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下流名字
齊纓去找趙二娘。 齊纓又去找趙二娘。 齊纓再去找趙二娘,趙二娘不耐煩地推給她一碗湯。 她興奮地喝下去,趙二娘在桌旁一臉鄙視,但是她已經(jīng)習慣了,喝完踟躕一刻,想要再說什么,二娘飛個白眼甩開手中絹子:“得了,別說你那套了。這藥喝了后果自負,我也告訴過你。若是還要繼續(xù)防,半個月后再來。別讓旁人知道。” “唔,”她知道的,“我是想再問問,有哪個姑娘是想下山的嗎?” 二娘臉色黑了一圈:“你還想撬我的人?!?/br> 齊纓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趙二娘要真對她那么厭惡,那她早有事了:“也不算,就是、就是……” 二娘輕哧一聲,冷眼低垂,給懷里的阿花順毛,語調(diào)毫無變化:“早前還是有的?,F(xiàn)在?我看沒了?!?/br> “……”她的手指一下下?lián)徇^阿花的頭,阿花眼睛半瞇,看著好舒服。齊纓默默看了一下,“二娘,” 但她欲言又止,話堆在胸口好一會上不來,便起身伸出手:“阿花真好看?!?/br> 兩只手一起摸著貓頭,阿花閉著眼發(fā)出呼嚕嚕的聲音,趙二娘沒聲地哼了一下,齊纓感覺到了,但總算看在阿花的面子上沒被趕,頓時心情又好了很多。 她磨蹭了很久才回去。耿知襄這些天多在屋里,出到寨子里走動的次數(shù)不多,無聊無事,總是拿她來消遣。耿至和他們心腹匪兵把主院看守得嚴嚴實實,她晚上探路也做不到。 而除了防守的事,那幾個首領(lǐng)都在忙些什么,老叁又進了一趟郡城,據(jù)說是代寨主去見郡守。遭襲的那一晚,齊纓事后回想,越發(fā)覺得這幾個首領(lǐng)之間隱隱有些不對,至少比起老叁來,耿知襄對老四和老二的信任要少上許多。 “回來了?” 耿知襄在書案前,示意耿至繼續(xù)寫,耿至寫下最后一句,落筆封信印章,跟齊纓隨意點了頭,便拿著信走了。 耿知襄視線迎向屋子中間,提著他午膳食盒站著不動的齊纓。 “要給郡城里捎信么?”她問。 “嗯,有話給郡守爺回復(fù),”耿知襄也答得大大方方,示意她先把午膳放下過來,“你感興趣?” 齊纓走近案前:“還好。只是郡城我很少去,有點想去了?!?/br> “那下次你好好跟著我,我便帶你進郡城?!?/br> 她點頭點得很快,甚至有點興奮,方才她進來時也比前幾日多了分雀躍,耿知襄便問道:“今日這么高興?來,” 齊纓走來在他腿上坐下,他左手研墨,一邊說:“我尚未見過你的字。正好寫來讓我看看?!?/br> “就寫你的名吧,” 她提筆猶豫,像不知要寫什么,聽了略皺眉,但仍落了筆,“齊纓”二字落在紙上。 “不錯,”筆勢集中而有潦草飛舞之意,是比自己的字好看,耿知襄挑眉,“再寫我的名看看?!?/br> 而齊纓寫完第叁個字時,耿知襄眼睛已睜得很大,接著放聲大笑,笑得齊纓在他懷里都跟著在抖,回頭看他,一臉莫名其妙。 “知香,”他拿起紙,止不住還在笑,可見那時她聽自己那句調(diào)笑之語也聽得很認真了,“好心肝,我知香是真,可我的襄字不是這個?!?/br> “……” 提筆在旁寫下“襄”字,齊纓果然整個人都僵硬了,盯著案上的紙,雙肩繃直窘迫難當。 耿知襄越發(fā)覺得好笑,下巴扣在她肩上,胸腔還在抑制不住的抖:“你不想想,我一個大男人,如何會用這香字為名?” “我怎么知道,”齊纓氣急,臉上竄起的熱度他都能感覺得到:“你不就是這種、這種……會用這種下流名字的人嗎?是你自己說是這個香的!” “下流?知香怎么就下流了?嗯……就因為我知你的——” “啊!”齊纓羞憤大叫,甩了筆,想捂他嘴又不敢,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說了!” “不說么,”耿知襄眼角笑起未落,悠悠嘆口氣,從她面前把那張紙拿起,“那便不說吧,那這紙也要收藏好,不能讓外人見著了。” 齊纓聽了,迅速來搶,他很快把手抬高扭身避讓,不想動作太快撞到右臂,牽連傷處一陣揪心的疼,面色頓時變了。 齊纓也滯住不敢再搶:“你沒事吧?” 緩緩地深吸了口氣,耿知襄左手單舉著,手指把紙張迭成不規(guī)則的一塊,神情已恢復(fù)正常。 “沒事,”他笑道,示意她起身,“把午膳拿來吧,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