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篡位
韋葆斌又在秘密基地中待上數(shù)日,等待血祭來臨,而期間與連沁有說有笑,彷佛回到當(dāng)年,連沁也對云菁菁、牛騰星等人禮遇有加,并吩咐教眾將其視為上賓,不得有失,韋葆斌皆看在眼底。 這天,韋葆斌又與連沁在密室聊天,韋葆斌突然問道:「記得從前你曾說過,連濤派雷大同與小凰、小鳳來監(jiān)視你,你后來如何逃脫?」 連沁笑道:「你走以后,我甚是寂寞,悶悶不樂,乾脆順勢裝瘋賣傻,讓臭連濤失了戒心?!?/br> 韋葆斌又問:「那怎么能讓小凰、小鳳也參與密會?」 連沁道:「小凰、小鳳皆由我爹一手扶養(yǎng)長大,原是為了報恩才對金紅教主百依百順,對我爹被連濤逼走一事是全然不知,后來我動之以情、說之以理,終于歸順?!?/br> 韋葆斌點頭表示明白,接著再問:「那你可知掌門們被囚禁在何處?」 連沁道:「想必是在總壇底下的地牢了。說到這,小包子我問你,你老實回答?!?/br> 韋葆斌道:「嗯,你問吧?!?/br> 連沁道:「你幫助我,是為了我呢?還是為了救出掌門們?」 韋葆斌新知連沁正在套話,也不掩飾,說道:「說不是為了要救掌門這種話,便是在騙你,但當(dāng)年我確實答應(yīng)過你,要替你奪回教主之位,因此相較之下,還是為了幫你的意思多些。」 連沁呵呵一笑,道:「幾年不見,你還是挺會說話。那我再問你,你想云女俠和你朋友肯幫我一把嗎?」 韋葆斌想了想,道:「牛兄、黃叔和講故事的急公好義,絕對是會幫助你的,云女俠和賈長老兩人知恩圖報,你待他們?nèi)绱酥茫麄円膊涣哂趲湍阋话?,更何況刀劍辰也在他們手中?!?/br> 連沁道:「你說的也是,不過我并沒有要他們幫忙的意思,你可知為何?」 韋葆斌搔搔頭,搖頭不知,連沁咯咯又笑,指著韋葆斌鼻子道:「才不告訴你!」兩人相視而笑。 又過數(shù)天,終于將近血祭時日,連沁吩咐眾人準(zhǔn)備妥當(dāng),要往總壇出發(fā),正欲離去,云菁菁率領(lǐng)牛騰星等五人,來迎眾人,并向連沁恭道:「奴家在此叨擾許久,承蒙連小姐細(xì)心照顧,我等慚愧,無以為報,盼小姐讓我等參與您光復(fù)大業(yè),算是盡了我等微薄之力。」 連沁笑道:「自家事情,不用女俠煩心,女俠放心在此住下,等過些日子風(fēng)頭已過,再行離開為是?!乖戚驾歼B番相求,連沁只是推託,最后云菁菁也不再堅持,便與牛騰星等人退下。連沁又哈哈笑了幾聲,吩咐教徒趕緊上路。 幾天路程,終于來到金血教總壇,韋葆斌一到此地,回想上次離開此地已是五年多前的故事,心中感慨萬千,連沁也發(fā)現(xiàn)韋葆斌激動情緒,將他手輕輕牽起,掌心的溫?zé)釢u漸傳進(jìn)韋葆斌心窩之中,韋葆斌看著連沁雙瞳,感動之情溢于言表。 眾人踏進(jìn)金血教總壇一看,此時總壇廣場已滿是教徒,簇?fù)碇鴱V場中央金血大士神像,神像下金鼎鼎立,鼎旁設(shè)有祭壇,血祭祭司曾夫佑身著血紅祭服,手中敬持五柱大香,口中念念有詞,教主連濤一身禮服站在祭司后方,金頭刀衛(wèi)、紅頭軍師分立其后;祭壇之下,金銀銅鐵錫各階堂堂主偕教眾四方而站,皆虔誠觀禮。 已換上金血教朱紅教服的韋葆斌,隨著連沁與金階堂教徒來到指定的地點站立,仔細(xì)觀察四周情況后,暗想:「沒想到金血教人數(shù)如此可觀,倘若這群人真能連成一氣,那江湖上不知又要突增多少腥風(fēng)血雨?」 曾夫佑高舉香柱,朗聲喊道:「天時已屆,血祭始興。金紅之徒,萬眾一心?!?/br> 壇下眾教徒旋即吶喊應(yīng)和,曾夫佑繼續(xù)喊道:「時丙辰年六月初六,于江西蓼南行神圣血祭,獻(xiàn)命五十四條,獻(xiàn)頭十二枚,金紅大士大慈大悲,金紅教主大恩大德!」 壇下又是一片應(yīng)和,接著又是一連串祭文,慷慨激昂,韋葆斌也無意細(xì)聽,只覺動手時間越來越近,心情越漸焦躁,微微瞥看連沁,只看她滿頭大汗,眼神呆滯,緊張神態(tài)盡皆寫在臉上,韋葆斌唯恐被連濤發(fā)現(xiàn)此事,趕緊已袖中雪凜輕輕觸碰其背,望其適時回神,連沁被這一碰,果燃稍作鎮(zhèn)定,回頭看了韋葆斌一眼,舌尖俏皮的吐了吐,示意她已然無事。 又過半晌,眼看曾夫佑祭文誦讀已告一階段,只見他將高舉香柱恭敬地插入金鼎之中,高聲頌道:「金紅大士,大慈大悲;金紅教主,大恩大德。金紅圣教,千秋萬世,金紅之徒,連氣同枝?!?/br> 頌畢,全場上千教眾齊聲吶喊,曾夫佑提運渾厚內(nèi)力,壓過喊聲再道:「祭成!鳴鐘!」 擊鐘祭官一聽命令,木樁一撞,撞在高高掛立在總壇上方的大鐘,鐘聲驟響,聲貫云霄,原本此刻應(yīng)是金血教慶倖眾教徒又安安樂樂地度過一年,歡欣鼓舞之時,但這次卻有不同,和平安詳?shù)臍夥罩?,殺機(jī)乍現(xiàn),曾夫佑突然一個轉(zhuǎn)身,辣手吹花盛名招式隨即使出,漫天辣花噴向教主連濤,連濤一臉驚恐,急用兩袖擋住紅花,左邊金頭刀衛(wèi)趙樹榕立即沖出,金刀直指曾夫佑,曾夫佑左手一甩,長鞭已然在手,順勢卷起金刀,連刀帶人甩向祭壇右方,正是金階堂一干人所立之處。 這驟然一甩,當(dāng)真出乎趙樹榕之意料,趙樹榕身長九尺,雄壯威武,即便是十人來推,也未必能動他分毫,可曾夫佑內(nèi)功精純,長鞭在手恍若神助,當(dāng)下甩出有如百人之力,同時趙樹榕又無太多防備,一甩奏效,跌落在金階堂一伙人跟前,此時眾教徒皆醒,知道教內(nèi)醞釀已久的對立此刻終于迸發(fā)開來,但早已明白動手時機(jī)的連沁一派搶得先機(jī),鳴鐘之際早已趁機(jī)抽出兵器,瞬間情勢一片倒向連沁,各階堂皆有人高聲吶喊:「教主連沁大恩大德,千秋萬世!」 連濤自作教主以來,從未經(jīng)歷大戰(zhàn),雖有一身武功,卻顯有機(jī)會施展,此時突逢伏擊,登時慌了手腳,將松柏在一旁急撫道:「教主別驚,我們?nèi)藬?shù)仍占上風(fēng),還須您登高一呼?!?/br> 連濤受此安撫,心神稍寧,但這時曾夫佑長鞭已至,猛力抽在連濤身上,連濤大叫一聲,急喊:「護(hù)駕!護(hù)駕!」便跌坐下去,嚇的屁滾尿流,姜松柏護(hù)在連濤身邊,以杖為劍,擋著曾夫佑長鞭攻勢,只見其鞭如蛇,幻化萬千,使的出神入化,但面對狡滑如姜松柏者,竟一時難以取得優(yōu)勢,雙方頓時陷入糾纏。 卻看壇下,趙樹榕已站起身來,正要上壇護(hù)駕,驚見一道詭譎身影呼嘯而至,攔住趙樹榕去路,正是手持雪凜的韋葆斌,韋葆斌劍耍雪凜,孫子劍法隨心所欲,或快或慢,或虛或?qū)崳颜槌墒?,趙樹榕空有勇力,早已非其對手,對戰(zhàn)不到十回合,已被其劃上數(shù)刀,刀刀見血,便要敗陣之時,卻聞后方連沁叫聲,韋葆斌趕緊望了過去,竟是奔雷手雷大同已然挾住連沁,孫牧、小凰、小鳳三人各持兵器不敢近身救人,唯恐傷及連沁,韋葆斌甚是焦急,連忙要趕去相救,可眼前一把金刀倏地劈落,差點奪了韋葆斌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