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狹路相逢
但是齊纓最終沒打。 從陰沉的屋里走出來,齊纓今日才得見到叁脊峰匪寨的樣貌。 縱是經(jīng)常進山采貨的鄉(xiāng)野獵手,也少見這樣得天獨厚的位置。叁座山峰往上坡險勢峭,灌木覆蓋,偶爾有林木橫出,盛夏里看去一片蔥郁。 而中間這交匯之處,即使沒有人為加拓,也面積甚大,若不是走到山寨外緣向外看出,都難以相信這是半山腰的地帶,簡直與平地深谷無異。 ……儼然一處世外之地。 走到一處加固的木塔,這里與山寨后方的院落不同,堡壘依山坡形勢錯落分布,形制有分,一些堡壘和哨塔與修在山壁上的木棧道相連, “這里是他們干活的地方,”大娘帶齊纓走到這里,堡壘各處修繕加固的匪徒,看見出現(xiàn)陌生女子,未免多看幾眼,“今日寨主盯人加固布防,這大夏天的,雨水來上幾場,可能要有山洪?!?/br> “哦,以前就有過山洪嗎?” “有過,勢頭還不小,能把人卷走,再撞上石頭什么的,就麻煩了。” “這山寨在了有多久了?我沒記得小時候聽過這個地方,但這幾年,忽然被說的不少?!?/br> “四五年吧,”沉大娘嘆了口氣,也沒說更多。 沉大娘的丈夫就是山寨里的人。這山寨里有些人便是舉家入伙的。當(dāng)今皇室多子女,皇帝一朝死得快了些,未來得及立儲傳位,于是一夕之間,所有皇子反目成仇,興兵互斗,甚至親王宗室也據(jù)地自立,更兼流年不好災(zāi)民起義,國土之內(nèi)已多方割據(jù),紛爭許久了。 那邊棧道上,耿知襄從哨塔里出來,正跟旁人說話,看到這邊,便望著齊纓,一邊笑著繼續(xù)又說了什么,棧道上人回頭沖這邊看,一邊哈哈哈哈地都笑了起來。 “……” 齊纓的拳頭在袖子里握緊,一言不發(fā)回頭跟大娘走了。 她覺得好惡心。為什么會跟這群人在一個地方。中午都吃不下飯,一心只想下山,本來以為已經(jīng)掉干凈的眼淚又吧嗒吧嗒流了一中午。 沉大娘午睡睡得很香。在她床邊立了一會,齊纓轉(zhuǎn)身走出院子。 ……面對眼前尚算緩和的山勢,和茂密得難以下腳的灌木,雖然不是頭一回攀山,此時仍不免心里沒底。心情催促她快下腳,但掙扎之際,齊纓還是一邊繞向側(cè)前方,想找個視角更佳的位置再勘察一眼。 “你在這里做什么?” 背后突然的人聲,這聲音讓齊纓心臟要跳出喉嚨口,拔腿就往前要跑。 “還能跑的這么溜,”年輕匪首冷笑著沖上去拽住她,“大哥是真對你仁慈呢,還是不行呢?!?/br> 齊纓捏著方才拾起的一塊石頭,反手狠磕在他頭上,他痛叫一聲,一把猛扯她的頭發(fā),硬將人拉回來,背對著強行按在樹上。 “噓——”他抬手封住她的嘴,“你跑到這里,是想偷摸下山?你可知之前想跑下山的,都怎么樣了?” “上一個想偷下山的女子,摔下去死了。再上一個,腿給打斷了,不過她還算過得去,有人討她做老婆,這會還在后山待著,天天伺候她家那口子?!?/br> “所以我是告訴大哥,還是把你干完了,再扔下山去?” “我沒有要跑!”齊纓強作鎮(zhèn)定,腦子里嗡嗡作響,“我要找寨主,只是迷路了!” 身后一聲冷哼,“你覺得他能信你?”動作不停,她的裙子給掀了起來,“乖乖聽話,把腿張開讓我爽完,我便不跟大哥說了?!?/br> “走開!”掙扎之際翻起的樹皮扎進皮膚里,齊纓驚恐得沒感到疼,“我是、我是你大哥的壓寨夫人!你放手!” “……大哥讓弟兄們玩一個壓寨夫人的事,也不是沒有過,”陰沉的聲音把最后一點僥幸也抽走,“他這會新鮮一時,我不過催快點進展。你一個村姑算什么東西,別搞錯自己的位置?!?/br> 老四扳過她的臉,看著這慘白的面色,眼里陰鷙得很:“多個人cao而已,都不是雛了,還裝什么?!?/br> 說完指尖摩挲兩下,便低頭親她嘴唇,撬開牙關(guān)卷著舌頭吸吮,越纏越深,手掌不住揉她胸前,鼻息溫度纏得讓人全身發(fā)熱。 但齊纓雖抖得厲害,他解她褻褲的時候,還是猛地一個抬腿,若不是他有所防備,這會該要斷子絕孫了。 “你!”他再揪起她的頭發(fā),她痛叫出來,隨即又被捂住嘴,腿被分開,登時頭上的疼痛也不顧了,亂蹬亂踢,決意能踹到一腳是一腳。 “——” 年輕匪首忽然停了下來,齊纓還在踢踹掙動,又給扯到樹干另一側(cè),鎖住咽喉。這時才聽到,好像有人聲接近。 是耿知襄在跟人說著話走近了。 年輕匪首一邊束好衣帶,目光寒涼地鎖來:“你若告狀,往后在這寨子里,便可以當(dāng)自己是個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