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殊途
“不會有事,阿纓,不用怕,” 耿知襄蹙眉安撫,而越聽他這篤定口吻,齊纓越覺得胸口幾乎上不來氣:“你說的容易!” “我給老二傳了信交代,你回去后我也會時常傳信,確?!?/br> “傳信有什么用?”拔高的尾音發(fā)不出來,消失在繃緊的喉嚨里,她接連幾下深吸氣才有所緩解。 耿知襄眸色凝重,沒再多說。但從他面上可見這已是定局,那是他的大后方,不論外邊怎么個變數(shù),在這一點(diǎn)上都同于全興并不相左,她真的氣炸了又如何。 她翻身背對他,攏緊了被子。 “阿纓,” “別碰我?!?/br> ……脾氣真大,耿知襄的手停在她腰下。主意比脾氣還大。他想起聽阿戶提過他爹的話,說齊纓要不是主意那么大,怕是孩子都生了叁五個了。 不出聲上手摟住她整個腰,齊纓掙了一下,甚至不管會撞到他傷口,耿知襄于是收緊臂彎,扣得她掙也掙不動。 “我那時就應(yīng)過不讓別人碰你,往后自然也不會讓。我答應(yīng)你的事,什么時候食言過?” 她還是不搭理。 嘆了口氣,耿知襄道:“阿纓,別忘了,當(dāng)初是你要我?guī)湍悖蛔屗麄兣瞿愕摹!?/br> “所以呢?”她回頭過來。 “所以你要多念點(diǎn)我的好。我可救下過你,又一直護(hù)你周全,” 可望著齊纓此時看他不動,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的眼眸,耿知襄一時無話。 他曾覺得那是自己做過最正確的事之一。但真說起來,他也就是中途橫刀攔下別人,自己取而代之。她真想要的是不要被擄走吧,而他沒有送她回家。他不希望那會變成自己做過最錯誤的事情。 但畢竟現(xiàn)在已成婚了,算是名正言順。女人嫁了人,也都會安定下來了。 齊纓面向他掉回了身子,他便也順勢擁著她,彼此良久不語。 “是不是馮郡守派人殺你?”她問道。 “或許是吧,尚不確知。” “那你此去豈不萬分兇險?” “比別日是要兇險幾分,”耿知襄緩道,“不過暗箭傷人,正可見余力不足,所以不敢正面為敵,只能暗中掙扎一番?!?/br> “還不知道多久能回寨子,”他頓了一下,又道:“我會很想你。” 齊纓不禁又抬頭看他。 這話說得鄭重低沉,甚至認(rèn)真,沒有平時調(diào)情的調(diào)子。若她沒有聽錯,竟似有隱隱的乞憐意味。 這一趟莫非兇險至此。方才的憤然不知不覺中已消弭散去,她忽然很想問他你不會死吧,又問不出來。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聽到什么樣的答案,她希望他死么? 最終她無聲地湊上去,嘴唇吻了吻他的下巴。 “……等我回來?” 相擁著貼在他胸口,齊纓還是未作回應(yīng),只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耿知襄又問了第二遍,還未得到想要的回復(fù),話語不覺沉斂嚴(yán)厲,容不得再逃避:“說,等我回來?!?/br> 齊纓只好扶上他胸口:“我等你回來?!?/br> 親吻再度加深。床榻上的男子單臂綁著繃帶,仍全身包覆身下女子,手掌插進(jìn)發(fā)間固定著,枕旁黑發(fā)纏結(jié)交錯,唯一只胳膊緊箍著上方裸背,細(xì)密的喘息紊亂起伏。 第二日清晨,村頭的人馬兵分兩路,要往兩個不同的方向啟程。耿知襄在村口目送返回叁脊峰的馬車在精兵強(qiáng)將護(hù)送下開始上路,自己立在馬前,并未轉(zhuǎn)身給令出發(fā)。 直到馬車側(cè)簾忽地打開,里面的人伸出腦袋來往這邊看,一時間四目對視。 比預(yù)想的晚了一點(diǎn)。不過總歸不出他所料,還是看他來了。 耿知襄笑了笑,于是回身上馬:“出發(fā)?!?/br> ————— 要開始虐男主啦! 想看紅燒還是清蒸?(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