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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了一會兒,商岐還是一點動靜沒有,又怕他悶死,只好給被子再拉下來。 正此時,他突然咳嗽了兩聲。 趙蘇臺動作都僵住了,心中已經(jīng)想好什么說辭,好在他只是咳了兩聲,還是沒有醒來。 趙蘇臺:……好累。 昨晚就沒有睡好,現(xiàn)在一切安定下來,趙蘇臺尋摸了一個椅子,搬到了床旁邊,趴下睡了。 才趴下來,外面響起悄咪咪的敲門聲還有李孚特意壓著的氣聲:“趙姑娘,開飯了。” 趙蘇臺要被氣死,早不開飯晚不開飯,她正想睡覺,結(jié)果開飯了,趙蘇臺氣得立刻站起來,然后在飯?zhí)美锔闪巳腼垺?/br> 盡管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看她吃飯,眾人還是大為驚嘆。 李孚甘拜下風(fēng),恭恭敬敬送她到門前。 “趙姑娘,請!” 趙蘇臺無語,出門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李孚大喊:“走錯了,府君的房間在這頭?!?/br> 趙蘇臺咬牙:“我不能上個茅廁?” “……哦哦你去。” 茅廁在船尾,木板子外頭用竹篾圍了一圈,趙蘇臺關(guān)上門,看向中間坑下兩尺遠的奔騰的海水,猛然覺得屁股有些發(fā)涼。 等她上完回去,門口多了一個送水的人,滿滿一桶的熱水:“趙姑娘,船上沒什么條件,你先將就將就?!?/br> 趙蘇臺道謝接過水,隔著屏風(fēng),脫了衣服簡單用水擦洗了下,然后又把衣服搓了搓,濕淋淋的就穿回了身上。 這船上也不知有沒有女子的衣物,穿著濕衣服還挺難受的。 趙蘇臺擦著頭發(fā)出來,友好的借走了府君的外衣,問門口的守衛(wèi)要衣服。 守衛(wèi)撓頭。 雖然李將軍說了趙姑娘想要什么就給她,但這衣服上哪兒弄去? 趙蘇臺看他這模樣,失望地嘆氣:“沒事,我也只是問問。” 趙蘇臺沐浴之后更困了,看著商岐躺著的床好生羨慕。 他怎么能睡這么久還沒醒? 趙蘇臺不放心的又去摸了下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fā)熱。 門從外頭又被悄咪咪敲了幾下。 趙蘇臺以為是李孚又來了,結(jié)果開門就是一個放著衣服的托盤送到自己眼前。 “趙姑娘,你要的衣服,是剛剛俞將軍讓人送來的?!笔匦l(wèi)說。 不得不說俞為是真心細。 趙蘇臺接過:“替我多謝俞將軍了?!?/br> 濕衣服終于可以換掉了,趙蘇臺一身清爽,頭發(fā)也擦的半干,這下應(yīng)該沒人打擾她睡覺了吧。 趙蘇臺找半天找了一個好趴的姿勢,才觸碰到柔軟的床榻,突然——趴了個空。 “誒呦,姑娘,快抬一下胳膊,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 趙蘇臺被人從椅子上拉起來,換上厚重的喜服,隨后又被推坐至鏡子前,喜婆婆梳著頭發(fā):“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fā)齊眉……” 放在胸口的佛牌不在,這里應(yīng)該又是商岐的夢境。 趙蘇臺直到被蓋上蓋頭都沒回過神,這府君的夢境怎么跳轉(zhuǎn)如此之快。 她現(xiàn)在連上次的夢都還沒順明白,這次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周圍嘈雜,趙蘇臺側(cè)耳細聽,有用的信息是一點沒有。 緊接著趙蘇臺又被人拉起來,牽著她走路:“姑娘抬腳,跨門檻了,以后離了家,一切也能平平順順?!?/br> 趙蘇臺抬腳,大紅蓋頭一點不透光,重工的刺繡繡了個并蒂蓮花,看的人眼暈,她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真的太困了。 可能今天她跟睡覺犯沖。 喜婆一路上都說著好話,趙蘇臺一路上都走的小心翼翼。 走了老半天,終于走到門口。 有一個少年過來背了她:“大姐,你以后到了別人家,可別和小姑子打架,我在家打不過你那是讓著你,萬一你打不過別人怎么辦,他們自家人肯定偏幫自家人?!?/br> 少年咕咕噥噥,趙蘇臺再次感嘆府君夢境的強大,什么都給編出來了,她的身份,現(xiàn)在她還有個弟弟。 趙蘇臺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夢里的人可能都認識她,但是她并不認識他們啊。 正想著,頭突然一陣疼痛,耳鳴陣陣,迫得她喘不過氣來。 少年走的極慢,從院門口到大門平時最多也就一會兒的功夫,今天已經(jīng)被他走了足足半刻鐘。 等疼痛和耳鳴再消失,趙蘇臺輕輕揉了揉太陽xue處,看著眼前的紅蓋頭,記起今天是自己出嫁之日,少年還在不斷說些什么,趙蘇臺慢慢伸出手,鬼使神差的揪住了少年的耳朵。 “什么讓著我,根本就是打不過我,還死要面子,我要是去了他家被人欺負了怎么辦?你過不過去幫我打架?” “嘶,大姐,疼啊,誰敢欺負你啊,要是那小子或者是他們家誰敢動你一根指頭,我過去拿棍子打死他們,爹官也不做了,去皇帝老爺跟前給你跪著去?!?/br> “趙毅,我走后,你在家好好聽娘的話,別再調(diào)皮了,要不然我從益州回來抽你?!?/br> 趙蘇臺與商岐的婚事不成后,趙鳴丟了老臉,立刻讓夫人尋找京城里還有哪家青年才俊,很快定了陳尚書家的二公子,今日正是他們成親的日子。 二公子在兵部做事,上月下了調(diào)令,待成婚后夫妻倆就要趕往益州去上任。 “我知道了姐,我會聽話的,對了姐,你胳膊好全了吧,哼,那個臭不要臉的商世子,見色起意,仗著在行宮救了你,竟然還想要求娶你,怎么可能呢,和咱爹吵完架,還說娶只狗也不會和咱家結(jié)親,現(xiàn)在就讓他娶狗去吧!” “姐,我還是沒想明白,那天你和娘去廟里上香,上完香你人就沒了,結(jié)果最后竟然是在業(yè)平公主行宮發(fā)現(xiàn)的你,胳膊也傷了,腳也傷了,姐,你現(xiàn)在還是什么都不記得嗎?” 趙蘇臺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想起來,想這些也沒什么用?!?/br> --