?/br> 冷栩自無不允。 這一晚,柳宅里春色無邊,同孔府森冷壓抑的氛圍截然不同。 安靜的書房內,擺著一瓶盛放的白荷。初秋的荷,盛極而衰,是將頹的,并無半點芬芳。 孔風斂坐在窗邊執(zhí)筆,不見往日的明媚,反倒神情冷淡地審視著攤開的一方請?zhí)?/br> 她蘸了一筆飽滿的墨,抬腕一甩,濃重的烏墨便潑在清白的荷上,滴滴烏墨順著純白的花瓣墜入清水之中,霎時暈染開來。 孔風斂冷冷瞧著那幾株染黑的白荷,桌案上亦淌下些許墨汁,她輕輕放下筆,嗤道:“真難看?!?/br> 清晨之時,桌上的荷還是昨日的狼狽之態(tài),孤零零地留在那兒,那方帖子卻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