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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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jìn)來,昭昭就醒了。翻身看向窗外,昨晚沒拉窗簾,熹微晨光灑在地面,細(xì)密光影往里延展光影。 謝觀南跟著幽幽轉(zhuǎn)醒,嗓音慵懶醇厚,“在看什么。” 溫?zé)岬暮粑鼑姙⒃陬i側(cè)肌膚,身后胸膛擁緊,她前所未有地平和,幾乎要融化在這靜謐之中。 “時間?!闭湎∑蹋胍炝?。 可就這短短一瞬,碎影斑斕已經(jīng)穿過一格地板紋。 以為她在說時鐘,他還專門看了眼,“還早,再睡會兒?!?/br> 眼睛緩慢眨了幾下,“嗯。”冬日太陽輕暖,最易讓人溺斃。 再次醒來,床上只剩昭昭一人。 慢悠悠準(zhǔn)備吃早餐,沒想到樓下又是另一番氣氛,謝安柏正和寇舒雯在吵架,頗有大動干戈的架勢。 謝觀南坐在餐桌前,隔岸觀火,“昭昭起來了?!?/br> 劍拔弩張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噤聲,一同看向她。 “早。”她走下最后一層臺階,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聲打擾了。 謝安柏在女兒面前還是有所顧忌,沉默摔下手機(jī),“刪了?!笔謾C(jī)殼以深紫背景,畫著一簇梅花,女式的。 謝觀南拉開旁邊的椅子,“坐這兒吃?!?/br> 早餐是她最愛的餛飩面,溫度剛好,飄香四溢。 昭昭幾乎沒有抬眼,因為前一刻寇舒雯的眼神讓人印象深刻,怨懟與無力交織。 她一直覺得,要說怨恨,寇舒雯也許是更恨她的。 因為她的親生母親查出癌癥后曾經(jīng)一度讓謝安柏生出了離婚的心思,聽說財產(chǎn)分割都開始談了,只是在癌細(xì)胞擴(kuò)散非???,無力回天。 長餐桌兩端,隔著最遠(yuǎn)的距離,景象十分極端。 “憑什么你就可以,我就連微信都得刪掉,憑什么呢?!笨苁骣┪罩鴻C(jī)身,手背骨節(jié)泛白。 “這時候問憑什么,當(dāng)初你怎么說的,你只要當(dāng)家主母的位置,其他都不管?!敝x安柏氣笑,“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br> 寇舒雯渾身一顫,挺直的背脊xiele力,“我自作自受了?!?/br> 說罷,從未失態(tài)于人前的主母笑得花枝亂顫,上氣不接下氣。 “mama……”昭昭都擔(dān)心她會背過去。 不知是不是聽到這邊微弱的聲音, 寇舒雯整理臉色,又是往常端莊儀容,“對不起,是我說胡話了?!?/br> 謝安柏滿意地贊賞她一系列行為,“放心,我既往不咎?!?/br> 見狀,謝觀南合上面前未翻動過書頁的雜志,“下午爺爺出院,我們一起接他回家。” 寇舒雯低頭,“我會奉茶道歉。” 謝安柏十分寬慰,“還是舒雯明事理?!?/br> 這就是他們家,無論私底下有多不堪,都能恢復(fù)表面琴瑟和諧。 餛飩皮在湯里泡到爛掉,昭昭這頓早餐吃得非常反胃。 出院后,謝泰和就在他的小院里靜養(yǎng),謝觀南和謝昭昭不時過去陪他,冬天氣溫低,對老人來說外出隱患很多。 這天,三人在投影前商量看什么電影或者電視劇。 謝昭昭:“愛在。” 謝觀南搶奪遙控,“少看點(diǎn)沒營養(yǎng)的?!?/br> 最終話語權(quán)還是在謝泰和,“給昭昭放,這有什么。” 電影播放沒多久,昭昭津津有味,老人看得哈欠連連,“昭昭啊,不是爺爺不支持你,但這個確實(shí)有點(diǎn)催眠?!?/br> 謝觀南聲音悠悠:“都說‘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女生歸宿是婚姻,男生的歸宿是事業(yè)。電影里面也是,女生的世界是愛情的世界,男生的世界是英雄的世界?!?/br> “觀南長進(jìn)了?!鄙n老的臉上一雙眼睛泛著睿智的光,“到了最后,都是在爭奪權(quán)力。不是說金錢、名聲、事業(yè)那些不重要,而是有了權(quán)力,這些可以任君挑選。但僅僅只有后者,就不好說了?!?/br> 錢殊父輩為什么流走北美,就是如此。樹大招風(fēng),留在國內(nèi)只會讓沒了庇蔭的祖業(yè)仍人分食。 “說遠(yuǎn)了,要說我們昭昭,追求愛情家里也兜得住,放心,哪個臭小子敢欺負(fù)你爺爺一定給你撐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