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雖與法無情達成協(xié)議,但她還是不能適應(yīng)官府里的生活,看天不是天、看地不是地的生活讓她備感壓迫,到底什么時候她才能回到屬于自己的生活? 「唉」正當她輕輕嘆氣時,突然瞄到轉(zhuǎn)角的廂房被人打開,里面走出一名身穿男裝的姑娘,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咦?」寒佞先是一愣,后才恍然大悟趨前問安,「屬下寒佞見過夫人?!挂娝逍旅撍祝荒槄s有超齡的成熟,樣子應(yīng)該小她一、兩歲吧! 「屬下?」平小竹挑了眉,仔細前后打量,看她像仵驗骨一樣前后打量就顯得緊張。 「什么時候瑯琊府混進一個女人了?」平小竹好整已暇問著。 「這……屬下……」她裝扮是不是很失敗,要不怎每個人見她都知曉她是女兒身? 「別用敬語。」 「我……」嚅了半天她也吐不出一句話。 「你是做什么的?」平小竹難得好奇的問。 「屬下……」話未說完就遭她冷瞪,她只能改說:「我是仵作?!?/br> 「仵作?奇怪,仵驗骨不就仵作,為何你還要來徵這工作?」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顾窃鴳岩蛇^,但只是想到有機會便過來試試,就沒再問人。 「你喚什么?」 「寒佞?!?/br> 「寒佞?」平小竹也只是狐疑看著。 「那個……夫人……」 「我叫平小竹,不是你的夫人。」她慎重的糾正。 「可是……」昨晚仵驗骨不說她是夫人嗎?為何她會否認? 「可是什么?我可不管他們怎么跟你說得,我說不是就不是?!顾行┥鷼獾恼f著,這讓她想問得話全都吞回去了。 「是?!?/br> 「你剛想問什么?」 「我……想問夫……」而她也只是一瞪,她就不敢再喊她夫人,「我的裝扮是不是很失敗,要不怎每個人都知道我是女的?」 「失敗透頂。」她直接說也不管傷不傷。 「那……是不是府里的人都知道?」 「這我怎么知道?」平小竹忍不住白她一眼,她被困在這幾天,根本沒見過府里其他人,除了定時送飯的六個人,她誰也沒見過,怎知道他們是不是都知曉。 「那怎么辦?」她苦惱著,明明這身裝扮爹說沒問題的啊,為何到這就全都被識破? 「你想進瑯瑘府工作?」 「嗯,這是我和我爹畢生的愿望?!购难酃夥撼鰢煌乃ê完囮嚨南矏?,讓人無法潑她冷水。 「記住,男人的眼神沒女人的嬌?!蛊叫≈袢滩蛔×R自己多事,但已開口就幫她到底吧! 「咦?」她傻愣愣的聽著她的「指導(dǎo)」。 「行為也不可以太扭捏,做事要果決,動作要大膽,你心里不可一直想你是女孩,你一定要把自己當成男人看待才不會被人識破?!?/br> 「真的嗎?」為什么她那么清楚扮男人的要訣?況且,她爹當初也沒教她這么多。 「不信,你可以試試啊,只不過對府里的人可能沒效?!?/br> 「為什么?」不說這樣就行,為什么對府里的沒用? 「因為他們都知道?。 ?/br> 「喔!」正當她氣餒的低下頭時,平小竹看見送飯六人的其中一隻,再看看眼前稍嫌傻氣的姑娘,心里略顯明白。 「有人來了?!拐f完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 「夫……」她不喜歡她叫她夫人,那她到底該叫她什么? 「見過夫人了?」仵驗骨冷冷看著那扇不友善的門。 「嗯,可是她不喜歡我這么叫她。」 「那也沒辦法?!关躜灩且矅@口氣,他們家的夫人確實難搞,更何況他們先前都還得罪過她,她會這么不悅也是正常。 「上工了?!顾瓉G下這句就走了,而原本還沉默的寒佞則有些訝異的趕緊跟在他身后。 「我們要做什么?」跟著他上街,感覺好奇怪,他不是應(yīng)該帶著她在府里的嗎?怎會帶她上街? 「調(diào)查。」他走著很急令她不由的加緊腳步跟上。 「調(diào)查什么?」她的工作不是只是驗尸嗎?為何還有調(diào)查? 「府里沒有其他女尸可以讓你勘驗,為了避免麻煩,我得帶你上街調(diào)查?!顾麤]好氣的解釋,若不是放她單獨在府里會繼續(xù)被人用其他理由吃豆腐,他才懶的帶她出門。 「喔!」她尷尬的回著,但一想到麻煩才想到眼前的他也是個麻煩。 「怎么了?」發(fā)覺她并未跟上,他回頭一瞪。 「你……」她羞赧的與他保持距離,他也曾對她做出詭異的事,她不能輕心。 「不是告訴過你,我對調(diào)戲你這件事沒多大興趣?!顾麌绤柕芍?,這人再這么拖拉會拉扯到時間。 「可是你明明就有……」 「算了,隨便你,要不你現(xiàn)在就回府里,要不就跟著我?!关躜灩菓械脑僬f什么,反正都是自己活該。 「欸?!挂娝焕頃耐白撸仡^看著府里的方向,她若這時回去一定會被那些人吃盡豆腐,但她若跟著他……,她忍不住跺腳,咬著脣追上去。 「掌柜的?!挂贿M客棧,仵驗骨就先行和掌柜打交道。 「仵大人有何吩咐?」掌柜也不敢馬虎,連忙招呼。 「這陣子城里發(fā)生兇殺案,是想問你可能聽聞異事?」客棧屬于人來人往的地方,人雜話也雜,很多小道消息都是從這流出來的,也許掌柜會聽到有人提過案情。 「這……倒沒有?!拐乒駬u頭。 「那好吧,若有想到什么再跟我說,我先走了?!关躜灩且稽c也不想浪費時間。 「是?!?/br> 一連跑了幾家客棧,寒佞追在他后面有些喘噓噓,這人一定是故意整她,才會拉著她到處跑客棧。 「掌柜的?!关躜灩墙z毫不理會自顧自的問起,寒佞有些腿軟的站在他身后,這時有雙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寒佞。 「小兄弟,你是新來的吧?挺陌生的。」那人假裝熟絡(luò)的問著。 「是。」寒佞不疑有他的答著。 「瞧你這么喘,要不要喝杯茶?」那人倒了一杯茶給她。 「謝謝。」寒佞看著還在打探消息的背影,心想喝杯茶應(yīng)該沒關(guān)係吧! 「放心,我和仵大人很好的,你喝這杯茶水錢算我的?!鼓侨搜b作和仵驗骨熟稔,更讓她毫無戒心。 「那就謝謝你了?!顾还緡5暮认轮挥X得身體舒暢了點,這時那人才詭異的看著她。 「奇怪,我怎么覺得我腦袋有些放空?」不一會寒佞就覺得意識有些渙散,身體也有些輕盈。 「那是當然,喝下迷情符的人還無人能抵抗?」那人的笑變得好詭譎,她只是胡亂搖著頭,卻只讓意識更模糊。 「跟我走?!鼓侨酥皇禽p輕的說著,寒佞就像個木頭呆若的跟在他背后。 「一有消息就和瑯瑘府聯(lián)系?!关躜灩沁@么交代后,一回身就皺眉,那人不是應(yīng)該在這等他的嗎?怎走了?他察覺不對,看著眼前的桌子,他記得剛?cè)腴T時,這里坐著一個人,怎會有兩只杯子?他拿起空杯一聞,臉色一變,便抓著店小二問:「剛這人去哪?」 「您說得是姚爺吧,他住樓上的廂房?!沟晷《钢∷薜姆较?,他雙眼一瞇,便握緊拳頭冷鶩的上樓。 姚錦一關(guān)上門就猴急拉下她的衣裳,看著羊脂般的雪膚和橫束胸前的纏布,忍不住賊賊笑了出來,「你果然是個女的。」 看著她一臉呆若,他再也忍不住的說:「把衣服褪下?!苟矡o反抗的將腰帶解開。 來到廂房門外,仵驗骨的臉微微僵硬,都怪他不注意才讓寒佞著了jian人的道,他狠狠將門踹開,看見姚錦的驚訝和她不自主的寬衣解帶,他彈了手指點住她的xue道,再狠狠對付他。 姚錦見事被他識破,便翻了桌擋下去路趁機逃跑,仵驗骨本想追上去的,但想到身后的她便停下腳步。 他嚴肅的拉起她衣物,在她背后點上幾個xue道,一股熱流從下而上,讓她將方才喝下的東西吐出來,便昏了過去。 「一點警覺性都沒有?!关躜灩青R著。 經(jīng)過梳洗后,藥妃覺得清爽多了,連日的疲憊都因熱呼呼的熱水洗滌乾凈,她換上乾凈的衣服,簡單梳理過發(fā)稍,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遮住半邊臉,她要是能和正常人一樣擁有正常的臉蛋,那該有多好。 這時門外的敲門聲喚回她的神游,她怯懦懦的只開一縫細的門,看清楚門外的人后才敢開門。 「大人已在廳堂等候?!箤W(xué)疏淵輕和的說著。 她微微點頭,便安靜的跟在他背后,路上她一直低著頭就怕被人瞧見她臉上的胎記。 「大人,藥姑娘到了?!箤W(xué)疏淵已在先前就先報備過法無情,讓他也有些許的明白。 「請她進來?!狗o情放下茶具,和藹的看著有些自卑和怯懦的人。 「民女藥妃見過大人?!顾庡Ь吹墓蛟诘厣希^壓的很低,不敢將臉望向他,就怕嚇著他。 「藥姑娘免禮?!?/br> 「謝大人?!顾庡词拐局舶杨^壓低,根本不敢抬頭看他,而且她發(fā)現(xiàn)身邊有好多雙的腳,這更讓她自卑。 「藥姑娘的事,本府已聽先生說過,你就安心的住在府里?!狗o情依然和悅的說著,一點也不芥蒂她的動作。 「謝謝大人?!顾庡行┙┯驳恼局?,頭更低。 「藥姑娘是身體不適嗎?」觀察到她的頭快要低到地上,便溫和的問,但她卻只是羞赧的搖頭。 「那為何一直低著頭?」 藥妃咬著牙思索,她若抬頭會嚇到他,但若不抬頭豈不是冒犯,她該怎么辦? 「大人,藥姑娘只是怕生?!箤W(xué)疏淵適時的幫她解圍,讓她微微感動。 「那本府就不勉強。」法無情體諒著,但藥妃知道,現(xiàn)在不面對,以后還是得面對,她自卑自己的長相,但她總不能每次都低著頭和他說話,她忖著頭考慮很久后,才怯怯抬頭對上他。 當他一見到她的臉時,沒有鄙視嫌惡的臉,有的只是淡淡的微笑,而她有些害怕的看著四周的瑯瑘府的弟兄們,無人有厭惡的嘴臉,只是淡淡的訝異,但那不是討厭,是種淡淡的心疼和不忍。 「藥姑娘應(yīng)也累了,本府就不勉強。」法無情靜靜的看著她的臉,沒有歧視或不悅的神情。 「謝大人?!顾撑车牡皖^,然后就默默退開,法無情將她的行為看在眼里,滿滿不捨,心疼她以往的遭遇。 「藥姑娘以往一定受過很多歧視,希望她在府里能自在點?!狗o情見她如此害怕和人交談的模樣,心里也明白她一定受到非人對待。 「學(xué)生會盡力安排?!?/br> 「那就勞煩了?!?/br> 「那學(xué)生先過去看看?!怪獣运诟餆o法自在,學(xué)疏淵不敢讓她獨自走,而法無情也只是點頭。 「對了,小仵呢?」法無情看著一群的弟兄,唯獨不見仵驗骨。 「他上街調(diào)查?!顾伝刂?。 「寒佞在府里可好?」他也關(guān)心另名姑娘的生活。 「有小仵照應(yīng)還算可以?!箖?yōu)允斌說。 「對了,允斌,藥姑娘曾遭受追殺,要加強府里的戒備,若讓兇人知曉她的去處,只怕會讓她再度受到殘害?!狗o情記得學(xué)疏淵曾提過她遭到追殺。 「是,卑職定當注意?!?/br> 「兇手泯滅人性,連老人都不放過,為了自己危害他人性命實在不容。」法無情喃喃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