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學(xué)做菜
下午。 玻璃頂外大雪皚皚,寧白和程川在恒溫的網(wǎng)球場內(nèi)打球。 幾番回合下來,程川占了上風(fēng),寧白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擦了擦汗,坐到了一旁長凳上休息,氣息微喘。 程川跟著就放下了球拍走了過來,順手遞過來一瓶礦泉水,調(diào)侃道:“幾個月不打,技術(shù)些許下降。” “甘拜下風(fēng)?!睂幇捉舆^水,猛灌了一口。 “幾年沒回家了,怎么樣?” “還是那樣?!?/br> “你說小時候,明明咱倆在別人眼里你比我聽話多了,到最后卻是你跳出了你爸給你畫這個圈?!敝皇沁@個越矩的代價有點過于大了,他記得寧白剛出國那會,已經(jīng)鬧到了要斷絕關(guān)系的程度。 程川和寧白兩人從小作為家族繼承人培養(yǎng),小時候?qū)幇紫騺硎亲盥犜捘莻€,未曾想一出國就變了。程川那時候表現(xiàn)的極為抗拒,后來發(fā)現(xiàn)抗拒無用,作為家里的獨子,順其自然成了程氏的接班人。 “當(dāng)心里的不滿到達(dá)一個頂點,自然就爆發(fā)了?!睂幇子趾攘艘豢谒?,接著道:“那回出國,正好是個機(jī)會?!?/br> 程川見著他不想聊家里的事了,便轉(zhuǎn)移話題道:“我有沒有跟你說,我找到她了?!?/br> 寧白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他思忖半晌,才道:“兩年前那個……” “你總算找到了,”他想起程川這兩年不知道用了多少辦法去找那個女人,沒忍住問道:“人在哪里,你用了這么多辦法都沒找到。” “現(xiàn)在還不能說,到時候一定告訴你?!背檀ü首魃衩?。 寧白喝完了最后一口水,擰緊空瓶子,敲了一下他的頭:“那你還說?!?/br> 晚上。 寧白剛進(jìn)家門,張?zhí)m聽到動靜,從廚房走了出來,“回來啦,吃飯沒?” “沒有?!?/br> 張?zhí)m接過寧白取下來的圍巾,替他掛了起來:“正好去洗手,快開飯了。” 寧白攔住要走的張?zhí)m,繞過餐廳的人,將她帶到客廳。 “張姨,我想拜托你件事?!?/br> 張?zhí)m有些疑惑,“小白少爺,有什么事你直接說?!?/br> “我想……學(xué)兩道菜,甜口的。”寧白的語氣帶著猶豫。 “可以啊,我讓廚房備菜?!?/br> “張姨,我想跟你學(xué)?!?/br> “跟我學(xué)啊?!?/br> 幾年前寧白逢年過節(jié)還總會象征性回家一趟,那時便是張?zhí)m親自掌勺,雖是整個白家的管家,但寧白吃她做的飯是吃習(xí)慣了的。后來寧白不?;丶?,張?zhí)m也就把餐食的任務(wù)完全交給了廚房。想來寧白要跟她學(xué)做菜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就是不知道動機(jī)如何。 張?zhí)m這樣想著,便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行,明天中午吧,先生小姐不在家,我慢慢教你?!?/br> 她知道寧白,大概率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的,就特意挑了一個先生小姐都不在的時間段。 次日中午。 寧白和張?zhí)m穿著不同顏色的圍裙,站在案臺前,案臺上擺著張?zhí)m一早就買回來的食材。 “小白少爺,開始吧。”她挽了挽袖子,準(zhǔn)備自己先做一遍,邊做邊教,然后再讓寧白自己做。 “我先教你做個簡單的糖醋排骨,就是咱們昨天中午吃那道?!?/br> 兩小時后。 灶臺上的排骨還在燜煮著,寧白抱著手,有些緊張地看著面前的鍋,蓋著蓋子還看不出來狀態(tài)。 這是他實戰(zhàn)的第二次,第一次以他炒糖色糊鍋結(jié)束了。寧白不經(jīng)意間嘆了口氣,這些菜比他那些學(xué)生還難搞。 張?zhí)m在旁邊,早已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眼前的寧白雖然三十多歲就是一個雙一流大學(xué)的教授,但卻是一點沒有做菜的天賦。她聽小煙小姐說過,寧白出國那么些年,也從未下過廚房,吃中國菜都是去餐館里,最多就自己動手做做那些不需要技術(shù)的什么白人飯。 寧煙有次開玩笑似的跟她講:“寧白家里的廚房比自己的臉都干凈?!?/br> 張?zhí)m有些好奇,是什么讓一個從不做飯的人親自下廚學(xué)習(xí),還點名道姓要甜口的。 他從小就不挑食,哪會在意菜是甜口還是咸口的。 “小白少爺,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睆?zhí)m大膽地猜測。 “對。”寧白也是不掩飾,神色從容地承認(rèn)了。 張?zhí)m猛的站直了身子,“真的!” “真的。” 張?zhí)m有些驚喜,這小白少爺終于又談戀愛了,“先生小姐知道嗎?!?/br> “小煙知道?!?/br> 張?zhí)m明白其中的意思,她自是不會同白先生講的。她沒有多問,言辭間帶著笑意:“所以是那位小姐愛吃甜口是嗎?!?/br> “對,她愛吃甜的。”寧白嘴角上揚,唇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自嘲道:“我倆都不太會做飯?!?/br> “那你是得多學(xué)點?!睆?zhí)m說得極為認(rèn)真。 忽然,她腦海里閃過一道菜,挑了挑眉對寧白說:“我待會兒再教你一道特別的菜?!?/br> 夕陽西下,在寧懷時和寧煙回家之前,不知道試了多少次,寧白總算是勉強(qiáng)學(xué)會了張?zhí)m教她的兩道菜。 他自認(rèn)為自己不算是個學(xué)習(xí)能力很差的人,十多歲到國外上學(xué),每門新課程他早晚要爭到第一,如今卻被兩道菜“折磨”了一下午。 幫他收拾完殘局的張?zhí)m,輕拍了拍寧白的肩道:“回去多做幾回,熟能生巧就好了?!?/br> 這時寧白的手機(jī)響了,蒲笙打過來的。 寧白走出廚房,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接起電話。 “教授,在干什么呢?” “在家,快吃晚飯了。你呢?” “我剛吃完呢,我爸爸mama他們散步去了” “怎么了?” “那個,我想問你要在家里待多久呀?”蒲笙猶豫半晌才開口。 “笙笙,你忘了是誰叫我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