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籠【abo】(5)
只要不再接觸那個人……就會好起來的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夏七像往常一樣下地澆水、除草,一邊干活一邊留意外頭的小路,提防著那道身影的出現(xiàn)。 但直到勞作結束,都沒有看見她想象中的那道身影,夏七提著工具離開田地,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說來還有點好笑,昨天她還對男人的出現(xiàn)充滿期盼,甚至不顧被懲罰的風險主動去尋找他的蹤影,現(xiàn)在卻似反過來了。 干完活,中午吃飯,下午和不需要去挖礦的大部隊一起對犯人的活動區(qū)做些簡單的清潔工作,晚上再吃飯,稀疏平常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一整天都沒有見到男人,夏七的心情卻不如自己以為那般輕松,反而有些說不上來的微妙。 但這份微妙的心情也很快被打破。 夜晚,在那烈火焚燒般的夢中,男人出現(xiàn)了,用那具附有清涼香氣的身軀強勢地進入她,兩人的rou體緊緊糾纏在一起,快感的山峰才攀至一半,夏七就被鈴聲驚醒。 沒事的,只不過是夢而已…… 盡管夏七努力安慰自己,甚至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起他,但是接下來的第二晚……第三晚……都是如此。 明明這幾天男人從未出現(xiàn)在她眼前,卻每夜都準時現(xiàn)身在她的夢里,將她壓在身下侵犯。 甚至兩人廝混得一晚比一晚更加突破尺度,那種肌膚相貼的感覺也越來越真實,令她每日醒來后愈發(fā)難以面對。 為什么…… 夏七以為,只要自己不再和男人接觸就會自然而然地好起來,可現(xiàn)實是不僅沒有好起來,奇怪癥狀反而更加嚴重了。 伴隨著體內(nèi)持續(xù)的潮熱而來的,還有私密處一直分泌著羞恥的汁液,所有的這一切都透露出身體深處潛藏的某種欲望。 夏七不愿去探究其中的原因,只是一昧地忍耐,承受著其中這難以啟齒的變化。 而后果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夜晚,她在白天也開始變得渾渾噩噩的。 漸漸地,她感覺自己或許開始混亂了。 就像此刻,在連續(xù)三晚做了那樣的夢之后的早上,她蹲在田地里,抬頭看到穿著獄警制服的人影當真在遠處的小路出現(xiàn),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時,她分不清心里涌現(xiàn)出的情緒究竟是慌張,還是被壓抑在深處的期待。 他來了,他要來了……她得躲起來,不然那股香味會引誘她……把她變成夢里那yin蕩的模樣…… 縱使理智在腦中瘋狂地搖響警鐘,但她的身體卻分毫不動,定在了原地,直到那道晃動的人影走到她的田地前吹動哨子。 “一三七號,沒聽見集合號嗎?” 粗獷嘶啞的人聲和尖銳的哨聲一同響起,夏七捂著耳朵愣了一下,因緊張而變得虛焦的視線終于重新聚攏。 眼前的人端著一張方臉,眼睛又細又小,此刻因為怒意而粗眉倒豎,模樣看上去格外兇狠。 ……他應該,不長這樣吧? 雖然夏七沒有真正看見過男人被遮擋在帽檐下的模樣,但在她的認知里,男人有一張好看的臉。 最重要的是……她沒有聞到那股讓她既喜愛又畏懼的香味。 看著這張陌生中又帶著些許熟悉的臉,夏七遲疑兩秒,才認出是平常根本不怎么出現(xiàn)的那位負責管教她們勞作的獄警。 “還在這干什么?” 方臉獄警掏出腰間的警棍示威般地揮舞,警棍內(nèi)部的金屬棒隨著甩動的力道彈出來,瞬間就變成了一臂長的武器,發(fā)出呼呼的破空聲。 夏七清醒了一點,終于聽到回蕩在田地上空的集合鈴聲,剛才她太過沉浸在思緒中,竟無意識地忽略掉了。 “對不起警官,我馬上就去。” 她立刻站起來想要跨出田地,但因為蹲久了小腿一時有點麻痹,加上身體狀況不好,因此有些磨蹭。 然而只是動作慢了一步,那根警棍就落了下來,雖然夏七稍稍躲了一下,但那根警棍還是敲在了她的肩背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夏七吃痛,但沒發(fā)出聲音。 為避免再挨一記,她手腳并用地加緊爬了上去,沿著田間小路小跑起來。 好不容易到了平時集合的cao場,她就看見一片烏泱泱的人頭,犯人們都被聚集了起來,包括此刻應該在礦場上的人員也都在這里。 獄警們列隊在cao場兩側,面向飄揚著代表星際聯(lián)邦旗幟的宣講臺,似乎在等候誰的到來。 夏七正迷茫之際,梁姐就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把她拽進隊伍里去了。 “七七,你怎么來得這么晚?” “我沒聽見集合號……” 夏七四處看了看,敏銳地感覺到氛圍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梁姐,怎么突然要把我們集中起來?” “聽說……”梁姐還沒來得及回答,管教的獄警就已經(jīng)拎著警棍過來了,“不要說話,排好隊!” 于是兩人即刻緘默下來。 很快,在集合號停止后,偌大的cao場就沒有犯人再發(fā)出聲音,只有獄警走動時皮靴與地面碰撞的響聲。 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下,夏七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剛才被警棍敲到的位置正一陣一陣地發(fā)散著疼痛,加上這幾天一直困擾她那不可言說的潮熱,身體的不適感好像在此時一起被放大了。 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好奇怪……肚子里怪熱的…… 夏七低頭盯著地面上的縫隙,勉強忍住想要蹲下把自己蜷縮起來的沖動。 過了兩分鐘,一道微胖的人影走到了臺上,調了調麥克風的角度,廣播里隨之發(fā)出刺耳的電流聲。 “將大家集合起來,主要是要告訴大家一件事?!?/br> 開口說話的正是夏七不久前才看見過的副監(jiān)獄長廉正,他摸了摸嘴邊鯰魚一般的胡須,宣布道:“預計今天下午,新的監(jiān)獄長就會到達我們監(jiān)獄正式上任?!?/br> “據(jù)我所知,新的監(jiān)獄長是位聯(lián)盟軍隊出身的Alpha,所以會以更高的標準要求大家,請大家務必要向新的監(jiān)獄長展現(xiàn)你們好的精神面貌?!?/br> 鯰魚大手一揮:“現(xiàn)在,進行歡迎儀式的隊列訓練?!?/br> 聽到命令,獄警們提著警棍開始督促犯人們進行踏步、踢腿等一系列的訓練。 犯人們大多來自落后星系的貧民窟,沒有接觸過這些,動作難免不整齊,前后左右也有些碰撞,一旦出錯,就要再重新走一遍。 次數(shù)多了,雖然犯人們不敢表現(xiàn)出來,但心里無疑都是埋怨,對那位還未謀面的監(jiān)獄長。 而這對于夏七來說,就更是一種折磨。她勉強堅持了兩分鐘,終于忍不住停下。 “那邊的,一三七號,干什么呢?”獄警立刻就過來了。 梁姐回頭看見這狀況,先一步出來打圓場:“報告警官,她是種植隊的,平時身體不是很好,前幾天就開始有點不舒服?!?/br> 獄警懷疑道:“說得好聽,是想偷懶吧?” 小小的sao動很快引起了正在一旁走動的鯰魚注意。 “怎么回事?” “廉副,這個一三七號犯人還想裝病不訓練?!?/br> “不是的——” 梁姐還想爭辯,鯰魚就開口了,言語之間都暗示是新監(jiān)獄長的責任:“現(xiàn)在訓練也是為了你們好,一個Alpha監(jiān)獄長可不會跟你們這些Beta講那么多情面,堅持一下,你們也不想以后受罰吧。” 好吵…… 夏七的腦袋一片昏沉,所有說話聲在耳邊全變成了嗡嗡響,在她感覺自己要撐不下去時, 兀地,空曠的cao場上吹起了一陣風,帶來了空氣中夾雜的熟悉香氣。 那絲清涼好聞的香氣無異于是給干渴多時的她投下了一滴水,帶來了短短一瞬的滿足。 但這微不足道的量不僅沒有緩解到絲毫的干渴,反而喚醒了那股被她壓抑在深處的欲望,沖破忍耐的牢籠,將累積的熱意徹底引燃了。 夏七在嘩然中蜷縮著倒了下去,呼吸急促,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臉色通紅,開始扯自己的衣服,嘴里還喊著熱。 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柑橘之類的氣味飄散開來,散發(fā)著好聞的水果香韻,但在場的人都沒有察覺到,或者說根本無法感知到。 梁姐反應很快,第一時間按住夏七的動作,免得她真把自己的衣服弄開了。 在現(xiàn)場變得混亂之前,一人快步從后方撥開人群,徑直走到夏七面前蹲下,剛伸出手想查看她的情況,就被護崽的梁姐攔住。 “你是誰?” 梁姐有些警惕地看著這個穿著一身與監(jiān)獄格格不入的墨綠色制服的冷面年輕男人,不由得聯(lián)想起夏七曾經(jīng)向她打聽過長得又高又好看的獄警。 ……這種人,居然還真的有? “我?” 男人思索了一下,“我是那位聯(lián)盟軍隊出身的Alpha,據(jù)說會以更高標準要求各位還不講情面的新監(jiān)獄長。” 說完他補了一句:“是這樣沒錯吧?”像是在向誰確認。 現(xiàn)場一片死寂。 沒人敢回答他。 聽到這番剛剛才從誰嘴里聽過的話,犯人們和獄警十分有默契地撇開視線,沒往鯰魚那兒瞄。 但不用看也知道,在背后編排新監(jiān)獄長,卻被編排對象本人親自抓到的鯰魚此時臉色鐵定好不到哪里去。 不過男人并沒有任由這尷尬的氛圍發(fā)展下去,他對梁姐說:“我看看她的情況?!?/br> 梁姐默,往旁邊讓開位置。 神奇的是,當男人的手落在夏七臉上時,夏七立即就安分下來,還偏過頭蹭了蹭那只手。 “還認得人嗎?” 意識模糊的夏七根本沒法回答他,只是哼哼唧唧地念叨著:“好涼快,再摸摸……” 男人頓了一下,隨即把人抱了起來。 “監(jiān)獄的醫(yī)院在哪?” 跟隨男人一同到來的兩位士官也從人群中站出來,一個指揮獄警把巡邏車開來,另一個想接過男人抱著的夏七,卻被男人回絕了。 “還是我來吧?!?/br> 梁姐眼睜睜看著夏七一落入男人懷里,雙手就像條八爪魚一樣把男人纏住,拼命用鼻子嗅男人的脖子,還一臉滿足的表情,感覺有點不忍直視。 那副狀態(tài),就跟她癡迷于那塊偷來的寶貝手表時一模一樣。 這個念頭剛從腦中冒出來,鬼使神差地,梁姐的目光瞥向了男人的手腕。 因左手托著夏七的腿,男人的制服袖口掉落下來一截,露出了一段格外眼熟的銀色表帶。 那種已經(jīng)停止制造的鏈條款式,以及被時間打磨得有些啞光的表面,跟夏七答應她說已經(jīng)“丟掉”的那只手表像了個十成十。 想到其中的種種聯(lián)系,梁姐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這妮子,她是真的大膽啊。 偷誰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